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昱低下头,看着仍跪倒在地的莞贵人,眼神眼神冰冷,仿佛在她眼中,莞贵人无足轻重。
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莞贵人眼里的不甘又有谁看不出呢?沈眉庄不愿意在看甄嬛一眼了,小时候的情谊终究是不作数了。
华妃看到这幅场景,狠狠地剜了一眼曹贵人,曹贵人有些恐惧,但当她看到沈,甄以及扶昱之间的眼神交汇,她知道这三人的关系可做些文章。
皇上一行人都离开了,甄嬛也跟着皇上脚步匆匆,只留下惊魂未定的沈眉庄,安陵容和看不出一丝表情的扶昱。
安陵容突然软了身子,幸亏沈眉庄一把扶住了她,“妹妹当心。”安陵容向沈眉庄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扶昱搀着安陵容坐上了软榻,“你们都看出来了吧?”
安陵容心思细腻,自然知道扶昱指的是什么事情,可她出身卑微,自然是不敢做出头鸟的,倒是沈眉庄收敛上脸上的笑意,冷漠地说:“自然是看出来的,我从未想过她竟想再一飞冲天。”
扶昱看着自己手上的蔻丹,红的艳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这样人之常情罢了,只不过是可惜你俩打小的情谊了。”
沈眉庄不执一言,安陵容想说两句俏皮话活跃活跃场面,可惜太过内向,未曾说出口。
深夜里,富丽堂皇的翊坤宫仍灯火通明,曹贵人跪倒在坚硬的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华妃看不惯曹贵人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随手从身边伺候的颂芝手里抽过扇子丢向曹贵人,曹贵人被击个正着,额头红了一块,可她还是强行笑着说:“娘娘,这次假孕之情未曾拉下那沈氏,但沈氏与甄氏定然是出了嫌隙,嫔妾又有一计!”
曹贵人抬起头,与华妃视线接触,二人眼里的野心惊人地可怕。
而碎玉轩中,莞贵人撤去其他无关的人,只留下槿汐一个人,莞贵人来回踱步,面上都是焦虑神色。
槿汐扶住莞贵人,安定道:“小主不必焦虑,待来日,您与沈小主的情谊定然是会恢复如初的。”莞贵人听了槿汐的话,也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过几日,扶昱前去看望沈眉庄,二人随意搭着话,安陵容也来了,还给扶昱二人带来了一个消息,“华妃要了温宜公主来养。”
沈眉庄哼了一声,上次假孕的事,她定然是想清楚的,这幕后黑手定然是华妃,“华妃盛宠,可惜无子嗣,倒是曹琴默瞧着是只不吠的犬……”
沈眉庄话未说完,但剩下的意思,扶昱和安陵容都明白,没了温宜公主,那曹琴默定然是会要回来的。
“姐姐,莞贵人似乎……想要扶持我。”安陵容迟迟疑疑地说出了自己的烦恼,沈眉庄一愣,“怎么,她竟想连你一起利用?”安陵容不好多说什么,倒是扶昱有些好奇了,“她让你做些什么?”
扶昱听到甄嬛让安陵容唱歌,眉毛皱了起来,沈眉庄义愤填膺地说:“她让你在众人眼下歌唱,岂非拿你当个歌姬?”
扶昱想了一番,“你去回了她吧,皇上那边,我替你引荐吧。”安陵容有些惶恐,可无宠之人在宫中便是最为低贱的,她也想一点点爬上去。
七夕前不久,扶昱便引荐了安答应给皇上,一时间,扶昱与安陵容的姐妹情被宫内众人所议论。可再怎么议论,也阻止不了,皇上中意安答应,更中意扶昱。那安答应不过承宠几日,便升了常在。初闻这个消息,碎玉轩换了一批新瓷器。
七夕盛宴那日,丝竹管弦如同仙乐,扶昱瞧着对面的亲王官员席位,那个属于他的位置是空的,有些失神,索性便告假去外面走走散散酒气。
扶昱只身一人走到千鲤池,定眼瞧去那些鲤鱼们,不知在想些什么。
“瑾嫔……娘娘。”身后突然的发声吓了扶昱,她猛然转身,发现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那个人,整个千鲤池只有他们二人,扶昱眼圈通红,扑上去抱住了陈若崧。
陈若崧想要推开他,可是他自己的内心在说,最后一次,就当是告别吧。二人情难自禁,忘乎所以,竟然做了对野鸳鸯。
颠鸾倒凤的二人,并未看到一个稍显惊慌的宫女。
扶昱回到宴席上,正巧听说温宜公主病了,宴席也就此散了。
第二日,皇上派人来请扶昱,扶昱匆匆赶到,发现皇后,华妃等人已经到了,扶昱行了个礼,就被皇上叫起来了。
皇上看着扶昱的脸,“你宫里前几日可去取了木薯粉?”扶昱思索了一会,“臣妾宫里新来了个会做木薯圆子点心的厨子,前几日臣妾是尝过的。”
华妃听出了皇上有些纵容的脸色,急忙道:“瑾嫔七夕夜宴去了哪里?”扶昱笑了一下,“嫔妾去了千鲤池喂鱼。”
华妃听到这话,也无法继续咬着扶昱,只好将炮火转移到莞贵人身上。
扶昱站在一旁,看着久居宫中的端妃为莞贵人作证,嘴里咀嚼着端妃二字。
皇上怒气冲冲地离开后,皇后给扶昱送去一个眼神,扶昱跟着皇后回了景仁宫。
刚进景仁宫,皇后便怒气冲冲地说道:“跪下!”扶昱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跪下了。皇后坐在主位上,“你可知,你昨日与陈若崧的举动,会将乌拉那拉氏推入深渊!”扶昱猛的一抬头,眼中都是错愕,“二姐,我……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他。”
宜修脸上都是坚定,“入了宫,前尘往事便不作数了!昨日你是乌拉那拉扶昱,昨日他是陈若崧;今日你是瑾嫔,他是侍郎,没可能的!昨夜看到你们二人的宫女已经被本宫处理了,你不可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