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取舍

“路易丝不喜欢把一切归结于年纪小,她喜欢逼着自己长大。”

路易丝扒着自己房间小阳台的栏杆,从外面翻进到里面,又颤颤巍巍地走回自己的床。

她刚刚说了一句“还不如让我从阳台跳下去”,然后正好带上一点点决心和想象,就好像有一个力量把她到了栏杆外侧,差点就把自己从这个世界带走。

“这个幻影显形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学会?这也太吓人了!”路易丝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坐立不安。”那条雪白奶蛇望着她,吐着信子。

“我跟你说不明白,温尼。”路易丝在知道它是个女生之后很快给它取名叫做“温尼”。

乌米在地毯上汪汪叫唤了两声,赫斯帕还在笼子里扑打着翅膀。

真热闹啊真热闹。

路易丝已经烦躁得开始抓头发了。

从对角巷回到家时,路易丝无比庆幸父亲没有因为工作外出,她拉着她爸爸就说起今天的事情,并求他见一见韦斯莱先生。但最可怕的是,那天晚上,卢修斯·马尔福就带着伪装的假面孔,前来拜访了。

情况如何还不好说。

于是有了今天的会谈。韦斯莱先生就在查尔斯的书房里,两个人已经聊了很久了。

路易丝一直偷偷打开门缝,查看动静。

“虽然你说英文的时候我听不懂。但你开门迎接那位秃头红头发大叔的时候也太殷勤了一点。”温尼说。

“胡说,那是基本的礼貌而已。”路易丝不同意。

“你怕他们谈崩了?”温尼问。

“不。”路易丝摇摇头,“我相信我爸爸会做出最合适的决策。”

“那你在烦恼什么?”温尼又问,“那些写完又揉掉的信吗?”

路易丝看向自己空空荡荡的书桌,又看向自己满满当当的纸篓,还有急切地想上班的赫斯帕。

“让我回想一下你说的事情——”温尼刚刚吞下几颗鸡心,心情显然还不错,“你是担心那个叫乔治的家伙因为这件事和你有隔阂。”

“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路易丝苦笑道,“是我想写个信我跟他说明,但却发现我并不知道应该解释点什么。”她啧了一声,“我当时说的就是实话呀……”

生意场上只看利益,是实话。

马尔福是个巨大的摇钱树,也是实话。

但光这两点就能给路易丝挂上一个无情无义的罪名。

“我怎么告诉他……有很多爸爸的商业伙伴的孩子……都在学校里看不惯我呢?”路易丝叹了一口气,“我让他知道这种事对我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又能怎么样?让他可怜我?我又不需要。”

“既然你都这样想了,还在烦什么?”温尼又问。

“我在烦如果观念不合,我们只会越来越疏远。”路易丝在床上躺了下去,“可是这确实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怎么会知道爸爸跟马尔福到底做了多少生意,能不能抽身出来?取消合作又会损失多少?这个损失还不止是钱,还有名誉和人脉。”

“显然那个穷小子不懂这些,他才能说得那么义正言辞。”

“你好像很懂?”路易丝坐了起来,“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

“我在帮你说话,你还这样说我。”温尼绕上路易丝的手腕,“我也活了有那么几年了。你难以想象一个宠物店里可以看到多少有意思的画面。”

“蛇的脑子应该不大,你怎么记得住那么多事情?而且还记得我。”

“因为我们家世世代代服侍巫师。妈妈说我们身上有着魔法,势必要跟随巫师。”温尼解释道,“我们感官灵敏,可以闻得出巫师身上的味道,确认血脉的纯正。”

“你确定不是诅咒?”路易丝皱起眉头,“还什么势必要跟随巫师。”

“我就告诉过你我很不一般。”温尼全当这些都是夸奖,“妈妈会为我骄傲的,我遇到了蛇佬腔巫师。”

“我的血脉闻起来怎么样?”路易丝问。

“有远古魔法的气息。”温尼回答道,“很舒服。”

门外突然传来一点动静,路易丝急忙去打开门,结果只是埃利奥特从房间里出来了。

“你也太紧张了。”温尼说,“你不是说不担心那里吗?”

“韦斯莱先生可是乔治的爸爸。”路易丝重新坐下,“我想去问问他……”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乔治?”温尼问。

“你从哪学会\'喜欢\'这个词的?”路易丝条件反射般故意避开问题。

“以前在宠物店里遇到另一条蛇,它说它喜欢我,但没几天就被买走了。”温尼看起来没有一点遗憾。

“噢。”路易丝点点头。

“你是喜欢他吗?”温尼又问。

“我不知道,别问了。”路易丝更烦躁了,“或许是吧?”

“那条蛇告诉我,喜欢就是想要□□。”温尼老实巴交地说着,没想到自己被路易丝一挣扎甩在了软绵绵的被子上。

“你说什么?”路易丝不知道她的脸有没有红,但确实是感到气血翻涌。

“□□的意思就是——”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你赶紧给我闭嘴!”

温尼一歪脑袋,显然不知道为什么路易丝这么生气。同样歪着脑袋的还有乌米和赫斯帕。毕竟他们的女主人气到跳脚的样子并不多久。

“你确实是笨。”路易丝一考虑到蛇的脑容量就可以说服自己理解了,“但是别再跟我提□□!”

“你不打算□□吗?”温尼问。

“你别管!”路易丝瞪着眼警告道,“以后再说,行不行?”

“行啊。”温尼欣然接受了。

屋外重新传来动静,路易丝急忙下床,打开门,正好碰上了送韦斯莱先生出门的父亲。

“我我我送韦斯莱先生!”路易丝有些手足无措,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好啊。”查尔斯点点头,“那就由你来吧。”

“回去忙就好。”韦斯莱先生对查尔斯和善地笑着,“路易丝可以做好的。”

“她当然要做好。”查尔斯笑道,“我的两个女儿是最经常跟我出门的。”

“噢?”韦斯莱先生显得有些意外,“查尔斯,你是指,你们家里的姑娘比小伙子们更经常去到公司里?”

“没错。”查尔斯点点头,“我对她们更偏袒并不是更宠爱女儿。而是我不希望社会上一些固有思维影响到她们。”他稍稍抬了点下巴,“我的大女儿维多利亚还在上大学,她的工作能力远超大多同龄人。我的女儿绝对不能让人轻视,特别是男人。”

韦斯莱先生边笑着变点头:“我能感受到,路易丝身上有超出她这个年纪的魄力。”

“原谅我这些显得有些激进的言论,亚瑟。”查尔斯的态度看起来和亚瑟有一番很不错的交谈,“你要知道,我的母亲教育女儿的态度都还停留在如何培养一个貌美贤惠的妻子。我看了太多姐姐和妹妹的遭遇,甚至很庆幸我自己是个儿子。”

“你是对的。”亚瑟说着最后和查尔斯握了握手,“再会。”

“那……韦斯莱先生,请跟我来。”路易丝一直在打量他们的神情,终于松了一口气般说道。

“多谢。”亚瑟再次和查尔斯伸手示意,便跟着路易丝往楼下走去。

这时,因为房间门没来得及关好,乌米蹦蹦跳跳地跟了出来,冲到二人前面,在他们的脚边跻身下楼。

“噢!乌米!你差点害我们掉下去!”路易丝扶住了扶手才没有被绊倒,亚瑟也是一样。

乌米在前面的几个台阶上回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主人。

“它在告诉你,它是无辜的。”亚瑟乐呵呵地笑着,重新迈开脚步。

“他是无辜的。”路易丝瘪了瘪嘴,“他这招是借刀杀人。他差点害得无辜的楼梯来谋杀我们。”

亚瑟笑得更大声了:“真有意思,你们一家人都这么有意思吗?刚刚查尔斯为我解开了很多疑惑。比如电话、比如飞机还有橡皮鸭子。”

“你们刚刚在聊这些?”路易丝难以置信地问。

“是啊。”亚瑟无比畅快地说,“同样的,我还和他说起了霍格沃茨等等。”

“那个……韦斯莱先生,马尔福的事情,爸爸怎么说?”路易丝小心翼翼地问。

“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们就行。”亚瑟拍了拍路易丝的肩膀,“马尔福既然要查尔斯帮忙销毁那些物品,那正好转手给魔法部。你们还能赚他们一笔不是吗?只是马尔福是伪造身份来合作,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因此抓获他。毕竟巫师要骗过麻瓜很简单。他也很擅长消灭证据。倒不如就这样,我们还能收缴不少黑魔法器皿,不至于这些东西去害人。”

“是因为爸爸还想赚马尔福的钱吧。”路易丝心领神会地说。

“你爸爸很精明。”亚瑟点头称赞。

“你怎么想呢?就是……明知道那个人人品不好,但有价值,所以去合作?”路易丝问。

他们已经来到了门口,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面对面站着。

“你是在担心乔治怎么想?”亚瑟温和地笑了。

“啊……”路易丝莫名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他……以后有机会再问。我现在就是单纯问问你。”

“路易丝,我想对你说,我的儿子们都很有性格,特别是弗雷德和乔治。”亚瑟有些愧疚地说,“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又总是一拍即合,所以有些时候不太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啊……不,嗯,他当时说的话没有影响我的情绪。”路易丝在骗人,她其实很会撒谎的,但现在却演得特别糟糕。

“你们都还小,思考问题还太简单。但你应该可以明白,毕竟查尔斯从小就让你看到了很多事情。”亚瑟轻声说,“明知道人品不好?我那几个儿子肯定只管那些人多该死!但有多少人可以幸运到身边全是人品好的人呢?”

路易丝认真地听着。

“马尔福是如何羞辱我,你也听到了。这样的巫师在魔法部里还有很多。我知道有些人背地里对我的评价是什么,但我在部里工作,就避不开工作交接和合作。”他说,“最重要的是你知道那是人品不好的人,对吗?”

路易丝点点头。

“那不就完了吗?”亚瑟皆大欢喜般一拍手,“这说明你的心里已经做出了判断,不是吗?你觉得你父亲跟那些家伙做生意,可能被他们占便宜吗?”

路易丝摇摇头,笑了起来。

“况且,既然是把马尔福的钱搬到自己口袋里,那不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行侠仗义吗?”亚瑟再次拍了拍路易丝的肩膀。

“而且现在看来,马尔福还受制于我们。如果让学校里的其他人知道马尔福在和我们家合作,他们的脸可挂不住。”路易丝笑着,“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卢修斯·马尔福特意来了我们家一趟。”

“你能这样想就很好。”亚瑟说,“说实话,我理解你父亲的做法,尽管换成是我,我不一定会这样做。但我毕竟不会做生意,我也不敢多说。”他笑了笑,“我是希望你一定要理解你父亲,他教你很多冰冷的道理,但你千万别觉得他是无情的人。”

“我从来没有。”路易丝摇摇头,“爸爸一定有爸爸的道理。”

“乔治也会觉得你有你的道理的。”亚瑟很高兴在这时看到了路易丝眼里闪着光芒。

“我能理解,你不用一直宽慰我。”路易丝急忙摆摆手,“毕竟当时马尔福刚刚羞辱完你们……我那样就像一个背叛一样。”

“我会去告诉我的孩子们的。”亚瑟保证道,“他们会明白的。”

“那如果……如果啊!”路易丝鼓起了勇气说出了心里话,“如果我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呢?如果坎贝尔就是精于算计,就是自私自利呢?如果我们就是不管不顾,只在乎我们的利益呢?”

亚瑟显得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对他问出这些。她在害怕失去他的认可,这似乎等同于她刚刚在霍格沃茨收获的一切都分崩离析。

“抱歉。”路易丝马上注意到自己唐突了,悻悻往回退了一步,“你忘了我刚刚说的吧。”

亚瑟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在女孩推开门之后,又顿了顿脚步:“你心里有个答案的。关于那个问题,你想听到什么。”

路易丝送亚瑟出门,他便幻影显形离开了。女孩望着无边的夜色,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没想到一写就是完整的一章了,

上一章的剧情其实是我想表达路易和乔治的第一个矛盾点,可能我处理的不够好,所以简单再说一下。我觉得那是他们俩在一起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狮蛇之间利益和立场肯定是要磨合的。(我始终觉得没有完全一致的三观,但相爱的两个人可以互相尊重和理解)路易会矛盾是因为她刚刚帮了哈利而差点犯大错,所以在相同的情况会更谨慎。而且那是她的朋友们,她担心他们会不再喜欢她。这段时间的剧情我都有在悄悄铺垫阶级不同的问题,我想这个不会马上解决,但我会处理好他们感情的问题,或许在第二年结束可以解决这个吧!

路易在斯莱特林势必是不会跟斯莱特林的学生完全撕破脸的,带个面具,装装样子,让自己过得更舒服才是上策。之前我也保证过路易绝对不会和欺负过她的那些人做好集美的,这个可以放心。大家其实可以想,等蛇佬腔暴露了,那些人就会想巴结路易了,何尝不是一种爽文,是吧?

然后呢,我觉得路易的闪光点不只是她的天赋和身世,我个人觉得她的人格魅力是挺强的。而在喜欢的人面前会笨起来,我觉得这一点对青春期的男生女生来说都一样的哈哈哈哈

她能无束缚的幻影显形,其实不是幻影显形,只是因为和那个很像而大家这样说她就这样认为了。这个是金手指也是天赋,但不是马上就能会的嘛,她还得靠自己练好,而这个技能我后续会解释的,不算新的东西,我是从原著里有的东西衍生一下的

我把她的身世搞得很玄乎,其实也是为了观看的那种效果啦哈哈哈哈她的身世在这一年结束也会完全解开的,其实给她最大的金手指就是蛇佬腔。卢卡,你们放心,卢卡我后续给他安排很帅的剧情,他是哑炮没有错,但这不妨碍他也可以很帅!

九月了,家人们,我开始实习了,

所以下周开始恢复到每周三周六更新的进度。大家我会努力写文的,接下来这一年对我来说会很累,说实话我不知道能不能兼顾,如果哪天我没办法维持更新了,我会提前告诉大家的,也祝今年和我一样需要考编、或者要考公、或者考研的朋友,我们一起上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