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练剑日常

神仙打架,沈剑秋“胜出”。

最后她一剑将远处一座山的山头削掉。

岁无寂侧身躲过,旋即收剑执礼,说道:“前辈高招,晚辈今日大开眼界。”

他“谦让”了,他到底不会真的跟沈剑秋在悬剑山打起来,那会提前暴露他的身份,也会殃及虞念念。

而他这么做,恰好遂了沈剑秋的意,沈剑秋的目的是通过这一剑警告岁无寂安分守己,否则下回这一剑削的就是他的脑袋。

双方心有灵犀便点到即止。

主角团看得大呼过瘾,虞念念也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结局,没有出现你死我活的场面,她知道岁无寂有所收敛,这人嘴上强硬,心里还是知道分寸的。

沈剑秋警告完岁无寂,拿出她第一女剑修的风度,说道:“你也很不错,来日可期。”

说罢,她扫一眼在场之人,再不多言,往琼华宫方向走了。

岁无寂将殇烬还给虞念念,虞念念收剑归鞘,刚才一幕幕看在眼内,她终于意识到岁无寂有多厉害,现在的岁无寂还只是他真身的一小部分,他的大部分还被封印在沉渊之中,但光是这一小部分便能跟沈剑秋打得有来有回,若是他的完整真身,或许十个沈剑秋也不是他的对手。

傅容予等主角团对岁无寂也是不吝溢美之词,将他狠狠夸赞一番,岁无寂不咸不淡应了,转身要走,虞念念问他:“你去哪儿?”

他说:“回去洗衣服。”

虞念念:“……”

他回去真会洗衣服。

主角团投来钦羡的目光,卫听蝉道:“念念,我嫉妒你。”

虞念念生怕他们又开始,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们去剑阁,他这么厉害,你们更要加把劲了。”

一语双关,大魔头这么强,你们主角团不能再耽误了!

主角团自然不会耽误,即便今天没有观看沈剑秋和岁无寂神仙打架,他们也已经做了各自的打算。

傅容予和卫听蝉打算闭关,一则是消化临渊峡谷之行获得的好处,二则是领悟叶孤云赠给他们的剑意,这是他们主角的事业线。

至于尤前等其他主角团成员,临渊峡谷之行和这次在悬剑山观摩也是收获颇丰,但他们都不是悬剑山弟子,便打算回到各自宗门再行闭关。

当天参观剑阁之后,主角团便跟虞念念说出各自的打算。

虞念念自然一千一万个赞同,她巴不得主角团尽快成长,于是当晚便设饯别宴,翌日起来到山门外给尤前等人送行。

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主角团和虞念念也算同生共死,算得上生死之交,大家都有感情,一番话离别盼重逢的话自然免不了。

虞念念道:“大家不用伤感,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逢,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无为在岐路,儿女共沾巾嘛,哈哈,都笑一笑。”

卫听蝉惊奇道:“念念还会背诗?!我发道友圈了!”

虞念念吐了吐舌头:“上学时背的,其实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用起来应景,随口就说了。”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沉重的心情略有放松,尤前先说道:“虞师妹,得空你们来找我玩,我们宝器宗随时恭候。”

虞念念道:“一定一定,可你得帮我们保住碧水论坛啊,不要让仙道盟把我们封号了。”

尤前道:“放心,宝器宗在论坛就在。”

君慕卿道:“虞师妹,你和穗兄如果还有需要,发条手镜消息就行,我会派人把丹药送过来。”

虞念念转头望向那边抱手不语的岁无寂,虞念念悄悄回君慕卿道:“其实他没问题,往后不必破费了,是我跟他置气才故意说的他。”

君慕卿恍然大悟:“懂了,这总比真的不行强,恭喜他,也祝贺你。”

虞念念:“……我和他都谢谢你。”

君慕卿:“哈哈哈。”

沈亦在旁道:“虞师妹,也欢迎你来炼药谷做客,记得请美人虞在论坛多发帖子,我现在谁都不服就服他。”

虞念念:“好,我会转告她。”

涂奈奈上来抱了抱虞念念,说道:“念念,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来御兽宗找我玩鸭,灵兽宝宝随你撸。”

虞念念道:“好,一定找你撸崽。”

涂奈奈拉钩,说道:“一定鸭~”

话别至此,虞念念道:“你们回去之后记得在群里报个平安,大家常联系。”

“常联系。”

“再会。”

“再会鸭~”

……

尤前上了空舟,君慕卿御剑,沈亦踩着一片蒲苇,涂奈奈骑上一只玄鸟,转瞬间,飞入云天皆不见。

送别尤前等人,虞念念感慨道:“他们真是很好的朋友啊。”

傅容予笑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虞师妹既然和他们交朋友,虞师妹也很好。”

虞念念笑道:“傅师兄说话永远中听,你和卫师姐也好得不得了,你们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师兄师姐。”

傅容予哈哈大笑,卫听蝉道:“念念,接下来我们要闭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这段时间你和穗师弟要是觉得闷可以下山散心,我已经跟门中长老打过招呼,你们去留随意,不必囿于悬剑山。”

虞念念回道:“谢谢师姐,悬剑山很好,我很喜欢,我不会到处乱跑,我就努力练剑提升修为,等你们出关和你们一起下山做师门任务,再不会拖你们后腿。”

卫听蝉道:“你没有拖过我们后退。”

傅容予道:“有穗师弟教你练剑,只怕到时你的修为比我们还高呢。”

虞念念:“哎呀,我就意思意思,真修为还得看你和卫师姐。”

卫听蝉道:“我也会跟师尊打招呼,你有什么事可以去琼华宫找她。”

虞念念诚恳点了下头,“好,谢谢你们。”

卫听蝉拍了下虞念念肩膀,傅容予和后边的岁无寂道别,岁无寂难得抬了抬手,算是给人一个回应。

卫听蝉傅容予走后,原地杳然空寂,只剩遇虞念念和岁无寂。

虞念念长叹一口气,说道:“好了,我们也走吧。”

她走的方向却不是回她们的小院子,而是下山。

岁无寂问她:“你去哪儿?”

虞念念道:“山下集市啊。”

岁无寂以为她又要买买买,无聊得紧,便说:“你刚才说不会乱跑。”

虞念念直接过来拉他:“废什么话,赶紧走。”

虞念念的确是要买买买,不过这回她只买一样东西。

锦雪流云的种子。

悬剑山下集市花店,虞念念捧着一把锦雪流云的种子给岁无寂看。

“之前不是说好了么?在咱们小院子里给你种满锦雪流云,先前招呼客人不得空,现在我给你把事办了,对你好吧?”

岁无寂一时噎住,他望着虞念念,看虞念念水汪汪的杏子眼,樱唇琼鼻,纯良无害,心绪一下被带回虞念念喝醉扑在他身上的那个夜晚,他的心跳莫名其妙加速,这让他心悸,但现在的他不能再落荒而逃,那不是他的性格,他想明白了,越是心悸他越要克服,就像他以前克服每一种恐惧,现在他要“克服”虞念念。

“那是你的院子,种什么随你。”

虞念念顿时就说:“什么我的院子,那是咱们的院子,就种锦雪流云——”

她顿了顿,好像想明白什么,盯着岁无寂逼问道:“你是不是赖得挖地不想动手?!那么大片地我挖不动,你别想偷懒!要种一起种!”

岁无寂:“……”

他已经习惯虞念念这种突如其来、天马行空、全不着调的关注点。

这时花店掌柜包好全部的种子送来,掌柜听了他们的对话,自然认为这是一对小道侣,便将种子交给岁无寂,说道:“诚惠三万灵石。”

岁无寂看也不看,说道:“没有,找她。”

掌柜一怔,望向虞念念,虞念念尴尬笑笑:“他入赘的,我们家我管钱。”

掌柜连连称是,多瞄了眼岁无寂,心想挺英俊一小伙怎么就入赘了?虞念念一定很有钱,他得巴结好虞念念,后面要放长线钓大鱼。

“给您打个折,三万灵石收您三千。”

虞念念:“?”

掌柜拊掌赔笑,“您是贵客,小老方才打眼报了虚价,往后还请多照顾生意。”

虞念念感叹好家伙,合着刚才您是含泪赚我两万七啊,不过掌柜态度良好,虞念念现在也不缺灵石,反正花的都是岁无寂的灵石,还花不完,便当场下单买了许多花瓶、花锄、花肥和其他种类的花束,不让掌柜这种敞亮人吃亏。

岁无寂虽然摆着一副冷脸,但虞念念把种子等物用买回去之后,他还是照单全收,也没有偷懒让虞念念挖地,他亲自规划,身体力行,将小院子的荒地开辟成一畦畦的整齐花圃,然后施肥、下种、浇水、覆土……全由他一手包办,搞得虞念念只能旁观,挺不好意思,只能给他多煮几壶灵茶。

虞念念现在相信岁无寂这种“贤惠”不是装出来的,他的确有这种习惯,这是一个热衷打理家务的魔尊,而不用多说,他这种习惯一定来自花浣溪的教导,虞念念在殇烬的记忆里亲眼见过。

说实话,如果岁无寂没有变成大魔头,他这人说不得是个极好的居家男人。

就是有时莫名其妙,脾气阴晴不定,虞念念这般想。

她在檐下支了张小几,放两个软凳,几上煮茶,摆放点心瓜果。

她倚在几上托着下巴,全神贯注看岁无寂一丝不苟地种花。

岁无寂在那边放下种下最后一粒锦雪流云的种子,径直往虞念念这边走来,他极讲究,要先在廊下找水洗手,虞念念已摸清他的流程,便先一步上去给他舀水往他手上倒。

岁无寂稍有诧异,随即感到手上清凉,他抬头看见虞念念笑意盈盈,他没拒绝,也没说什么,用虞念念倒的水洗了手,虞念念又给他递来擦手的帕子。

岁无寂仍接过,他开始接收别人的好意,或者说开始习惯接受虞念念给的好意。

他又换了一双虞念念给他准备的新鞋,用除尘术掸去身上泥尘,这才在廊下和虞念念相对而坐。

虞念念给他倒茶,递来点心,说道:“这是我新做的,你吃这只兔子。”

岁无寂第一次看见长成老鼠状的兔子,但禁不住虞念念水汪汪的杏子眼,还是一口闷了,味道还过得去,起码他能忍住没吐出来。

虞念念又要给他驴状的小羊,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尝过了吗?”

虞念念理直气壮:“没有啊!这是我第一次做点心,第一口当然要给你尝,你那么辛苦。”

岁无寂:“……”

他想谢谢虞念念。

虞念念指着院子的花地,又说道:“你看全是你耕的,牛见了都得叫你声大哥,我决定了,晚上我做饭,你就等着吃顿好的吧。”

岁无寂隐晦道:“今天我想出去吃。”

虞念念:“那明天?”

岁无寂掩唇微咳,强行转移话题:“种子全都种下了,锦雪流云特殊,发芽要用灵液浇灌。”

虞念念:“这么麻烦?”

岁无寂:“好东西就是要麻烦,要细心,要下功夫,包括做点心。”

虞念念看着盘里的点心,说道:“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

吃人嘴软,岁无寂没再毒舌虞念念,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会说“点心不错,下次别做了”,这次只说:“你快些去要灵液,别耽误发芽。”

虞念念:“你陪我去,我一个人不好意思。”

岁无寂:“……”

他还是陪虞念念一起去了。

悬剑山虽然名义上是清一色的剑修,但也有不少兼职医修或者其他修士,道理很简单,剑修老喜欢切磋打架,小磕小碰在所难免,如果自己家没有医修,多少灵石都不够剑修霍霍。

悬剑山的医修也好说话,再加上有傅容予和卫听蝉这层关系,虞念念很顺利拿到满满一瓶灵液,虞念念当然没白要人家的东西,支付一笔高出市价的灵石,皆大欢喜,下次还来。

灵液买回来之后也简单,岁无寂打上满满一缸水,让虞念念将灵液全都倒进去搅匀,岁无寂发动御水术,叫虞念念躲到檐下,虞念念蹭蹭跑回去,便看见岁无寂大手一挥,花圃下起一场灵雨。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种子一经得到灵雨滋润,碧绿的嫩芽竟在霎时间破土而出,这还不够,嫩芽迅速滋长,长出树叶,长成枝干,结出花苞,开成花朵,原本黑黝黝的土地瞬间姹紫嫣红。

一片锦雪流云花海就这么种了出来。

虞念念目瞪口呆,她问岁无寂:“还能这样?”

岁无寂:“你不是看到了么?”

虞念念:“可这也——这也太神奇,太漂亮了!”

岁无寂:“……”

他看见虞念念又蹭蹭从檐下跑回来,疯狂嗅锦雪流云,好像在确认真假。

虞念念确定是真的,转头问他:“能摘吗?”

岁无寂道:“可以。”

虞念念将新买的花瓶都取出来,说道:“那都插上,我们客厅、厨房、每个房间都放一瓶。”

虞念念是真爱花,两辈子就这点爱好,岁无寂没多说什么,将花瓶取来,剪下锦雪流云,仔细帮虞念念修剪插花。

当晚,虞念念果真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顿晚饭,岁无寂本来想避毒,但看见满满一大桌子菜有模有样,色香俱全,他大着胆子尝味,出奇地好吃,比他的手艺有过无及。

虞念念说道:“你真以为我不会做饭呢?那点心我第一次做不拿手,觉得扔了浪费才给你试毒。”

岁无寂:“?”

虞念念意识到不打自招,赔笑道:“吃菜吃菜,我做菜还是很好吃的。”

岁无寂安静低头吃饭,其实到他这个修为早已辟谷,不用再吃这些五谷杂粮,但吃饭也是他的一个习惯,就像他记得多喝水,热衷亲自动手收拾住所,这是花浣溪在他小时候给他的嘱咐,他当做习惯一直保持下来。

虞念念看他吃得认真,问道:“要不喝两杯?”

岁无寂想起在空舟那晚喝醉的虞念念,便道:“不喝。”

虞念念道:“你不喝酒吗?对哦,我很少见过你喝酒。”

岁无寂:“不,你酒量太差。”

虞念念一怔,旋即好笑:“我酒量差?哈哈我酒量差?你去问傅师兄和卫师姐,酒桌上谁敢跟我来真的?”

岁无寂:“他们是怕你喝醉撒泼。”

哐当一声,虞念念一坛酒两个碗摆桌上,豪气干云道:“来!今天让你见识下广东码王!打不过你还喝不过你?”

岁无寂干脆做个请的手势让她倒酒,虞念念直接给满上,自己吨吨一口闷,然后……

然后直接上头。

真不是她不能喝,也不是她嘴硬,她在前司能把那些狗领导喝原形毕露,只是修真界的酒是灵酒,她还遭不住,之前那些酒都是傅容予特意挑的甜酒,度数不高,这次的酒是虞念念自己买的,一下把自己喝高了。

于是她又故技重施,不知什么时候摸到岁无寂身边来,搭着岁无寂的肩膀哥俩好,开始指指点点,“你呀你,长得挺帅,比傅师兄都帅,你还有钱,为什么非要当大魔头呢?好好带领你们魔修……过日子……要和平不要战争……”

她越说越小声,后面叽里咕噜不知所云,最后软绵绵倚在岁无寂身上。

岁无寂这时再侧首看她。

虞念念今日是居家打扮,简单扎了个丸子头,穿一身鹅黄衫裙,上衫松了系带,吊带便在肩上露出一小截,她这会又因醉酒面色酡红,牵连耳垂也红得滚烫,岁无寂感受到虞念念的温度,虞念念呼出的气息笼在他的颈脖,一阵一阵的,引得他又开始心猿意马,好在上回他已有经历,这回便算不上心悸。

这次他没有甩开虞念念,他就着虞念念趴在他身上的这个姿势,将软绵绵的虞念念抱起来。

翌日,虞念念醒来时,发现外面已有天光,而她好端端躺在自己床上,宿醉难受,口干舌燥,她艰难咽了口唾沫,爬起来找水喝,发现桌面有备好的茶水,仍有温热。

她咕嘟连喝两杯,终于想起昨晚的经过,未免有些尴尬,她披了件短襦出门,三楼房间没看见岁无寂,出回廊往下看,发现岁无寂正在料理花圃,锦雪流云开得热烈奔放,岁无寂显得清冷恬静,两者对比鲜明。

“喂——”

虞念念喊他:“今天怎么不叫我起来练剑?”

岁无寂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虞念念又道:“昨晚是你把我搬回去的?”

岁无寂:“你自己爬回去的。”

虞念念:“……我谢谢你。”

岁无寂:“下来吃饭,然后练剑,每日两个时辰,从今天开始四个时辰。”

虞念念:“?”

练剑这一茬果然是躲不掉了,就像上学上班,不是给你放假,而是让你调休,条条大路做牛马。

不过她还是回房洗漱,换好衣裳下楼,继续和岁无寂的练剑日常。

日常如流水,光阴却似箭。

得益于岁无寂的教导,虞念念自己也灵光,剑道修为进步神速,她自己茫然不觉,实际上已经成为第四境剑修。

这个修真世界的等级设定很简单,无论剑修医修符修或者其他修士,都以第一境到第九境划分,数字越大修为越高,傅容予和卫听蝉现在是第五境剑修,沈剑秋是第八境剑修。

第九境修士屈指可数,叶孤云算一个,仙道盟的岳千师算一个,再往上就是得道飞升。

岁无寂本体如果全部从沉渊解放出来,他的修为是原书设定的“半步飞升”,真仙之下无敌手,最恐怖的是,岁无寂不是单纯的剑修,他同时也是法修、阵修、医修……根据虞念念这些天对他的认识,如果插花和做家务也有修士的话,岁无寂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

有岁无寂这样的师父,又有岁无寂这种近乎强迫症般的教导,每日雷打不动要虞念念练足八个小时,虞念念很快又从第四境剑修晋升成第五境剑修,她这个年纪,放在悬剑山都是和男女主同一个级别的选手,只是虞念念自己却很疑惑,她的修为分明已经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殇烬剑灵还是没有进一步苏醒迹象,她一直无法读取岁无寂和花浣溪的相关记忆。

难道是她练剑的方式不对?

她问岁无寂,岁无寂也模棱两可,只说需要一个契机,至于是什么契机也没说明白,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

虞念念又找机会问系统,系统回答岁无寂说的是对的,虞念念觉得相当于没问。

但契机总归会来的。

寒来暑往,日月流光。

虞念念和岁无寂在悬剑山住满一整个春夏秋冬,来年草木生发,锦雪流云盛放依然,正是春三月万物复苏,杏雨悄至,飞燕南归,悬剑山烟雨漫漫,山花灼灼。

傅容予和卫听蝉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