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擦干眼泪,笑着说:“倒是我让姐姐不开心了。”扶昱摇了摇头,安陵容又说道:“如今这宫里,扶昱姐姐和莞姐姐都需要静养,沈姐姐正盛宠正浓,我若去那存菊堂,定时要碍了沈姐姐和皇上的眼了,倒是对不住姐姐了,要来叨扰病中的姐姐了……”
扶昱听到安陵容的话,一愣,“存菊堂?”安陵容面带喜色,似是真心为沈眉庄高兴,“倒是我忘了跟姐姐说了,如今沈姐姐正得皇上宠爱,皇上听闻沈姐姐喜欢菊花,特将花房新培育的绿菊都赏给了沈姐姐,还特意将沈姐姐寝宫名字换为了存菊堂,真真是极大的荣耀!”
扶昱看着眼底都是憧憬向往的安陵容,“有宠自是好的,只是怕被视为后宫众人眼热的目标罢了。”安陵容思索片刻,点点头,“倒是妹妹思考不周了。”
春去秋又来,扶昱称病也有大半年的时光了,所幸皇后是扶昱亲姐姐,内务府到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克扣承乾宫的份例,只是一时能制住内务府那起子拜高踩低的小人,却不能一辈子制住。
承乾宫也有几个心思浮动的太监宫女,扶昱瞧去,到也不与多说什么,只是遣人去回了皇后娘娘。皇后一向宅心仁厚,但这次却下旨将这批太监宫女打入暴室,皇后想要为扶昱换一批新的,却被扶昱拒绝了。
清晨正好,孙若盼替扶昱挽发,像是随意说说,提起了阖宫夜宴。扶昱知道,这是太后在敲打自己,可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与太后分庭抗礼。
扶昱看束发差不多了,挥了挥手,自己一点点将头上的饰品戴上,“随我去拜见皇后娘娘吧。”选秀的第一次觐见皇后,由于扶昱不信任孙若盼,选择让如初和如梦一起前往。
可如今却不同了,经过大半年的观察,扶昱认为孙若盼倒是个可用之人,未来定有大造化,只是扶昱并不会将孙若盼当做心腹使用,毕竟一仆不事二主。
扶昱到景仁宫时,嫔妃都到齐了。当众嫔妃看到扶昱时,老人恍惚,新人好奇。“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扶昱行了个万福礼。
皇后也有些好奇,毕竟扶昱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出来了,“起来吧,来人给瑾小仪赐座。”
扶昱刚坐下,华妃手底下的丽嫔便等不及地暗讽扶昱,“瑾妹妹来的真是早,再早一点便要晌午了。”
扶昱请罪道:“妹妹大病初愈,脚程自是有些慢了,望娘娘原谅。”皇后给了丽嫔一个警告的眼神,丽嫔立马噤了声,“瑾小仪起来吧。”
扶昱听着皇后说着阖宫夜宴的事,这次阖宫夜宴由于皇后身子不适,由华妃策划。皇后又说道这次宴请的宾客中居然还有两个朝臣,一是华妃长兄年羹尧,二则是这段日子的新秀——礼部侍郎陈若崧。
听到那个名字,扶昱有些失了神,这倒让坐在扶昱对面的曹贵人看的一清二楚。
皇后说倦了,“你们退下吧,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了,瑾小仪你与本宫同去。”众嫔妃纷纷退下,扶昱的撵轿跟在皇后的凤轿后,一颠一颠的,将扶昱思绪飘向了宫外。
寿康宫内,太后倚在床上,看到扶昱时,她有些欣慰,“阿昱也来了啊。”
扶昱跪在皇后身后,“给母后/太后娘娘请安,母后/太后娘娘万岁。”太后听到扶昱称她为太后娘娘,而不是姑母,有些失望。
“哀家近日得了些大家墨宝,竹息带皇后去选选。”皇后何等聪明的人,自是知道太后这是有意支开自己,与扶昱进行秘密谈话。
皇后走后,太后招招手让扶昱坐在榻上,“阿昱,你是朱家唯一的希望,你不要怪姑母。”太后看着憔悴的扶昱,有些心疼。
扶昱摇了摇头,“人世间总会有错过,阿昱也不能因为错过的人是我,便自怜自弃。”
太后点了点头,“你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调理好身子,为皇上绵延子嗣,早日为我朱家诞下皇子!”扶昱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太后说完自己的目的,便说自己累了,让扶昱退下。
扶昱心乱如麻,连皇后也不想等,只是让竹安姑姑跟皇后说句,自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