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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安定了几年啊……怎么总是有事要发生呢?
战争结束了。你说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撸起袖子加油干好好搞生产了?全村上下就应该万众一心众志成城,谁也不要偷懒,大家都在保证个人身体健健康康的前提下,努力为木叶村的发展建设添砖加瓦的对不对?
然而就在这时,天不遂人愿,三代大人突然病倒了。普通忍者和村民们当然不了解具体病情,一开始他们只知道三代大人在某天会议上发了心绞痛,又很快缓解,看似没什么大事。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小毛小病,毕竟三代已经是奔六十的人了,就算是有些伤病也实属正常。在这种时候大家会隐约分成两派人,一派觉得众人实在是大惊小怪,这不是盼着三代有毛病嘛;另一派觉得不应该将此事等闲视之,就算是一直身强体壮,三代也应该跑去医院做个全套体检才好放心。然后的几天内,三代看上去的确没啥事,舆论也逐渐由热烈慢慢冷下来。可某天早上,大家发觉火影办公室那一层被封层了。几个面貌陌生的忍者表情严肃地守在那里,不许任何人进出,他们这才觉得——事态严重了。
开什么玩笑,三代重新上位才几年啊,木叶村刚刚稳定了几年啊,总不会在这种时候要发生什么变故吧?不然的话,你看看,看门的那几个人腰上可都挂着“火”字标志呢,那可是大名大人身边的守护忍十二士啊。连他们都给惊动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再说了,从小都没生在木叶的木叶丸不是回来了吗?还有,出走多年的阿斯玛不也回来了吗?这岂不是证明……身负隐疾的三代大人想要在某些时刻之前多多地享受天伦之乐,然后……
啊呸呸呸,三代大人可是木叶村力挽狂澜的大功臣,谁敢这么诅咒他,就地打死!!!
但是事情并没有因此好转起来。火影办公室那一层虽然后来放宽了进出条件,但允许进入探视的那几位出来之后总是言语不多,甚至包括团藏大人、水户长老和小春长老。当然他们几个的状态也不尽相同。团藏大人一直眼角抽搐嘴唇紧抿,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他和三代暗地里总是互相较劲,可想而知他在得知三代病重之后会是个啥心态;水户长老无奈的表情更多一些,可能是在感慨岁月不饶人,三代比他还小一点点,自己会不会不久之后也会遭遇到相同的命运;而小春长老便直接得多。进到三代那被改装成了病房的办公室后没多久,其他楼层的人便能听到隐约的暴跳如雷的大吵大闹。幸好,小春长老应该是考虑到这件事毕竟影响不好,没有就三代的突然发病责难某些人。但大家还是能看到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了那层楼,并把自己办公室的大门摔得山响。
额……你说,如果三代真的情况严重,木叶村接下来肯定需要选出接任者吧……阿斯玛会不会就是出于这么个原因才被三代叫回来的?
难说,但不管咋地,三代不是还在么。村民们暂时需要做的明摆着就是拼了命地为三代祈祷啊。不然的话,他们都倒去阿斯玛一方(或者其他某个心活了的长老),万一三代痊愈了,那可不是太被动了?
所以,闭嘴,别多话。村子的稳定最重要,毕竟,谁又愿意让村子(再次)落入到那种动荡不安的局面中去呢。
然而几天之后,三代的身体状况依然不见起色。木叶村可算是五大国当中医疗水平最高的地区之一了,这么多的高级医疗忍者都治不好三代的病,这……三代的状况到底有多凶险?村子的高层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别的办法,别再拘泥于村子里的资源。世界那么大,他们是不是也应该至少把目光放得长远一些,到其他地方去寻求帮助啊??虽然火影大人不应该随意满世界张扬自己的病情吧,但也不代表有了什么事就得自己等死啊!!
于是,在某个万籁俱寂的深夜,一辆马车终于无声地从火影大楼的后门处驶了出来。这沉默的马儿受过特训,并不会随便就咴儿咴儿叫或是打响鼻来引人注意,它的四个蹄子甚至都包上了丝绵来避免发声。除了驾车的,马车周围跟了四位同样沉默的忍者,他们目光坚定脚步轻快。这一群战士发出的声音并不比耳边吹起的微风更大。在马车驶入村内的某条小路时,车窗处那漆黑的窗帘微动,露出三代大人半张蜡黄的、皱纹堆累的脸颊。他目光痴迷地望着街道两旁的一切,像是要把这些原本平平无奇的景物统统铭刻在自己的记忆当中。短暂的几秒钟过后,三代消失在了马车内,窗帘被重新拉好,窗外的五名忍者依然没有出声——火影由于某种性命攸关的原因出动,必定是需要封锁消息的。他们走过村口大门时,守门忍者同样面无表情地收下了驾车忍者递出的某件信物,连句质询都没有。当马车速度不快不慢地驶入到墨色的幽夜当中时,守门忍者似乎是难以自控地向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深鞠了一躬。当他重新直起腰来时,顺手抹去了眼角的一点可疑液体。
村外的道路并不像木叶村内铺设得那样平整,总是会有凹凸,或者偶尔冒出块某人不注意踢过来的卵石。马车行驶难免发出一些低低的颠簸声。但这么点声音在郊外的树林中也不值一提。这正是夜阑更深的时刻,林中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夜枭轻柔的鸣叫声,也就只剩下了树叶被秋风吹动时发出的“哗哗”声,把这一场景凸显得愈加寂寥。
攻击突然开始。
无数漆黑的利刃仿佛林中被秋风吹落的树叶那样从天顶飘落下来。它们随风飘摆着,荡漾着,像是河水中的游鱼一般灵活。当马车周围的五人发现攻击近在眼前时已经晚了。忍者们固然在被攻击时爆喝一声用武器或是忍术劈飞了头顶和身边的小小飞刀,但更多的飞刀根本就不是冲着他们去的。伴随着锐器刺入厚木板的轻微声响,原本坚固的马车车厢腰线靠下的部分,突然出现了一圈连接在一起环绕了车厢一周的裂纹。赶车的忍者一甩鞭子,在空中打了个炸雷似的鞭花。受过特训的马儿立刻扬起蹄子疾奔出去。但这突如其来的惯性推动了那被攻击的车厢,车厢上部便以刚才那圈裂纹为始整个断裂开来并倒向了后方,在林中那砂石铺就的小路上摔了个粉碎,腾起大片烟尘。但这时可没有人去可惜那半个车厢,远处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剩下那半个正在被马儿拉住飞快行进的车厢——三代大人正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半截车厢的地板上,身体随着车厢前进的颠簸而颤抖,他看似动作还算敏捷地躲过了刚才的攻击。这会他把手从嘴边挪开,像是刚刚把什么药吃下肚似的。
是三代,不是旁人。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场以及他目前的状态,无不说明他那重病缠身的传闻并非空谈。于是,远处的几个人影开始急速靠近。
“目标出现!”那是一把如同地狱传音一般的嗓音,“果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来啊!!!”
领头一个头上缠着发带的忍者突然现了身,这家伙身材高大,肤色微黑,双眼下方和鼻子上却有几道浅色印记,彰显着他的不同寻常。他右手中握着一把足足与他身高等长的锡杖,锡杖一头呈磨圆了的纺锤形,在关键时刻足可以当成战锤使用。他背上背着一把宽刃长剑,攻击力非同小可。赶车的络腮胡子忍者从车上一跃而起,手中的两把半尺多长的波纹状短刀上闪烁着查克拉特有的淡蓝色光芒。紧随其后登场的是从马车四个方向攻来的四名忍者,电光火石间,这四名忍者已经与冻雨、星斗四人战在了一起。一时间,林中金铁交错的清脆碰撞声以及利刃入肉的闷响此起彼伏,却并没有人发出被攻击后的惨叫。
一阵大风吹来,遮天蔽日的树木枝丫终于吝啬地打开几道小小的裂口,勉强让天空中的月光射下来照亮人们的视线。领头的高大忍者已经将背后的长剑拔了出来,那长剑上赫然闪耀着同为淡蓝色的光芒,摆明又是一把不寻常的查克拉刃。他用两把武器在面前挥洒得水泼不进,近前的阿斯玛略微弯下腰来,正试图用两把短刀强行突入战圈,给他致命一击,却始终不能如愿。另外四组共计八名忍者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在这小小的战场中,不时飞过一把尖锐的苦无,或是有鲜血溅出。但在外人的角度看来,战场中心的所有十个忍者,统统在腰间缠着一块雪白的三角巾,上面带有鲜红的“火”字标志,表示着他们曾经来自同一个组织,是同一条战壕内的亲密战友。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在此刻兵戎相见呢?外人无从知晓。
“尊敬的三代大人,”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阴恻恻地响了起来,“你的命就交给我吧……”
大风过去,枝条归位,周围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袭击者当中的第六人终于出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仅仅是在这种不良环境当中听声辩位,而是目标明确地向着那还在半截车厢中勉强挣扎着的病人凑了过去。他的左手中扣着三枚飞镖,右手是一把匕首,左右上臂处均绑缚着装有千本的武器带,屁股后面的忍具包开了个口子,细看便能看到当中那连接着起爆符的苦无,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这家伙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情逐渐由严峻带上了一丝喜悦。
“为了这一天,你知道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大名大人再也不会承认我们的地位……那个懦夫!我不相信,如果说我们把你的脑袋带给他,他还能当面对我们说出那种话来?呵呵……三代大人,都说你是什么忍术博士,看来也未免言过其实……现在的你称得上是病入膏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干得出什么来!”
三代苍老的声音终于第一次在林中出现。他一说话,众人打斗的声音似乎都被他盖了去。有人走了神,但对手却抓住了机会,不管是阿斯玛还是星斗他们都能听得到黑暗中传来的闷闷的痛呼。他们对对手的招数太过了解,对手当然也是抱着同一观感。所以,能集中精神,能攻其不备,便是他们取胜的关键所在。
“一村的火影不是你们几个能轻易觊觎的,走吧,永远不要回来……或者,你们也可以留在木叶村,你们几个都是守护忍十二士当中的优秀忍者,木叶村会很期待你们的加入……”
星斗正在与一个矮个子打斗,一个个的小火球不要命一般向着对手飞去,满场弥漫着一股树木被烧焦之后的刺鼻气味。他的对手明显落于下风,但看着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冻雨咬着嘴唇,在周围人的不同忍术制造出的光线下,她手持一把细细的长剑,剑尖如同灵蛇似的刺向对方的要害。但对手似乎并不害怕这个,反而仗着自己力气大,好多次都差点把她的长剑震得脱手;北根施放着雷遁忍术,成马也在配合着他,他们的两名对手却似好整以暇那样,慢条斯理地同样配合着对其进行反击。在听到了三代那类似于招安一般的话语后,三代身边的那个忍者还未说话,和阿斯玛一直战在一起的高大忍者却愤怒地“呸”了一声。他一剑挥出,将阿斯玛逼退,嘴里还在嚷着:
“火影是个什么东西?这个名号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一个国家就只应该有一个最高领导才是正理!”他高声叫道,“我和马为了这一天等待了那么久……废话少说,海良,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