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4
“唉，这里不能进！警方跟我说了要保留现场，”眼见着有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男人短暂地停留片刻，辨认清标识后便往男厕所里冲，打扫卫生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慌到。她扛起了手里的拖把，一脸“你赶紧给我出来，不然我要打人了”的脸色，“门口放着暂停使用的牌子你看不见吗？”
“没事的，我们是警方，”米仓裕介拦住了她的举动，亮出证件后偏头一笑，“那孩子是实习生，只是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年轻。——怎么这里还有这么粗的水管啊。”米仓裕介险些被地上的水管绊倒，抱怨一句走进洗手间。
“什么啊，是警方哦，早说噻。”清洁工拍了拍胸口，呼出口气，“那我可以清洁这里了吗？吹干机上爬满了虫子，我们都抱怨好久了。”
“虫子？”新一戴着白手套的手搭在洗手台边缘，闻声抬手护住脑袋防止自己被洗手台面磕到脑袋，略略欠身，朝洗手台水池下方看去，“吹干机上？”
吹干机并不大，只占了两格方形地砖。但是风力十足，运转起来“呼啦”直响。
“来你过来看，”得知新一不是来路不明的故意捣乱的小坏蛋，清洁工对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她对着米仓和新一招了招手，指着洗手台下方的吹干机，“底部看起来还黏黏的，带着点甜味。”
“闻起来像是可乐的味道，”米仓裕介戴着手套摸了下吹干机底部的污渍，凑近闻了闻，“不过是在哪沾上的，泳池周围可没洒了的可乐……——啊，该不会……”
“米仓警官，你们在这儿啊。”洗手间门口传来熟悉的嗓音，佐藤正义探进头，张望了下，“发现什么了吗？”
“佐藤警官，泳池边的那个装着饮料的箱子，你们调查过吗？”新一抬起眼看着门口处的佐藤正义，语气急切地问道。
“啊，里面有三瓶可乐，有一瓶瓶身轻微破损，一直往外流可乐。但是很奇怪的是……”佐藤正义摸了摸下巴，奇道，“箱子底部没有全湿，有很大一片空白，像是摆放过什么东西。”
“那就对了！那个箱子装了吹干机！”米仓裕介右手握成拳，砸在左手手心上，“凶手用那个箱子，把吹干机藏起来了。”
“可是，吹干机和小松美知子的死亡，有什么关系吗？”佐藤正义皱了下眉，眼里写满不解，“我听不明白。”
“呃，其实我也……”米仓裕介尴尬地抓了抓头，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新一会突然跑到这里来说要确认一下。”
“啊，抱歉，我忘了问了，酒店有小孩子洗澡玩的橡皮鸭子吗？活着烘焙用的锡纸也行，能让我折一只小船。然后请再给我一根吸管，一只录音笔，和大一点的玻璃缸。”
“哈？”佐藤正义瞪大了眼，盯着向他伸出手偏过头绽开微笑的新一，“你要这些做什么？”
“吸管有的，玻璃缸我不确定。橡皮鸭子应该有，因为有时候客人中有小孩子。我帮你问问。”清洁工说着，退出了洗手间，摸出腰间的对讲机询问着自己的同事，留下新一等人仍旧在洗手间。
“这是要做什么？”
“秘、密。”新一竖起食指，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旋即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对了佐藤警官，优作跟我说有希子小姐的父亲藤峰先生和铃木夫妇，还有小松美知子一起参加过一个拍卖会。有张画作铃木夫人本来很喜欢，但是突然放弃了竞拍。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问了，”佐藤正义简短地点了下头，“铃木夫人说那副名叫《雨季》的画，不应该拿出来拍卖，而是应该回到它真正的主人手里。它真正的主人就在现场，所以她不会参与竞拍。我已经让人去查那副画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小兄弟，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啦！”清洁工的嗓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她虽然有所不解，但还是语气欢快地冲新一挥了挥手；新一“诶”了一声，忙应她：“我来了。”
“那么，我这就准备开始了。——佐藤警官，米仓警官，你们知道百慕大三角吗？”新一直起身子，依靠在洗手台上，唇角噙着笑询问道，“由百慕大群岛、美国的迈阿密和波多黎各的圣胡安三点连线形成的一个西大西洋三角地带。由于屡屡发生飞机和轮船莫名失踪的现象，被人们认为是个神秘又可怕的地方。”
“我听说过，”佐藤正义环抱起双臂，“科学界有很多推测，说那里有强磁场，暗礁什么的……”
“那么，”新一勾起唇角，刘海稍稍遮住眼，衬得他的话语愈发多了一丝神秘莫测，“你们知道还有一种猜测，叫‘气泡说’吗？”
“我说，可以了吗警官？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了都。”菊地真太郎一脸不耐烦地囔囔，响得整个泳池大厅都能回荡着他的嗓音。他用皮鞋不断拍打着地面来反应自己内心的烦躁。
“我早餐只吃了沙拉，现在好饿。”三岛梦子也抱怨连连，“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我下午三点有会议，希望能在三点之前结束。”西岛诚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唔”了一声。
“我们虽然今天没什么安排，但是绫子年纪小，还是想尽快赶回去的。”铃木史郎说着，看了眼铃木朋子。后者兴许是被留在这里太久，又担心女儿，看起来有些焦虑。
“大家请稍安勿躁，很快就能……”目暮出声安抚着他们的情绪，视线略微一转，瞥到从洗手间出来的佐藤正义等人，对上视线后佐藤警官用口型传达给目暮一句话——“我知道手法了。”
“佐藤警官，关于那副画，我查到了！”眼见着佐藤正义迈入泳池大厅，被安排下任务的小警察忙汇报道。佐藤正义一边听着，一边将视线投向嫌疑人，死死盯着对方的背影，不再移开半分。
“咦，这里有一支录音笔。”新一佯装惊讶地开了口，蹲在地上抓起了录音笔，“你们谁掉了吗？”
“不是我的，我没有那个。”
“我也没有哦。”
“……”
泳池大厅的人们纷纷转向了他，愣了下后先后回答道。新一对他们的回答不甚在意，他侧过身偏了偏头，冷笑着看着极力把自己隐藏在黑暗处，不安地摸向自己口袋的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扣紧了他的手腕。一并掉落在地的，还有那人手里的录音笔。
“凶手，就是你吧？”
那人恐慌不安的呼吸声，伴随着新一严厉的嗓音一并在泳池上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