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则在大魔王威压下终于停了笑,对程穗道歉认错,“抱歉抱歉,刚才突然想咳,弄到衣服上了吗?去换一套?”
程穗皱着眉可嫌弃的绕开宋则,坐在了姜枝枝和齐丝阳中间,齐丝阳,“QAQ。”
“没有,不换。”程穗连定制到家的衣服都得洗过消毒之后才会上身,宴会厅会备有新衣服,但程穗是豌豆公主。
宋则自认理亏,看了眼外面拍卖会的进度,“今晚有对粉钻耳环,是郑姨十几年前收的,今晚给盛哥这场添个彩头,算我给你赔礼,成么?”
程穗睨他一眼,明晃晃的满脸不高兴,齐丝阳在旁边附和,“穗穗姐,那耳环款式灵动,适合你。”
程穗这才勉强的应下,“好吧。”
宋则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讨饶。
行吧,程穗揭过这茬,一圈人继续玩牌。
程穗换了个位置,之前的手牌这会便收了重新发。
程穗上家是姜枝枝,下家是齐丝阳,齐丝阳下家宋则,宋则下家梁清越,梁清越下家姜枝枝。
程穗当庄,先叫点,安全过了之后添酒,到齐丝阳。
如此轮转程穗当庄最危险的便是姜枝枝。
轮换到宋则叫完,宋则一翻拍,瞪着眼看向齐丝阳和程穗,这游戏他第一次玩,还有点没懂,所以不太确定。
程穗摆摆手,“安全。”
宋则欢呼一声,而后添酒,这会已经是小玻璃杯三满杯。
满场看着梁清越,如果梁清越不中,那就到姜枝枝,但姜枝枝就更危险,过了整圈,姜枝枝如果没中,就是程穗庄家输。
如果姜枝枝中了,就是姜枝枝和齐丝阳喝,姜枝枝三分之二,齐丝阳三分之一。而程穗过庄。
梁清越也没看她,前面三个人转下来,他算是听懂规则了。
叫了两个数。
程穗笑得满脸兴奋,“中了中了,越哥两个数都中,全是你的。”
“嘿嘿嘿!越哥喝酒。”程穗是个地包天的胆子,这会起哄得格外热闹。
宋则和齐丝阳对视一眼,“此时不翻身把歌唱更待何时。”
于是两人异口同声,“越哥,喝!”
即便周围这几人咋咋呼呼闹成这样,梁清越已经平平稳稳的淡,旁边的姜枝枝只是目光含笑偏着头看着他,也是游刃有余的自在。
梁清越敛眸,眼眸中透出些笑意,或许,小看小月亮了。
抬眸举杯,一口闷。
人在旁边时间久了,那甜软软的味道便不那么明显和时时散着了,姜枝枝呼吸也就正常了。这会他仰头喝酒,修长的脖颈下方是只余着一颗纽扣的衬衫虚开衣领角,往上是滚动的喉结。
突然从斜后方伸出一只手,程穗捂了她的眼睛,凉凉的手掌附在她眼睛上,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言语,“美色误人,别看。”
姜枝枝就笑,懒洋洋的吐了个音,“嗯。”
程穗感受到她身子往后倾了些靠着她,一时间分不清她这个嗯是回答第一句还是第二句。
梁清越也没赖酒或者停顿,一口气喝完了三杯,于是换他当庄,梁清越摸懂了规则,这游戏看运气,也玩猜测。发牌之后偏头看了眼姜枝枝,而后剩出的空间就格外小,如果姜枝枝过了,那就是程穗必中。
姜枝枝挑了挑眉,嗯,睚眦必报。
看着梁清越慢条斯理倒满两只玻璃杯,“姜枝枝”
姜枝枝没先说,而是笑着逗他,“刚刚不是姜小姐?”
梁清越目光一沉,凝神看她,她笑得逗弄的愉悦,对他的视线丝毫不避,还眨眨眼。
梁清越心跳一漏,而后开始加剧跳动,他握着牌的手扣在桌面上着力,看着她问,“那姜小姐想听姜小姐还是……”
姜枝枝又软又轻快的截断他的话,“姜小姐想听枝枝。”
旁边三人都要上氧气罐的程度,程穗痛心,眼睁睁看着水灵的小白菜。
宋则满脑尖叫鸡乱嚎,‘啊啊啊,这谁顶得住啊,越哥,上,按住,桌咚,吻上去!’
齐丝阳,‘QAQ,没人管管我的死活吗,我气都上不来了。’
梁清越重重呼了口气,避开她的视线,侧头叫宋则,“烟。”
还在满脑尖叫的宋则被按了暂停键,愣愣的掏出烟递给梁清越。
梁清越叩开烟盒,在手掌上叩了两下,抽出烟含在嘴角,打火机偏头点烟,吸了一口吐了烟圈。
一气呵成。
这才含着烟隔着烟雾看向她,“姜小姐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歧义,叫数吧。”
隔着烟雾,姜枝枝看他的眉目都有些模糊朦胧,没探到梁清越的刻点,姜枝枝眼角眉梢都挑起兴味,韵了点笑,刻刻板板,“梁总说的对。”
平平淡淡叫了两个数。方才浓得一戳就要腻人的粉色暧昧泡泡散得干干净净。
程穗都有点没跟上节奏,眼见着姜枝枝翻牌之后再添一杯酒,糊里糊涂的跟着叫数。
梁清越慢条斯理竖起手里的牌张,“程穗。”烟斜含在嘴角说话的模样又冷又痞。
程穗不解的蹙眉,不相信自己就这么中了,再三确认才不情不愿在宋则和齐丝阳的起哄下喝酒。
程穗三杯酒下去,隐隐觉得有点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承认是自己运气不太好,于是又换庄到她,这一轮宋则也差不多会了。
程穗开庄,齐丝阳毫无压力,乐呵呵的叫数。而后很快顺过宋则和梁清越,程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姜枝枝,姜枝枝也轻吐两数,程穗苦着脸,“怎么回事?”看着面前的五杯酒,她三齐丝阳二。
齐丝阳满头问号,但还是挺爽快,还问程穗要不要帮忙,程穗嗤之以鼻,一摆手,自己喝完了。
齐丝阳当庄,过了一圈,姜枝枝完没中,看了眼后面眼巴巴的程穗,好笑的勾了勾嘴角,添了酒。
又是程穗,酒过四,便是她三,齐丝阳二。
齐丝阳这个被误伤两次的还没叫唤,程穗先不干了,“不对不对,你们是不是赖皮啊。”她总感觉今天这游戏不对劲。
程穗这会连着六杯下去,眼见着今日这游戏是赢不了了,又不甘心,要换游戏。
于是换了个靠运气的游戏,就三只牌,比大小,然后可以叫酒,可以询问跟不跟,加不加,庄家最少开一家,开三家皆赢过庄,一副牌为限。运气加演戏和胆子。
姜枝枝看了眼自己手里小得不能再小的牌,蹙眉。程穗乐得不行,是,有演戏成分,但问题是,全场唯一的演员她没演技啊
没事,姜枝枝挺洒脱摆摆手,没演技没运气也没事,她有酒量啊。
姜枝枝是真有酒量,她很少喝酒,但没醉过,第一次喝酒和程穗去参加学院的活动,程穗和他们班几个同学,酒量都挺大,程穗想着她没喝过酒,各种照顾姜枝枝,结果程穗醉成狗,姜枝枝一点事没有。
后来次数多了,姜枝枝就把自己作为实验体研究了一下自己体内的乙醇脱氢酶。
几圈下来,程穗先晕乎,借口说要下楼去找水果吃,姜枝枝正准备起身陪她去,宋则踢了齐丝阳一脚,“丝阳,你是宴会厅主场人,你熟悉,你陪着程穗去。”
齐丝阳撇嘴,但这话是方才自己说的,于是乖乖的起身,“穗穗姐,我带你去。”
齐丝阳和穗穗一走,宋则就夸张表演,“哎哟,方才说要给程穗赔罪,我去看看那对耳环。”边说人边走,话音落都已经到包厢门口了,说完就拉开门出去了。
姜枝枝挑眉,喝了酒这会眼眸湿润,脸颊微红,红唇越艳。
这是给她创造机会?
姜枝枝压了笑意,侧头朝梁清越举杯,“喝一个?”
梁清越举杯,和她的杯子轻碰。
姜枝枝笑得漂亮又娇俏,“第一次同梁总喝酒,希望还有下次。”
梁清越喝了酒,人没那么冷肃的沉,在灯光下面容多了些柔和,他这会西装扣解着,里面的白衬衫衬出挺拔身形,低头看她的模样很专注。
也认真回答她,“好。”
这会就他们两人在包厢里,方才玩牌的时候关了传音器,这会很安静,姜枝枝纤细的手指将散落在桌上的牌收拢,这会闲着也闲着,她摇了摇盒子里面的骰盅问梁清越,“来两局?”
梁清越点头,伸手拿了一个骰子盅,数骰子扔进去,“规则你定。”
姜枝枝数了五个骰子扔进去,“信口开河吧。”
“好。”
两人置骰结束,姜枝枝看也不看,直接笑意盈盈看着梁清越开口,“5个2。”
梁清越耳尖烫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骰子,那么巧,他有三个2,舌尖顶了顶上颚,“开。”
姜枝枝方才没看,这会直接打开,“喏,我两个。”
她认定没有,本来也就是她随口乱喊逗他玩,骰盅搁下,去端酒杯。
梁清越很轻的笑了一声,“嗯,我输。”
姜枝枝咦了一下,去看他的骰子,一看就乐。得,还真有,恰恰好。
不由得心情极好,眉开眼笑撑着下巴看着梁清越喝酒,漂亮的下颚线下喉结滚动,酒意浓,他身上的甜果软香也渐浓,交织混叠在这样静谧又暖色灯光的空间中很迷惑人心的旖旎。
她整个人这会因为愉悦都散着柔和的软意,话语含笑透着一点点揶揄,“我和梁总的骰子好有默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