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颀秀,末流修真世家上一任嫡系家主的独女,七岁前是全家的珍宝,七岁那年有魔族发狂入侵修真界,父母为了守护家族双双亡故异地,自此之后,明亮的命运彻底暗淡无光。
郗家旁系看到主家人才凋零,以抚养主家稚弱少主为由接手了郗家家产,开始有计划的打压、哄骗甚至是教唆她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以至于将她养的偏了性子。
曾经自信张扬、敢说敢笑的稚童变成了如今这个怯懦、瞻前顾后的弱女子。
她身姿若飘絮,唇色苍白,明明身处修真世家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因为生来先天不足,她甚至比普通人还有虚弱。
对着旁人也时常如大伯娘所教导的那样低眉敛目,仿佛那些个底气不足的破落户一般,十足的小家子气,总是让人觉得她好欺负,以至于时常遭受不明真相的旁系弟子的欺压、□□。
越是被人欺负,郗颀秀就越渴求有人护她爱她,以至于被那些顶着伪善面孔的所谓亲人一杯药药倒,打算将她送给那些个好色的大能换取修炼资源。
因为郗颀秀不仅是拥有极其明艳的绝色容貌,还有着一碰就软,一逗就羞红的妖花体质,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生来体弱又坚韧。
她们外表易红易青紫,内里却极其强悍、极具韧性,虽然很容易显露出极其可怖的伤,实际上恢复力极佳,除非瞬息间就受了致命无法治愈,否则那些伤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快速的愈合,机缘巧合竟然也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命硬的效果。
这种体质刚刚发现之余备受关注,毕竟身体、经脉韧性越大天赋的上限就越高,这种身体韧性强到天妒的体质在修炼一途定然具有极佳的天赋。
当时甚至有不少宗门世家到处搜罗这类体质的孩子悉心呵护,狂砸修炼资源想要培养出惊世天才光耀门楣。
直到后来他们发现这类体质的人天生逆脉,越是修炼身体强度越低,以至于后来甚至直接承受不住体内强大魂识,自爆而亡。
她们甚至不能如桃花一般在花期最盛的时刻凋零,而是花期未至却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
她们是脆弱而又珍贵的奢侈品,前景很辉煌却随时有可能直线坠落,除非丧尽天良的拿她们当做消耗品来解决一些困难的事情,否则根本不值得耗费心血和精力去培养。
于是,这类体质的修士被抛弃,甚至遭受了旁人的轻视和报复。
后来更是因为她们多数都是绝色之人,被一些走邪门歪道的修士掳走,成了被人把玩的祭品,肆无忌惮的欺辱。
那之后,有这种体质的人都藏的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发现后让人掳走成了修邪道之人的玩物。
郗颀秀的体质七岁前也瞒得死死的,可七岁后却逐渐被大伯娘一家所察觉,那鸠占鹊巢的一家人也是狠毒,哄骗郗颀秀成了个娇气、柔弱的女子还不成,竟然还将她许给了个贪图容貌与享乐的邪道,只为了换取邪道给出的无数修炼资源。
依照主系统窥视时间线整理出来的剧情线,未来郗颀秀会在那位邪修手中受尽折磨后被一位修仙界世家大能救走,以作者虽说的“污秽”之身和高高在上的世家大能纠缠起来。
与对方一同经历低配白月光替身代替白月光安抚大能,被喜怒无常的大能折磨的痛苦不堪,好不容易靠着忍耐和诱哄使得大能有所顾忌却惨遭白月光归来等一系列令人窒息到拳头隐隐作痒的事情,最终以凄惨的死打进了大能的心里,取代白月光成为对方心底的挚爱,令大能怀念着她寻找替身的故事……
据说那位作者为这本书取名为《霸道家主狠狠爱》,据对方说这里面讲的是当时地位崇高的世家家主因为爱向郗颀秀妥协,狠狠宠爱郗颀秀的纯情恋爱故事。
这简直是在胡扯!是在报复整个世界!
不然怎么能写出这样令人窒息和恐怖的故事?
还“狠狠爱”?她看应该是拼命虐才对!
贺端懿的脸前所未有的黑沉下去。
她看着身旁羞涩又单纯的娇小女孩子心底满腔怒火。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可爱又鲜活的生命,她不是任由旁人/把/玩、蹂/躏和肆意□□的玩具,不应该拥有那样一个灰暗的、一望没有未来和希望的人生。
贺端懿抬手轻轻抚去小姑娘肩膀上沾染到的灰尘,“小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拿着手碰了碰有些红意的脸颊,抬起头格外乖的回答道。
“恩人,我姓郗名颀秀,字婵娟。是茹崖郗府的人。”
“适才多谢恩人出手相助。”
“若是没人恩人,我刚刚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是没有贺端懿,那么她不是被抓走送人作鼎炉与玩物就是因为那药爆体而亡。
无论是哪一个对郗颀秀来说都糟糕透了。
“刚刚那些来者不善的人是颀秀的什么人?”
怕引起郗颀秀的警惕与恐惧,即使清楚的知道那美妇人是谁贺端懿仍旧问了。
她语气轻柔,并未带出任何负面的情绪,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郗颀秀的神色瞬间低沉下来,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满是脆弱和压抑着的怨恨。
寄居人下的人甚至连怨恨都反射性的压抑着。
“那是养育了我多年的大伯娘,我、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对我……”
“我本以为、本以为她和外人说的不一样,她是疼爱我的……”
“可……”
郗颀秀至今仍然难以相信疼爱了她十几年的伯娘竟然会给她下药、甚至露出那般恶劣的嘴脸,要将她送给那等、那等无耻残忍之辈……
“我、我是不是真的如那些人所说的……是个愚蠢又无能的废物……”
“我甚至连身边人是好是坏都分不清楚……”
郗颀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根葱白如玉的手儿轻轻抵住了唇。
“可别这么想。”
贺端懿拧眉低叹。
“我时常想,为什么世间的女子在遇到不幸的事情后总是第一时间的质疑本身呢?明明这一切并不完全错在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