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爱美,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防晒。
穿着白色防晒衣,黑色运动长裤的梁旻月一手拖着银色行李箱,一手撑着把缠着碎花小亮片的粉色遮阳伞,慢悠悠地走在去临市博物馆的路上。
忽然脚下踩着的路好像活了,左右两边抖动了大概五六秒的样子,耳边响起兹兹咔咔的声音,像是硬质布料被人从中间撕裂。
梁旻月踉跄着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却只见到她白色帆布鞋的边上全是沾满的新鲜泥土。
地上隐约出现一条发着光的细小裂缝,她脑中很快闪过一个傻叉的念头。
这地下不会冒出什么怪物吧?
事实证明不过是梁旻月奇幻电影看多了,自己脑补过头,那发光裂缝一晃而过就莫名消失了,地下连个蚊子也没飞出来。
可等她再次抬头身边的环境变得有亿点点不一样。
前几秒脚下踩着的那条柏油路面咻的一下没有了,变成了不太平整的灰色石板路,梁旻月拖着箱子时四个轮子在坑坑洼洼的表面滚过还有一丢丢的费劲。
她嘴巴微张,眉头皱成一团,原地转了个圈,“神马情况?摇一摇换地图???”
咚咚咚向前飞奔了十几米,梁旻月才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一座中型的三层高的石台上,石台下伏跪着两排整整齐齐的人,他们低着头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隔着有段距离她实在是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也没几个字是吐清楚了的。
那声音就像是一堆男男女女围坐一起念经,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的啥。
而这时头上的太阳也变得好像颗火球,越烧越旺,梁旻月口干舌燥,她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要顶着大太阳趴在地上‘念经’。
石台下的人整齐划一,都是闭着眼虔诚无比的伏跪在地上,没有人开小差抬头张望。
石台上还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手拿金色权杖的长发男子。
他有些与众人不同,是跪坐在那的。
梁旻月深吸一口气,把手中的行李箱放下,脑中又组织了下语言,然后撑着遮阳伞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男子眼眸低垂似在冥思,他岿然不动的样子如同一尊古像,接受着身后信徒的参拜,却没有给他们任何回应。
梁旻月盯着他细密的睫毛,缓缓地将手里的伞斜遮过男子的头顶,目光匪夷,低声喃喃,“这里热的好像有两个太阳啊?”
她微笑着,眼睛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阿余惹抬眸回望,梁旻月与他两两对视,男子的眼中印入女子清晰的面容,那一刻眸光流转。
梁旻月盯着男子的双眸良久,心中疑惑他该不会是听不见或者说不出话。
于是梁旻月准备掏出手机将自己的疑问打成字时,石台下有人厉声呵斥她,吓得她差点没拿稳手里的电话。
“什么人胆敢擅闯神台?”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穿着白袍眼神犀利的卷发男子跳了出来。
他的头发就像长版的羊毛卷,茂密的发量用头绳绑在脑后,却因为他的跳跃让头发垂落在了胸前。
那是梁旻月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有人有如此的弹跳力,竟能从三层石台下径直的跳上来,还是在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的作用下。
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
梁旻月愣在当场,看着眼前这不同寻常的羊毛卷,目瞪口呆。
羊毛卷用一种不太友好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梁旻月的衣饰,然后什么也没说的直接伸出左臂指向她。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天空中就飞来一只大鸟,还精准无比地朝着梁旻月的身上扑去。
雕!
还是金雕!
别名鹫雕。
这玩意儿梁旻月有幸在《动物世界》被科普过,是新疆哈萨克人训练来驱赶野狼的,它的爪能像利刃一样刺进猎物的要害部位,是真真切切的空中猛禽之王。
梁旻月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丢下遮阳伞躲在了石台上跪坐在地的男子身后,“救……救命啊!”她大叫着抱头慌忙蹲下,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那位羊毛卷了。
金雕像是被羊毛卷安上了遥控按钮,朝着他指挥的方向飞冲而下,跪坐在地的男子忽然站了起来,拿着金杖的手横挡在了梁旻月的头顶,语气轻缓,“住手!”他启声命令道。
羊毛卷立即上前一步勒令金雕飞回了自己肩头站立。
金雕在他手中就跟遥控飞机似的,说飞就飞,说停也就停了。
梁旻月虽然知道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不该瞎想。
但……
头顶传来的住手两字真的让她耳朵一酥,心痒难耐。
妈妈咪呀,面具男居然是要人命的渣男音啊。
激动之余梁旻月想起在她的印象中声音好听的男的,这颜值就很一般,甚至还有不少人间惨案,所以她可不能让声音迷惑了。
就在梁旻月抱头告诫自己的时间里,那人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青铜面具。
羊毛卷躬身上前双手接过他手里的青铜面具然后曲膝跪下。
梁旻月蹲在地上,偷摸看了跪下的羊毛卷一眼,只见他双眼视线朝下,恭敬地像是在拜见古代的天子。
天子?
梁旻月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周围的环境的的确确不像是现代社会,她本来还以为是博物馆搞得游客体验活动,可仔细想想哪个活动会让金雕这样的猛禽出场呢?
芭比Q了,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难道是穿越?
梁旻月的小脑瓜总算是发现了这个悲催的事。
那人见梁旻月还蹲在地上不敢起身,在她头顶轻声说道:“起来吧,已经没事了。”
梁旻月闻言这才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想着跟自己的救命恩人道个谢,就在仰头看向他的一瞬被面具下的脸惊艳到了。
强烈的视觉冲突让她不自觉地朝人伸手,笑得像个拿麻布袋的人贩子,“小哥哥,我们在哪见过吧?”
心里却狂叫道:这人的脸是建模吗?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就连下颌线都完美的一丝不苟,和国漫中的男主相貌高度神似,就好像从电视里走出来了。
他的皮肤细腻光滑,描述女子所用的吹弹可破四个字在他脸上绝没有一丝的夸张。
只是他长得虽然很哇塞,但哇塞的有点不太像人了……
梁旻月对着头顶那轮火球发誓,她绝对不是骂人哦,就是单纯折服于他的美貌,少见多怪了些。
阿余惹一头雾水的重复着梁旻月的话,“小哥哥?”她这是在称呼自己吗?
阿余惹看着她伸出的手沉思,然后过了一会儿才礼貌的自我介绍道:“阿余惹,我的名字。”声音和他的脸就像手机和原装耳机一样的适配。
梁旻月略显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心里却可惜没能和他握手。
“我叫梁旻月,认识你很高兴。”她飞快地说道。
虽然面前的阿余惹真的很帅,但站在石台上顶着太阳说话也是真的很晒。
梁旻月回过神来记起注意防晒事宜,赶忙弯腰捡起自己的遮阳伞,将伞柄靠在肩头,然后又痴痴的看向了那张脸。
忽然天空好像被一大片乌云盖住,本以为是降下甘霖的前兆,没想到却是暗淡无光的噩兆。
石台下的众人此刻纷纷抬头,发出惊恐万分的声音,他们一个个仰头大喊着:“太阳沉睡,灾厄即将到来……灾厄即将到来……”
梁旻月眼前的阿余惹渐渐融入了黑暗中,她听着石台下慌乱的众人四处逃窜的脚步声,立即出声想要制止,“哎,大家不要慌,听我说,十分钟最多十分钟,日食现象而已,没什么可害怕的。”
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乱走乱跑的很容易出现踩踏事件,梁旻月在石台上拼命喊道,想要让那些没见过日食现象的人冷静下来,可根本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很快就有人摔倒发出吃痛的呼救声。
梁旻月灵机一动,将手机里的电筒模式打开,将微弱的光芒照到阿余惹的身上,“快说话,让他们站在原地不要再跑了。”她扯了扯阿余惹的衣服,在他身边小声说道。
阿余惹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上的那一缕微光,像是黑暗中引领迷茫者的星光,虽然微小却给人无穷的力量。
“停下脚步,神明会指引我们。”
阿余惹的声音淡定地从神台上响起,神台下的人寻声望去,有几个率先发现异样的人惊呼着让大伙看向此时的阿余惹。
隐在黑暗中的梁旻月咂摸着阿余惹方才的那一番话,不就是让他随便说几句维持秩序不要让大家乱跑的话吗?怎么他说的还跟祈祷词一样,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还神明指引?
这一句完全可以省了。
梁旻月无奈的小声给阿余惹科普,“这叫日食,就是月球运动到太阳和地球中间,它们正好处在同一条直线上,月球挡住了太阳的光,这天就黑了,跟神明啥的没什么关系。”
阿余惹认真的听完梁旻月的话,朝她点了点头,欣然的笑道:“我没有看错,你果然就是神明。”
梁旻月当场懵逼,“哈,神明?”
老天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吧!
这摇一摇穿来的地方是不是太太……太落后了些。
她解释个日食现象而已,就成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我怎么可能会被徒弟反虐》
聚魂灯燃了八百年,才勉强修补好了洛秋荻一半的神魂。
谁能想到她堂堂天界紫虚元君,也有动弹不得的时候,这要是被师姐西王母知晓了,还不笑得她拿不稳玉盏。
洛秋荻回忆起千年前,她在章峨山一时兴起收了只狰兽作徒儿,还为他取名空青。
与她同为天圣弟子的师姐西王母不解,三界生灵万物她怎偏就让此等孽畜入了门下为徒?
抱着师姐夫玉帝送的琼浆玉液,洛秋荻微醺,“因为它红彤彤的,瞧着喜庆。”
西王母皱眉,问一旁的众仙子:“吾昆仑山奇兽还找不出一只红的来吗?”
仙子们不敢搭话。
——
回忆自此洛秋荻长叹一口气,她那红彤彤又喜庆的小徒儿是何时对她起了杀意的?
似乎是她学起月下仙人为其赐婚的时候……
这孽徒实在是叛逆疯魔,不喜爱天界的美貌仙子大可拒绝,背后捅刀子报复她算什么好妖!
难怪玉帝王母要定下管束神仙的天规戒律,还真是有些道理,只是洛秋荻貌似不在被约束的那一众神仙里,她行事太过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最遭人恨。
罢了,她也算吃一堑长一智,等出了聚魂灯杀了那欺师灭祖的徒弟空青,就再也不沾三界之事,正好乘风归去,自由自在地享天地无极寿元。
天界随心所欲铁石心肠女神仙vs妖界叛逆疯批爱死爱活男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