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吃懒做!”
唐兆宁坐在门口端着一个大碗,碗里大白米饭拌着些许肉丝。
她目光愤懑地看着在井边洗衣服的男人。男人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眉目精致,与这周遭鸡飞狗跳的村落环境格格不入。
“懒汉一个!”
小村妇又骂道。
她把碗底的饭全部吃完,抹了抹嘴,风风火火回厨房去了。
那俊逸男郎也不理会小村妇,依旧低着头,慢条斯理搓洗手中绣着梅花的女人肚兜。
白净的手指握着肚兜来回揉搓。男人从小养尊处优,十指不沾春,洗衣服的手势稍显笨拙。
唐兆宁背着竹编的背篓从厨房出来,手里拎着一把磨得发亮的镰刀。
她看了男人一眼,愠怒道:“洗件衣服那么久,一天天的,净会惹我心烦。”
男人还是不睬她,默默洗衣服。小村妇脾气大,他才懒得触霉头。
把衣服洗完晾在院子里,谢召玉这才抬脚往泥巴房后面的菜园子走去。看到唐兆宁气势汹汹地割菜叶子,心说,这婆娘的火气还没泻呢。
“媳妇儿,割这么多干嘛呢,猪又吃不完。”
谢召玉走到唐兆宁后面,搂住她的腰,紧贴着她的背,凑上去和她脸贴脸:“小婆娘,还生气呢。”
唐兆宁用手肘推了推他:“滚一边儿去,别耽误我干活儿。”
谢召玉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舌尖挑弄,来回舔着,把小村妇舔得心里又酥又麻。
“大白天发什么骚,你这狗玩意儿就没一天不硬的。”唐兆宁闷着脸骂道。
谢召玉透澈的眼底漾着笑意,笑出了声:“要是不硬,你不得把我扫地出门呀。你当初把我从山上捡回来,不就是看上我这玩意儿大吗?”
男人人俊器猛,和村里那帮邋遢的糙汉子不一样。
唐兆宁当初确实是色心迷眼,才把这野男人捡回家。
可是如今,她与这男人在一起一年多了,该搞的都搞了。再俊俏再猛的男人,琢磨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
再者。
她招这野男人入门,是为了给家里添个劳力。
结果呢,这男人除了会在床上耍花招,其它的一概不会。
整天游手好闲,穿得人模狗样在村里招蜂引蝶,天天和村头的小寡妇一起去挑水。
哼,下流胚子,懒狗!
“有这发情的功夫,还不如去院里帮我把柴劈了。”唐兆宁低头割猪菜,一点儿也不想理会这个贱男人。
“院里哪有柴火?”
男人黏在她身上,手欠地解开她胸前的盘扣。
唐兆宁板着脸把菜叶子抱起来,塞到背篓里,又提着镰刀往右侧的萝卜地走去。
谢召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小村妇蹲下拔萝卜时,他也跟着蹲下,揽着她的肩,净白的手指挑起唐兆宁的下巴。
“你至于吗,为这么点儿事情,跟我闹了这么久?”
唐兆宁瞪着他,满目怒气。
“这还不至于?你自己瞧瞧,村里有哪个汉子像你这般懒散?大家都出去赚钱,就你死乞白赖在家混日子!”
谢召玉忍着笑,凑过去在女人脸上亲了两口。
嬉笑着说:“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吗。我要是出去割稻子赚钱,谁来给你洗衣做饭,晚上谁给你暖被窝?”
“别亲我,一看到你就心烦。”
最近村里的稻子都收完了,每回这个时候,村里的汉子都会背上镰刀,前往隔壁县的村落帮大户人家割稻子,一天能挣上好几十文钱呢。
有些家中没孩子需要照顾的,甚至是夫妻俩一块儿锁了门,一起去割稻子赚钱。
现在村里的汉子几乎都走光了,为的就是能在这秋收时节,多赚些钱补贴家用。
而谢召玉倒好,有手有脚的一个大男人,却不愿意跟着大家去割稻子。
唐兆宁催了他好多次,她都跟村长家的大壮透过声了,让大壮帮谢召玉介绍个好户主。
结果这懒汉怎么都不愿意去,整日窝在家扫地做饭,牛皮泡冷水,烂泥扶不上墙!
唐兆宁正低头拔萝卜呢。
村里那柔情似水的刘婶在栅栏外招手:“谢五郎,你要的东西,我给你稍来了。”
谢召玉放开了唐兆宁,笑着走过去,“刘姐姐,麻烦你了。”
“顺路的事儿,有什么麻烦的。”刘婶从布袋子里拿出一盒面膏和一小瓶黛粉递给谢召玉,道:“面膏十二文,黛粉十五文。”
谢召玉接过东西,往腰间摸了摸,“刘姐姐,你稍等,钱袋在我婆娘那里。”
“没事儿的,不着急。”
谢召玉往萝卜地里疾步而去,来到唐兆宁身边。
在她腰间摸索,没摸到钱袋。又往她胸口摸,揶揄道:“藏得这么深,就你那点儿家当,还怕毛贼惦记?”
唐兆宁打开他的手,将镰刀丢在地上,“把这几个萝卜的叶子都割掉。”
“哦。”
谢召玉捡起镰刀,神色悠然地干活儿。
唐兆宁小跑着来到栅栏边,站到刘婶跟前:“刘姐,那死鬼又让你稍什么东西了?”
刘婶笑容淳朴:“一盒面膏和一瓶黛粉,一共二十七文。”
“净知道买这些不中用的东西,我累死累活挣点钱,都被这遭瘟的给糟蹋完了。”
唐兆宁把塞在胸口的钱袋子拿出来,细细数出钱币,递给了刘婶。
刘婶唇角勾着笑:“哪是糟蹋钱,这些东西不都是给你买的吗?你也对他好点儿吧,我在村头都三天两头听到你骂他。”
“还不准我骂呀,这死鬼懒成这般样子,让他去割稻子赚钱,他都不去,就知道在家混吃等死。”
刘婶远远瞧了一眼萝卜地的谢召玉,道:“我看那谢五郎长得玉树临风的,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料儿,说不定以后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唐兆宁鄙夷不屑,冷哼一声:“干不了粗活还与我在一起作甚。我又不是富婆子,难道还能当他是小白脸一样供着?”
刘婶捂着嘴笑:“行了行了,我走了啊,不跟你说了。”
刘婶走了之后,唐兆宁把钱袋子系得紧紧的,又塞回胸口处。
她回到谢召玉身边,没好气道:“以后没我的同意,不许买东西。自己又不会赚钱,还喜欢充大头,真是不懂事儿!”
谢召玉把镰刀放下,往她胸口上摸出钱袋子,笑道:“整日塞在这地方,你也不嫌硌得慌。”
他掂量了一下钱袋,又问:“家里一共就只剩这么点钱了?”
“可不是嘛,让你去赚钱你又不愿去,再过几天呀,我怕是连盐都吃不起了。”
小村妇苦着脸,心底还在窝着火。
谢召玉搓了搓她的脸蛋,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玉体由上好的墨玉制成,温润通灵,玲珑无暇。
“好看吗?”
他拿着玉佩在小村妇跟前晃了晃。
唐兆宁眼睛一亮,把玉佩扯过来:“这个值不少钱吧,你从哪里捡来的?”
“什么捡,这就是我的。”
“你的?那之前怎么不见你拿出来过。”唐兆宁脸色一横:“你背着我藏私房钱呢?”
谢召玉搂住她,“你这么贪财好色,这种好东西能随便拿出来给你看?若是被你瞧见了,你不得拿去赌了呀。”
唐兆宁心虚,嘟囔着道:“我早就戒赌了,再说了,我为何去赌?那还不是你没本事赚钱养家,我才想着以小博大吗?”
作者有话要说:发新文啦。
修改了一下原来的文案,把女主的名字改了。
此文日更,每天下午六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