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虽确实心藏邪念,但毕竟没做什么,被押去六扇门也就关上十来天,当然,银剑童子特意交代“熟人”稍微招待一下也并不妨碍。

那群男人还欲辩解,一个不落被堵了嘴捆走了。待事情解决,于是又回到了原点。

无情垂眼看着伏在自己腿上的姑娘,开口道:“我记得出发前……”

“大字写完了,我现在就回房拿给你!”阮言急切打断道。

她之前已经写完两张,待会趁人不注意到偏僻处用能力瞬移回房用一夜补暑假作业气势的迅速写完最后一章,然后让其余人帮忙转交就可以了。

至于字迹好坏——那不是赶作业要考虑的东西。

现在天色已晚,无情绝对不会大半夜专门去一个姑娘房里,大不了她今晚熬个通宵,明天抽背一定能过!

呜呜呜,就是今晚不和无情待一会儿能量吸收效率减半,人形肯定撑不过明日中午。

不过这个暂且不考虑。

阮言将脸埋在无情腿上,心思飞快的转,压根不敢抬头,紧张地揉搓着衣袖。见头顶的人迟迟不语,阮言心中七上八下,越发难安。

瞟了全身写着心虚的阮言一眼,无情叹了口气,“迟一点也无妨。”

阮言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对方话中的内容时,唰的一下抬起头,“真的?!”

眼中似乎溢出了快乐的小星星。

无情微微颔首。

从进京城的表现来看,他自然猜出对方之前想办医馆是由于无事所致,京中繁华,对方年幼,贪玩乃常事,学慢一些倒也无妨。

望着顷刻灿烂起来的阮言,无情好笑地摇了摇头,提醒她:“我刚才听严副总管提起,今日厨房似乎做了糖水……”

“我现在就去!”阮言唰一下站起来急冲冲就往外跑。

因为之前喝糖水出事的缘故,无情一直对这方面严防死守,她反驳了好多次都没用。直到一次对方出去,她偷摸摸喝了后没出事,对方找了好几个花匠询问之后,这才默许。

只是对数量却严格控制,阮言之前出去,也有想找糖水的缘故,但显然深冬腊月,卖热茶的更多一些。

小心翼翼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炸裂,溢满口腔。阮言珍惜的小口小口喝着,喝一口停一下,似喝茶般品上半晌,方继续下一口,看上去格外让人……心酸。

“不过糖水而已,多喝一碗也没什么,何必这般严苛。”严魂灵见阮言捧着一碗糖水如琼浆玉液般珍惜,忍不住心疼道。

无情:“她身子不好。”

严魂灵顿时更心疼了,但既然关系身体健康也没办法,于是不再提人对方多喝一碗的事。

无论怎样慢品,糖水总是一点一点减少的,阮言小心翼翼地咽下最后一口,满脸意犹未尽。

但难得能喝上糖水,她已经很满足了,旋即恋恋不舍地放下碗,和无情一起回小楼。

阮言不能进食,若非无情住在一起对方替她遮掩,只怕她非人的身份早就神侯府人尽皆知了。

待二人回到小楼,阮言看着无情双手使力用轻功飞到楼上,一脸惊叹。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好神奇。

“今日玩得可愉快?”无情关切地询问。

001暗中腹诽,这个语气,总觉得这个位面之子在拿宿主当女儿养。

一说起这个阮言便来劲了,搬个小板凳坐到无情身旁,将今日在茶楼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不忘说出自己的猜测,并再一次狠狠吐槽了金九龄的自恋。

无情却持不同的看法,“这应该与金捕头无关。”

“因为太明显了?”

“不,因为此举并无益处。”无情道。

金九龄在六扇门捕快中褒贬不一,但无论是佩服他的还是不屑他的,都承认对方确实是一个心思缜密、智慧过人的捕快。

而这样一个人,无论善恶,都不会做无用功。

阮言疑惑道:“大家都夸他不是好处吗?”

“但普通人的夸奖并不能带来利益。”无情道。

至于名声——对于在圣上提倡节俭的当下身处六扇门却依旧锦衣华袍的金九龄来说,显然旁人的看法他即使不能说完全不在乎,也一定看得不重。

更何况,“当日六扇门捕快不少,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风险太大。”

“那是谁编的?”在有参考答案的情况下,阮言从不动用自己的脑子。

无情不问反答:“你认为呢?”

阮言诚实道:“我不知道。”

……显然毫无思考的意思。

见对方没有给自己解密的意思,阮言心中又实在好奇的紧,拉住无情的衣袖拽了拽,软着声音道:“我笨嘛猜不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

烛光中,月色下,无双的美人软言撒娇,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乱了心肠。

……但似乎不包含无情。

无情眉头紧蹙,声音竟显得有些严厉:“姑娘为什么会说自己笨?”

难道是有人刻意引导了什么。

“可是有人说了什么?”无情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没有啊。”阮言怔了一瞬,面上是一片迷茫,似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她答道:“没有别人说,但我自己确实就笨啊。”

语气真诚,显然是发自内心这般觉得。

无情眉头愈紧,周身气势凌厉的骇人。对方刚化形涉世未深,到底是谁灌输的这等观念。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是要紧的……

无情将怒火压下,半弯下腰与阮言的视线持平,看向后者的眼睛认真询问:“姑娘可否告诉我,为何会觉得自己笨呢?”

阮言更懵了,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她猜不透别人的另一重心思,想法说出来老惹人发笑,行事也没有自己的主意,学东西也比旁人慢的多,不就是因为她脑子不好使吗。

“因为我就是笨啊,为什么要问为什么?”阮言不明白。

竟是又重复了一遍。

无情发现了问题的棘手。并不聪明的印象竟牢牢刻在对方脑海,她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不聪明就是个事实。

关于之前练字和学医的事确实该缓缓了,无情心想,或许,多见些人、多经历些事会好一些……

月明星稀,阮言回到花盆里,依旧有些茫然。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问那些答案明摆着的问题,还问了好几次。

总觉得无情今晚好奇怪啊……

这种感觉持续到第二天。

身为四大名捕之一,无情向来忙碌,此次回京将上次的案子交接后,便又要离京。

然而这一次,无情却决定带阮言一起出发。

听到无情的决定后,四剑童登时齐齐张大了嘴巴,严魂灵瞪圆了眼睛,似乎无情的脸上突然被人画了一个大□□。

自然无人敢在无情脸上画一个癞□□,但这件事比无情被人画了□□还要惊悚。

严魂灵望向东方,喃喃道:“今日的太阳没有升错方向啊……”

无情大捕头竟然有决定携美人办案的一天。

银剑童子戳了戳旁边的铜剑童子,“你掐我一下,我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铜剑童子似失了魂般站在原地,对银剑童子的动作毫无反应。

阮言也忍不住叫出了001,“无情他怎么了?”这么奇怪?

【哦,没事,他只是决定提前体会做父亲的感觉。】将思想有问题的宿主扳过来。

阮言:“?”

行至半路,有一个年轻人上了马车。

之前无情曾告诉阮言有一人会与他们一起办案,应当就是此人,来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原随云。”

阮言觉得有点印象,也没难为自己去想。

她看着面前一袭白衣、温文尔雅的公子,又瞥了一眼身旁皎皎若月、白衣似雪的无情,阮言好奇道:“白衣在江湖上很流行吗?”

之前茶楼也遇见一个穿白衣的。

原随云一怔,旋即笑道:“在下确实常穿白衣,至于旁的江湖人却是不知了。”

“咦,你不常出门吗?”阮言好奇道,难道这个世家公子模样的人竟是个家里蹲。

无情眉头微蹙就欲开口,却听到了原随云的声音。

只见原随云摇了摇头,道:“在下目盲,看不见旁人衣裳,自然不知晓。”

阮言有些抱歉:“不好意思。”

无情开口道:“阮言并非有意,还望原公子勿怪。”

原随云自是笑着表示不介意。

在之后的聊天中,阮言对原随云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似乎就没有对方不会的,她还是头一次遇见除了无情外这么全能的人。

不过无情似乎更厉害,机关暗器无所不通,周易八卦也有设计,再加上医毒武功,简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

无情见他们二人聊的开心,思索是不是应让阮言多交一些年轻点的朋友。

原随云也很乐意陪阮言聊天,与一个心思单纯的人在一起总是要轻松一些,更重要的是,阮言是极少数不会用异样眼光看他的人。

其言谈举止仿佛自己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人。

他似乎明白一向不近女色的无情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对方成为自己的情人,对他们这种人而言,自以为好心的同情怜悯才是最大的侮辱。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阮言询问。

“大捕头没告诉姑娘吗?”一旁原随云有些惊讶,“家父此次命我出来,正是为了协助大捕头侦破绣花大盗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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