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9
Ten years is a short time.
——十年真的很短。
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梦醒时分，自己就突然间长大了，一直在身边的人，也微笑着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当初说的那句话，现在想来，真的好傻啊……
不知晓是不是被沙子迷了眼，工藤新一只觉得眼睛突然间一疼，险些渗出眼泪。身边的优作半眯起眼眺望着大海，不知道在想什么。各怀心事的二人默默蹲在沙滩上良久，直到渺远处的阿笠博士的叫喊声拉回了他们的思绪。
“你俩真的不打算吃午饭么？很好吃的海鲜意面哦！”
“意面？我喜欢！”蹲着的优作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蹲麻的腿，扭头看着穿着凉鞋和沙滩服，在宾馆门口喊着他们的博士，眼睛弯成新月形，“如果再有扇贝、炭烧生蚝什么的就更棒了呢！”
“别说了，越说越饿。”新一站起身捶了一下优作的肩，顺势推着他往宾馆走去。
“唔，这鱿鱼煮的太老了，柠檬汁也挤得有些多……”
优作撑着下巴坐在餐厅的圆形餐桌前，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的一碗所谓的“法式海鲜汤”，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后不悦地撇了撇嘴。
“有的吃就不错了，要求高死了你。”博士瞪一眼优作，喝了一口海鲜汤，“挑剔成这样小心饿死。”
“不会啊，我会做菜的。”优作用叉子卷了卷意面送进嘴里，咽下去后道。
“但是你很懒，常常都不想下厨做。”新一夹起烤的滋滋冒水的生蚝放进自己面前的碟中，淋上些许调了芥末的酱油；优作拿起一个扇贝，哼了一声。
“你每次都要我帮你做饭，你还好意思讲我。——明天的伙食你来弄！”
“诶，明天？”新一舀了一口汤就要往嘴里送，听闻优作的话语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明天我们一大早就要准备回东京了啊，”一盘咖喱鱼丸送上来，优作偏过头笑了笑，看着博士夹了一个到自己碗中后，紧随其后夹了一个到自己碗里，“这是在伊豆的最后一天了哦！”他扬了扬握着筷子的手，夹了一个鱼丸扔进新一的碗里，“好像听宾馆的人说，跟我们一样中奖后来这里玩的人晚上要在海边举办篝火舞会呢！”
“舞、舞会？”新一惊得险些把口中的海鲜汤喷出来；博士也差点被鱼丸噎着，一脸惊讶地看着优作。
“怎么，你想唱歌？”
“我才不是那个意思！”看着坏笑的优作，新一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是说，真的要举办舞会？”
“喏，那边不是有海报么？”优作大拇指指着宾馆角落里的一张海报。海报上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牵着穿着大红色舞裙的女子优雅地在沙滩上跳着华尔兹，他们身边是橘红色的温暖的篝火的火光。
“华尔兹么？看起来还不错……”新一咬了一口鱼丸，轻轻嘟囔一声。
“……我能不参加么？”博士□□一声，苦笑着摆手。
“别那么不合群嘛！难得有一次集体活动，就玩玩呗。”
“可是我完全不会跳啊！”博士干笑一声，摸了摸后脑，“谁愿意跟一个会连踩对方20脚的人跳啊！”
“你让新一教你不就好了。”优作剥着海鲜汤里的鲜虾的虾壳，语气漫不经心。
“我只会跳华尔兹的男步，女步我不会。”新一一脸干脆地拒绝，“我才做不到扮演女的舞伴跟博士面对面地跳，并且纠正他的动作和舞步呢！会扭到脚的。”
“你居然不会华尔兹的女步。”
“我一个男的为什么要会跳女步啊！”新一不服气地盯着优作，“你会你跳啊！”
“跳就跳！”优作“啪”地搁下筷子，望向博士，“博士你吃饱了么？吃饱了的话我来教你跳华尔兹！”
喂喂，不是吧，你当真的？
新一目瞪口呆地看着优作推搡着博士往餐厅外走，嘴角抽搐了几下，拨弄了几下盘里的炖菜，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叹了口气，紧跟着他们来到空旷的大厅。
“拜托，对面是你的舞伴，又不是怪物。”优作一脸好笑地看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的博士，“别那么紧张啦，没事的。——啊，别踩我脚，好痛！”
“抱、抱歉……”
“没事，你步子别迈那么大。——对，右脚刷过左脚旁。横移，横移！向左侧身。啊，不可以直接斜向跨出的……”
“呃，像这样？”
“反了反了！你的话是像左！我现在跳的是女步所以你别学我！”
“哦哦……”
拜托，行不行啊！
新一一脸汗颜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颇为滑稽的一幕。——身材高挑的优作迈着女步，在大厅优雅的旋转着，步态轻盈而灵巧得简直不像话；而对面的博士则笨拙地在优作的指导下练习和纠正着自己的男步，不时因为踩到优作的脚而连连道歉。
“啊，累死了！”
好容易熟悉舞步的博士瘫倒在沙发上，累得直喘粗气；优作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拭去额头的汗水，一脸近乎崩溃的神情，坐到沙发上脱下鞋子揉着被博士狂踩了无数次的脚。
“真辛苦啊……”新一一脸同情地看着优作龇牙咧嘴揉着脚，“我该上去帮你拿药么？”
“不用了，”优作摆摆手，重又穿上鞋，“我曾经在舞会上被美纱踩了20次，她穿的还是高跟鞋。”
“……你还能走路么？”
“当然不能，我是被盗一扶着走出去的。”优作干笑一声，“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敢跟她一块跳华尔兹，都是主动去找别的舞伴。”
“要是妈……我是说有希子在就好了，”新一托着下巴微微一笑，“她很擅长跳舞的，绝对不会踩到你的脚。”
“我现在只希望你跳舞时别踩到人家姑娘的脚。”
“呃，我不能保证。”新一呆了一下，“我尽量、尽量……”
啊啊，平时舞会什么的，都是跟兰一起跳的啊！踩到她的脚被她抱怨几句没什么，但是今天会跟他跳的，可不是兰啊！万一对方一怒之下分分钟报复回来狂踩自己的脚，那该怎么办呢？一想到这里，新一顷刻间觉得冷汗直冒。
“优作，你……还有劲跳么？我……打算在舞会前也练一练，好久不跳了。”
“嘛，可以。不过踩到我的脚一次就帮忙垫付一个月的房租。”
“喂，你缺钱缺疯了么？”新一嘴角抽搐着看着坏笑的优作，“我都答应明天帮忙做饭了你还这样对我。一天三顿全包，行了么？”
“听起来还不错。”优作伸了个懒腰，歇够了的他从沙发上站起，拉着新一的手，“来吧，我先看看你跳得怎样。”
他已经做好了被对方狂踩数十脚的心理准备，但让他送了口气的是，新一的舞技还算不错，虽然谈不上很好看，但参加这场舞会，是绰绰有余的。
“啊，等等，你为什么突然加快了脚步？慢，我要跟不上了！”
“为了让你踩到我的脚，然后包下一日三餐啊！”
“喂喂……”
别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