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那一碗药浇灭了灵魂,楚楚接下来几天都浑浑噩噩的。
为了避免那天杀的debuff不定时启动,楚楚开始练习冥想,只要沈煜在的时候,她就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生怕一不小心再蹦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而沈煜不在,便是她释放的时候了,什么诅咒、扎小人轮番上阵。
营地现在是空的,沈煜带着大军追杀苏赫巴图去了。楚楚记得他一开始挺顺的,后来好像又是被苏赫巴图引诱进沼泽地,又是遇见极端天气,反正是经历了一番磨难。
楚楚丝毫不把自己当局内人,反正最后结果是好的,她现在就一心想让这狗逼倒霉,最好来几个大逼斗狠狠扇他那副得意忘形的嘴脸。
可是等啊等,只等来了一个接一个的捷报。沈煜逢战必赢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攻到边境线以北二百余里,把苏赫巴图打得抱头乱窜,竟是眼看就要将鞑靼人老巢端了。
大军拔营进草原,下午楚楚见到他的时候,只见这个狗逼连半个擦伤都没有,不仅如此,还神采奕奕光鲜亮丽,眼神穿过众将落在她身上时,一双紫眸散发着胜利者的睥睨。
楚楚挤出个笑容:“.......恭喜陛下。”
真是老天不长眼。
啊呸呸呸,现在缓慢的呼吸,想象自己正躺在一片蓝天底下....
楚楚赶紧把意识放空,生怕那天杀的debuff又生效。
一连几天都打了胜仗,全军士气大涨,当天晚上沈煜犒劳三军,宰了俘获来的肥牛羔羊,让火头军直接架在篝火上烤,来场烧烤趴。
看来沈煜是真觉着自己胜券在握了,大晚上的又烧烤又是狂欢,丝毫不把鞑靼人放在眼里。
楚楚躲在帐篷里酸溜溜地看着沈煜得意的样子,本是心里忿忿不平的,但等牛羊肉被烤得滋滋冒油,那香味一出来,她就又顾不得想其他的了。
她拉着白素练溜出了帐篷,张顺恭敬地将她引到沈煜身边的位置——这尊贵的位置是留给她的,但楚楚怀疑别人只是不敢坐在沈煜边上。
第一波肉烤好肯定是要先上给沈煜的,楚楚盯着火头军将油汪汪热腾腾的羊肉片下来,洒上盐巴、胡椒粉等香辛料,又配上些爽口的腌制小菜一起盛在碟子里双手奉给沈煜,感觉自己嘴里都要装不下溢出来的口水了。
咕噜一声,她没忍住,咽下口水。
许是这声音太大,沈煜朝她看来。
楚楚赶紧扭头望向别处,她哪敢和沈煜抢东西吃,而且她这么大个人了,这一会都等不了吗?才不会。
这么想着,浓郁的香味忽然钻入鼻孔,楚楚低头一看,竟是沈煜将他那盘肉放到了她膝盖上。
楚楚吃惊地看向沈煜,刚想开口道谢,沈煜却嘲讽道:“口水声大到孤都替你丢人。”
楚楚:“.........”
放空思绪,深呼吸,想象自己在一片辽阔的草原上....
沈煜实在欠揍,但烤肉也实在好吃,而且围着篝火吃烤肉真的很容易嗨。毕竟还在行军打仗中,军中依旧禁酒,但楚楚不知怎地就吃出了一种微醺的感觉。
吃到半饱的时候,沈煜忽然伸手截走了厨师奉上来的盘子,蹙眉道:“你能吃这么多?”
楚楚急了,盯着那被截走的肉道:“实不相瞒,敞开吃,臣妾能把剩下那头羊都吃了!”
沈煜盯着她冷笑,道:“你是畜生吗?不长脑子?”
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他还好意思说她是畜生?楚楚气结刚想反驳,身边的白素练却忽然出声劝道:“楚楚,食有量,你刚恢复,不宜吃太多,小心伤胃。”
楚楚:“.......”
她当初怎么就想了这个馊注意,她的胃很健康,不用喝汤药,也不用控制饮食的啊。
“那,那我不吃肉了,喝点羊汤暖暖胃行吗?”楚楚可怜巴巴地看着这二人。
于是事情就变成了所有人都在大口吃肉,只有楚楚在小口嘬着羊汤。
不过观察起来也不完全是这样,沈煜虽然也在吃,但吃得很慢条斯理,他似乎有点洁癖,别人都是直接上手抓,他用短刀叉着吃。
话说沈煜的刀真多啊,寰宇宫寝间里当装饰或摆或挂的就有好几把,这把也是她没见过的。刀柄纯银打造,镶嵌着数颗硕大的紫水晶,刀刃看起来很锋利,沈煜毫不在意地将肉和刀一起送进嘴里,嫣红的舌头贴着刀锋滑过,楚楚总觉着下一秒就会鲜血直流。
然而并没有。
沈煜这个人似乎很擅长也很喜欢在危险边缘起舞,楚楚没见过沈煜在战场上的样子,但有时会听那些将士私下议论。据说他杀到酣处,会挑衅般地扔下头盔,直直地看着敌方弓箭手冷笑,亦或者敌方放箭齐发之时,他非但不躲反而迎箭而上,靠着非人的反应速度将远战硬生生变成近攻,直冲到弓箭手老巢一顿猛砍将人杀个精光。
而这种不要命的疯狂举动通常能将士气鼓舞到最大,楚楚听那些将领议论沈煜时的语气,莫不是带着极大的狂热崇拜。
楚楚当然没什么崇拜的感觉,她听后一是只觉着沈煜心理有问题,十个心理咨询师都治不好那种,二是感叹自己能在这种变态手下苟延残喘这么久也真是不容易。
楚楚当着沈煜的面不敢想太多。在他看来,不管是把手伸进人嘴里威胁要拔舌头,还是把人塞上快散架子的马车坐个半天过山车都是小打小闹,万一她再说出来什么惹他不高兴,恐怕就是和这被烤的羊一个下场了。
她将头扭到一边,想和白素练聊天,随便说了几句,发现白素练兴致不高,而且她也没怎么吃东西。
楚楚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没一会便起身要走,楚楚留在这只能闻着香味不能吃,呆着也是受罪,便和沈煜说了一声,同白素练一起回了帐篷。
大部分士兵都去吃肉了,营地人很少,她和白素练在前面走着,张顺在后面远远地跟着,热闹的声音渐渐远去,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游云遮住圆月,视线有一瞬间变暗,再亮起来时,楚楚忽然看见远处有一高挑的人影,懒懒地靠在栏杆处,抱着胸看向这边。
那人和她的视线对上,嘴角一勾,竟是身形一动,向她走来。
楚楚回头看了眼张顺,见张顺在向那人微笑打招呼。
那人越走越近,楚楚才看清他长了双勾人的桃花眼,身上军服品级很高,相貌气质与却与这身军服十分不符。
那双桃花眼犹然看着张顺,经过她身边时,却用低得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道:
“楚楚,想我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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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放个预收《夏花与檀珠》,古言,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高岭之花为爱发疯被踩进泥里跺跺跺!
文案如下:
灵希是长公主流落在外的女儿,被找回时,已经在南苑当了八年的驯马女。
一朝认祖归宗,灵希得到了万般宠爱和一门让全京城女子都羡慕的婚事。
未婚夫孙玦出身百年世家,年轻有为,气度清执,貌若谪仙,是当之无愧的高岭之花。
新婚当日,盖头缓缓掀开,灵希羞涩又紧张,抬眼却对上一双漠然的脸。
红烛燃尽,孙玦宿在书房,一夜未归。
尽管如此,灵希依旧体贴伺候丈夫,尽心孝顺公婆,收敛性子半夜爬起来学习世家礼仪,读书认字,希望能感动丈夫。
然而三年过去,丈夫未踏进她房间一步,长公主横死,皇帝舅舅被篡权夺位,婆婆见她娘家失势,以无所出为由,将她赶出公府。
是夜大雨滂沱,灵希抱着少得可怜的行李,晕倒在路边。
一朝醒来,她竟回到了两年前。
彼时正是孙玦生辰,她满心欢喜地做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丈夫,但那夜,他根本没有回来。
看着满桌的菜,灵希抄起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去他的高岭之花!
孙玦十岁替父出家,入国寺抄经十二年,方蓄发还俗入朝为官。
寺中十年,孙玦结下佛缘,决定稳固朝局后便出家为僧,妻子对她很好,孙玦难免心生愧疚,可终究是无意尘缘,只好刻意疏远。
直到一日,马匹受惊当街踩踏,他刚要出手制止,却见自己那谨小慎微的妻子一袭红衣,长鞭一扬,翻身上马,轻而易举地制服惊马,英姿飒爽,赢得满街掌声。
他古井无波的心池蓦地一跳,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马前向妻子伸出了手。
却见妻子笑容若盛夏之花,目光移到他脸上,道了句“滚。”
明艳热烈驯马女*高冷淡漠小公爷 1v1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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