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质纤纤的娇软大美人,一直是刘乐阳对外传递的形象。
骑马装多是男装式样,又梳了男子发髻,便是英姿飒爽,却也失了小娘子的娇媚。
这种形象,在刘乐阳这里是过不到关的。
所以今日身上这一袭红衣骑马装,刘乐阳自是改良过的。
同样是男子那种束手束腿的紧身款式,领口却非常规男子的圆领式样,而是女郎身上最常见的袒胸襦衣,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皮肤。
尤是颈下微凸的锁骨,小巧纤细,再与周边白腻的肌肤一衬,鲜嫩得好似幼松柔弱的枝叶,如何都透能出几分楚楚之姿。
骑马装为了方便行动又是随身的样式,既是要紧身,那尺寸就再收紧一些。
如此之下,十五六岁少女已然起伏有致的身形就被勾勒清楚了。
又是红艳的颜色,在晴日骄阳照耀下,整个人就像怒放的大红牡丹,艳光四射。
又像缀在枝头让人垂涎欲滴的山桃,前面鼓囊囊饱满极了,后面也挺翘丰腴,透着一种可以称之为女人的妩媚风韵。
最绝的还是那一张脸,两颊潮红,朱唇娇艳,光洁的额头上有汗珠顺着脸庞滑落,美得勾人夺魄,偏又微张朱唇,眼神意外又迷茫,生生一个无辜之态。
端是一边清纯一边妩媚。
她是很美,但美貌者总有更美者,而她的美,美在了外在,更美在了一举一动的风情上。
纯与媚的浑然天成,勾人的原罪。
夏云川目光越发沉了,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几不可查地微微动了动。
半晌,点头回应道:“县主。”
有道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敌人,见刘乐阳又露出这种无辜情态,刘二娘心中就是一紧,再顾不得红眼病地盯着刘乐阳的娉婷之姿,已忙紧张地向一旁瞧去。
夏云川神色不变,刘二娘嘴角就微微一翘。
又不是长安这些没阅历的王孙公子,岂会瞧上这等矫揉造作。
这时,刘乐阳似才发现一旁的继姐,讶然道:“二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从不来——”
话未说完,刘二娘脸上笑意一扫而空,忙慌张打断:“阿耶带了学生拜访祖父,让我也一起来。”
说着,小心觑了一旁的夏云川一眼,见夏云川仍无其他神色,又解释道:“但阿耶有话和学生说,就让我先来,正好遇到了夏将军。”
听着还没问刘二娘就先解释了来由的话,刘乐阳也不多言。
刘二娘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刘乐阳看着微微一笑,下一瞬却似一慌,兀自“哎”了一声,“我怎么还没下马。”
声音不大,带着低低的懊恼。
说时,就忙不迭翻身下马。
她身子本就“纤弱”,大概也骑马久了,又或是恐失礼太过慌忙了,踩着马镫的脚就是一滑,身子不偏不倚就向他们所在的这一边倒去。
“啊——”
刘乐阳低呼了一声。
声音低吟婉转,十分悦耳。
如果不是语气里带了一丝颤抖,听不出任何害怕。
果不其然,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没有任何摔在地上的疼痛感,当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刘乐阳心里气定神闲,脸上却是犹自惊慌失措着,双臂也似害怕一般缠上对方的脖子。
夏云川双手打横抱着刘乐阳,双臂又将他脖子缠得紧,那山桃似的饱满就压了过来。
刘乐阳身子一僵,头一次觉得太过丰腴也不好。
她的胸口居然就这样硬生生压在夏云川胸膛。
几乎严丝合缝,压得都有些疼了。
如记忆中的很软,也如远看着所想的一般,沉甸甸的。
夏云川眉峰肉眼可见的挑了一挑,但他站于众人之前,无人可见。
即使如此,刘乐阳可是反应很快,下一瞬就要往后退,后背却被人紧紧的用手臂压住,她根本丝毫动弹不得。
她晨练书法时最喜默写的《左传》中一句话跃然于脑海: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过既然牺牲如此之大,自然得继续行下去,刘乐阳带了一丝颤音小声道:“夏将军,儿没事了,可以放儿下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刘乐阳抬起头,脸上红彤彤的,星眼更是一眨一眨的,好不羞赧。
刘二娘愣愣地看着这一场变故,不明白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这样,这时忽见刘乐阳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她也不顾其他,眼中好似喷火一般叫道:“三妹妹!你没事吧!”
声音不大,却像似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怎么听怎么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刘乐阳透过夏云川的肩膀上,就对上刘二娘和想像中一样压抑到都快扭曲的脸,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回应道:“二姐姐,我似乎有些中暑了,你能来扶我一下么。”
夏云川听到刘乐阳在耳边哀求的话,本已经松了一些力道,这一听刘乐阳所言,也察觉了不对,旋即放下怀中娇软成一团的人一看。
见刘乐阳满脸潮红,却并非不正常之态,反倒显出白里透红的好气色,大概只是骑马久了一时有些累罢了,遂只扶着道:“之前看你气色不错,不像虚弱之态,如今看来倒有些内虚,我这次带了一随行的军医,乃我祖父后期病重时的主治大夫,医术不俗,可为县主一看。”
总算是放她下来了,刘乐阳轻吐了一口气,忽视掉腰间灼热的手掌,只道再忍耐一下,口中却是低头似害羞道:“夏将军一再救儿,儿怎好——”
话犹未完,果然就被刘二娘急慌慌打断了,“夏将军远来是客,确实不好再劳烦了。”一边说一边就冲过来搀扶起刘乐阳,道:“三妹妹,我来扶你。”
该探明的已经探明了,顺带也把人气了,她也委实有些腿软无力,刘乐阳当下就不客气地将身子大半重量倚了过去,乖巧地笑道:“多谢二姐姐。”
刘二娘比刘乐阳还矮半个头,猝不及防刘乐阳这样全然倚靠过来,她脚退后了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子,咬牙强撑道:“我们是姐妹,这点小事无碍。”
为了增加可信度,或是展现友善姐妹的形象,还强颜欢笑了一下。
夏云川却并未见,只双手缓缓握成拳,掌中的余温仍在,人却已空空如也。
他垂眸,眼底闪过某种果决,再次抬眸时已经看向农舍处,文伯正从院门口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进展是不快,有点慢噶,我思考一下后面的剧情,让进展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