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没逛多久就打道回府了。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霍宅的佣人进进出出,仍在忙碌。明茗踮着脚到处张望自己的哈根达斯。
霍五爷朝她招招手,明茗屁颠屁颠地过去,佣人拉着火车似的整整两排衣服出现在大厅。此外还有两车包包、三车首饰。
“我上次见到这架势还是在公主小妹里……”明茗喃喃道。
她就知道今天不买衣服首饰是对的。
你看,不花钱也有。
明茗两眼冒精光地望着这些奢侈品。
不要钱的就是好……都是我的了嘿嘿……
“去挑几件。”
霍五爷一句话让明茗从天堂坠入现实。
“啊……”明茗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都给我啊……”
五爷看了她一眼,明茗没看懂。
陈斯给她解释:“楚小姐明天起要跟五爷出去一周,五爷是让楚小姐挑点衣服交给佣人打包。”
他又补充了句:“放心,这些都是五爷送给楚小姐的。”
明茗眨眨眼,消化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殷切地跑到五爷身边,挽着他的胳膊,紧贴着他,娇滴滴地说:“五爷喜欢我穿什么样的,我就穿什么样的。”
她自以为堪破了五爷此举下暗含的深意——哪里是让她挑,大人物身边的花瓶穿成什么样还不是看老板心情。
然而,五爷沉默了。
他凉凉地看她一眼。
整个大厅都很安静。
陈斯也不想说话了。
明茗突然后知后觉,“啊,不、不是这个意思啊?”
霍五爷捏了捏眉心,明茗登时起立,面无表情地说:“请忘掉刚才的话,我什么都没说!”
低低的笑声传来,五爷抵着眉心,有些无奈,明茗尴尬死了,简直要炸毛:“失忆!通通失忆!”
然后,整个客厅,从下属到佣人,都此起彼伏地笑了起来。
明茗面上火热,随便挑了几件交给佣人就跑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缓过来,吴管家欣慰地想:这真是她吃得最安生的一顿饭了。
吃完饭,明茗想起了自己的哈根达斯,跑到厨房门口,一个偌大的冰柜摆在厨房门口,里面像专卖店里那样整齐地摆着两排桶装哈根达斯,甚至还贴心地配了几把冰淇淋挖球勺,每桶前面都标上了口味。
明茗十分宝贝地围着冰柜左瞧右看了好久,才挨个拆了封。
一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怪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都是我的。
只是我的。
如果用动物打比方的话,明茗一定是一只护食的小松鼠,她会在冬天到来前奋力地积攒橡子、胡桃,把窝里的角角落落都塞满,然后幸福地躺在食物堆里等待寒冷的冬天。
这样的安心感在看着这冰柜的此刻达到的异常的统一。
明茗托着碗,拿着挖球勺弯腰在桶上挖。
一下、两下……
她直起腰,端详沉思了片刻,又去看了眼冰柜的温度。
再次弯腰尝试……
明茗瞳孔地震。
为什么?
为什么挖、不、动?
怎、会、如、此?!
她忿忿地踢了冰柜一脚,手上的挖球勺突然被人抽走。
明茗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被吓了一跳,想扭头,又不自觉地往后退,瞬间落入一个宽广的胸膛里。
“五、五爷?”
霍枭“嗯”了声,示意她把碗拿过来。
明茗愣愣地将碗递过去,霍五爷兴许是刚处理完公务,衣服还没换,只是周身弥漫着些许悠闲放松的气息。
“要哪种口味?”
没听到回答,霍枭低头看去,正对上明茗茫然的眼神。
他在冰柜檐上敲了敲。
“啊,那个,”明茗回过神,“随便!一个口味挖一个球就行……”
“太硬了,挖不动。”她抵死不承认是自己软弱无力。
霍枭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给她挖冰淇淋球。
“晚上少吃点凉的,小心闹肚子。”
但还是给她挖了三个球。
明茗的目光凝聚在他挖冰淇淋的手,逐渐向上落在他坚实的臂膀上。霍枭身上的肌肉不是那种在健身房和蛋白粉里泡发出的,紧实又干练,甚至透着血腥厮杀中走出的戾气,小臂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迭起。
她从系统那里得到了一些霍五爷的过往,只是再多的描述都不如此刻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来得具象。
明茗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小臂的青筋。
霍枭的动作顿了顿,看她呆愣愣的,“怎么?”
明茗霎时清醒,顺势挽过他的手臂靠在霍枭的肩上。
“五爷。”明茗软软地叫他,霍枭没应声,但是在听她讲话。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挖勺与冰淇淋接触带来的沙沙声,暧昧的气氛蔓延在二人周身,可明茗偏不走寻常路,瓮声瓮气地问:“五爷,你以后娶了老婆,还会给我挖冰淇淋球吗?”
“到时候我肯定不能在这住了,那这个冰柜能留给我吗?”
霍枭隐隐觉得后半句才是重点,他睨了明茗一眼,后者还在画蛇添足地补充道:“就当留个念想。”
“小姑娘长得挺文静,说话怎么这么找抽?”霍枭把碗递给她,顺手在她脸颊上捏一把。
明茗扁着嘴,小气。
这是她第一次吃哈根达斯,可怜见的,从前是真舍不得买。
嘴里叼着勺子,两眼弯弯,一脸小雀跃的幸福模样,霍枭靠着墙,昏暗的灯光打在明茗的脸上,她俏皮的样子竟让人觉得岁月静好。
心里痒痒的。
“好吃吗?”他问。
明茗点头,挖了一勺递给霍枭,霍五爷见状眉头轻皱,“吃你的。”
“哦。”
也是,他怎么会和我共用一个勺子。
明茗提醒自己别自作多情,把这勺冰淇淋塞进嘴里,下一秒,霍枭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温热的唇贴上了她。
心跳仿佛停滞了一秒。
霍枭强硬地抵开她的唇,粗热的舌探进去,在口腔内追逐交缠,炙热燃化了冰淇淋,甜蜜的液体在两人间交换,又不经意沿着她的嘴角滑下,留下一道白痕。
五爷微微放开了她,明茗得以喘息,紧接着他又贴上来,沿着那道白痕舔舐到她的唇角。
“唔……”明茗嘤咛一声,腿有些发软。
她轻喘着,头微微昂起,眼尾吊着春情,不服输般,挑衅地问:“甜吗?”
霍枭嗤道:“甜腻腻的。”
说得嫌弃,眼底的笑可掩不住,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严丝合缝地固在怀里。
明茗怒道:“我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