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12]

>>EP 12

“S码的啊……”

“所以说是「小不点」啦——!”

第二次将队服交于越前龙马手上,从而也顺势听到桃城武与菊丸英二乐呵呵的调侃。

而似乎是被戳中了痛处,眼见着少年人都有些不服气地想说些什么,为了避免事端挑起的谷川早奈叹了声气,很自觉地揽过大石之任,扭过头来很是惆怅地提醒了一句。

“麻烦有个前辈榜样啊,你们两个。”

听此,菊丸英二飞快地、猫猫祟祟地蹭了上来,眨巴眨巴着眼睛理直气壮所言——“我可没有跟阿桃同流合污哦!”

觉得自己被背叛的桃城武不可置信:“啊喂、不是……!英二前辈!”

真是可怜啊,桃城。

可惜英二前辈的注意力一心只在他的幼驯染身上,根本无暇顾及他人。

越前龙马抬手,转了转帽檐,那一双猫眼略有些倦怠地落在视野之中。

明明平日里也已然习惯英二突然的贴近或是像猫猫那般的轻蹭,但此时此刻,好像在那双拥有琥珀色猫眼的少年人视线之下,早奈只有些无措地、下意识想避让。

——但是不可以。

一旦挣脱,面临的就会是不可置信以及会伤心的猫猫。

于是谷川早奈只得不自然地撇开了眸。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庆幸的是,大石秀一郎及时走来并熟稔地进行劝阻,同时顺势将还黏在谷川早奈身上的菊丸英二提溜了起来,眉目间沾了些许无奈。

“要开始训练了啊,英二。”

菊丸英二很是可怜巴巴地鼓起了脸颊。

谷川早奈佯装若无其事,并很贴心地指了指球场正中央,温声道:“再不过去的话——小堇会生气的哦。”

于是英二就被大石拉走了。

越前龙马本来也想走的,但不知为何突然就被面前的经理学姐拉住了。

说是「拉」倒也不大准确,只不过是被她轻勾了下队服。力度很小,却在某一瞬间,让龙马联想到他最常喝的Ponta——没有缘由的联想。

谷川早奈恍若未觉地垂下眸,目光落在套在他身上的队服,稍蹙起了眉眼,似乎是觉着苦恼,仿若自语那般喃喃:“S码的是不是也稍微有些大了……?”

不熟悉的一切;

陌生的端倪。

越前龙马倏然收紧了一瞬手心,喉间莫名有些干涩,不知名的心绪缓缓勾在心头,就连回话都合了些许干巴巴的语气:“……有吗。”

“……”

好像是春天。

“早奈。”

自身后传来不二周助平静的声音。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又像是无法避免的滚烫。谷川早奈猛然收回了手,像是强装镇定那般缩于身后,结结巴巴地含糊带过话语,随后又催促越前龙马赶快去集队。

须臾,她才敢偏过头去,从而与不二周助过于平静的目光对视。

“周助……?”

无端有些结巴。

不二周助倒是在定定看着她半晌后,稍眯起了眼一如往日地笑起来,只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言语——

“早奈,头发有些乱了。”

……欸?

出乎意料的说完就走。

谷川早奈有些茫然地看着少年人的身影,却是下意识抬手小小地抓了抓头发,不自觉抿起了唇,疑惑与之。

**

——无论重来多少次,谷川早奈想自己仍会为乾贞治而感到由衷敬佩。

虽然自己也曾被人戏称为「数据狂魔2.0」,但实际上,谷川早奈自觉是无法跟上她这位同期的。同理,虽然说是经理,但也不过是辅助乾贞治罢了。

“……对自己的定位那么低吗。”

乾贞治的目光从数据本上移开,很平静地将其落于正念叨着的谷川早奈身上。

谷川早奈有些懒倦地抬起眼皮,听起来很是有气无力的:“……在陈述事实罢了。”

乾贞治似乎是思考了几秒,继而又移开了视线,声音勾起了些许懒调:“那要打赌吗?”

“……?”

“就赌——”乾贞治抬起手,指向分别在两个球场上训练的少年人身上,稍挑起的眉眼似乎合了些许势在必得之意:“——他们什么时候能体会到一千克的负担。”

“不要。”

谷川早奈干脆利落地拒绝。

兴许是觉着好笑,她还特意偏过头去看他,真诚发问:“我为什么要跟阿乾你下这么无聊的赌注?”

“……”

乾贞治似笑非笑。

终于怼了回去的谷川早奈神清气爽。

听完全程的龙崎教练有些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提醒他们可不要光顾着看热闹。

“知道啦——小堇!”

谷川早奈笑眯眯地比了个「OK」手势。

乾贞治很是淡定地别过头去,顺势握住球拍很是悠然自得地提点了一句:“菊丸,是蓝色吧?”

“什么——呜哇!乾你太过分了!——明明是红色的——”

一千克的负担,主要表现在于开始下降的体力、步入迟钝的判断力。

很是护短的谷川早奈立即对乾贞治这一番行为感到大为不满,并很是果断地开始指指点点:“——阿乾!欺负猫猫是会被报复的!”

乾贞治示意她继续;

谷川早奈说不下去了。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阿乾的吐槽还是大为精准的。

“手冢击球不够柔软——表情太僵硬了。”

手冢国光听到这句话,面部表情看起来显得更僵硬了。

果然第二次听到也会觉得好笑啊。

谷川早奈如此感叹,顺势蹦到手冢国光身边,踮起脚来戳了戳他的脸颊,微弯起了眼,促狭的口吻。

“——表情太僵硬啦!国光。”

手指轻抵在脸上的触碰。

手冢国光微垂下的眼睫轻颤了几下,像是有些不自在,本能抬手圈住了她的手臂,微蹙起了眉眼,声音平静:“早奈。”

在旁边的不二周助伸手,不动声色地牵住了谷川早奈另一只手,再笑吟吟地将话题转移到别处:“早奈头发有些乱了,要重新梳一下吗?”

大石秀一郎侧眸看来,像是才想起来,继而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梳子,攥于手心之上。

菊丸英二看起来大为震撼:“等等——呜哇为什么大石你会随身携带梳子啊!”

直觉他想的东西会转而化为不对劲,大石秀一郎扶额,在菊丸英二越想越多之前及时打断:“是早奈之前放我这边的。”

于是收获了一只目光犀利的猫猫。

谷川早奈很紧张地运作大脑,几秒后恍然大悟,舒了口气的同时很是尽心尽力地解释:“那次是买了梳子之后顺手塞给大石啦——后面忘记拿回来了。”

菊丸英二平静下来了。

而这下谷川早奈就面临一个难题了。

比方说大石与不二的目光都安静地落于她身上——划重点,一个手上有梳子、另一个首先提出要帮她梳头发。

谷川早奈好不容易停歇下来的大脑再次飞速进行运转,包括但不限于苦哈哈地想要转移话题却未果——最后还是好心人乾贞治出面。

“早奈。”

乾贞治伸手,隔空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示意她进行接下来的分配。

这个好事儿她当然不能错过。

于是谷川早奈麻溜地逃离了这令人费解的修罗场气氛,顺势与乾贞治相互对接了什么,再挂于脸上之笑,很是煞有其事地向越前龙马那儿走去。

越前龙马本能察觉到不对,下意识将手撑于地面想后退,然而被走上来的谷川早奈眼疾手快地轻摁住了手背。

“越前,首先再次恭喜你当上正选。”

面前的经理学姐笑吟吟地弯了弯眼睛,目光真诚且看不出半点儿敷衍之意——无端令人费解的心绪慢慢勾起,不知为何就是让龙马感觉到头皮发麻。

而她的下一句话果不其然——

“所以,为了增强体质,你需要每天喝两瓶鲜奶。”

另一只没有摁住他的手抬起,指尖夹着两瓶鲜奶瓶伸于他面前。谷川早奈面色严肃,明明是极其正经的语气,龙马却看出了些许洋洋自得的意味。

越前龙马无法理解,本能让他拒绝。

“……不管喝多少瓶,也不能在十天内增高吧。”

谷川早奈很是严肃地摇摇头,再伸手点了点很悠哉悠哉在一边看戏的乾贞治,看起来极为痛心疾首:“那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虽然她也不想承认,但目前看来乾贞治确乎在青学部员中的身高排名位居首位——!

而桃城武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可是,早奈学姐。”桃城武看起来极为真诚地询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也连续喝了十几天的牛奶吗?”

被Cue到的谷川早奈开始凝固了。

先不说越前龙马的目光开始变得微妙,就连一旁还在看戏的乾贞治都恍然大悟地轻啊了声——继而,她听见后者发话了。

“菊丸,回去之后帮早奈量一下身高。”

谷川早奈:?

没来得及跟英二提前讲明;

导致菊丸英二对此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了。

乾贞治倒是很真诚地解释:“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起效。”

谷川早奈不想说话。

拜托,他们当她以为真对自己的身高一点都不在乎吗!

虽然有些难为情,但实际上,在上条时间线中她对自己一年之内仅仅长了一厘米而感到极为不满,眼看着龙马都长了1.5厘米——虽然还是没有她高,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长的幅度没有他多。

自觉很是小心眼的早奈曾阴暗地想干脆将龙马的牛奶扣下算了——但是不可以,她才不想自己一个人承担喝牛奶的痛苦。

于是在重开之后,谷川早奈虽然仍然对乾贞治为她定做的健康评测而感到深恶痛绝,但还是很乖乖地每天都按时喝牛奶——顺带拜托谷川夫人帮她隔一周就量下身高。

——所以完全不在乎身高是不可能的啦呜哇!

而越前龙马反应过来之后,倒是稍抬起了那双琥珀色猫眼,似笑非笑地盯住了谷川早奈,拉长了尾音,懒懒散散的:“——原来学姐也需要喝牛奶啊。”

谷川早奈强装镇定:“我是自愿的。”

乾贞治不予置评。

谷川早奈再次强调:“我真的是自愿的!”

越前龙马顿了顿。

谷川早奈再三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而强调:“——我真的、真的是自愿的!”

“……学姐,请冷静点。”

就连海堂薰也看不下去了。

河村隆有些惆怅:“令人感动的自尊心。”

谷川早奈死鱼眼:“我听见了,阿隆。”

桃城武安慰她:“没关系没关系,至少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自愿的了。”

谷川早奈吐槽:“……会安慰吗,桃城。”

——当然,效果是好的。

至少越前龙马知道经理学姐是自愿喝牛奶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七岁]

早奈会和英二一起搬凳子量身高。

[十岁]

意识到英二逐渐比自己高的早奈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因此愤愤抛下凳子决心再也不量身高了。

[十二岁]

早奈觉得自己家里的墙有点问题。

[十四岁]

“等等——不可能吧呜哇!我居然只长了几毫米!”

[十五岁-时间线A]

=早奈日记本=

1.龙马长了一毫米,不生气。

2.龙马没长,我长了两毫米,很开心。

3.龙马长了三毫米……我不生气。

4.龙马长了一点五毫米,不生气。

……

11.无所谓,我还是比他高。

[十五岁-时间线B]

=早奈日记本=

1.阿乾说得对,喝牛奶还是有点用的。

2.没长。

3.没长。

4.依旧没长。

……

12.阿乾的数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