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洗手间。
焦娇拢起头发攥水，镜子里的她像是被水打捞出来一样。
少女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在灯光的照耀下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更白了几分，极致的黑与白让她像是童话里没有照过阳光，一直沉在海底的水妖。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
今天的阿二突然死亡，警察家长法医都来了，乱作一团。反而让她逃过一劫，只是全身湿透了而已。
她也才因此知道了原来之前就一直在死人了，只是是别的班级的，而且家世都不好，所以被校长给压下来了。
但这次，阿二是A市一家上市公司的养子，虽然是养子，但也已经不是校长能糊弄过去的了。
焦娇等头发差不多纂不出水后就出去了，还没放学，但她要去找一下陆炎。
她前几天知道了陆炎午休有时候会不吃饭在教室呆着，焦娇也不确定他在不在，但她迫切的想知道她无意间听到的‘匿名论坛’是什么东西，和阿二的死又是什么关系。
而且，而且。
和许城是不是也有关系。
焦娇才想起许城跳楼前提到过匿名论坛，和陆归。
她心脏狂跳，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很快焦娇来到了A班门口，焦娇朝里面往去，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在。
她一路走过来头发和衣服都干了一半，但还是很狼狈，教室里的人都朝盯着她走进来，焦娇停在后排的一个座位，垂眸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红毛，敲了敲桌子。
陆炎一脸火气的抬头，看到是焦娇后发怒的表情一窒，“陆炎，我想问你一点事。”
两人来到A班独有的个人休息室，陆炎坐下来看向好奇四处观察的焦娇，“你第一次来？我哥没带你来过吗？”
“没有。”焦娇不在好奇休息室，她看着陆炎开门见山地说：“陆炎，你知道匿名论坛是什么吗？”
话音刚落，陆炎刚刚还悠然自得的表情瞬间僵住，焦娇看他眼神飘忽不定确信了对方知道这是什么，她再次恳求，“陆炎，你告诉我吧，这对我很重要。”
“不是...我，我...”陆炎抓着头发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这个论坛里都是欺负你的，整蛊你的，意淫你的吗？
更何况...只有进去的人才知道这个论坛是什么，现在他告诉她，不就是在告诉她自己也在里面。虽然他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过焦娇，后面又因为他哥更不敢了。
但他之前高一没少在论坛里对她评头论足。
陆炎心里发虚，喉咙干涩。
焦娇不知道陆炎为什么会这么纠结，沉默中她转移了话题，语气低落，“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陆炎抬头看着低头沉默的少女，她的发丝还半湿着。他揪着头发纠结不已，两人在沉默中过去了两分钟后，陆炎似是妥协认命了。
“好吧，我告诉你。”
焦娇瞬间抬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陆炎回避不敢看，“但是，你不能...”不能因此讨厌我。
“不能什么？”
“...算了，没什么。”
讨不讨厌他他都得不到焦娇。
接着，陆归就把匿名论坛的种种都告诉了焦娇。
十分钟后，焦娇已经全部了解了。
她脑中的想法也得到了证实。阿二和之前那些离奇死亡的人都是论坛的匿名用户，许城应该也是，那这些天那些人自杀的自杀，意外的意外的时候陆归都在陪着她。
那是不是说明...她一直以来对陆归的猜测都是莫须有。
陆炎说完就一直在观察焦娇，他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相反，她似乎还很开心。
焦娇看向陆炎，笑意盈盈地道了声谢谢，然后步伐轻快地走了。
留着陆炎一个人呆楞地坐在休息室。
他不知道少女在高兴什么，但明明他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为什么他心里更发堵了。
是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在焦娇的眼里只是陆归的堂弟。曾经陆炎是她被霸凌时的旁观者，未来也仍旧是个旁观者。
终于熬到了放学。
焦娇身体的各个部位明明都在向主人诉说这累，但她却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她去了蛋糕店特意挑选了蛋糕，在路上的街边买了一束香水百合，表达她的歉意。
焦娇分不清她为什么开心，大概是因为，不用在害怕担忧和陆归相处吧。
不想分手又想男友是她之前想的那样稳重可靠。
可等她刷陆归给她特定的卡回小洋楼，却发现陆归不在。
“陆归？陆归？”焦娇放下蛋糕和花，上楼挨个房间都找了一遍。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蛋糕和花，“人呢？”
焦娇呆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陆归还是没有回来，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他去哪里了？
焦娇等待的陆归现在正在陆家换皮。
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换一次，陆归这具皮名义上的爹弯腰低头不敢抬眼看祂，恭恭敬敬地对祂说：“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了。”
‘陆归’前面是一个大镜子，镜子照出的祂无比丑陋。焦黑的看不出人形，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作呕和害怕。
祂忍不住去想，娇娇连那副皮囊都不喜欢，如果看到祂真实的样子，一定会吓跑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焦娇已经把作业做完了，蛋糕和花也放好了，甚至还复习预习完了，陆归还没有回来。
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平时那位阿姨之前在她来小洋楼后就被陆归解雇了，变成了陆归做饭或者出去吃。
现在陆归不在...
焦娇放下笔记本，起身去了厨房。
“咕咚咕咚——”
当陆归进来时，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焦娇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听到进门的声音后抬头，惊喜的表情慢慢转变成有些别扭，“你回来了。”
陆归怔了一下，“娇娇，你做的饭？”
焦娇轻轻点头，陆归皱眉走过去，刚要说不需要你做饭，饿了就点东西吃，“你...”
可陆归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焦娇打断了，先发制人，“怎么了？你又要教训我吗？”焦娇抬头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令陆归无可奈何。
其实焦娇心虚的很，她没等陆归反应，就起身去冰箱里把蛋糕拿了出来，注意到陆归视线从蛋糕和她身上流连，她有些别扭地说:“这是给你买的。”
陆归顿了顿，“谢谢娇娇。”
接着，他又看到焦娇跑到不知道哪里去，手里捧着一个花瓶出来。
里面是百合。
“…这也是给你的。”焦娇把花放在桌子上，低着头说。
陆归看了一眼百合又重新看向焦娇，他眼神暗了暗，纂了纂拳头，很轻柔地问：“娇娇，你今天是怎么了？”
焦娇没发现陆归情绪的不对，别扭的以自己的方式道歉：“怎么了，不是说过要给你带礼物吗？”
早上说带礼物是微弱的回礼，虽然在陆归给她买的那些东西价钱相比微乎其微。现在是在向他道歉，道歉她自己的胡乱猜测。
虽然陆归什么也不知道，但焦娇觉得还是要做点什么的。
她矛盾又别扭。在陆归眼里像只情绪无常的猫咪，第一天喜欢你时跑来撒娇，第二天就有可能不理睬你了。
就像现在，陆归不知道焦娇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大，明明昨天和早上还对他避之若浼。他先是试探地问：“娇娇，你是今天被欺负了吗？”
焦娇摇摇头。
“那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又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陆归拳头紧握，眼看着祂的‘血管’就要显现，在露出端倪前把手插进了裤兜里。
他眼神明明灭灭，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陆归语气轻的仿若飘在风里的蒲公英，“那...你是想离开我吗？”
这句话说出口时，陆归感觉坏掉的心脏被撕扯成了两半。
焦娇听到这个问题一楞，她慢慢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表面平静无波的陆归，在陆归紧紧盯着的视线下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陆归，你为什么这么问？”她试探性地问道。
听到焦娇否定的回答后陆归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的拳头慢慢松开，在少女疑惑试探的视线下轻轻说：“因为我害怕娇娇离开我啊。”
他走到焦娇面前，弯腰与她清澈的眼眸对视，是焦娇从没见过的认真：“娇娇，你会离开我吗？”
离得这么近，焦娇甚至能看到对方瞳孔中的自己，和他眼中的爱意。她张了张嘴，这时候的焦娇什么也没多想，她只是不想让他伤心，于是她怔怔地摇了摇头，“不会。”
陆归定定看着她片刻，“好。”
两人就好像回到了从前，甚至比从前更亲近了几分。
这大概是陆归最舒畅的一段日子，他的娇娇会开始与他开玩笑，耍赖，给他送礼物。
陆归在想，就这样久一点，是不是娇娇就会喜欢上他了。
...
周末晚上，焦娇在书房看书，是那本陆归表白时掉进水池的那本书。
等她看完，却发现小洋楼里找不到陆归了。
“奇怪，他人呢？”焦娇依在楼梯口看着无人接听的手机费解。
就在她要在拨一次电话时，久违的熟悉的异声传来。
“呲呲——呲呲呲——”
焦娇瞬间抬头往上看，她有些惊惧地眨了眨眼睛。如果这道声音不出现，她都快忘掉了，三楼那个房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站在三楼尽头那扇门的门口，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焦娇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它不规律频率还很高。
焦娇盯着这扇门，站的脚都麻了，还是没有按下把手。
她神情犹豫，脑海中陆归制止她的话呈现在她脑海中。焦娇不知道该不该打开，她总觉得，如果打开了，会是她没办法承担的后果。
但就像潘多拉魔盒，焦娇还是打开了它。
门后会是什么呢？
门把手转动时，她没有注意到那诡异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在按下把手时焦娇那瞬间是在期待和好奇。
但当打开后，她愣住了。
四周都被漆黑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覆盖，满地的灰黑，整个房间没有任何家具，连窗户也没有，只有她开门后落进来的微弱的光让她大概看清那是什么。
中间背对着她站着一个人。
那道人影很熟悉，熟悉的让焦娇的呼吸都轻了几分。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就站在满地的焦灰中间。这诡异的氛围让焦娇没敢出声。
少女纤细的身影站在门口，后面是昏暗的走廊，前面是诡异的房间。她轻轻关上了门，当门彻底关闭上，焦娇近乎逃跑的姿态跑走了。
门后，陆归缓缓低头看着抛开的肚子，应该不能说是肚子，是皮，里面的焦灰身躯裸漏在外。
娇娇看到了吗？她跑走了，是不是看到了？看到了吧！一定是看到了！
陆归眼内流出污秽的黑水，他整个身体在发抖。
突然他转过身去，盯着门，损坏的声带难听刺耳，“娇娇，别离开我———”
陆归连皮都没合上，一路流着焦灰走到了焦娇的房间门口。
祂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空洞的，装着流不仅的黑灰和黑水。
祂站在门口不敢开门，怕娇娇已经跑走了。
最终祂轻轻打开门，床上有一个鼓包，祂无声无息地来到床边，低头静静注视着少女安然的睡颜。
“娇娇...”
“好乖啊...”
祂在焦娇面前，下意识地换回了好听磁性的声音。
娇娇是不是没看见祂的样子，不然祂的娇娇这么胆小，怎么还敢待在这里睡觉。
祂说服了自己。
愉快地离开了焦娇的房间。
等祂离开，焦娇睁开眼，眼里没有一丝睡意，只带着困惑和不解。
陆归是怎么回事？
梦游吗？
可好像也不太像啊...
多亏了焦娇在陆归进来时没有睁开眼，也就没有看到她的男朋友肚子的皮开着露出里面丑陋的东西，也就没有看到陆归空洞没有眼球流着黑灰和黑水的眼睛。
也多亏了祂没有用自己那副嘶哑刺耳的声线。
不然，焦娇一定会跑。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落下，达摩克里斯剑已经悬在了头顶。
隔日。
焦娇无意识的总是悄悄观察陆归。
然后之前不觉得如何的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比如陆归为什么每天放学前二十分钟出去。
之前她问过对方没回答后就算了。
但现在...
焦娇咬了咬嘴唇，她想跟着去看看。
还有那些接二连三死亡的人，前不久已经停止了。在继续死下去，学校就顶不住了，上头就要来人了。
她之前不在意，因为已经确信和陆归无关，但她突然想起在连续的死亡停止前，她在和陆归吃饭时闲聊的话，“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好像不关心不在意一样，有点吓人。”
“也不知道在继续下去，学校会不会听课，我还要考大学呢。”
当时的陆归是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是——
他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没什么情绪地说：“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焦娇当时并没有多注意，只以为是他随口说的一句话。
也没有和在他们闲聊后的第二天就停止死亡产生联系。
焦娇没注意到自己发呆的时间过长，陆归垂眸伸手，焦娇感觉下巴处被一只凉凉的手轻轻握住，齿贝被迫启开，松开了可怜的唇瓣，焦娇微张着唇回过神来看到陆归正淡淡地看着她，“娇娇，你要咬坏自己了。”
“…唔。”焦娇轻轻挣开陆归的手，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轻轻应了一声。
陆归垂眸盯着她的侧脸良久，没说话。
直到放学前夕，陆归一如既往的先走一步。
焦娇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两分钟后，她举起了手。
...
焦娇离前面的陆归距离很远，是能看到但一不小心就会跟丢的距离。
焦娇跟着陆归左拐右拐，然后顺利地让自己把陆归跟丢人。
“...……”
焦娇看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内心升起一阵烦躁。本来夏天就热，为了跟人放弃了二十分钟的课程，结果还跟丢了人。
在陆归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名少女蹲在路灯底下，发丝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陆归微微弯了弯嘴角，下午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他走到焦娇面前，整个人把少女都罩在了影子里。
焦娇感到阳光被一堵阴影罩盖住，她茫然地仰起头，陆归弯下腰与她对视，焦娇心漏了一拍，被抓包了。
“娇娇怎么没在教室？”
焦娇眼神飘忽，缓缓低下了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陆归似乎并不在意她如何解释，他直起身，焦娇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掌心，上方传来陆归的声音，“娇娇是好奇我放学前二十分钟出来是去做什么吗？”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陆归的话令焦娇愣住了，像是没有想到对方会主动的，满足她的要求。
“…你要带我去？”她不确定地问。
陆归不置可否：“走吧。”
焦娇眨了下眼睛，搭上陆归的手掌起来，起来后想抽出手时却被一股力道制止。焦娇转头就要开口说一声，但她看到陆归嘴角浅浅的笑意。
焦娇眨了下眼睛，垂眸看了一眼两人相交的手。没有在动。
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走路牵着手。
等焦娇跟着陆归走进一家定制戒指的店里时才隐隐发觉不对劲。
陆归带她走到定制的柜台，精致的盒子递到她手上，焦娇感受手上盒子毛茸茸的触感，带着不可置信和迷茫，“这是...戒指？”
“对。”陆归视线落在盒子上，“不打开看看吗？”
陆归语气带着一丝遗憾，“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早知道娇娇这么好奇我就快点准备了。”他盯着焦娇惊讶的表情说。
焦娇茫然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精美的戒指，心中一片迷茫，陆归出来只是为了这枚戒指？
她看向陆归，前所未有的认真，仔细地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破绽出来，“你提前出来，就是为了定制戒指？”
陆归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是啊，但是总是不满意，所以一直没有定下来是哪枚。”
他重新看向盒子里的戒指，“不过今天定下来了。”
“娇娇喜欢吗？”
焦娇听完后一阵恍惚，难道是她多想了？可昨晚看到的一切却无时无刻的提醒不对劲。
她呆呆地看着陆归把盒子拿走，掏出戒指放在她眼前。
她回过神来，视线放到戒指上。
这枚戒指细细的一圈，一看就是女款，上面不是常规的钻戒，而是...焦娇蹙了一下眉头，她抬眸看向陆归，语气带着不确定，“这上面的是，花吗？”
陆归点了点头。
祂注视着少女，认真地说：“银白的花。”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但显然焦娇不记得这件事，她带着好奇伸手摸了摸那朵看不出什么品种的花，“这个花有什么寓意吗？”
陆归顿了一下，默默地说：“没有。但感觉和你很配。”
焦娇神情一窒，垂眸盯着自己的裙摆，她和纯白的花怎么会相配呢…
就在陆归以为她不会在开口时，听到一道小声的‘谢谢。’
“和你也很配。”
陆归把戒指放回盒子里的手一抖，差点把戒指掉到地上。他看向焦娇，少女坐在那里垂着头，发丝柔顺地贴合她的脸颊两侧，正玩着自己的手指。
就好像刚刚陆归听到的那句是错觉一般。
但他知道那不是幻听，他也不会产生幻听。
‘和你也很配。’
祂明知道少女看到的祂是披着一身俊美漂亮的皮囊，素净纯白的花和祂这副皮囊确实般配。
但和祂腐烂残破的身躯完全不相配。
可祂还是无可避免的差点弄掉了戒指。
娇娇...
别离开我...
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焦娇不知道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给某位带来了怎样的反应。她在调整好刚刚杂乱的心情抬头看向陆归，罕见的发现他在发呆。
陆归居然会发呆？
她突然冒出这一个念头。
来跟踪过来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秘密结果是定制戒指。焦娇一度感到挫败和尴尬，以及迷茫。
她轻轻站起身来，站在陆归身前，对方没有反应。于是焦娇试探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她又弯下腰与他对视，还是没有反应。
“唔。”焦娇圆溜溜的眼睛浮现一丝探究，怎么这都没有反应。
就在她想着在做些什么的时候，与她对视的陆归眼神突然聚焦，焦娇脑海中划过一丝不妙，来不及起身，陆归就伸手把她拽了下来。
猝不及防的，焦娇横跨在了陆归腿上。
“...陆归，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在发呆。”焦娇双手拽着自己的裙子，眼神不敢看他，有些不自在地解释。
陆归圈着她的腰间防止她掉下去，他注视着她，语气认真的让焦娇有些不知所措，“娇娇，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亲我一下，亲我一下，亲我一下，亲我一下，亲我一下...
祂压抑着脑中若有若无的可怕想法。
但此时，焦娇脑海里却开始考虑离开陆归。
作者有话要说：祂不知道水仙百合的花语，也不知道祂的娇娇在别扭的道歉。
只以为，娇娇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