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木叶

晨光熹微,本丸一片静谧,本丸中的神明尚未睡醒。

从盥洗室的窗子望去,青白色的天空亮着濛濛的微光。洗漱后,五条曦月放轻脚步,沿着木楼梯一级一级地下来,到了庭院。

庭院樱花盛开,花瓣上晨露团团,沉沉地压弯了花枝。

露水濡湿了樱花枝,湿润的花香弥漫开来。

微风拂过,露水从樱花上滴落下来,打湿五条曦月素净的白衣袖子。

衣袖染了淡淡樱花香,到了厨房香气还未消散。

五条曦月在厨房做了一些和菓子,放进黑漆食盒里。

提着食盒,沿着青石板铺就的甬道,来到时空转换器旁。五条曦月伸手,转动齿轮,璀璨金光笼罩她,将她传送至古老的时代。

金光散尽,五条曦月睁开眼,大片大片苍翠的树木映入眼帘。

她回忆梦境中旗木卡卡西家所在的位置,缓缓踱步。

如果真的能走到他家,那就说明不是梦,而是预知未来。

半晌后,篱笆围着与梦境中一模一样的老式和屋映入眼帘。

五条曦月提着食盒站在屋门口,心情有些复杂。

那不是梦,是预知未来。

未来,她真的会和他结婚吗?

木叶隐村沉浸在朝雾中,像古画中的村子。

青翠葳蕤的草木被朝露濡湿,浓翠欲滴。

忍者都很敏锐,旗木卡卡西察觉到屋外有陌生人的气息,那人好像没有恶意,只是安静地站在他家门口。

等了半晌,那人仍静静地站在门口。

旗木卡卡西打开门,淡淡的晨光中,少女披着清淡美丽的雪色长发,白衣洁白无瑕似天边一尘不染的轻云,莹白纤细的手指从宽大衣袖中微微露出,提着黑漆食盒。

五条曦月没想到他突然开门,愣了愣,浅浅一笑说:“早上好。”

旗木卡卡西低声回道:“早上好。”

“很感谢你们昨天救了我的家人,”五条曦月将黑漆食盒递给他,“这是我自己做的和菓子,不嫌弃的话请收下吧。”

旗木卡卡西伸手接过,手指无意碰上她莹白纤细的手指。她的手比他手凉,淡淡的凉和稔腻,如月般美好。

两人手指都微微顿了顿。

五条曦月垂眼,脸颊不受控制晕开淡淡的红色。

未来,她会和他结婚......

旗木卡卡西目光停在她脸上,像被露水润湿的樱花一般,她脸颊润染了粉红色。

特殊的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风吹翠绿树叶的簌簌声变得清晰,心跳声也变得清晰。

旗木卡卡西开口打破安静:“你吃早饭了吗?”

五条曦月轻轻摇头:“没有。”

“我刚做好,要一起吃吗?”

五条曦月踌躇片刻,腼腆道:“那打扰了。”

她怀着莫名的心情走进他家,悄悄打量。草绿色的榻榻米、墙壁和家具虽然有些老旧,但打扫得很干净。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日光透过窗子,静静落在老旧的榻榻米上,淡淡的温痕透着寂寥。

他做的早餐很简单,烤鱼、白米饭和味增汤。

矮脚饭桌上有几道划痕和时光留下的斑驳痕迹。

五条曦月和旗木卡卡西隔着饭桌,面对面而坐。

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旗木卡卡西拿起筷子,视线在她身上一掠而过。

父亲去世后,他都是一个人在家吃饭。

久违的两个人一起用餐的感觉。

吃完饭,她想帮他洗刷碗筷。旗木卡卡西说:“我来就好。”

“那我下次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你了。”说完,五条曦月突然想到,她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应该频繁接触。

旗木卡卡西默了默,没有继续阻拦她。

五条曦月抿唇笑了笑,将一摞碗筷端到水槽里,打开水龙头,清澈而透明的水流出来。

她挽起宽大的白衣袖子,熟练地洗刷碗筷。

他负责将洗干净的碗盘擦干,放到橱柜里。

屋内洒满了阳光,暖洋洋的。

......

本丸樱花开得烂漫,繁盛的淡粉色花朵堆积枝头宛若云霞。

少女披着清淡美丽的雪色长发坐在廊下看书,几瓣淡粉色樱花随风飘落素净的白衣和书页上,盖住了文字。

五条曦月伸手,拂去落花。

这本书不是她的,是她向旗木卡卡西借看的。

一本书不贵,她能买得起。借书比买书麻烦多了,毕竟是别人的书,要小心爱护,不能损坏。

因为她想要再见到他,所以选择了较麻烦的借书。

莫非她喜欢上他了......

啪——

五条曦月猛地合上书。

不不不,她才认识他几天,怎么可能。

一只手拍了拍她左肩,五条曦月下意识向左转头,长长的走廊上散落着几片淡粉色的樱花瓣,空无一人。

她困惑地回过头,嘴唇碰上香甜软糯的团子,吓了一跳。

“欸!”

“哈哈哈哈......吓到了吗?”

白衣白发的太刀付丧神手捻着竹签,粉色、白色、绿色的花见团子堆积竹签上。

她嘴唇碰上的团子是粉色的。

五条曦月微微张嘴,咬住软糯的粉色团子,咀嚼,脸颊鼓囊囊的,用力点头“唔”了声。

“抱歉、抱歉,”鹤丸国永笑吟吟将托盘搁在她身旁,托盘里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和一碟花见团子,“这是赔礼哦。”

等她咽下后,他问:“好吃吗?”

五条曦月弯起眼睛:“好吃!”

鹤丸国永在她身边坐下,手中竹签上还剩白色和绿色的团子:“和小光做的比,哪个好吃?”

五条曦月眨了眨眼:“这是鹤丸先生亲手做的吗?”

“嗯~”

“我觉得都很好吃。”她真诚地看着他。

“哪个更好吃些?”

“......”

她脸上露出纠结不已的表情。

“不用回答了呢,”鹤丸国永笑出声,白皙修长的手指点上她打结的眉心,“主人还是笑起来好看。”

五条曦月眉心舒展开来,一瓣落樱拂过她漂亮的眉眼。

“鹤丸先生笑起来也很好看呢。”

鹤丸国永手指顿了顿,金色眼眸似落了细碎阳光,闪烁着不知名情绪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