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精致而奢华的水晶灯,水晶层层叠叠,璀璨闪烁。
人到齐后,身为宴会主人的泽田纲吉开始领舞。他的舞伴是笹川京子。
优美的音乐流淌开来,似朦胧夜色中露水从玫瑰花瓣上流下来。
许多道视线聚集钢琴师身上。
美如月光。
白绸和纱缎堆叠而成的裙裾垂在她莹白脚踝边,似洁白轻云和朦胧薄雾捧着皎月。
“累了吗?”
白兰靠在钢琴旁,低头凝视曦月。
曦月弹着钢琴,浅浅笑着摇头:“比工作轻松多了。”
她放轻了声音,轻轻的嗓音在钢琴声中像笼着玫瑰的晨雾那样温柔,像情人的呢喃软语。
心尖仿佛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挠了挠。白兰眼睛微眯,唇角浮起柔和的笑:“等曦月小姐忙完后,不知是否有幸能和你跳支舞呢?”
曦月弯起唇角,学他语气回复:“能和白兰先生跳舞是我的荣幸呢。”
迪诺没有女伴,进了宴会大厅后一直注视曦月。看见杰索家族的首领白兰·杰索走到钢琴旁,与她有说有笑,他忍不住过去打断两人。
走了几步,宴会大厅突然陷入黑暗,像是停电了。
“砰!”
枪声划破黑暗。
“啊!”
女人的尖叫声、混乱的脚步声、玻璃酒杯摔碎的声音和枪声在黑暗中交织。
一只修长的手将她揽进怀里,曦月愣了愣。浓稠的黑,她看不清是谁。
“是我,”白兰的声音,“不要怕呢。”
曦月在黑暗中“嗯”了声。
浓郁的血腥味飘到鼻尖,曦月慌了,在黑暗中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他:“白兰,你受伤了吗?”
她被他护在怀里,如果他受伤了,那就是替她受的。
“你在为我担心吗?”白兰不答反问,声音在黑暗中带着悠悠笑意。
“怎么可能不担心!”
曦月急急伸手,在他身上乱摸,右肩背处摸到一片潮湿,应该是伤口流出的血浸湿了衣服。
白兰搂紧她腰,声音黏稠暗哑:
“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吻你。
曦月以为碰到伤口让他疼了,连忙收回手:“抱歉。”
黑暗中亮起小小一团橘色的火光,曦月下意识看过去,是泽田纲吉头上的死气之炎。
半晌,战斗结束后,彭格列家族的医生来为受伤的人治疗。
莹白的手沾染了鲜红的血,格外显眼。看见她满手血,迪诺焦急地问:“曦月,你受伤了吗?”
曦月轻轻摇头:“这是白兰的血。”
温暖腥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是血腥味。
镊子从血肉里取出子弹,铛的一声落在医用弯盘里。
注视医生为白兰治疗,曦月眼里溢满了内疚。
白兰微微笑着:“只是小伤,不怎么疼呢。”
曦月咬紧唇,怎么可能不疼。
等医生为白兰包扎好伤口,曦月对医生说:
“藤原医生,请抽我的血,为白兰输血吧。”
藤原医生是那天迪诺先生找来的信任的医生,知道她血液特殊,抽她的血,为罗马里欧先生输血。
“不可以哦。”白兰静静地笑盯着藤原医生,目光却是冰冷的。
虽然他很年轻,但确确实实是一位黑手党家族的首领。藤原医生被他目光震住。
白兰柔和了目光,转向曦月:“我可舍不得你流血呢。”
“等两位达成一致我再来。”藤原医生提起医药箱匆匆离开。
曦月神色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露出这幅表情,”白兰笑悠悠,“难道你不愿意照顾我痊愈吗?”
“我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