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第14章

陆清言喝着茶,池姝去卧室换了件衣服,然后拿毛巾把头发擦干。她从卧室出来,陆清言偏头看去,她穿着淡蓝色的对襟和襦裙,薄纱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锁骨。

池姝手上拿着他的那件道袍,“洗好了我再还给你。”

陆清言微觉无奈,望着她:“你不会用皂珠么?”

皂珠?应该也是这个世界很常识性的东西。她在陆清言面前的漏洞越来越多了,反正已经成了个筛子,还怕啥。

宣菡在一旁小声提醒她,皂珠是可以瞬间清洁衣物的一种小法宝,听兰馆她准备了一堆。池姝微觉尴尬,但是能少洗一件衣服还是很不错的,她借宣菡的帮助,到里间去用皂珠清洁了道袍,出来将它交给陆清言。

陆清言收下道袍,喝完茶,说还有事,便要离去,池姝将他送到院门处。站在院门口,他盯着她问:“你知道拿你衣服的人是谁吗?”

池姝摇头,“我不知道姓名,不过她是贾盈盈的朋友,又是外门弟子,应该很好找到。何况,我室友宣菡之前说了,她上课听见有人说要找我麻烦,我问问宣菡也行。”

陆清言点头,池姝不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但是出了这种事想必也是不能忍受。

陆清言离去,背影融入夜色中,有点清冷孤寂的气质。

宣菡等在前厅,看见她回来,一脸神秘莫测拉着她:“你偷偷跟我说,你和陆师兄,发生什么了?”

池姝无语,“能发生什么啊。我泡温泉被人拿走衣服,他过来救了我而已。”

宣菡失望,原来事情这么简单,随即她眼神又亮了起来,“他怎么知道你有事的?是不是因为特别在意,时时关注你?”

池姝被她问的心头一突突,敷衍回答过去,催着她上楼去睡觉,自己等头发干了,也躺到床上去。

躺在床上,不住的回想宣菡刚刚的问题。陆清言有办法监视每一个人的动态,她不觉奇怪,但是她有难第一时间赶到,是不是真的说明他的确有点格外关注她呢?

这种关注,是因为想摸清她暗杀的动机,还是别的什么。想到这,她脸颊微微发热,自己胡思乱想什么?

【宿主,你不会要背叛我了吧?】

“怎么会?肯定是最近太累了,喜欢乱想,睡觉睡觉。”

第二天,她在宣菡那儿问清了那几个密谋要教训她的人是谁。原来,贾盈盈虽是杂役弟子,但是在外门弟子中她的人缘极好,有几个天天来往的姐妹,其中领头的那个叫赵柏芳,还有两个分别叫吕清燕和谭媚。

池姝这些天除了打坐修炼练剑术,其余闲暇时间都在绞尽脑汁想怎么报复她们。总不能还像教训裴质似的,找人打一顿这么简单粗暴吧?

还是直接点,直接上报掌罚长老吧。她去了善事堂,找掌罚长老汇报了此事,何长老一向“铁面无私”,他听完勃然大怒,径直去外门找赵柏芳三人。

赵柏芳被找到时,刚下课。她竭力否认,不过挂在腰间的储物袋暴露了她的行踪,那是池姝的储物袋,原主花了巨额灵石买的,空间容量大,漂亮精致。池姝准确说出储物袋中的东西有什么,再加上以赵柏芳的家境和份例,她根本买不起这样的储物袋,所以何长老也很快辨明了真实原委。

池姝是沈之迷的徒弟,沈之迷一向最为护短,听说了这件事后沈之迷也是第一时间赶到,黑着脸问:“使阴谋诡计陷害同门,企图败坏同门弟子名声的,该当何罪?”

赵柏芳脸色惨白,咬着唇不语。

何长老查明门规,这事比斗殴严重得多,两罪叠加,犯事者杖刑五十,承受不住者可自行退宗。谭媚和吕清燕是同谋,也要杖刑二十。

沈之迷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不想看到赵柏芳她们。

赵柏芳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帮贾盈盈,怎么落到这副田地了?她只是个引气境初期,和凡夫俗子差不了多少,杖刑五十她会死的。

池姝看到赵柏芳惊慌失措,觉得好笑,她问:“你害我落入那般境地,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遭到报应吧?你觉得贾盈盈被我欺负了,焉知过往不是她欺负我,她和你倾诉委屈,也多半是利用你来解决我罢了。”

赵柏芳认定贾盈盈是柔弱无辜的,她和裴师弟两情相悦,都是池秋来插一脚,惹得她总是伤心。

“她每每和裴质送饭,借机亲热,却总是避开我做这些事,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

赵柏芳等三人一愣,是啊,倘若贾盈盈问心无愧,为何是她避开池秋?为何她自己不当面找池秋对质,却总在她们面前露出委屈来?果真是贾盈盈在利用她们的同情心么。

池姝也不想多说什么,和何长老道:“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贾盈盈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人死心塌地对她?她想搞个明白。

何长老领赵柏芳三人去受罚,赵柏芳选了退宗,谭媚和吕清燕则是承受杖罚二十。

沈之迷心疼徒弟,问清这件事从头到尾的经过,知道是陆清言救了她,不禁一挑眉,狐狸眼觑着她:“你和陆师侄,关系进展不少啊。和师父说说,你对他,到底有没有那种意思?大胆一点,和师父说不要紧的。”

陆清言从转弯处走出,就看到那对师徒站在路旁,听到沈之迷问了她这样一句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停住了脚步,想听听池姝的答案。

沈之迷当然察觉到陆清言在附近,陆清言也没想着隐藏身形。沈之迷看着池姝,眼珠转了几转,没想提醒她。

池姝听了沈之迷的话,有些心慌,随即想到自己也太紧张了,她面上仍然极力装出镇静的样子,不在乎地道:“我怎么会对陆师兄有非分之想?”

沈之迷听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句:“可惜。”

可惜什么啊?难道在师父眼里,她和陆清言如此相配不成?池姝又是一阵心乱,她粗暴地制止了自己杂七杂八的胡思乱想,都怪她师父,自己这样显得真有点不清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清言:我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