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这院子,自然是与这个时代常规的院子布置的不同的。她以舒适为主,各项设施都会以让人生活的更方便为目的而搭设。
加上各房都有单独的卫浴间,自然会让人觉得住在里头定是件极其享受的事儿。
王宁其实并不好开口邀请几位来家里小住,毕竟贾睿不同别家的男人。
这个时代的男人,家中多有妾室通房,也有些男人,甚至不在后院里住,平日在外院有自己的院子。
可贾睿自从穿来了,把外院他的院子直接给撤了,妾室通房也打发了,平日只歇在王宁房里。
贾母是知道自个二儿子是啥情况的,也清楚这个时候王宁不好开口拒绝,便只得开口做恶人道:“咱们那温泉庄子也是极好的,两位有没有兴趣去瞧瞧?”
一听说有温泉庄子,两位夫人便知道这是台阶了,忙问几时能去,又怀疑这大热天的,去温泉会不会不好。
王宁笑道:“温泉这东西,就是夏日去泡泡才好。这一身的污垢,在汤池里一泡,浑身毛孔都张开了,脏污才好排的干净。”
贾母原也觉得,冬日泡暖汤才舒服,今日听王宁这么一说,不由得也心动了。
“那,咱们不若明日就去?”贾母道:“我虽每日沐浴,却也觉着不够尽兴。”
邢氏也道:“那庄子我去过一回便不想走了,也常想着再去一回呢。”
几人一说起来,直接约了明日去温泉庄子,王宁正巧也想去庄子上看看,便让釉屏去安排去了。
几个姑娘一听,纷纷相视一笑,母亲们要去,自然也会带上她们,又可以一块玩了。
元春转身便对她丫鬟道:“雪见姐姐,明日记得替我带些纸鸢,要那美人脸的,也要那金鱼儿的。”
迎春想说她也要,却碍着夫人们在场,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反倒是雪茶这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丫头,悄悄在迎春耳边道:“姑娘最爱的那个老鹰,明儿奴婢也给你带着。”
迎春这才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这一天下来,不但女客宾主尽欢,男客们也十分尽兴。
贾睿跟贾政完全不同,贾政是个伪君子,假清高,可贾睿为人真诚,说话也直率,坦坦荡荡。
也许是他这性子与传闻中的大不相同,令户部尚书工部尚书两位大开眼界,觉得这世人怕是都眼瞎了。
工部尚书虽与贾睿一个衙门当差,可他乃工部之首,本就鲜少出现在衙门里。贾睿年前还只是个五品小官,就算年前被提到了从二品,年后也立马就出差去了,与工部尚书没见过几回。
如今终于得知自己这位右侍郎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工部尚书不由感慨,三人成虎这个词,真是说的一点没错。
分明是个务实且真诚的人,却被说成了猛虎野兽。贾睿此人非但不假清高假正经,反倒比旁人看着还“俗”几分。但他这“俗”却不让人觉得厌烦,反只教人觉得痛快。
户部尚书对贾睿的印象就更好了些。
只因贾睿做的事儿,皆是在为户部排忧解难。无论是以前的筑堤,还是如今的研究大棚,皆是能让户部减少开支的举动。
今日一番交谈下来,户部尚书对贾睿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五花八门的想法十分感兴趣,他甚至在考虑,贾睿提出的“国有企业”的说法。
当晚回去之后,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分别得知,自家的夫人居然还贾府的夫人约好了还要再去温泉庄子玩。
若换了以前,这两位只怕一口就拒绝了。可这回,这两位居然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
又过了几日,夫人们带着孩子从温泉庄子回来,两位尚书一看,这气色也好了,笑容也多了,心中不免纳闷,温泉庄子真有那么好?
还真就有这么好。
王宁打温泉庄子回来后,也觉得自己该多去去。因为没有香皂,每回洗澡都感觉身上没洗干净似的,这回去了一泡,周身的脏污都给泡出来了,总觉得连皮肤都变滑了。
这次,家里的孩子全去了,除了贾珠要去国子监上学,不能同去,就连襁褓里的贾玙都去了。
全家就剩贾睿一个人没去,跟个留守儿童似的,天天盼着媳妇回来。
好不容易盼到媳妇回家了,贾睿就迫不及待的掏出一红木盒子来,给他媳妇献宝:“你瞧瞧,送你的礼物。”
王夫人的生日是三月一日,但王宁的生日却是九月十日,所以贾睿每回到王夫人的生日,都不送礼物,只留在九月十日这天才送。
虽还没到十日,但也差不了几天了,王宁只当又是他买的生日礼物,随手就开了盒子。
谁知看到里头的东西,王宁一惊,抬头大喜:“你真给弄出来了?”
盒子里,赫然躺着几块颜色不同的香皂,甚至还有透明的粉色。
“闻闻味道?你喜欢玫瑰的,我弄了好几种浓淡不同的玫瑰味。”
王宁抓起香皂来,每块闻了一遍,惊喜的发现那块粉色透明的最得自己喜欢。
“都好闻!谢谢老公!”王宁来这里五年了,终于第一回主动拥抱了贾睿,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贾睿嘿嘿一笑,抱住媳妇不撒手了:“我好不?”
“好!”
“爱我不?”
“爱!”
“那再亲一个?”
王宁红着脸放下胳膊,又在快离开贾睿怀抱的时候,偷偷亲了一口上去。
贾睿狞笑着,一把将妻子拦腰抱起。随着一声惊呼,接下来又是儿童不宜时间。
他这般“禽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工部的试验做的很成功,两边土地一对比,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预计没几日,他就得再次启程前往东三省了。
果然第三天,贾睿再次启程的消息就传了回来,王宁这回听见,再没有任何异议,默默的替丈夫收拾着行李。
贾母也来了西院,瞧着老二家那阴恻恻的脸色,好几回想开口,都不敢开口,生怕她越劝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