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6
“诶？！她上午来过了么？”
“是啊，就在某人呼呼大睡的时候！”刻意强调了“呼呼大睡”几个字，话语中隐约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玻璃杯放在桌上的动作也不觉重了些，杯子叩击桌面，发出“咔嚓”清脆的响声。看着眉头挑起，抱起双臂的新一，优作的脸上也流露出丝丝懊恼和无奈的笑容。
“别那么说嘛，我真的很累哎。——啊啊，真可惜。”黄昏时分的阳光将城市的建筑温柔的揽入怀，街道上的行人置身于一个温暖又温馨的怀抱。优作打了个哈欠，“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杯中的水喝了一半，喘了口气道。
“咦？你今天没有把稿纸带过来么？”扫了眼优作的手边，发现只有一个暗黄色的羊皮纸做的档案袋，稍显困惑。
“没有啊，我来找你是因为……”搁下手里的水杯，优作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清了清喉咙，脸色冷峻，“先前的案子有线索了！”
“诶，真的？”新一环顾四周，见一时间没来什么客人，便拉开椅子，坐在优作对面，“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墙上的红梅。”优作吐出喝进嘴里的柠檬籽，开口道，“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为了掩盖什么，拜托目暮用鲁米若试着喷，结果发现凶手用死者的血写下的挑衅书。”
“挑衅？”
“是的。——看看这个，”优作拿过叠成白天鹅状的纸巾，拉扯开，将掌心的柠檬籽丢在上面，擦了擦手，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拍立得照相机拍出的照片，“第一个案发现场写的是‘Catch me if you can.’”
“逍遥法外？”新一眉头紧锁，身体前倾，臀部向前移了数寸，盯着优作捏着档案袋的手，“那第二个呢？”
“Bite me.”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让柠檬切片重新没入水中，优作盯着新一的面庞道，将第二张照片抽出，放在桌上。
“还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新一抱紧双臂，低头沉思，“失踪的松下惠子小姐找到了么？”
“这就是我要跟你详细说说的，”优作重重叹了口气，“保安发现她死在自家的公寓。”
“又是氰化氢？”
“不，是被棒球棒击打头部而亡。伤口处发现一些碎木屑。”优作的表情像是吃了什么异常难吃的东西，微微扭曲，“墙上没有红梅，亦没有挑衅书。——这个案子跟之前的有关联与否是目暮他们一直纠结的问题。”
“我觉得应该有些联系。——你看这个！”新一拖着下巴凝视照片片刻，叫了起来。
“哪？”
“书桌的第二层抽屉被拉开了些，虽然不清楚，但是能看到有瓶蓝墨水吧？”新一的手在所说的位置简单地画了个圈，“跟清水先生那个案子发现的是同一款呢！”
“也许是学校同一购买后分给老师们的；也许他们都偏爱这一品牌的墨水；再或者，他们也许是在同一家店买的，刚好买了同一款。——不，与其这么说，不如说，”优作直起身子，嘴角绽开自信的笑容，“凶手在同一家店买了相同的墨水送给他们更合适吧。”
“第一个犯罪现场有发现墨水瓶么？”
“有啊！咦，我没有说过么？死者的死法和姿势都和清水先生没什么两样。”
“那为什么松下小姐不是氰化氢中毒死亡？却是……”
“也许，松下小姐发现了凶手的诡计，也知道凶手的身份，凶手不得已换了种杀了她吧？”优作猜测道，叹了口气，显得一脸头疼，“前两个案子死者都是突然间暴毙，根本没留下多少有用的线索，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知道些什么……”
“这张照片是清理过尸体后的，”新一将照片还给优作，脸色一凛，“有拍了尸体的照片么？”
“在这种地方，没关系么？”优作轻咳一声，大拇指指着身边的客人提醒道。
“人多耳杂，反而是交流情报的好地方哦！”新一眨眨眼，伸出手，“给我看看吧！”
“真受不了。”优作瞪了新一一眼，拗不过他，翻了翻档案袋，抽出一张照片来，“我在来这边的路上一直在思索她要传达什么，可是一直想不明白。”
“诶？这……”接过照片，新一皱紧眉头，陷入沉思。
——尸体仰面瘫倒在地上，额头处有拳头大小的碎裂下去的伤口，伤口处流淌出的血液已经干涸发黑。死者的小臂上举起，看上去颇像投降的姿势，一只手五指全张；另一只手竖起食指。五指全张的那只手的掌心有蓝墨水画的扭曲的线和用自己的血画的扭曲的线，两条线间隔很远。手表的表戴上沾满了鲜血，另一只手的手腕处满是鲜血，唯漏下表带宽的一处没被血液覆盖。
“她要表达的是6么？”
“可是，他们的姓氏好像都不是F打头的……”优作轻轻嘀咕，“而且，你不觉得手腕处的血很可疑吗？”
“嗯，的确，”新一喃喃着，“像是叠在一起，交叉成X。——你有见过这种手势么？”
“像动画片里假面超人什么的发绝招的手势啊！”优作偏过头笑了笑，撞见新一一脸“我服了你了”的表情，敛去笑意，“我不记得在哪见过……”
“总之，还是得仔细调查那些人的不在场证明和跟松下小姐的关系呢。”
“没错。——哎，调查什么的都让目暮去吧，我不过是帮他推理线索，整理出所有可能性再一一排除的人罢了。”饮一口柠檬水，说了一连串话的优作只觉得口干舌燥，“我只是个靠写稿子挣生活费的。”
“说到挣生活费……”新一顿了顿，嗓音突然低下去，优作愣了愣，放下杯子：“怎么了？”
“这个咖啡馆生意不大景气，再这样低迷下去的话，我可能会被辞退……”新一决定实话实说，语毕，叹了口气。
“以你的水平，不会的。”优作摇了摇头，安慰道，“就算你真的被辞退了的话……那也没关系，还有我嘛！”
爸爸……
怔怔的看着优作自信满满的笑容，新一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一直都很相信这句话，”优作鼓励般的眼神看着新一，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天无绝人之路。”
终有一天，我会用我手中的笔，写下属于你我的幸福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