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胤祚本打算就这样走了,毕竟这事严格来说和他也没什么关系,能制止一下都算是他发了善心。

却没想到那个穿着蓝袍的少年听此话却像是被激怒了一样,挥舞着拳头就朝他扑了过来:“你说谁不要脸呢?!”

“诶!诶!”

一旁的侍卫和太监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当街动手,竟还真让胤祚被他打了一下。

吓得胤禔安排过来传话的太监直接扑到了胤祚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着这个少年的打:“大胆!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说这话的时候太监的嘴都是哆嗦的,要知道别说这个少年了,哪怕是他的主子大阿哥也不敢动这孩子一根手指。

侍卫知道这事儿不能善了了,立刻将少年压在地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毕竟大阿哥让他跟着六阿哥,那六阿哥出了事第一个问责的,就必然是他。

如果这是六阿哥不追究也就算了,可如果他追究......

侍卫和太监简直欲哭无泪,主要是他们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这么大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屋漏偏逢雨,越是不想被更多人看见的时刻,却越是来了更多人。

胤祚被太监揽在怀里,一点都不担心的朝面前的男人呲牙笑着:“......阿玛。”

嘿嘿,儿子给您闯祸了。

康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眼不见心不烦的扭开了视线,朝一旁的梁九功吩咐道:“还不快点把人拉开?”

“是,是。”梁九功一边应着一边小跑到胤祚的身前,“奴才扶您起来,小心着腿,可伤到哪了。”

他可没忘记面前的这位爷身上可还挂着个病号的名头,只不过最近吃好喝好,加上康熙一直让他养身子,所以才看上去好了那么一点而已。

前不久六阿哥还病了一场呢,说起来也没多大的事,只不过说换季时吹了一场风,结果就在床上躺了一周。

如果不是最后六阿哥撒泼打滚,那皇上说不定还真就把他放在宫中不带他出来了。

一旁跟来的大阿哥看着梁九功殷勤的样,有些不忍直视。

他悄悄的对太子耳语道:“怎么样?梁公公有没有对你这么谄媚过。”

说什么除了太子以外最受宠的阿哥......要他来看,这小子都快蹬到太子的头上去了。

阿玛对他好的连他这个长子都要嫉妒,他就不信太子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

可太子最近不知发了什么疯,对这个小子别对任何兄弟都要来的亲近,吃穿用度,无一不想着他。

真是奇了怪了,总感觉他们之中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不知道一样。

太子还真不别扭。

“谨言慎行。”少年声音清润儒雅,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一双眼睛中略传出一些担忧,“也不知六弟现如今的身体怎样,可否受伤?”

大阿哥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反而还被噎了一下,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中了邪了,你们真是中了邪了。”

所有人里面就只有他最清醒了!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使了什么招数,如果能学来一两分.......

胤祚拍了拍身上的土,转头看向已经被这突然变故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年,略显无奈:“想不到吧。”

踢着他这个硬茬子了。

康熙见他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贫嘴,实在忍不住,大步走过去,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前半句话是问的胤祚,后半句话便问的是一旁的侍卫和太监。

两人不敢隐瞒,老老实实的把他们所了解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到底,就是为了个簪子。”康熙更加没好气了,“就出来这一下午,你都快把你额娘住的地方塞满了。”

如果不是他结束今天的公务,去德妃那里转了转,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这小子,说他不孝顺,他又处处记挂着他额娘,说他孝顺,他又一丝一毫都想不起来他这个亲爹。

德妃那里有只鸡,他这里连根鸡毛都没有。

胤祚不知道自己哪又做错了,茫然的抠了抠后脑壳:“儿子送东西也不行?”

如果他大胆一点,他都敢带他额娘出来逛街了。

这下是康熙没话说了,毕竟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心中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攀比之心,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吧。

年轻的帝王总感觉嘴里有点酸涩的滋味。

这小子真是不知感恩,他哪一样要的东西他没给过他,说要杯子就给杯子,说来南巡就来南巡。

被瞪了好几眼的胤祚只得求助般的望向太子和大阿哥,结果就见到两人一人扇动手中的扇子,一人抬头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他。

胤祚:“......”

突然就感觉孤立无援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街自然就逛不成了——幸好再来找胤祚之前,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康熙他们,都分别自己逛了一段时间,也算是圆满。

回到住所之后,太医被传召,急匆匆的赶来给身上挨了一拳,并且摔倒在地的胤祚检查身体。

胤祚发誓,这老太医把他全身上下都看个遍了,简直连屁股缝都要扒开看一看。

他跟人打架还能伤到那?!

五岁的男孩羞愤的扯着自己的亵裤,硬是保存了自己最后一丝颜面。

而太医已经在向康熙禀报了。

胤祚这次被锤的地方倒是没事,毕竟那小少年的力气也没那么大,但胤祚摔倒在地上不仅手掌处擦破了皮,膝盖处也有小片的青紫。

如果放在之前,对于这些伤口胤祚肯定不放在心上,三两天都没了痕迹,连去医院他都嫌耽误时间。

可是放在现在的六阿哥身上,对于旁人来讲,这就是鼎鼎重要的大事。

连康熙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眉头一皱,略显心疼的朝他招了招手:“这两天就别瞎跑了,好好在住所养养伤。”

大阿哥又翻了个白眼。

搞得好像只有老六是皇阿玛的儿子一样,他们上骑射课时受的伤,也不见皇阿玛这么着急。

胤祚嘟嘟囔囔的走了过去,想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这其实也没什么......你吓唬吓唬,把人放了算了。”

虽然他对那个少年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没有什么好感,可只是这样一点小摩擦就要问人家的罪也有点离谱。

但这下纯粹就是他想多了。

康熙虽然宠爱他,但却并不是一个昏庸□□的人,更不至于因为这便要人性命。

他把那个少年扣下,主要的原因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父亲。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康熙冷哼一声,“把叶魁给我喊来,我倒要看看他知不知道自己这小舅子做的事情。”

叶魁就是刚才来此汇报的知府,而他的小舅子便是当地的第一富商,也是把胤祚推倒在地那少年的父亲。

胤祚眨了眨眼,本应该松一口气的他竟然还有点失落:“啊?不是因为儿臣啊。”

这怎么搞的,他好像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