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多少钱一斤?”林韵指着猪肉摊上的后腿肉问道。
“九毛一斤,加猪肉票。”肉摊老板长得壮实,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粗声粗气的回答。
“有点贵。”给渣爹妈买东西哪能不吃回扣,林韵皱眉,有些心疼钱,开始讲价。
“嫌贵?嫌贵吃什么肉!”老板恶声恶气的说道,一抬头见摊前是个漂亮水灵的女同志,眼神柔和下来。
别看他五大三粗,其实才二十七八,猪肉摊生意好,他眼光高才一直没有找到媳妇,平时一般都愿意跟单身漂亮的女同志结个善缘。
“买这个五花肉,七毛八一斤,我收你七毛五。”肉摊老板将一旁的五花肉拿过来,摆在林韵面前给她看。
“就这个,买一斤,麻烦给我包起来。”林韵没有纠结,初次谈价能少钱已经很好了。
这时身后又来了好些人排队买肉,老板本来想问问林韵的名字,结果人多又开始忙碌,只好作罢。
“这喉管送你了,下次记得再来。”老板将一旁肺叶上连接的喉管切下来,塞进林韵装肉的口袋。
林韵见状,看向了老板身后挂着的一笼肥肠:“老板,这个下水怎么卖?”
“猪下水臭的很,不好吃,别买。”一旁排队的大妈说道,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平常根本卖不出,都是他们猪肉摊老板自己吃。”
“说什么呢,猪肉身上哪有卖不出去的。”老板哪里能听这种话,他平时也卖给那些买不起肉的人,五分钱一笼不要票,就当做善事了。
话是这么说,老板还是转身取下肥肠,重新找个袋子装上,塞给林韵:“女同志你叫啥名,送你了。”
“哟,老板今天大方啊?是不是看女同志长得好想进一步认识?”
“看到漂亮女同志就送肉?哪天我让我妹妹来买肉,你也送点给我呗。”
……
排队买肉的人见状,一个劲的调侃。林韵脸薄,脸颊红了一片,看起来有种少女特有的娇羞。
她也知道这猪下水不值钱,直接将五分钱放在猪肉摊上,说了声“谢谢”跑了。
林韵从小长得美,一路长大靠着颜值高收获了不少的善心和别人的帮助,不过她知道不能随便占便宜,一直都懂得分寸。
毕竟,占别人便宜的人,最终也会被占便宜。
东转西转,林韵误入了黑市,卖东西的人很多,黑市也特别安静,大家都怕被抓,交易时声线会特意压低,配合着手势进行砍价或则直接交易。
林韵考察了一下地形,这里入口窄隐蔽,里面宽大,来这里交易的人特别多。
她注意到门口有人专门盯梢收费,进来买东西的人一律不收费,卖东西的人得收两毛钱。
这里的管理并不松散,一切有条不紊,看得出背后的管理应该是个大胆又有能力的人。
他们的口音有点重,林韵大致能听懂这里是一个叫城哥的人管着,有些背景,不出特殊情况一般不会有□□过来逮人。
林韵心里有些想法,又重新回到了镇上的废品站,她准备看看能不能淘到一些能用的书。
塞给看门的老大爷一毛钱,进去后书可以随便翻,其他的废品看情况加钱。
一摞摞书堆在角落,上面的灰尘特别多,林韵也不怕脏乱,蹲下身翻找起来。
现在高考恢复的消息还没有传来,这里的书籍还算多,林韵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两本练习册,还有本语文书。
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数理化丛书,倒是翻到了一本草药大全,想到那三座大山,林韵将它拿在手里。
她准备将草药大全背下来,到时候去山里找找值钱的草药,这可都是能换成钱的东西。
林韵在废品站里转了转,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在路过一堆木头的时候,停了下来,她好像看到了个小叶紫檀的盒子。
这种名贵木料在□□时期并不值钱,但是在现代那可是软黄金。
林韵激动得两眼放光,这可都是钱啊,对于现在一穷二白的她来说,以后能升值的东西都是她现在最好的固定资产。
翻出盒子,上面雕工精美,盒子只有林韵两个巴掌大,应该是以前大家闺秀的首饰盒,看起来就很值钱的样子,外面的小锁头被破坏了,不过只要修修还是能用。
主要是,小叶紫檀这个木料值钱呀。
守门的大爷见林韵拿了几本书,又拿了木盒子,没有多收钱,只说了句:“好好读书。”
林韵闻言,心跳漏了两拍,她这次才认真打量这位老大爷。
他看起来五六十岁,整个人很疲惫,头发花白,穿着虽然有补丁但十分齐整干净,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本书,有股文人气质。
“我会的。”林韵笑着回答,她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对方的腿上,对方坐的笔直,这时才发现右腿好像有些不便。
林韵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应该是某个暂时落魄的大佬吧,不过她没有多接触,只表达了善意。
林韵回到家,其他人还在上工。
她将书放好,用沾水的布将首饰盒擦干净,特别是有缝隙的地方,里面积攒了不少灰尘。
她擦得仔细,太细的缝隙就用针尖裹上薄布继续擦。
“咔擦”一声,一小块木板落了下来,紧接着,一张黑白照片落了下来。
林韵将木盒翻过来,发现木盒底下有个小空间,里面卡着一块温润的莲花玉佩,入手光滑细腻,应该是极品玉。
她将照片捡起来,看清上面的面容,有一瞬间怔忪,这人跟前世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跟现在的自己也有七分相似。
一身民国时期的装扮,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佩,五官精致带点英气,看起来像是军阀家长大的大小姐。
林韵将玉佩拿了出来,试探的在上面滴了指尖血。
血瞬间被吸收,玉佩消失,右胸口一阵滚烫,林韵将衣服解开,看到了上面若影若现的莲花印记。
林韵摸了摸印记,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没有传说中的空间,只感觉身体内有股热流顺着经脉游动,浑身充满了力量。
热流游走全身,最后在丹田处停下,过了一会儿,林韵的皮肤里吐出一层黑泥,顺着汗水往下流。
这个天热,林韵打了桶水搬到洗澡房将自己洗干净,黑泥一去,露出白皙又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像是有层柔光滤镜,显得肤如凝脂。
变化太大,林韵又穿上了长袖,将露出的皮肤遮得严严实实。
又找出黄姜磨成汁,将脸上的皮肤涂成原来的黄色,林韵提醒自己注意着在家里人眼皮子底下一点点的变白。
将一切整理好,林韵将肥肠用草木灰清洗干净,从坛子里抓了把酸菜切好,将肥肠切好炖上。
五花肉她没动,待会儿林母回来肯定要检查,她可不会落下把柄。
酸菜肥肠一煮好,林韵就盛出来放在了房间里藏好,关上了门,背上背篓,带着草药大全上了山。
现在是上工时间,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
山脚和半山腰都被村民和知青光顾过了,没有什么可以采摘的东西。林韵脚步不停,往深山里走去。
大概是吸收了玉佩的能量,林韵的五感变强,体力也强了不少,走了快半个小时也不累,十分轻松。
林韵从清新的草木香中,闻到一股特有的甜桃香气,顺着香气她找了过去。
深山里,有几棵野桃树,熟透的桃子挂满了枝头,浓郁的桃子香溢满了林韵的鼻腔。
有几只调皮的小鸟一边啄桃子肉,一边探头观察树下的人类,偶尔还叽叽喳喳的交流几句。
好多桃=好多钱!
林韵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中,又开始忧心带不走那么多桃子。
背篓只有那么大,这上百斤的桃子哪里装得下。
这么想着,林韵挑了个手边最大的桃子摘下,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咬了一口:“真甜,汁水好多。”
“唉,要是能装走就好了。”
可惜她的金手指玉佩是个变白变美的鸡肋,没有空间。
不过,聊胜于无嘛,爱美的她还是很满意。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又白又美呢?要是上了年纪后,永远看起来比别人小十几二十岁,那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林韵吃完桃子,歇了一会儿就将树上成熟的桃子大部分都摘了下来,刚刚装满一背篓。
太阳太大,林韵被晒得汗水直流,她掏出草药大全翻看了起来,一边四周观察有没有书上的草药。
加强了的五感现在也帮上了忙,草药一般都有一股特有的药味,林韵凭着感觉找到了一株年份久的天麻和几株年份小一些的天麻。
挖天麻的时候,又看到了野生山药,手里挖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大概一个小时下来,林韵收获了五斤山药,一斤天麻,一背篓的桃子。
时间不等人,林韵下山后直奔镇上的黑市,天麻是新鲜没晒干的,没那么好卖。
桃子一摆出来,三毛钱一斤,来了几个大妈几乎包圆了。
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年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桃子还有没?”
见背篓里面还剩几个,品相不是很好,有些为难的皱眉:“没有其他的了?”
“就这些了。”林韵接话,桃子熟透了压在最下面有些受损,她打算带回去两个妹妹尝尝鲜。
今天光顾着挣钱,忘了给俩妹妹留两个好桃子了。
“刘二来吃根黄瓜,今天上午咋没见到你?”隔壁卖菜的大妈塞了根黄瓜给刘二,笑着问道。
“陪城哥去了趟县城,这不天太热了,给城哥买斤桃尝尝。”
刘二接过黄瓜,咬了一口,塞给大妈两分钱:“县城里有几个卖东西不太安分,昨天城哥带着我们去教训了对方一顿。你们啊,运气好,遇到了城哥,不然镇上这块地儿早乱了套了。”
“哼,那些人说我们城哥是混混,他们哪里晓得没有城哥哪有他们安全卖东西的份。”
“你们说是不是?”
刘二昨天跟陈琛去了县城,又跟县城搞黑色买卖的老大干了一架,自觉见了世面,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吹起了牛。
林韵听了一会儿,但是对那个叫城哥的挺好奇,不过两人没有交集的可能,想想也就放下了。
城哥不叫城哥,以后跟她也有说不清的缘分。
不过现在,她挑了几个品相好一点的桃子递给刘二,就当结个善缘:“不要钱,请城哥吃。”
陈琛接过刘二洗好的桃子,英俊潇洒的脸上有一道伤痕,是昨天跟县城的暗地里的□□老大干架留下的。
“给钱没?”他昨晚一晚上没睡,现在精神不是很好,说话慵懒又随性。
“那女同志说不要钱,专门请城哥吃桃子。”刘二说着笑了起来,又挤眉弄眼的开玩笑:“戴着口罩,看眉眼挺漂亮的,说不定是城哥的桃花。”
“什么桃花?”陈琛咬了口桃子,甜香的桃肉让他心情好了几分,有了开玩笑的力气:“老子烂桃花多得很,躲都躲不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