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思超把两百万打到对方卡里,感慨一句可真贵,要知道如今娱乐圈最火的一线女星日薪也就两百万左右,更何况打给司情的两百万只是出场费,等她把事情解决了还要再给五百万。
要不是他没孩子,高低让孩子去学玄术不进娱乐圈。
钱多事少地位高,比当明星强多了。
手机一扔,他摊在沙发上,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刚想喝口水嗓子一痒差点被口水呛住。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倒霉?
先是正在谈的影视项目暂停,后是进行中的项目资金链断了,投资人跑路国外,公司老总看自己越来越不顺眼,指不定什么时候辞退通知就到邮箱里,老婆也跟自己吵架搬回娘家住,如今连喝水都这样……
也不是没找大师看过,没本事的说喝两口符水就好了,结果符水喝了他更倒霉,直接拉去医院洗胃。有点本事的大师来看过,刚进家门就讳莫如深地跑了,仿佛身后有狗再追。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地板砖,心里想的却是自己这么倒霉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先生,要不您去睡会儿吧,黑眼圈都快掉嘴里了。”陈妈从厨房里出来,边擦手边说道。
马思超打了个哈欠,这段时间各种事情频发,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那待会儿有人来家里你上楼叫我。”
“好。”陈妈答应下来。
马思超回卧室躺下,他心里有事所以没想着立马入睡,结果刚一闭眼便陷入昏甜中。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结,充满了无形的恶意,让人难以呼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缕细如发丝的黑雾悄然从床下升起,围着他转了一圈后随后迅疾钻进鼻腔。
不多时,马思超的印堂开始晦暗。
楼下,陈妈想着待会儿有客人来便去洗了盘水果,刚走到客厅,门铃声便响了,陈妈擦干手打开朝窗外望了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女生出现在门口。
她就那么站着,不经意投来一眼,浑然天成的清冷宛若雪后松竹,气质淡然。
主家是娱乐圈的制片人,陈妈也没少见漂亮姑娘趁女主人不在家偷偷进来,她对这种女孩子的观感非常差,明明长的不错偏偏走歪路,令人不耻。
她快步走到院外,隔着栅栏门陈妈看清了司茗的脸,几乎是瞬间她就激起了无限怒火。
“你是谁,找谁做什么?”
司茗脱下口罩,“我是这家请来处理某些事情的。”
“处理什么事情,你跟我细说说。”陈妈审视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扫射,不由得心里嘀咕这小妮子哪个学校的,长得比明星都好看,怎么还想着靠身体/上/位,没出息!
此时的司茗早已换下节目组准备的服装,穿着休闲套装戴着一顶奶油白的鸭舌帽,看起来确实挺像大学生。
陈妈没认出来这是最近大火的《通灵综艺》选手,对她这个年龄层,比起神神鬼鬼她更爱看中老年相亲节目,因此也就不知道司茗是被邀请来做法事的大师,只以为和以前一样是偷偷跑来想勾搭马思超的娱乐圈新人。
司茗抬头眯眼望了眼这家的上空,黑雾冲天明摆着有邪祟生事。
“这家人是不是最近老倒霉?”
陈妈双手叉腰,“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司茗转而瞥她额头,诚实回答:“你猜的倒是准。”
陈妈长期在这家做工,不可避免地被沾染了点霉运,不过到底不是被主要针对的人,多晒晒太阳就能好。
“我呸!”陈妈撇头啐了一口,压根不信她说的,电视剧都这样演,“这些年我在这家干活见过来冒充保洁保姆的,还有冒充物业的小姑娘,倒是第一次见装神弄鬼的,你把自己那点儿演技收收用在试镜多好,指不定靠脸就能一飞冲天。”
司茗知道她是误会自己了,恰好刚刚停车只剩一个停车位,导演让给了她,自己跑去外面停车,没在旁边,不然还能帮着解释解释。
陈妈见她不动,皱起眉头,“看你是个小姑娘面皮薄,我不好意思说你,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觉得太太不在家你就有机会攀上高枝。”
司茗:“你让马思超出来说话。”
陈妈防守的很敬业,毕竟是太太给她发工资,知道自己是哪有人,腰身一扭就要回屋去,“先生没在家。”
司茗手疾眼快扯住她身后的围裙带子,“江建国你认识吗,他托我过来的,不信你去问马思超。”
陈妈不耐烦地把围裙扯回来,“别拽我衣服,你这人真没素质,我都说了他没在家,没在家!”
说着她瞪了对方一眼,扭头走了。
“砰——”
防盗门被重重关上,司茗站在别墅外,目光落在冲天的黑雾上,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在门口不进去?”
她会有,不远处,导演呼哧呼哧小跑过来。
江建国没几根头发的脑门全是汗珠,上气不接下气,“别墅区门口离这儿真远,下回可得让思超多买几个车位……”
他一边说一边去按门铃。
按一次,没人出来,再按一次,还没人……
再按再按……
良久,别墅内依旧寂静无声。
江建国纳闷了,“家里没人?不应该啊……”
司茗瞥了一眼些微晃动的窗帘,不甚在意道:“保姆以为我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不开门。”
江建国无语了一瞬,掏出手机,“我打电话跟思超说说……”
司茗按下他的动作,微微仰头,看向不远处的天空,目光深沉,没有表情却让人觉得多了几分危险。
“来不及了。”她说。
“什么来不及了?”江建国不明所以,下一秒他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拎到天上。
妈妈呀!我会飞惹!!!
司茗一手拎着江建国,一手打开别墅二楼的窗户,准备先把人扔进去。
江建国:“别,祖宗,我……我晕飞……呕……”
腿软的江建国刚一落地就冲到厕所狂吐,司茗歪头,眼神之中尽是迷茫。
原来人这么脆弱吗?
“他怎么叫不醒啊?”整理好自己的江建国坐在床边,如果不是他一手捏着马思超的鼻子不让对方喘气,看起来还真像个为朋友担心的好人。
司茗指尖轻点在他额头,如有实质般抽出一条黑蛇粗细的黑雾。
“长得倒是快。”她这般评价。
黑雾从宿主体内出来,失去食物的它不满地来回扭动,左右冲撞,看起来挺像一条被桎梏的小蛇。
江建国最怕蛇的,亲眼看着这黑雾从朋友脑子里抽出来,吓的他浑身打了个激灵,“这是什么鬼东西。”
“给我个瓶子。”司茗伸出手。
江建国左右看看,从梳妆台上把一瓶化妆水倒干净递给她。
司茗把黑雾丢进去,拧上盖子,“东南亚邪/术。”
江建国大着胆子观察黑雾,只见透明瓶里黑雾左右摆动,想从里面出来却钻不出来,随后缩成一团有些萎靡。
“也瞧不出哪儿厉害嘛。”江建国不以为意把瓶子举到眼前。
司茗指指瓶子让他再看。
江建国定睛一看,黑雾赫然变成了一张鬼婴,与他脸贴脸,隐隐传来婴儿似哭似笑的声音。
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开来,浓郁的让人无法忍受。
熏得江建国开始干呕,仿佛有无形的手紧紧勒住他的胃,一阵阴寒从脊背升起,他惊恐地从嘴里扯出一根长发……
一根,两根,三根,越来越多……他的嘴也长得越来越大。
直到一颗完整的头从他嘴里吐出来,凌乱长发里回头冲他笑。
“救……我……”
时间停滞,周围的一切变得静止,只有心跳声越来越响。
咚……咚……咚
“我会救你。”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犹如切冰碎玉,令人为之一振。
女人捡起滚到地上的瓶子,语气凉凉,“别动他。”
别墅区外,司情一行人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下,“里面没有停车位,你们在外头找地方停吧。”
助理从车窗探出头,递给他五张纸币,“通融一下呗,我们很快就出来了。”
保安面不改色收了钱,升起栏杆放行,“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