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汪汪揉着自己屁股的扶苏,表示自己很是委屈,对于他家父王不分青红皂白,下了朝就是又赏了他一顿“竹笋炒肉,”扶苏深感自己这个大秦长公子做得甚是憋屈。
明明他家父王在章台宫看着尉缭款款而谈的时候,那目光那神情,如获至宝的样子,可是让他都有点看不下去,那就跟狼看见了羊一般,对于六国的形势,尉缭深入浅出的从韩、赵、魏、楚、燕、齐六国的地势环境、兵力部署做了详细的分析,从而得出了结论,当务之急,应是延续武信侯张仪当初的“连横破纵”,只不过要在此基础上加以改善,当初的“连横破纵”是为了大秦东出,而今的目标是以最小的代价逐个击破,因而需采取“远交近攻”,就见尉缭\"大手一挥,豪情满满的道,“故应当以先从燕齐入手,笼络此二国,再行□□之策,以利稳住魏楚。
他的想法无疑正中嬴政的下怀,嬴政心中一直有想法,但对于想法的具体执行,他缺的就是这份梳理,而尉缭无疑就是这关键枢纽的所在,而在他开口之后,李斯亦是上前奏道,“臣以为尉缭所言甚是在理,我大秦当下故当下的目标应为先灭韩赵,韩较赵,国小,更易攻下,且更不易让其余各国觉醒,且韩若亡则魏再不能独立,而魏不能独立合纵之势再难形成。\"
“彩……”就连扶苏听了都不得豪情壮志的嘟囔了一声,直到嬴政狠狠的又捏了把他的屁股,方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而嬴政此时的眼中已经燃气了熊熊的烈火,却还是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激动,清冷道,“不知尉缭觉得如何笼络燕齐,稳住魏楚啊……”
对于嬴政的这番提问,尉缭的心中不知演练过了多少遍,一改昔日颓废的他,当下是踌躇满志的道,“毋爱财物,赂其豪臣,以乱其谋……” 似乎怕扶苏听不懂,嬴政还有意的在他耳边解释了一番,“他的意思就是说让我大秦要不吝啬财物,将那些好酒好物都往各国的朝堂之上的王公客卿谋臣上面送,从内里分化他们,让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为我大秦说好话……”
扶苏皱着小眉头一副很瞧不上嬴政的样子,嘟囔着道,“相邦都教过我的……”
那满是鄙视的眼神,很成功的又为他换来了嬴政“爱的捏捏……”委屈巴巴的样子愣是让嬴政无视了过去,而是对着尉缭大力的拍了一下桌案,大笑着喊了声“彩……”可见他此刻的好心情。
然而心中有丘壑的尉缭又岂是只有这般简单的想法,他甚至于对大秦如何灭六国之后如何应对百姓都想好了,复又见他对着嬴政作揖道,“臣以为灭六国,不仅需师出有名,更应以仁德之师为名,方可统六国之心……”
“还请尉缭直言……”如今的嬴政看他那就是跟看个大宝贝一样。
“臣以为,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无论大秦攻下那一国,都应善待百姓,不可再以暴戾之军示人,应明确军纪,以律法为依据,不得滥杀六国之人,强取六国之物……”尉缭之言无疑是点出了各国之争之后,一旦大军入驻,必不可少的抢夺之势,若不能阻拦住,就算攻下六国也会失去民心,秦亦不会长久。
嬴政一连三个“彩”,无疑是大赞尉缭之策,就连扶苏都感叹吕不韦识人知人,再看嬴政,又想到那赵高,对他父王的鄙视那是又多了一分,许是感受到了扶苏的目光,嬴政当下就是给了他一个眼神杀的警告。
惹得这小子是连连朝着尉缭吐舌头,就当他以为自己这个小天才,又替他家父王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结果嬴政在领着他回来之后,明明上一秒还是和风细雨,一脸笑意的问他,“苏儿,为何要尉缭做你的师傅啊……”
而他见嬴政如此高兴,就只是一不小心就回答了一句,“因为他看起来很好玩……”结果嬴政的脸那是瞬间就黑了下来,于是乎他的小屁股就是开始冒着热气了,这也难怪嬴政很生气,就当他觉得他家的小崽子天资聪颖,有识人之举,将来必成大器,结果这小子就是无情的不给他面子,告诉他,他就是无聊想给自己找臭味相投的玩伴,嬴政觉得没有一天揍他两顿已经很给面子,这小崽子还要跟自己求赏,嬴政可不得揍他一顿消消气,只不过他还是得感叹下他家儿子的运气有时候似乎真的是有点好啊,但凡他看上那些不着调的人,似乎一个个都是本事不小,只不过一想到尉缭起初那邋遢的样子,他就不由的摇了摇头,这两凑一起会不会把咸阳城给掀翻,他似乎得慎重考虑下尉缭做扶苏师傅这件事了。
是以,扶苏很委屈的趴在塌上,若是他知道嬴政的想法,定是会在吐槽他家父王一遭,“不讲理……”再看到一旁嬴政非赛过来恶心他的赵高,更是一肚子郁闷,这一不小心翻了个身,于是乎,震天响的叫声,“好疼……”
“公子,小心些……”赵高讨好的看着扶苏,上前替他扇着热气,扶苏很想没有好气的一把推开他,但是一想到嬴政走之前那个眼神杀,不由就是有些怂了,对于他家父王近来是越发不讲道理,能动手绝不动口的行为,扶苏深表痛恨。
再看有了具体方案的嬴政那是更加忙的脚不着地,揍了一顿自家的小崽子,就跟一阵风一样消失了,惹得扶苏是无处撒气,看着凑上来的赵高,那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又打着什么注意,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就见赵高急忙凑了上去,“公子……”他心里那刻燃其的小确幸可是相当复杂的,毕竟堂堂一个章台宫的总管,秦王身边的贴身寺人,结果如今却只能伺候着这位小祖宗,重点是这位小祖宗似乎看他就不怎么欢喜,一想到嬴政的警告,他可不又得夹着尾巴做人,当下的他可不是只能想着如何把这位祖宗哄高兴了,可以尽早脱离苦海。
这不看着扶苏难得朝他露出笑容,可不是兴奋的一阵一阵的,直到扶苏附在他耳边说的话,可是把他狠狠的给吓了一大跳,连连的后退,一屁股就是跌坐在了地上,连连喊着,“ 公子,使不得,使不得……”
那滑稽的模样,可是让扶苏憋了一股子笑意,又不敢表露出来,忍着笑意道,“这是什么使不得,父王都说了你要听我的,我可是大秦的长公子……”
“公子,大王知道了,定会生气的……”赵国擦了擦自己渗出的一脑门子汗,对于这位长公子的难缠他算是当真遇上了,这方才才被嬴政揍了多久,这不消一会儿就是又冒出来要溜出去的想法,可是把赵高给吓了一跳,带着扶苏出宫,他可深感自己还想多活几年的,此刻的他,甚至于生出来要回到“隐宫”找自己母亲的想法,他是深觉再跟扶苏呆下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怕什么,他刚揍过我,这会不回来找我的,我们早去早回就好了……”扶苏附在赵高耳边轻声道,他本是想着去那咸阳城里最大的酒肆看一看,吕不韦留给自己的东西,奈何被嬴政锁在宫中锁的死死的,而尉缭这个人,他表示自己还是很有兴趣的,这不要干坏事不拉个人怎么成呢,尤其是每次他一干“坏事”,嬴政必回牵连他身边的人,这也是他最近消停了的原因,可这赵高不一样,要是这种事能把赵高拉上,嬴政要算账也得算赵高头上,就算最后没怎么处置赵高,那赵高在嬴政心中的印象也会一落千丈,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一想,他更是笃定了要拉赵高下这趟水,可那赵高毕竟是个人精,能从隐宫混到章台宫的总管,甚至还能得到嬴政一句,“此人擅律法,为人勤……”他岂能无过人之处,明显扶苏这是挖坑给他跳呢,只见赵高半弓着身子道,“公子您还有伤呢?”他那一幅担忧的样子,饶是谁见了都会夸他一句,“此中情切……”
却见扶苏一个箭步就是从塌上站了起来,“我乃大秦长公子,岂能被此等小伤阻拦……”
惹得赵高是一愣一愣,心中不由打了个问号,“方才公子都是装的吗?”
却见扶苏已经一个箭步扑倒在他的背上,晃动着两条小腿,“走了,驾,驾,驾……”唬的赵高是一愣一愣的,“公子,咱这是要去哪里啊?”
“出宫啊……”扶苏得意道。
“公子,咱没有出宫令啊……”赵高不死心的道,“今日我就听你的,你一定有办法的……”扶苏不管不顾的骑在他身后道。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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