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杰是个很奇怪的人,这是扶昱这几天观察陈志杰得出的结论。
陈志杰并不像是一名正义的卧底,相反他似乎好像有成瘾史,扶昱虽然从来不碰这方面的事物,但对这些还是知道一二的。
扶昱站在高晋旁边,看着陈志杰的牢房,他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似乎瘾来了,扶昱制止了想要立刻去查看陈志杰的狱警,“再等等。”扶昱在等,在着看陈志杰究竟会忍到什么地步。
直到扶昱看到陈志杰狠狠地将一根钢管插进自己的身体,扶昱才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有多么的狠。
“去吧。”
扶昱大手一挥,底下待命的两名狱警冲了出去,即使犯人死亡,只要狱警在结案报告中写犯人自裁,这件事就可以翻过去,这就是黑暗的北孔普雷监狱,这就是黑暗的泰国。
扶昱原本想着陈志杰都收到这样的重创,定然不会再有什么反抗的机会,可没想到他竟然爆发了一股意志力。
扶昱看着监控中被放倒的狱警,看着陈志杰脚步匆匆,下一秒就要冲到扶昱所在的控制室,高晋再也无法忍受扶昱的行为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了扶昱身上,紧紧地护着他回监狱长办公室。
但是很显然,陈志杰比他们快了一步,扶昱看着监狱内所有的犯人和货都被放出,一贯好脾气的她也受不住了。
“抓到他,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扶昱低下头对着高晋吩咐道,还未等到高晋回复,已开放的牢房犯人突然冲了出来,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而且在这所北孔普雷监狱鲜少出现女人,当他们看到扶昱这块肥肉,眼里闪烁着的都是野心勃勃的贪婪。
即使扶昱身边站着的是以铁血手段闻名的高晋,犯人们还是压不住骨子里的暴劣,他们想要得到扶昱。
高晋虽然能打,但他很难在同一时间解决掉那些法外狂徒,他只能护着扶昱后退,但回监狱长办公室的唯一一条道路都被堵住了,那就是说这些犯人都要被清理掉。
犯人们看见高晋二人后退,还以为是自己威慑到了他们,他们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一会说着高晋不过尔尔,一会用下流的语言侮辱着扶昱。
高晋听到扶昱受辱,他将扶昱安置在一旁,松开自己干净挺拔的西装,直接一个跃步踢翻了为首的犯人,剩余犯人都围着高晋一顿输出,但是都被高晋躲过了,他左勾拳右直拳,原本还嘴里不干不净的犯人们都成了躺在地上的软脚虾。
“救命——”
远处传来了女孩的呼救声,扶昱面色一正,这些犯人死了没关系,但她的货一定得活到客人来做手术,她连忙拉着高晋前往了另一个牢房,牢房里已经被拖进了一个女人,牢房外有三个笑容浪荡的凶犯拖着一个女孩,好似下一秒这个女孩就会成为他们腹中的饱餐。
高晋负责打到那些亡命之徒,而扶昱负责将货物们带回集装箱内,扶昱看着前面为她而战的高晋,一时间有些失神,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还处于柬埔寨的高晋,那时的他也像这般一样拼命,不知道疼,仅仅是为了一顿饭,他就选择与蝉联许久的泰拳高手打擂台。
“砰——砰砰——”
监狱发生了暴动,监狱长身处叛乱之中,这立刻促使亚光发起一级警戒。
一队队训练有素的进入监狱,二楼暂时无人敢来招惹高晋一行人,扶昱懒懒地靠在高晋身上,她看着一楼的陈志杰,他趁乱拿到了狱警的手机,如今正寻找着信号呢。
只是电话一接通,陈志杰就被狱警打倒在地,扶昱捡起已接通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情绪激动的中年男人。
“我们会见面的,陈警官。”
而后扶昱挂断了电话,扶昱的叔叔洪文标中弹入院,婶婶当场身亡,身为洪文标剩余的直系亲属,洪文刚自然是要前往照顾洪文标的,只是洪文刚身子弱,扶昱是万万不敢让他一个人前往的,于是前往香港的除了洪文刚便还有一个扶昱。
扶昱与洪文刚一到达香港,便前往洪文标所入住的香港皇家医院,洪文标如今算得上是整个案子唯一的线人,洪文标所住的整层楼都被安排了便衣,生怕他出了一点点的事。
扶昱在心里不屑,即使是便衣一大堆,她都有能力将洪文标带出来换心,不仅是带洪文标出来,更能让他们自己人带洪文标出来。
“洪先生和洪小姐是吧,我是香港高级督察陈国华。”
扶昱两人刚走进洪文标的病房,身后就穿来了一声浑厚的声音,扶昱看着陈国华的外形,点点头,这才是香港警察的模样,那个陈志杰一定是假冒的。
“陈sir你好,我是洪文刚,这是我的女儿洪扶昱。”洪文刚也与陈国华打了声招呼,扶昱由于前几日跟陈国华在电话中有了交流,只好压低了自己的声调,匆匆说了句你好便完了。
陈国华听着扶昱的声音,似乎有些若有所思,但很快还是跟洪文刚展开了交流,陈国华真不愧是入行多年的老警察,他对洪文刚所叙述的兄弟情深产生了怀疑,甚至认为洪文标的遇袭事件与洪文刚的病情有关。
扶昱表面上生气极了,但心里却还是很欣赏陈国华,如果能吸纳进他们的集团的话,一定能规避很多风险。
扶昱和洪文刚看着整层楼严密的布局保安,心里已经知道今天直接劫走洪文标是不可能的了,他们只好偃旗息鼓,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洪文刚在香港,无眉自然是要来报告他前段时间所做的任务的,洪文刚听到无眉的报告,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开了,他拍了拍无眉的肩膀,“后生可畏啊,我都想把扶昱嫁给你了呢。”
在洪文刚看来,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在无眉看来,这是默许了无眉可以追求扶昱甚至成为洪家的乘龙快婿。
无眉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