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终于明白真相的阿淼,尴尬得只能呵呵讪笑。
乐的乐,黑脸的黑脸,讪笑的讪笑,各人恢复常态已是半个钟后。
后来阿淼还是对在车站那事给了解释,他说:“直觉呗。”
丁梓:“直觉?”
“怎么,不相信?”
“有点玄。”
“这么说吧,一个人对自己所熟悉领域里的事,都有着外人所无法理解的敏锐,而在这些领域里总会有个别特别变态的异类,通俗地讲就是精英。”
“你是说他”丁梓对副座上闭着眼无声无息的男人努了努嘴,“是这个变态之一?”
“据我所知,没有之一”阿淼带着某种骄傲,“是唯一。”
丁梓懒得跟他争辩。
似乎知道她不信,阿淼说:“在车上,那对夫妻刚走过身边,隼大就觉出了异样,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我还问个毛线啊?”
“那些鸟儿虽然被灌了药,在晕睡中,但只是晕,而不是死,只要有生命体征在,在遇到某些特殊的情况也会下意识地有所反应。”
“你意思是说,那些鸟儿中某一只在碰撞中发出了些声。”
“就是这声似有若无的啾声,让隼大捕捉到。”
好半天,丁梓才发出一声,“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事多了去,就比如猎犬,它灵敏的嗅觉就是解释不清的。”
一路上,两男人轮流开车,休息。
最后的一段路,好几十公里是柏油马路,车走的平稳了,丁梓迷糊着睡了一会。
车到西宁的时候,已是深夜12点。
阿淼问:“小丁,你有住的地方吗?”
戴仼也抬起眼,从后视镜第一次正视她,似乎也在等她的话。
丁梓手掩嘴,打了个呵欠,“我在悦来宾馆订了房间。”
戴仼问:“悦来宾馆在哪?”
丁梓想了想,“好像是一个离市中心大十字街不远,离西门体育场也不远的地方。”
戴仼皱眉,“好像?”
丁梓无辜,“网上是这么说的。”
戴仼对阿淼说:“查一下路线。”
租赁来的车上没装有导航仪。阿淼依言打开手机搜索查阅。
不一会,车子继续上路。
阿淼问:“你怎么会在那边订房?”
丁梓眨眼,“因为西门体育场附近可以坐中巴去青海塔尔寺。”
三人到了悦来宾馆,宾馆看起来还算干净。加上实在太晚了,戴仼和阿淼就没另找地,将就着在此住下。
在前台办完入住手续,丁梓正要将身份证放回袋里,被阿淼伸手夺了过去。
他嘴里念着,“丁梓。”
丁梓一把将身份证夺回,没理他。
阿淼一阵哈哈大笑,笑得弯着腰,直不起来,“丁梓……钉子?”
丁梓面无表情。
阿淼指着她道:“难怪不肯姓名一起说出来,这姓名确实……丁梓……钉子……哎哟,不行,让我再笑一会。”
他在鸟儿的乌龙事件中面子和里子都丢光了,这会似乎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笑得前俯后仰。
丁梓白了他一眼,果然脑子有问题。没理他,提步就走。
阿淼笑够了,赶了上来,他开怀地嚷道:“以后我是叫你铁钉还是叫图钉好呢?”
“以后?”丁梓冷哼,“想得真够远。”
阿淼:“当然,大家有缘嘛。”
虽是夏天,但西部的昼夜温差很大,加上这会已是午夜,感觉有些冷。天冷,怕感冒,然而一路的风尘让她早以忍受到了极限,这会进了房,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水不是很热,她也没敢洗太久,匆匆洗完了身,又洗了头。
然而有一件不好的事,房里的吹风机是坏的,里面的电热丝烧掉,吹出的风都是冷的。看着一头湿嗒嗒的长发,丁梓郁闷之极。
她披了件秋衣,出门。敲响了戴仼和阿淼住的客房,敲了好几下,等了一会没人应。风从过道吹来,她只觉得头皮像泡在水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又敲了敲,仍没反应。她试着转了转门柄,竟没锁。
丁梓走进去,室内没人。有水声从浴室里传来。
这两个男人一起洗澡?
她为突然产生的念头感到恶寒,搓了搓手臂,在犹豫着是在这等他们出来还是去楼下找服务员借吹风机。
浴室门打开了,有人出来。只一眼,丁梓挪不开眼和脚,出来的是戴仼。
男人身姿高而挺拨,头发也湿着,水珠从发尖滴落肩窝。
简单的搭了条浴巾,露出两条结实的长腿
“都没穿?”丁梓脱口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惊雷突然炸响,是两人都始料不及的。
丁梓只是下意识说出,戴仼是根本没料到房内还站着个外人。
戴仼迅速将浴巾拉起,围好,脸色阴得能滴墨。
“谁让你进来的?!”
丁梓知道坏事了,不自在地轻轻咳了咳,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就借个吹风机用下。”
“出去!”
“拿了吹风机就走。”
“立刻,马上,从房内消失!”
丁梓恼了,口不择言,“你一个大男人,遮遮掩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还有理了?
戴仼几步跨来,一手抓起她的衣领,拎着她就要往门丢。
这姿势最让人不舒服及不爽。丁梓如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她奋力挣扎,对着他拳打脚踢。
对于男人来说,不痛不痒,任凭她徒劳无功。
丁梓在他身上又拧又掐,乱抓乱挠。
她还没意识到抓到了哪儿,却感觉到这里能让男人吃痛,越发掐得紧。
男人死抿着嘴,咬着牙,将她的手一掌拍下。
她只觉得手被拍得发麻,可她愣是没松手,直到感觉脖子被衣服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慢慢松了手。
她的手刚被拍下,顺势一抬,勾住腰间的浴巾,一拉一扯。
男人只得用另一只手夹住她的手,她的手指仍勾着浴巾边沿,只是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男人一手要拎她,一手要控制她的双手,这会要防止她的脚作乱,只得停着步。
他的手拎着她的衣领,衣领勒着她的脖子。
她的手勾着他的浴巾,手被他压着,却也奈何她不得。
“松手!”男人咬牙切齿。
他的手扣着她的,怎奈她的指头就绞在浴巾线缝里头。
他强力将她手扯出的话,必定会顺势将浴巾勾落。
“傻…子才放。”丁梓微喘着气回道。
她放手?门都没有!她一放手,就会让他得逞。
她将会被他以一个很不雅的姿势丢出门外,她的脸还要不要?!
“天啊,隼大,太晚了没其它可吃的东西买,只有面包,这两袋面包还是走了老远,才在一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里买到,将就……啊……”
两人在僵持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被推开时,同时传来阿淼的声。
接着是他的惊呼:“这,这是什么情况?呃,啊,哦……”
一连串不知该表达什么的单音字后,“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边说着就要退出去。
“滚回来!”戴仼语气很不好。在开口的同时他先放开了手,丁梓也没纠缠,在他的手放开时,她也松了手。
他冷着脸进了浴室。
阿淼看着他的背影,一脸懵相,慢慢转头,问一旁的丁梓,“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他这,这是欲求不满?”
“你脑子除了装些有颜色色的东东,就不指望有什么。”
“怪我咯?明明是你们演得这么辣眼睛。”
再跟他啰嗦下去,她会觉得自己的智商直线下降。
她说:“吹风机给我用一下。”
阿淼看了看她湿漉漉的头发,又看了看浴室那边,欲言又止。
丁梓没给他机会再说什么,催着他去将吹风机拿来。
阿淼在把吹风机递到她手上时,还是没憋住话,“图钉,你,你也太激烈了。”
丁梓连白眼也懒得翻给他。
阿淼没这个自觉,又接着说:“他身上的痕迹得几天才消。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碰到他的身?”
这货,能砸晕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