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手电的光扫向声源处，工藤优作微微眯起眼，借着微弱的光源，辨认着来者的面容。来者的年龄不超过30岁，有一头黑色蜷曲的秀发。立起的黑色大衣的领子遮掩住大半张脸，即便有手电的光源也看不清他的相貌。来人迈开步伐，缓缓走近优作，瞥一眼他的面容，眸子里掠过一丝诧异的神色，稍纵即逝。
“啊啊，男孩子嘛，有点好奇心爱冒险很正常啊！他们也没有做什么啊。”男人身后响起另一个嗓音，在新一听来是那样的耳熟。
“哼，冒险么？好奇心害死九命猫。”穿着黑大衣的男子冷哼一声，侧转过身，视线转向随后进门的人，绽开淡淡的笑容，“你的发明真的很厉害啊阿笠，我改天再来拜访。——你们也该回去睡觉了，小伙子们，就算是周五晚上也不是这样过的。”
“诶？你不再喝点什么再走么？”
“不了，谢谢。”穿着黑衣的男子笑了笑，抬起手，“我得回去照顾我女儿。”
“啊啊，小明美。”被称为“阿笠”的男人点点头，“那再见啦！有空再来。”
“嗯，再会。”穿黑衣的男人扭过头，对着众人摆了摆手，迈开步伐离去；尾随他进来的男人叹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看着优作一行人。
“在这破旧的老房子玩了那么久，到我家去洗洗手吧！”他的身影暴露在优作的手电光下，一个面目和善的27岁左右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圆形眼镜，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提议道。
“啊，嗯……”井上和藤原愣了愣，点了点头；优作盯着男人的背影消失的地方，久久未收回目光；新一更是一脸的震惊。
“怎么了，你们俩？”
“博士，那个男人，难道是……”新一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吃力地组织语言；戴眼镜的男人一脸诧异地望着他。
“诶，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可没说过啊？”
“那、那个，科学杂志。”自知说错话的新一反应很快地扯谎到，“上面有提到那些发明，还有照片和介绍。我很喜欢读那种杂志，每期必买。”
“噢噢，这样啊。”戴眼镜的男人满意地点点头；优作暗中白了新一一眼，几乎没有幅度地蠕动嘴唇：“少扯了，你什么时候看过那个？”
“我叫阿笠博士，是住在这房子附近的一个科学家。刚刚的那个人叫宫野厚司，是我的同行。”阿笠博士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虽然他被人称为‘疯狂的科学家’，可是我却没那么觉得……”
宫野厚司！果然是灰原哀，也就是宫野志保的父亲！
“他有说在研究什么药物么？比如说能让人变得很年轻什么的？”新一语速飞快地询问，尾音未落便被优作无奈的嗓音打断。
“我不是都说了那种药不可能存在么？——你也怀疑我谎报年龄？”
“不是那样啦！”
“那个我没听说呢，我跟宫野的交情也并不是很深。”阿笠博士思索片刻，嘟囔道，旋即笑着摆了摆手，“有什么问题还是到我家，洗了手坐在沙发上慢慢问吧，好么？”
“那这房子的主人，阿笠先生你认识么？”扭头看着阿笠博士关上老房子的大门，拍了拍手上的灰，优作忍不住问道。
“我搬到这里时，这房子已经人去楼空了。”阿笠博士摇摇头，走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只听说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好像姓‘工藤’，或者类似的姓氏。——你叫我博士就好，没关系的。对了，你们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扫了一眼优作一行人，他提醒道。
“啊，我叫优作，工藤优作。这是我的室友，工藤新一。——那俩人是我的高中同学，井上策和藤原浩之。”
“您好。”井上和藤原毕恭毕敬弯腰打招呼。
“别客气，随便坐。”将托盘里的橙汁端到茶几上，看着环顾四周，有些拘谨的优作，博士咧咧嘴笑了起来，“你不但要去洗手，还要把脸擦擦，眼睛四周全是灰。”
“啊，是么？”优作略尴尬地笑了笑，“大概是不小心蹭到了吧。”
“这副摸样被看到，小心坐警车哦！”
“诶？”吸着橙汁的井上瞪圆了眼，“不至于吧？”
“安啦，这是冷笑话。”优作干笑一声，吸了口橙汁，“警车因为是黑白相间的，像熊猫一样，所以被称为‘Panda car’，而我现在的模样，像极了熊猫，不是么？”
“不用加冰了，够冷了。”井上摁住了藤原要往自己杯子里加冰块的手，藤原认同般点头，一块冰块未加，喝了一大口。
博士的冷笑话真是一如既往的冷。
无力的抽了抽嘴角，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的新一搓了搓手臂，扫一眼茶几上的橙汁，飞快地开口：“我也不要加冰！”
“真奇怪，你们都不喜欢喝冷饮么？”博士将装满冰块的冰格放回冰箱里，嘟囔一声；优作等人默默交换了一个无语的眼神。
阿笠博士，喜欢说冷笑话的发明家么？倒是一个很值得交的朋友呢！
扫一眼洗手池边发出“现在水温16℃，适宜洗手，洗手的正确步骤如下……”声音的小人偶，优作先是被吓得一愣，继而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将脸埋进温水里的优作，没有察觉到洗手间窗外盯着他的一双眼睛。
“什么？你在那个男人曾经住过的房子里遇到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少年？”
“确切地说，是两个。”回忆着老房子中看到的少年们的容貌，他缓缓道。
“不可能，组织报告上说，那男人被枪打穿膝盖，动弹不得，被烧死在他当时藏身的地方。而且，据我所知他没有孩子。”
“他不是有一个交往很深的女人么？”
“我不觉得那女人会对组织构成什么威胁的，宫野。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会选择要孩子？”
“可是，枡山，这件事真的……”
“知道了，我会转告给组织，应该会派Vermouth调查你说的那个人的。话说回来，你快点回组织吧，组织对药物研制的进展不大满意。”
“我知道了，Pisco。”
男人切断了手中对讲机的通讯，紧了紧身上黑色的大衣，匆匆消隐在漆黑的夜色里。耳畔隐约传来乌鸦的几声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