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听禾望了眼饭,又瞧了眼原亦舟那已经冒血的眉心处。
“……”
他说的要紧事就是为她盛饭?
紧接着,他为她夹了些菜。
她有瞬间怀疑他撞出病了。
他撞了头,耳朵和脸为什么这么红?这好像不太正常。
余听禾眼底携着一缕忧色,“你前额冒血了,伤口要紧,要不你先处理伤口。”
“嗯,马上,这点伤不要紧。”原亦舟夹菜的速度快了些。
……
余听禾吃晚餐时,原亦舟边冰敷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今天的菜口感怎么样?”
余听禾怔了怔。
她觉得他对菜有些过于执着了,今天的反常好像都围绕‘菜’。以前他隔段时间会做一次菜,但不会这么频繁。
听说有人喜欢做美食的过程,喜欢让别人品尝,从而获得满足感。
“嗯,挺好吃的。”余听禾嚼了块粉糯的土豆。
原亦舟从她面上看不出这菜对她来说怎么样。
有条用餐礼仪,大概意思是无论吃到什么口味的食物,面上都不能显露,他们从小遵循,已经养成习惯。
他见她没有露出不适的神情,他琢磨着,这菜应该一般,不难吃但说不上好吃。
“你们学校晚上不管餐吗?”余听禾组织了下语言,尽量将措辞说的比较正常,问出一个一听就不太合理,但她又想不到更合理的理由。
原亦舟轻笑,伤口处骤然传来的冰凉与刺痛直击他的神经,他敛起笑意。
“当然管,我在培养做美食的爱好,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想太多,现在学的早,以后能更好照顾——”在她的目光下,他差点愣神,他顿了顿,“自己,反正没什么,你只需品尝和点评就行了。”
他语气有些不自然,“以后我会煮得更好的。”
余听禾听见他正经的回答,不由放下心。
看来他还是正常的。
她和他和三菜一汤的故事得从小时候发生的那件事说起。
小时候,有一天他爸妈带着他来家里做客,她躺在柔软舒服的床上,闭着眼,由发热引起的头疼使她没有精神,脑袋里仿佛装满了铁,很沉很沉,往下坠的感觉,她手上还扎着针。
那天她感冒发烧,感冒的原因是吹了寒风。
不用想也知道,她面色苍白,看上去就是病殃殃的样子。
她迷迷糊糊中听见了走廊上的声音。
“妹妹还在睡觉,别去打扰她。”
这道声音她知道,是阿姨的。
“我就去看她一下,不会打扰的!我都好久没跟听禾见面了。”
她仔细分辨,这道声音是原亦舟的。
“哎!你这孩子。”
彼时她睁开朦胧的双眼,不确定自己是处于梦中还是处于睡眠瘫痪中,精神衰弱或生病时,她都会陷入睡眠瘫痪。
睡眠瘫痪另一种说法叫做鬼压床,意识清醒,却又动弹不得,似乎被人绑在了床上,努力启唇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这种完全失控,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感觉,让她感到害怕,所以每次她都会挣扎,她努力动手指。
希望有人能喊醒她。
她在生病,家庭医生怕她稍有不慎就昏睡过去了,药水还需要换,所以她的房门并没有关紧。
原亦舟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静悄悄地登场。
他推门时没站稳,直接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他摔下时,两手先着地。
“嘭。”
听声音,他的手拍地应该拍的火辣辣的。
他强忍着没出声。
陷入睡眠瘫痪的她已经被这道声音吵醒。
她感谢这道声音。
原亦舟略显狼狈地起身,登时朝余听禾躺着的方向看,他眸中夹杂着怔然,怕她被他吵醒,怕她看见他这副一点也不男子气概的摔跤姿势。
原亦舟走了一段路,走到床边,见她睁着眼,眸中蓄着泪花,即将落泪的神情,他慌了神,“听禾,很难受吗?”
“还好。”余听禾眼中蓄的是生理性泪水。
“你刚才有没有听见动静,摔跤的动静,”原亦舟忽然动脑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该不会是被这动静吵醒的吧?”
余听禾说:“嗯。”
“啊,抱歉,抱歉,”原亦舟脸上浮现懊恼之色,他语气含着愧疚,“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我可以买,作为吵醒你的补偿,不过不可以挑生病时不能吃的哦。”
小时候的他还不太会表情管理,情绪轻易表现在脸上。
小伙伴们都有个烦恼,在家各种吃食都有规定,不能吃太多,所以他认为吃这件事,对小朋友来说是件很重要的事。作为大朋友,他自然要办小朋友们办不到的事!
余听禾忽道:“三菜一汤。”她声音很虚弱,音如轻风。
明明不喜欢吃家常菜,不喜欢酿豆腐,不喜欢竹笋豆腐汤,不喜欢小盘鸡,这一刻却很想吃,生病时情绪感观变得异常敏感。
原亦舟听后迟疑了一会,“三菜一汤?那这三个菜什么菜都可以吗?汤是什么汤?”
或许是烧的有些迷糊,余听禾没有犹豫,当即说了很长一段话。
当天他尝试了很多次,试着做她话中说的食物。
后来他也尝试过很多遍。
原亦舟思绪回游,他举冰袋的手有些僵硬,他顿时换了只手。
他望着余听禾,他发现她在走神。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在想‘三菜一汤’的故事。
她呢?
想的和他一样吗?
他注视着坐在餐桌前的她。
安静许久,余听禾倏然回过神。
她望向原亦舟,与原亦舟的目光相撞。
原亦舟脑中某根弦轻触,他敛了下眸,“酿豆腐,豆腐要软软弹弹的,咬着就像咬棉花糖一样,必须淋上汤汁,不能太干,豆腐包着馅,馅是剁碎的肉、葱、辣椒。酒酿小圆子,玉米多点,圆子小点,不要太甜。小盘鸡,要带着点香甜味的土鸡,土豆要粉糯的,宽面可以多点。竹笋豆腐汤,竹笋要新鲜的,咬起来清脆且带点甜的,白嫩豆腐要切成小块,放泡椒,不要撒葱花,肉片小一点。”
他念出一段话,像是在演奏一场动听的音乐会,没有任何卡顿,流畅丝滑。
余听禾听到这段话时,忍隽不禁,最后没忍住,她目中微微噙起笑意,“你还记得。”
这是她当时说的那段很长的一段话。
“嗯,还记得。”原亦舟见她笑了,他的唇畔不知觉间也勾起一抹弧度,“小时候那几次的补偿都不合格,所以我想做出一次合格的补偿品。”
沉默须臾,他认真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我不会食言。”
作者有话要说:贴个预收,预收文《痴恋万人迷》
文案:
【简清知被爱包围长大,身边无数人想得到她的爱。有人毫无尊严地爱她,有人不顾一切,有人舍弃所有,即使将生命献给她,她也不为所动。
但有时候,她为的只是一个兴趣。
她注重第一印象,若第一面就让她感到排斥,之后她都不会改变看法,没有例外,没有人能破例。
她有妄想被害症。
有人蓄意来到她身边,伪装成了无害、温柔的羔羊,痴恋着她。
比起压抑自己的情绪,永远不露出自己真实的性格,丧失尊严,在能得到她的爱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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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因为觉得我不会离开你,所以一直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柏年嗓音沙哑,眼眶打转的泪珠彻底从眸中流出,他语气不如平日般的温和,心中酸涩与嫉妒的复杂情绪彻底将他击溃。
他想质问她,怎么可以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和别人接吻?
他想问她,究竟有没有爱过他一点?
他在她心里算什么?
“然后呢。”简清知视线落在他身上,她漫不经心地随口道。
刚才还硬气的柏年被她这样盯着,面颊两侧不争气地发烫泛红。
他脑子顿时清明,他有些慌张,害怕自己说了气话后,她就真不想和他在一块了。
柏年暗自思忖一瞬,语气弱了下去,“确实不会离开,所以我从未反驳。”
他垂下眸,不再敢看她,害怕她的目光中带有讨厌他的情绪,他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接近轻喃,“但是,你能不能,稍微喜欢我一点。”
简清知没听清,她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沉默须臾。
“没什么。”柏年自嘲般笑笑,他眸中的难过情绪还未褪去,悲哀仍在眸中逗留,羽睫上和脸上还残留着泪珠,刚才的一切仿佛像错觉,他敛了下眸,鸦睫轻颤,他将所有情绪压下去,用卑微的姿态对她说:“我想和你接吻,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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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仆……竹马……学长……同学……好友的哥哥……未婚夫……
还有一些男嘉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