第11章 第 11 章

苏月月揉碎了手里的纸飞机,她居然连写信和人吵架都吵不赢,她觉得自己可能写得太委婉了,对方看不懂,于是她决定重拳出击,都在网络上做过键盘侠了,还怕谁啊。

她写道:“请你不要再吹了,吹得很难听。”

“你根本没有音乐天赋。”

“我隔壁邻居三岁小侄女吹得都比你强。”

这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太打击一个音乐爱好者的自信心了,但是对方吹得洞箫也打击到了她一个睡觉爱好者的心,来啊,互相伤害啊。

纸飞机一个一个的落在对方院子里,这次是有去无回了,她的纸飞机扔得很准,毕竟有超能力,不是,暗器功夫,纸飞机直接扎到人家门框上,一开门就看得见。

铜剑童子陈日月一进门就看见公子被一堆纸折的东西淹没了,桌子上面有,书架上面有,连床上都趴着两只。

陈日月以为是公子自己折的新玩意,因为公子手很巧,会自己做很多东西,甚至还会用木头做一种会飞的鸟,公子最近莫非研究出了用纸做东西。

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这玩意是从外面飞进来的,竟然还会飞,还飞得很准,直直地降落在公子面前的书桌上,公子用两根手指捻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

陈日月想知道这是什么,他拿起一个纸飞机研究起来,这东西会飞,没有什么杀伤力,不会下毒了吧,但是公子这里都这么多这个东西了,如果有毒早可以吃席了。

陈日月在研究这个东西,他把纸飞机展开一看,上面居然写着有字。

“洞箫被你吹过都气哭了。”

这好像是骂人的话,陈日月不确定,因为他知道好多骂人的话,这纸上写的东西也太客气了一点,这不是骂人的话,莫非是情书?陈日月恍然大悟,可能是有人暗恋公子,专门给他写信呢?这也太浪漫了。

陈日月小声暗叹:“公子也太招女孩子喜欢了,写了这么多情书来,这也太痴情了。”

无情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苏月月连发好多架纸飞机,好像终于起到作用了,隔壁吹洞箫的声音降低了,只偶尔呜咽两声,声音还特别小,好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在尝试,倒把苏月月弄得有点愧疚了。

或许人家真的只是音乐爱好者,又不是人人都有音乐天赋,也许人家就只是喜欢吹洞箫呢?就像有的人虽然根本没有学武天赋,却一心想要成为武林高手,她没有内涵苏音音的意思。

也许人家已经认识到自己扰民了,其实他白天吹吹洞箫她倒没什么意见。

她心里有点不好意思,甚至想再飞个纸飞机过去告诉别人她的想法,但是前几天骂得太凶了,突然改变态度是不是有点突然啊。

她斟酌了一下说法,“你可以在早上进行洞箫练习。”

这样说好像她在教人家怎么做事,换了种说法:“你的洞箫水平有了很大进步,恭喜你。”

她在纸上涂涂改改,终于下定了决心,把信折好,这次不知道怎么的折成了一片樱花,大概是折纸飞机折腻了。

要想把樱花扔过去有点麻烦,纸飞机会飞,可以说得通,樱花会飞,暗器,这是暗器,江湖中人会一两手暗器功夫很正常。

但是扔的时候还是出了一点问题,以前她都是往人家门框里扔,门是开着的,一下就扔进去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开门,她决定悄悄地看一下。

她和她的邻居之间隔着一堵高墙,这个年代的防盗措施还没有高压电线或者玻璃碎片那种,只要翻到墙上就可以看到对面,对于这个世界层出不穷的武功高手来说几乎就相当于没有。

苏月月有个秘密,她其实不会武功,跟九号那种随便一练就成了武功高手的人不同,她练了很久,对于传说中的内力,她是一点都没有练出来。这点上她真没资格嘲笑苏音音,大家都是传说中的武渣。

但是她有超能力,好吧,她确实基因突变了,她很小的时候就可以用眼神把勺子扳弯,还可以把笼子里的老鼠移出来,对于跟所有人都不同,她有点害怕。

所以她一般都不用自己的能力,做一个普通人,每天打三份工也能活得很好啊,超能力有什么用,也不能变出智能手机出来打两把游戏,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有时候,还是有意义,比如她想爬上这堵墙却爬不上去,她就用超能力缓慢地升了上去,像坐电梯一样,要是被人看到了,她就说这是她一直辛苦练武功练成的轻功,听说真正的轻功高手,能左脚踩右脚一直飞到天上去,她飞上个两米高的墙怎么了。

苏月月得意洋洋地飞上墙,然后她马上掉下来了,墙那边那个人竟然刚好在,还看见她了,墙后面种着芭蕉和翠竹,环境非常的清幽,有一个人坐在竹叶下面,发现了从墙后面冒出头的苏月月,他抬起了头。

这一个动作吓得苏月月直接从墙上面掉了下去,太吓人了,不只是被人抓住偷看的行径,那个人长得太奇异了。

不是说他长得丑,反而他长得很好看,非常的好看,苏音音她们那个时代的女孩子可以说是阅尽美男,在某音上,一天能刷一百个少年感帅哥,每个都长着雪白的脸,一脸羞涩地对着镜头笑,或者八块腹肌男友背,多才多艺敲架子鼓跳舞,任何帅哥在某音滤镜下都可以再帅上十倍,谁没有见过帅哥呢。

但是都没有这个人来得冲击大,他就好像在现实世界里开了美颜滤镜,应该不能说他长得美,他是一个男人,也不能说他俏中带煞,秀丽至极像刀上冰雪,可是面对他的脸,实在是受到一种美貌的冲击,如果只是普通的美还能抗得住,他的美清冷至极中带着艳绝,只一眼就荡人心魂。

苏月月甚至不敢多看,却忍不住不能不看,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贪恋,看到美貌的人都想要多看两眼,这是人的本能。

想不到墙后面的人竟然长这样,苏月月红了脸,她不是一个双标的人,对帅哥就换一种态度,可是他也长得太好看了。

无情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刚冒出来就缩回去了,再没有动静,过了半天,一朵纸折的樱花打着旋,缓慢地落到了他的腿上。

他拿起樱花来,上面果然还是写着字,但是并不是骂他的,好像还是在鼓励他,非常暖心了,无情捻起樱花没有搞懂,不是前几天还非常反对他吹洞箫吗?

无情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烈反对他学习某种事物的,他们神侯府的人,从诸葛世叔,到门口守门的童子,都非常支持无情学任何东西,以前他每天沉迷武功暗器机关阵法,世叔开始反对了,说他应该放松一下,做一点不是那么严肃正经的事情,比如煮饭钓鱼,赌钱喝酒都行,说他的心情崩得太紧,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心里没有一刻可以休息的时候,这样不行。

世叔拿出了一支洞箫让他学这吹奏,刚开始他是拒绝的,他按着曲谱开始学习,后来渐渐发现了乐趣,每次他吹洞箫的时候,世叔就说自己有事先走了,他就可以继续研究暗器机关,不过隔壁邻居反抗的声音虽迟但到。

无情也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自己吹洞箫的声音不太好听,苏月月知道了可能会说他太客气了,那应该说是折磨,所以他尽量少吹那个玩意,其实他已经能吹奏一曲平湖秋月了,吹那个曲子的时候他心情真的开始慢慢变得平静。

平静得像忘记了梦里亲人的血和再多血也洗不尽的恨,别人都说他出手无情,可能是因为命运对他太残酷,所以他也不太懂得怜悯罪人的恶吧。

苏月月真的没有听出原来他吹的是平湖秋月,她只听得出来,他好像真的认真地在吹一首曲子,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聋了,但是眼睛却好得很,还会偷看帅哥,苏月月又偷偷从墙后面冒出了头,不听无情在吹什么,只看他那张脸的话,她又可以了,多看帅哥几眼,这是她耳朵每天被折磨的补偿。

无情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墙头冒了出来,像经常跑到他家里面偷东西吃的那只流浪黑猫,莫非那只猫成精了?但是这团黑乎乎的东西下面还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也像猫咪的眼睛一样又大又圆,确实是猫咪成精了,无情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