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卡牌和其他专业不一样，高深的知识只有学派才有，除此之外只有群达利卡学院才能学到。”
黛西奇怪于她的问题，但也耐心解释。
“耶本蒙和西横瓜是主流学派之一，”黛西声音小了点，含糊道，“每个学派后面都有公会里面的家族支持，卡牌师总是跟政治分不开的，你知道的啦。”
阿米利娅不知道，她只知道人类就是喜欢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知识是昂贵的，在哪里都是。
黛西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惊疑，试探性地问道：“阿米利娅你师承哪边的？你老师的卡牌都很神奇。”
她到现在都以为人鱼歌喉是阿米利娅的家族或者老师送给她的，因为那个架构真的不像是对方这个年纪能做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阿米利娅这个年纪才进行开卡仪式？可能是某些隐世家族，规定了族人达到多少岁才能离开家族驻地之类。
他们师门三人对阿米利娅的身份都有猜测，但因为乔纳森的命令，后面再没有相互通气，所以猜测的方向也各不相同。
这个塔斯娜还没有来得及给她安排，阿米利娅编不出来，即使编出来了也不一定能圆得上，想想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还没有师承——”
“你没有——！”黛西惊呼出声，立马噤声，看了看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关注她们，贴着阿米利娅震惊道，“我以为你是某个大导师的弟子。”
“呃，事实上，昨天我第一次拿到了卡册……”阿米利娅总觉得黛西的眼神变得怪怪的，解释道，“不过我学习这个已经很久了。”
百余年那可不是一般的久了，可惜不能说出来，不然阿米利娅怕人类把她关起来研究不老药。
即使快速收敛的情绪，黛西的表情还是有几分僵硬，她快速转移了话题：“是吗？那也挺不错的——对了、你这次有什么想买的吗？我带你去对应的区域？”
“我想买一些，比较系统的新手入门笔记。”
阿米利娅想了解这个世界的卡牌已经很久了，但是线上几乎找不到任何资料，或许在这里买点笔记、看看其他新手入门时的心得会更好。
“新手入门笔记？”黛西几乎是一字一顿，她满脸你确定吗，在看到阿米利娅肯定的眼神后狼狈地扶额，转开视线，“在那边摊子上有，我带你过去吧。”
市面上的入门笔记她基本上都看过，还对比总结过其中的优缺点，以前也想过要不要等哪一天考上了一星卡牌师，就把笔记卖出去，她想一定会有受众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黛西莫名的不是很想拿出来，当然现在的阿米利娅很可能也不需要她的东西。
“很多大能卡牌师也是平民出生的，卡牌是个烧钱的行业，为了赚钱他们中有部分会选择把最开始的笔记卖给出版商，主流的有……”
黛西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还是给阿米利娅推荐了几款经典的“学神笔记”。
“你可以随意翻，选中了哪个就像师兄那样说是我要，我来帮你砍价。”
在两条小摊街杀了个三进三出，在黛西的帮助下，阿米利娅成功拿下了好几本心得笔记的复印件，纸质上成内容丰富。
卡维和路德也收获颇丰，几人对黛西的砍价技术赞不绝口。
为此黛西也很高兴，被需要感才能让她感到自己是重要的。
第二天，卡维跟阿米利娅说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乔纳森忙完了开卡仪式的事，终于抽出功夫来检查他们这群学生的备考情况。
路德前年过了一星的考核，已经在学习二星的内容。
今年卡维和黛西都准备去考，乔纳森给他们定了五天的准备时间，五天之后就模考，两个人目前都很紧张，路德的工作室更是时长被光顾，就抓着他问问题呢。
阿米利娅也没有闲着，小摊上买来的书垒起来有十公分厚，这还只是入门。
她挑了一本翻开，一个黑色的鱼尾图标却从书里面漏了出来。
阿米利娅戳了戳，悬空弹出一板字，作为百年来精灵学堂最认真的精灵，阿米利娅自认博学。
她知道魔法大陆的通用语言，也会龙语、精灵语和人鱼的文字，这并不是其中任何一种。
令人奇怪的，她就是能看懂上面的文字，忽略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强调和威胁，核心意思就是：五天之后，贝浦泻街的拳击馆见。
看着那些“你如果不来，你就是魔法生物的叛徒，没有人会原谅你，你是罪恶”等等的话。
阿米利娅撇了撇嘴，记下文字后把纸片丢进垃圾桶搅碎回收，想她出去她就出去，她都不认识他！
冷哼一声，阿米利娅回忆着刚刚的文字，确信自己没学过这种文字，奈何它实在眼熟。
就像——
就像是各族文字的融合版？
既有魔法大陆通用语的影子，但很多笔画和字体又被更简单的其他语言的同字字符代替，倒有点文化大融合的风味在。
如果这是卡池生物之间目前的通用语，那么说明卡池生物中，各个物种曾经长期地居住在一起。
什么样的情况能让独居的龙族和跟他们争夺霸权的人鱼群居生活？
文字中还有矮人和地精的习惯写法，龙族不是最看不上这两个族群了吗？卡池世界的环境有那么恶劣吗？以至于这些互相不对付的种族都必须抱团群居才能活下去。
信不过这个时代的科技，阿米利娅从鳞片空间中拿出自己游历时的纸卷，她倒是换上了这个时代的笔——确实要好写许多。
纸卷上已经写了许多发现与问题，阿米利娅在上面又添了新的线索。
“魔法大陆存在过，神曾经必然也存在过。”
“卡牌大陆从不讲神，这种不讲已经像是一种禁忌，是为了掩盖他们的弑神行为吗？”
“我在开卡时看到的是幻境还是历史，我的卡册（划掉），我的卡牌能力，会与这个世界的生命树有关吗？”
……
阿米利娅一点点把自己的疑问写了上去，思路在一条条添加的过程中变得清晰，巨大的纸也给了她足够的思考空间。
她放下笔，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那种她的到来不是巧合的感觉越发清晰。
尤其是如果生命树有问题，哪怕是这个世界的生命树，作为由生命树孕育而生的精灵，她总不能真的完全袖手旁观。
至于人鱼的邀约，不去不去就不去，还威胁？多大脸呢。
把纸卷起来放回鳞片空间，阿米利娅再次打开了各类卡牌师的学习笔记。
可她把所有笔记翻完了，也没看到全面的关于卡牌历史的介绍，最详细的也不过只是一句：涅伯圣帝国的第一任国王发现了卡牌，从此结束人工智能暴动的混乱时代。
要知道，在魔法大陆任何一个宗教的教学书中，开篇都是冗长的关于该信仰的介绍。
就算没什么好吹嘘的，编也要编上几页，这是必不可少的排面。
也有可能是卡牌世界的人更讲究实在性，以至于从不谈论这些，但学一个东西不谈其历史，本身就很怪异。
阿米利娅继续往下翻，分类与之前了解的差不多，召唤系、灵感系和攻守系。
这个笔记很显然是个召唤系的卡牌师所写，后续写的是如何把风行水晶做成牌面，如何构造召唤牌面，召唤仪式的进行等等。
看了看出版时间，这是很早年的教学，但阿米利娅却注意到另一个关键点——
在那个年代，魔法尘埃都只能通过召唤牌面获得，至于魔法微粒那是稀有中的稀有，小红手才能出。
卡池的碎裂让卡牌大陆分开崩裂，但也让原本只能禁锢在卡池世界的魔法元素溢出，从而发展了灵感系的卡牌吧？
下一页是基础召唤阵的介绍，把特殊名词换成人话：在卡池碎裂前，召唤系就是抽盲盒的，抽中什么概不负责，但他们抽出的材料是其他卡牌师制作卡牌的基础。
阵法的教程非常详细，让人看完就觉得自己能实操抽个大家伙上来，只能说不愧是被称为金牌笔记之一的教程，到底是有几分功夫的。
跟其他看完笔记的卡牌师一样，阿米利娅也觉得自己行了，但是之前没买材料。
不过这些基础的东西，乔纳森应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