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灯光来回闪烁,震耳欲聋的音乐像是敲打在心口的鼓点,“噗通噗通”震个不停,人的身体受到鼓点的牵动,情不自禁左右摇摆,左扭右扭,像被鞭子狠狠抽打后停不下来的陀螺。
“小妹妹扶哥哥去下洗手间呗”常笙刚刚来到新的世界,脑袋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面前是个像山鸡一样的男人。
男人穿着金光闪闪的镂空上衣,紧身皮裤,一张脸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变化不停,丑的惊人。
“呐,陪哥哥去厕所,这点小费全给你。”男人从随身夹着的皮包里取出几张红太狼扇在常笙脸上。
常笙不明情况,抓过男人手里的钱,眉眼低敛。
男人得逞似的笑了一声,身子猛地压在常笙身上,脸不老实的凑近,深呼吸一口,色咪咪道“真香。”
一股难闻的酒臭扑鼻而来,常笙抿唇,像个受气包,半拖着男人,凭着感觉找到男厕所。
厕所外的通道上到处是吻地难舍难分的男男女女。
靠在常笙身上的男人手开始不老实
“笙笙他在吃你豆腐,打他!”系统生气的咆哮。
常笙眨眨眼,不明所以“什么叫吃我豆腐?”
系统卡机了一瞬,很快说:“他在占你便宜,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
“哦。”常笙看向对方不老实的手,没有要拉开的意思。
“笙笙,你不能让他占便宜,你要狠狠教训他。”
“好。”
常笙只是应了一声,抬头一看,看到“男厕所”标识,两人走了进去。
男人油腻的手试图挑开她衬衫上面纽扣,然而下一瞬,整个人天旋地转,被柔柔弱弱的小姑凉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瓷砖上。
脑袋砸在地上,像被人敲响的西瓜,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
从鼻子到嘴里蔓延着一股铁锈味。
常笙拍拍手,又厌恶的使劲拍打身上男人方才靠过的地方,“你在占我便宜。”
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奶音没有一点威慑力,配上对方一脸认真的表情,呆萌可爱的紧。
谁又能想得到对方方才将一个一米七几的成年男人轻而易举摔在了地上。
男人面目痛苦狰狞了好一会儿,费力从地上爬起,抬手就要去抓小姑凉头发。
常笙轻轻一歪直接躲了过去。
“嗷!c你m嘞个b,臭女表子。”
常笙皱眉,猛地把男人推到小便池上坐下,居高临下道:“你在骂我。”
系统气极,区区凡人竟敢骂他主子,不要命了。
“笙笙踩他□□。”
“哦。”
常笙应了一声,目光下移看向男人两腿中间,男人心口一凛,身下一冷,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整个卫生间,回音无数。
覃涵开门的手定在门把上,一双精明的眸子瞪大,薄唇因惊讶微微张开,露出雪白牙齿。
从他这个方向能清清楚楚看见穿衬衣短裙的小姑娘踩在男人子孙根上的脚。
蛋碎的滋味……那该有多疼!
他下意识夹紧双腿。
“叮~任务目标出现,请攻略他,让他免除孤独终老。”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常笙猛地收回踩在男人下半身的脚,回过头,看向覃涵,愣了两秒,瘪了瘪嘴,委屈道,“他欺负我。”
覃涵:“……”
把人蛋都踩碎了……谁欺负谁?
“叔叔,他占我便宜。”常笙继续说。
覃涵看向男人痛倒在地的身体,又看常笙,其意思不言而喻。
常笙眨了眨眼“他为什么不信?”
“他看到你作案了。”系统无奈回答。
作为一个男性,覃涵知道那里伤到有多痛苦,出于人道主义,他拿出手机,打了120。
等他挂断电话,只见小姑娘皱着眉盯着他。
“你要报警抓我?”常笙问。
覃涵突然感觉到一阵“蛋疼”,他是有这个想法。
常笙像是看出了他的意思,沉默一会儿,说:“你报警吧,我不该还手的。”
她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语气说不出的可怜和委屈,再加上她年龄摆在这,覃涵终究是心软了。
“你走吧。”他说。
常笙眨眨眼,立刻转身就走。
系统:“笙笙你还没要他联系方式。”
“下次。”
覃涵看着常笙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一言难尽。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吓人的吗?
常笙是一个任务者,她的任务是穿越三千世界,为一个人送温暖。
常笙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亦不知自己的名字,来历,她就像一张白纸,所有的一切都是系统告诉她她才知道。
系统说她叫常笙,是他捡来的。
她和系统在一个白色空间里待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具体有多长常笙不知道,在那里只有她一个人,系统只有声音没有实体。
在几天前,系统给她看了很多小说,系统说每一本小说都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书里的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系统说孤独是世间最恐怖的事,书里总有一类人,明明很优秀,却逃不过孤独的命运。
“笙笙,孤独终老很可怕,我们陪他们到老好不好?”
“好。”
就这样,常笙开始了穿越时空之旅,这是她的第二个世界。
“笙笙你每次穿越第一件事一定要融合记忆哦,不然你会出错的。”
系统提醒。
常笙已经回到一间地下室,这里是原主住的地方,屋子弥漫着散不去的霉味还掺和着死老鼠的臭味。
地下室光光的,只有一张扳子搭成的床,几件随处推着的衣服。
她闭上眼,开始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原主也叫常笙,和她一样的名字,今年17岁,就读锦阳中学高二,生父不详,只有妈妈。几个月前,妈妈生病住了院,病得很重,已经恶化,要做大手术。
为了给妈妈做手术常笙卖了房,在邻居的帮助下住进了这个狭小的地下室。
现在是寒假,为了挣钱常笙找了几份寒假工,白天在奶茶店上班,晚上在酒吧上班,今天她醒来的地方就是原主工作的地方。
“叮铃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常笙心里快速划过一种不好的预感,手抖了一下,接通电话。
“常小姐,请快速来医院一趟。”
电话里的声音又快又急,像山雨欲来时的疾风。
常笙来不急做别的,马上翻身下床,什么也没带,穿着一身酒吧侍者的衣服朝医院跑去。
覃涵再次见到常笙是在医院。
昨晚下过一场雪,上午时分地上雪化了一半,枝条上的冰溜子融化成水,一滴一滴往下掉,两三个病人坐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覃涵送走了母亲,办完最后一点事,走在母亲最后待的医院,心里感慨万千。
他生来没有父亲,据说他是个私生子,是母亲年少时不懂事犯了错生下的孩子。
生下他后母亲回到老家,断绝和那个男人的联系,独自一人含辛茹苦扶养他成人。
好不容易孩子长大,有了小小的成就,年迈的母亲却没来得及享福就查出了胃癌,
治了半年最终撒手人寰。
一阵寒风穿堂过,覃涵从思绪里清醒,从他视线看出去,楼下柏树下坐着个人,凝神一看,不由有些眼熟。
“覃先生。”
身后有人喊。
回头一看,是照顾母亲的陈护士。
年轻的护士面容姣好,性格温和,是母亲为他介绍过的相亲对象,可惜了,他生来是块木头,不懂男女情爱,辜负了母亲和陈护士一番心意。
“陈护士。”覃涵颔首。
护士小姐走到他身边,小声说:“节哀。”
覃涵听着这一句“节哀”悲伤猛然袭来,胸腔一阵酸楚,他没有母亲了,没有人再关心他的身体,关心他的饮食,没有操心他的点点滴滴,没有人深夜里等着他回家……
空气里流动的氧气带着悲伤的重度,静默中,覃涵目光再次落在楼下,楼下的人在和一个医生说些什么,医生递了个东西给她,她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的哭了起来。
哭的那样厉害,那样悲伤,就像是失去最重要的人,被这个世界抛弃。
覃涵从她身上找到共鸣,眼睛红了,他忍着悲伤,问陈护士:“她是谁?”
陈护士顺着他手看去,叹了口气,“是305的病人家属,小姑娘还在读高中,她妈妈去年生了病,家里变卖家产也没能治好,小姑娘为了照顾妈妈去兼职,这不马上就要高考了成绩一落千丈,她妈妈知道后觉得自己拖累了孩子,昨天晚上自杀了。”和你母亲同一天去世。
覃涵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很想见楼下的小姑娘,很想为她做些什么。
他沙哑着问:“她父亲呢?”
“没听提起过。”
人在困境时,总对同病相怜的人生出怜悯,想帮助对方,就好像帮助了对方,有朝一日,也会有人帮助自己。
覃涵下楼,走到小姑娘身边,给她递了张纸巾。
常笙眼睛已经哭肿,她没有抬头,接过纸巾哀声道谢,“谢谢。”
覃涵蹲下去,仰头看向小姑娘哭红的双眼,轻声说:“你要和我走吗?以后我当你家人,我会照顾你。”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出差把她家喵送来我这,两个月大的小猫,连连路都走不稳,偏偏爱招惹我家小喵,小喵一扑过去它马上肚子朝上举爪投降,小喵不和它闹它又要追着跑,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