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连庆婶还是很生气的,可是院子里面的鸡都围着她“咯咯咯”的要食吃,她便压着心中的火给鸡喂了两把。
可是当沈连庆也回来的时候,连庆婶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大半盆的鸡食发泄的全都卡在了地上,然后看也没看沈连庆一眼便进屋了。
沈连庆看着慢慢一地的鸡食并没有吱声,而是跟着连庆婶一起进了堂屋。
连庆婶此刻毫无形象的坐在炕上,后背倚着炕柜,因为她本来就体态丰腴,乍看上去就和一只花猪在炕上摊着是的。
沈连庆怎么看连庆婶怎么都是不满意,女人还是要杨柳细腰、前凸后翘的惹男人喜欢,哪像她这样。
不过连庆婶太过泼辣将他治的服服帖帖,再加上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也不敢又旁的意思。
“媳妇,还生气呢?”沈连庆满脸堆笑的看着连庆婶。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连庆婶直接跳起来,毫不留情面的拎着他的耳朵:“刚才你咋不帮我说话呢!”
耳朵上的疼痛让沈连庆疼的龇牙咧嘴:“哎呦……媳妇,有话好好说,你先松手!”
连庆婶冷哼了一声,放过了他。
沈连庆揉了揉耳朵,然后又上前讨好着笑着:“这不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嘛!”
连庆婶的眼皮一抬,似乎对他说的感兴趣了。
沈连庆凑上前按着她比老虎背还厚的肩膀,轻轻的道:“本来说出去这事就不光彩,今日大爷爷看上去是没说啥,但是他心里给明镜儿似的,再闹下去肯定是我们理亏……”
“那你的意思是我活该让那王八羔子打?”连庆婶扭头瞪了他一眼。
沈连庆的脸色一沉,语气带着些埋怨的气味:“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她若是不同意咱们就……”一边说着一边手中的力道还松了一些。
连庆婶听见就瞬间又来劲了,“怎么?你这是怪起我来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连庆婶要吃人的目光,沈连庆连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咱们为了银子先忍下这口恶气,等着咱们打发走了迎娣,小扬还不是让咱们搓圆捏扁嘛!”
这话的道理说通了连庆婶,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朝沈连庆瞪眼,而是指了指右边的胳膊:“捏捏这边……”
沈连庆听闻忙不迭的将手移到她右边肩膀使劲揉着。
连庆婶被捏舒服了就哼唧了两声,然后才又说道:“那我等会就跑趟王集门,把东西送过去。”
沈连庆一听手上的力道突然重了一下,不过连庆婶吃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等到沈连庆回过神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慢声细语的道:“今日刚出了这档子事,下午就来接人未免太急了些吧?”
连庆婶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咋办?”
沈连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垂头思索了一阵之后对她道:
“依我看哇,咱们缓两天也不怕。前两天我听连根说大爷爷最近出门越发的少了,约莫是老了不爱动弹。”
沈连根家是在族长沈衍生家后墙,沈衍生家有啥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上年纪了都这样。”连庆婶十分不以为然。
连庆婶这个样子沈连庆懒得给她多费口舌深入的解释:“媳妇,你也不用着急,拿着东西先去王集门,然后就说迎娣脸皮薄不好意思,也不用吹打,等到过两日直接来接就是。”
连庆婶一听皱了眉头:“那能行吗?”
沈连庆看着连庆婶坚定的回道:“听我的,保管钱都到咱们口袋!”
提到白花花的银子连庆婶眼睛都亮了,也不管沈连庆说了啥都是点头。
若是此事成了他们便一分钱不用花,能净赚五十两银子呢!
这一下子又多了二十两,她觉得可以在影门墙上让人雕个花了。
按照之前想法本来连庆婶是打算给迎娣二十两的,但沈晟扬现在闹成这样,让她平白的在村里人面前落了面子,这钱也自然不会给沈晟扬那个傻蛋了!
想到沈晟扬,连庆婶又觉得后颈隐隐作痛,又给沈连庆泼了一盆冷水:“这小扬虽然小,但我今日看也是个不服输的倔小子,别到时候我们事没成还惹一身骚!”
沈连庆似乎早就料到“只要把迎娣接走了,咱们就算不说也肯定是要小扬找一家出嗣,到时候他家里的东西我们还能吃上一吃。”
村里人早就有吃沈晟扬绝户的想法了,现在只不过是差一个契机。
若是迎娣也不在他身边了,就是族长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守着田地过的,肯定会让沈晟扬出嗣,到时候他们就还能再捞一笔!
想到这里夫妻两个的脸上都神采飞扬。
迎娣今日去看地里的地瓜已经成熟了,觉得趁着现在沈晟扬身体好了还是早点收比较好。
这种活沈晟扬是没有做过的,而迎娣也心疼沈晟扬,不会让他做那种出太大力气的活,只是让他跟在自己身后收,自己做那种刨地、拉地瓜的活。
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沈晟扬将地瓜和它的茎刨断,那样就不好收了。
迎娣其实也没有怎么做过特别重的农活,但是一想到有了这些红薯过冬迎娣就不觉得自己累了,便举起锄头使劲的干。
沈晟扬在后面拿着小刨子刨地瓜,眼看着就要出来的时候,却因为他使的劲太大了便将茎给拽了下来。
而因为平衡没掌握好,伴随着地瓜茎断沈晟扬一屁股就拍在了土坷垃上面,顿时疼的他额头冒冷汗。
他旁边一个梳着两个羊角辫的男孩立马捧腹大笑,取笑着他:“哈哈哈晟扬哥,笑死我了!连个地瓜都拽不出来你太笨了吧!”
沈晟扬瞪了他一眼,然后按着屁股朝他伸手:“快来扶我一把!”
羊角辫脸上的嘲讽虽然没有散去,但他还是将沈晟扬给扶了起来,然后继续笑话他:“晟扬哥,你是不是读书把自己身子骨读废了哇!”
沈晟扬一站起来就一把把他的手反剪过来:“好好说话!”
“哎呦!疼疼疼!晟扬哥我错了!”羊角辫嘴上喊着疼,脸上的表情像是砍断他手脚的疼。
沈晟扬刚松开羊角辫,羊角辫便将手中的土撒向了沈晟扬,尘土飞扬他顿时就呛得咳嗽起来。
羊角辫撒完沈晟扬就跑到一边,还给沈晟扬做了个得逞的鬼脸。
可羊角辫还没得意一会儿,就被连吉大娘给揪了起来:“小王八羔子再不好好干活一会儿不给你饭吃!”
羊角辫听闻立刻面如土色,连忙对着连吉大娘央求着:“别呀娘!我好好干活!”
听到羊角辫的保证,连吉大娘没有多骂他,将他放了下来。
迎娣一早就同连吉大娘打过招呼,说收地瓜的时候请他们来帮忙,所以今天除了在县城做工的沈晟立,沈连吉夫妇和沈晟明都来了。
这羊角辫便是沈连吉家的二儿子沈晟明,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
原本他是不愿意下地干活的,不过听说是帮沈晟扬,便自告奋勇的过来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沈晟明怕没饭吃便不敢再闹了,可收地瓜的时候离得沈晟扬老远儿,生怕沈晟扬对他进行报复。
不过沈晟扬实在是累的没力气继续和他打闹,他只是看了一眼还没收到的地瓜心里想着现代化机械可是人类质的飞跃进步!
沈晟扬家的地瓜约莫种了有两亩,因为沈连吉他们的手脚快,收了两天也就收的差不多了,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放到地窖里窖上了。
迎娣和沈晟扬自然对他们表示了感谢,并且还说等他们收地瓜的时候他们也去给帮忙。
等到收拾好地瓜秧子,天已经快黑了。
这两天把没干过活的沈晟扬累的够呛,一回到家里压根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情,都是倒头就睡。
沈晟扬想按照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小身板,要是种地他连自己都养不活呢!
难怪世人都说读书轻松呀!
原本有了过冬吃食心里就踏实的迎娣,第二天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睁眼了,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地窖里看了眼收获的地瓜,然后洗漱完之后准备开始做饭了。
等到天已经大亮,迎娣刚刚做好饭准备叫沈晟扬起床的时候,突然看见从不远处来了一顶十分漂亮的红花轿。
迎娣以为是谁家要办喜事用的红轿子,便好奇的出去看看,谁知那轿子竟然在自家的门口停下。
轿子旁边跟着的一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迎娣看着眼熟可是却想不起来是谁,可他看见迎娣便过来问她:“妮子,你是戴迎娣吗?”
迎娣已经很少连名带姓的听见有人叫自己了,防备心还没有起来的时候,脖子就已经代她回复——她如实的点了点头。
而中年男子看见迎娣点头之后,恍然大悟的想起了什么立马满脸堆笑:“姨娘,你可让我们好找,这花轿都来接您了,您赶紧上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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