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3
“说吧，突然到日本来干嘛？还是老妈对我不放心，派你来看看我过的怎样？”
轻柔的风撩起柔顺的刘海，工藤优作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笔挺的背部抵着廊柱，怀抱着书，语气由先前的诧异，变成掺杂着些许质问的语气。
“我和同伴们的魔术巡回演出刚好到了日本东京这一站啊，”盗一微微一笑，耸了耸肩，“就打算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你。——不过，我的确也蛮好奇的，你在日本到底过得怎样啊？”
“如你从我同学井上口中得知的，一团糟啊！”瞥一眼手插手袋伫立在自己身后的盗一，优作半眯起眼，做威胁状，“我就不追究你是用何种方式从井上口中套出他的话用易容成他的模样来找我，我只想说一句——你要是敢把真相告诉妈妈，我就敢在你的魔术巡演上揭露魔术秘密砸场！”
“要想砸场，也得买得起魔术巡回演出的票吧？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哦！”盗一悠闲地抱起双臂，摇了摇手指，“因为有我的缘故，一票难求啊！”
“你这家伙，一如既往的臭屁啊！才不要你多操心，我若想砸场，肯定能弄到票！”撇撇嘴，优作哼了一声；盗一撞见优作有些冒火的神情，咧咧嘴笑了起来，步履轻快地随着优作行走在绿荫掩盖下的长廊里。
“你那些糗事简直……我都为你感到尴尬，怎么可能说出去。”
“我该感到高兴么？”
“就像你自己说的，‘过去的事情就别管了。活在当下。’——给！”眼看着跟优作并肩，他加快了步伐，走到优作跟前，转过身，打了个响指，手里凭空出现一张色彩绚丽的纸片，“魔术巡回演出的票！可是别人挤破头都想抢到的VIP级别的哦！”
“没兴趣。”优作看都不看一眼，打了个哈欠，“我很忙的，盗一，晚上还要赶稿子。——再说了，你只有一张票啊，我去看精彩的魔术秀，把新一丢在合租屋说不过去啊！”
“新一？”陌生的名字让盗一轻轻蹙眉，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你室友么？”
“嗯，全名是工藤新一。新一不仅仅是我的室友，他给我的感觉……怎么说呢？像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不，应该是亲人更恰当吧……”
“我不记得有什么亲戚叫‘工藤新一’啊。”盗一抱起双臂，思索片刻抬眼看着优作，“既然跟你一个姓，恐怕他的父母跟你父亲有什么亲戚关系吧？他没说过他父母么？”
“新一好像很讨厌我问起类似的话题，每次不是瞪我一眼就是岔开话题。”
“诶？——也罢，”盗一看着一脸苦恼的优作，笑了起来，“世界上有些事，还是让它永远成为谜最好，不是么？”俏皮地眯起一只眼，优作苦笑着撇了撇嘴，喃喃一声：“这不是一码事好么？”
“谁跟你说我手里只有只有一张VIP票的？我还有好多张。——你可以让你的朋友们都来看。说真的，我也蛮想见见他的，那个据说跟你有近乎没有任何差别的性格和外貌的工藤新一君。”
“他不跟我一个学校，他在帝丹。”
“我知道，听你那朋友井上说了。——那家伙真是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不仅提到新一君，还提到什么帝丹小姐选拔赛？”
“嗯，我前几天还去看了。”
“怎么样？”
“就那样。”优作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称得上漂亮的寥寥无几。”
“明明是优作你眼光太挑剔。”盗一轻叹口气，耸了耸肩，转身迈开步伐往前走去，“听井上的口气，帝丹明明美女如云。”
“那家伙，”优作嘴角抽搐着，干笑一声，“只要是女的，他都会觉得漂亮的。——诶？”广播里播放的欢快的音乐旋律硬生生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刺啦刺啦”的杂音，片刻后，优作愕然地发现广播里在喊自己的名字。
“工藤优作同学，工藤优作同学，请听到广播后速到传达室，有人找。——再重复一遍，工藤优作同学……”
“发生什么事了？谁那么急着找你，新一君？”
“不会啊，他今天不是上课么？真奇怪啊……”优作嘀咕一声，“会是谁呢？”
“去传达室不就知道了吗？”
“也、也是啊……”优作说着，向着传达室飞奔而去。奔跑的矫健的身姿，将长廊间洒落的阳光搅碎成明暗不定的光点；盗一勾了勾嘴角，尾随着优作跑向传达室。
“工藤君！”
“诶？毛利君？发生了什么？”
“新一和我本来是在图书馆的浏览当天报纸、看看小说的，不晓得他看到什么突然说有急事要处理，请了事假。他临走前扔给我一个迷你对讲机的东西，说什么‘也许我会遇到危险的事情，以防万一’。”
“然后呢？他有没有说他要去哪？”优作语气急迫地询问。
“没有啊，他走得很急。而且，更让我不安的是，我走出图书馆准备回教室的途中，对讲机突然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三短、三长、三短。”
“那不是……”盗一转向表情已经有些不安的优作，“摩斯密码中的……”
“SOS！”优作大喊一声，转向毛利，“新一看了什么报纸和书籍，能告诉我么？”
“他只看了报纸，就是我手上这份。”
“给我看看。”优作接过报纸，一目十行快速浏览着版面，剑眉拧成解不开的结。
是什么，新一到底看到了什么，会突然间从学校离开呢？
“优作，会不会是这个？——‘东都大学化学实验室疑似发生失窃案，多种化学药剂下落不明’。”盗一眼尖地瞥见社会版不起眼的角落里的一则短小的新闻。
“‘多种化学药剂下落不明’么？”冷汗划过优作的面颊，他的身子微微一颤，“感觉很不妙啊！万一是KCN这样的……——难道说，拿走那些药剂的是那个案子的凶手？这么说，新一……”
“优作君？”看着低埋下头，猛地攥紧报纸的一角的优作，毛利小五郎脸庞上满是焦虑和不安，“你知道他会在哪么？”
“大概是松下惠子遇害的公寓吧。——估计凶手打算去毁灭一样对她来说很致命的证据。——盗一，你是用什么交通工具怎么到这来的？步行？自行车？还是公共巴士？”
“摩托车，我引以为傲的哈雷哦！”
“把摩托车钥匙给我，我要去找新一！”优作对着盗一摊开手心，一把接过盗一从口袋里掏出，抛进自己掌心的盗一，“顺便，拜托你联系一下警视厅的目暮十三警官，并且叫辆救护车！”
“知道了，交给我吧！”
“我跟你一起去，我很担心新一。”眼看着优作就要抬脚离开，毛利加快脚步跟上他道。
“要跟我走就快点坐上去，”优作戴上头盔后，将另一个摩托车头盔递给毛利，“坐稳了啊！”
“哇啊，优作，你……”
油门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瞬间的加速度让毛利感觉身子被人向后拉扯。坐立不稳的他吓得不由得抱紧优作的腰，惹来优作一个淡淡的嘲笑。
“我要飙车了，要有心理准备啊！”
“啊，等等……”
摩托车飞驰在笔直的柏油马路上，下肢的震颤让毛利觉得大腿和臀部一阵发麻。迎面的风已经吹得让人睁不开眼，但是速度表显示优作仍然在不断加档。向后扭头，看着被优作远远甩在身后的车辆，毛利把嘴张成“O”型，他努力跟优作说着什么，但是身边疾驰的风将他的话吹得凌乱不清。
“你说什么？”
“我说，”毛利提高嗓门，尽量让自己的嗓音能顺风飘到优作耳边，“你为什么会那样担心新一？”
“你不也是吗？”看不到优作的神情，但毛利察觉出优作此刻露出淡淡的笑容，“而且，救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吧？”
“说得是啊……”
更何况，那家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