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犯罪记录,拉吾辞出来的意义何在?
吃了这块蛋糕再进去吗?怎么不直接把吾辞放里面待着呢?
吾辞心虚的盯住那只粉粉的美露莘的眼睛,右手伸到装有马卡龙的盘子里去,抓了一只马卡龙出来,放进嘴里。
吾辞的这件事不出意外,这只美露莘知道不少。
当时吾辞应该还在昏迷的状态里,发生了什么和多少人看见过她,她都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梅洛彼得堡里出来的,裸着的?穿着衣服的?头倒着的?腿被人吊着的?
还是暴力拖拽……
那倒不至于,醒来时吾辞腰不疼腿不酸的,不像是被人暴力拖拽行动过的。
到底是谁带吾辞出来的?
那维莱特?莱欧斯利?
事已至此,吾辞有个小小的乞求,希望是后者——希望是莱欧斯利。
马卡龙吃完了,吾辞问这只美露莘:“为什么还把我带出来,不直接给我个死刑啊?”
原始胎海之水,怎么想都会和吾辞沾点边,打打算盘只要没有得罪那维莱特就不至于死刑。
面对芙宁娜,吾辞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望了眼盘里的其他小水果,都是不认识的食物吾辞没兴趣,她继续跟美露莘说话:“瞅瞅从梅洛彼得堡里出来,再来枫丹廷,多累啊?”
美露莘动了动它的触角,笑着告诉吾辞:“那维莱特大人看你还有救,所以就派公爵大人拖着你的一条腿来到了枫丹廷,公爵大人他还说,一点儿也不累。”
所以吾辞不疼是真的,遭人拖了那么远,行程里全是莱欧斯利对她的爱,没有这份爱,吾辞早就死在原始胎海之水里了。
想法停在这,吾辞在心里声明:她不是恋爱脑,公爵做什么都是对她好。
“哦,没事,现在就开庭吧!”
吾辞端起茶杯,一口气将里面的茶水喝光,吃饱喝足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待会的官司该怎么打,她想都没想。
总之吾辞只想早点进入梅洛彼得堡,早死早超生,就让这暴风雨来得更快一些吧!
粉粉的美露莘触角猝地立起,它惊奇的问:“啊?您才歇息了两个小时,您确定这就开庭吗?”
“确定,确定,没事,我很好。”反正怎么说,原始胎海之水这件事跟吾辞也脱不了干系。
不管什么时候开庭,吾辞终究是摆脱不了,要跟莱欧斯利住同一屋檐下的结果~
吾辞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窃喜,‘迟早要跟莱欧斯利住一起~’
吾辞临死前就有过一个很伟大的梦想,比当太空人还要伟大。
她死后,一定要和莱欧斯利在一起,要难姐难妹给自己烧个纸人莱欧斯利过来也行,只要是莱欧斯利。
还是现在好,美梦成真,还有一个活体‘守狱犬’陪同!
突然回忆想了想,吾辞她是怎么嗝屁的来着?
怎么就突然嗝屁了?
这……
事发之前,吾辞还在各大平台上发有关莱欧斯利的热评,一段评论车里车气的黄。
吾辞正发得火热,上心着呢!
叮!
她接生意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生活中,金钱往往比其他事情更加的重要,吾辞忙点开信息看。
[我是神里绫人的狗!:那个打扰一下,请问车图画好了吗?]
“我刺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什么……”
吾辞点开交易记录一看,确确实实,十天之前的车图约稿!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吾辞连个草图都没有给买家看。
[舞草:这个您的约稿,大概明天上午完成,我先给您草图哈!]
吾辞连忙滚下床拿起平板电脑,极速画了几笔,草草勾了个线做做样子。
[舞草:[图片]宝子,你看看怎么样?]
对方秒回。
[我是神里绫人的狗!: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太棒了!就是要这个样子的!]
[舞草:那好,我继续啦!]
[我是神里绫人的狗!:嗯嗯,加油加油!]
吾辞拔下平板电脑的充电器,放到一边,全神贯注地画了起来,画着画着……
现在的吾辞的大脑就好像断片了一样,后面的事什么都记不起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也忘了。
听说进了ICU,吾辞怎么进的ICU,吾辞不是在画画吗?
【触电,被电到完全失去了意识的那种,抢救无效了你已经。】
“好,我知道了。”吾辞应了一声‘专员’。
房间里的那只粉粉的美露莘出去了,应该是去通知开庭一事了吧,吾辞懒得去多想,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阳光,吾辞昏昏欲睡。
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刚才那只粉粉的美露莘推门进来,朝她挥了挥手。
“您的押送人员已在门口等候,请您配合喔~”
吾辞微笑着看了那只美露莘一眼,穿上自己的小皮鞋,随后朝房间的出口处走去。
她在‘专员’的陪同下作画时,身高和美露莘一样都差不多,吾辞头顶刚好平齐它们的触角顶端。
推开门,门外站着两个枫丹的执法人员。
其中一人微微鞠躬,礼貌道:“您好,我们将护送您去审判庭,过程中望您配合。”
如剧情里的一样,裁判庭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里,规模宏达,旁听这场审判的人有很多,都是吾辞不熟的面孔。
没有控诉方,只有被告方。
吾辞一脸懵地站在她该站的被告方位置上,等着有个人能让这场审判开始,是谁都好,只要不是吾辞。
那维莱特双手交叠轻扶权杖,白皙的面颊侧向吾辞,问:“吾辞小姐,您今天凌晨是否有出现在梅洛彼得堡,公爵办公室附近?”
陪审席上有闲人指着吾辞高喊:“昨晚梅洛彼得堡动静非常大!她肯定是想一口气杀掉我们所有枫丹人!”
只要有第一个人出头,后面就会有更多人的叫喊:“就是就是,现在就送她下去吧!根本就不用审了!”
开始吾辞还想直接承认来着,现在听他们这样一嚷嚷,吾辞完全不打算让步了,认真气气他们。
她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猛地喷出,自己为自己辩护:
“你们枫丹不是有四条腿的看门机器嘛?公爵办公室附近应该也有,如果我有出现在公爵办公室附近,那么这些四条腿的机器势必已经发现我了呢?”
此言一出,陪审席上的人全部沉默,旁听的吃瓜群众‘吃’得更加专注了。
那维莱特面不改色,继续问:“吾辞小姐,封印胎海水的闸门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请问是否由您所为?”
那道闸门机关上的划痕,应该是吾辞的神之眼刮出来的,这点吾辞无法辩驳。
只能肯定的回答:“是的,那道划痕确实是由本人所为。”
陪审席上的观众他们都再次吵闹了起来,“看吧看吧!我就知道!她想杀了我们所有人!”、“真的笑死!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看来只不过是一道划痕!”
吾辞瞥了那帮人一眼,默默竖起一个中指,心里想迟早要喂他们一人一口原始胎海之水。
那维莱特接着问:“吾辞小姐,您做此行为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水龙王诚心诚意的发问了,吾辞还有什么值得说谎的:“我的神之眼掉进了机关里,卡住了,我就想把它取出来而已。”
说着,吾辞高高举起自己引以为傲的神之眼。
陪审人员:“什么!?她也配有神之眼?”
陪审人员:“这怎么可能?神之眼怎么会给她,这分明就是浪费!”
吾辞面向陪审席摆了摆头,大声的喊道:“全世界都有神之眼,就你麻没有!”
陪审人员:“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犯人这已经坐实了!犯人就是低人一等!”
吾辞趴在护栏上,跟台下的平民怼得起劲:“是是是!你高人一等,你嫉妒别人的神之眼~”
“肃静肃静!”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了,那维莱特用权杖杵了杵地面。
待到陪审席上全员安静后,那维莱特才问吾辞:“那么吾辞小姐,您是否承认‘你企图凭一己之力毁掉整个枫丹’的罪名?”
吾辞一扭头,十分乐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嗐!这有什么不可承认的?我承认,我之前妄图使用原始胎海之水毁掉整个枫丹,现在想使用原始胎海之水,哼哼哼……”
吾辞话说了半句,一个阴险的眼神流到了陪审席上,死盯着刚才那位直呼吾辞‘犯人’的陪审员。
其间不管是那维莱特按照程序,将资料投递给谕示裁定枢机,对吾辞进行裁决,还是陪审席上的那一行人指指点点,芙宁娜起身制止。
吾辞都感觉多此一举,她现在想找个地方坐坐,休息休息喝喝茶。
那维莱特起身面向吾辞:“在谕示裁定枢机的判决结果中显示,吾辞小姐,您有罪!”
台下陪审席上的几个人突然跃起欢呼,他们为吾辞被驱逐进梅洛彼得堡而感到高兴。
吾辞带着一脸笑意连连点头,好歹这浪费时间的流程她已经走过了。
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梅洛彼得堡了,想想都美好,吾辞反而比台下的那些陪审们显得更高兴一些……
押送去梅洛彼得堡的路上,一只特巡队的美露莘路过,看了吾辞好一会儿,它追上来问:“你也是一只美露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