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开心的?啊,对了,夏油君,这个给你,”香织递给他新年求的平安符,“新年快乐!”
迟来了半个月的新年快乐。
少年笑笑接过,黑眸微敛,笑意并不及眼底,看她和自己亲妈又腻了一会,和父亲也很有话说,甚至还聊起了股票,热络得让人根本插不进话,他安静地等了好一会,才终于等到她出门。
“我送你。”他主动拿起外套给她披上,“我还没去过仙台,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市内也就吃吃东西,周边的话有藏王滑雪场,松岛湾海景,还有秋保温泉?感觉都挺不错,感兴趣的话可以找旅行社问问,他们有图册……阿姨好久不见!好啊下次一起……等等啊我去找个人……小春奈!”
香织抓住之前和她一起看五条悟热闹、结果害羞到逃跑的朋友,把恋爱符塞对方手里,笑嘻嘻说了句什么,被脸红的女孩子怒锤。
“我才没……香织!住住住手——”
害羞的小姑娘被香织抱起来转了一圈,双手捂住脸惊叫。
“什么,听不见,你好轻哦——”
少女裙摆飞扬,健康的红晕在白丨皙肌肤上浮起,掠起在耳畔的黑发和笑意一起在寒风中闪闪发光。
夏油杰安静地看了一会,走过去把手放在香织肩膀上:“香织,快中午了。”
“是吗?好快,小春奈回头聊。”
香织把心扑通扑通跳、明显还没缓过来,刚才太引人瞩目、因此害羞得捂住脸根本不敢见人的朋友放下,刚要走就被揪住了衣袖。
“要裴勇俊的小卡。”小姑娘声如蚊讷,红着脸轻轻晃她衣袖。
“包我身上。”
“想吃草莓蛋糕。”
“明天给你带。”
“新来的转校生超帅!不比五条君差,明天我们一起——”
“抱歉啊,时间不早了,你们明天聊?”黑发少年笑容温和,左手按住香织肩膀,“香织,到时间给悠仁做饭了。”
“夏油君,不差这一会,我和小春奈都一个月没见了。那约好了哦,明天一起去隔壁班看帅哥?”
“好!还有我的蛋糕……”
宽大的手挡住香织视线,在她额头旁拦了一下,不动声色截断了接下来所有对话:“看路,小心撞到电线杆……到了,先进来吧,今天中午做什么?”
——麻烦。
这一路哪里有什么电线杆,看来这人不是吃错药,而是根本就没吃药,甚至冷却了一个月都还没好。
香织笑着和朋友道别,只烦恼了一秒就决定随它去: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既然他还没挑明那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挑明了再想该怎么处理好了。现在第一位的确实是该做什么来投喂小悠,那孩子最近好像吃牛肉吃得有点腻,要不要换鸡肉呢。
“鸡肉吧,”她说,“再煮点西兰花,剩下的我来做就好。”
两人做饭时也没闲着,原本被刻意避讳的话题再次被少年打开,这一次香织没有冷处理,而是和他坦言自己假期时确实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被奇怪的人缠上了,还好已经顺利解决:
“对。之后他再没来过。那个韩国人真的很好用,随叫随到,还很负责,留他电话真是留对了。”
夏油杰有点好笑,他猜香织肯定对那人干了点不好的事,不然谁大晚上的觉都睡不好连夜赶过去:“你怎么知道那两人认识?”
“秘密。这个不能告诉夏油君你。”香织用筷子蘸了下锅里沸腾的汤汁,含进嘴里尝味道,顺手又往里撒了点盐,“下周六一起去书店买教辅吧,该预习高中的课程了,课本邻居阿姨说了会借给我,她儿子上大学暂时用不到,夏油君你和我一起看就好。”
刺啦。高涨的油温瞬间震耳欲聋,在手背上弹跳出轻微的痛楚,就像少年此刻的无语。
救命啊。他忍不住在内心痛苦扶额,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抗拒:好好的话题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怎么现在就开始卷了!话说回来谁当咒术师还补文化课啊,根本没必要好吗!
“那天有事。换一天吧,下周日可以吗?”他很无奈,“我们现在才初二……”
“四月初三,明年高一,现在开始刚刚好。”
香织把一整盘切好的青菜倒进他烧热的油锅,趁他手忙脚乱炒菜肯定不敢挣扎,掐住他腰间软肉用力一拧,笑着在他耳畔轻轻吹气:
“什么事?让我猜猜?是咒术高专的任务,你主动和人提要接的?怎么,我们的小英雄夏油君,这就迫不及待去给人当黑煤窑童工啦?看来是我这段时间不在让你太闲了,还有余裕想别的事?”
夏油杰头皮一紧,疼得嘶了一声,加快速度把菜炒完,火一关立刻回来抓香织:“跑什么,刚才掐我那么用力,我看你才是,这段时间趁我不在玩野了,忘了你到底有多怕痒?”
香织没能跑掉,笑得倒在沙发上连声求饶:“哈哈哈我错了没想到夏油君你现在这么不经掐……小悠上!抓他!”
“biubiu!超人大战小怪兽!”小肉弹飞过来一个头槌,两人突然没了声音。
“夏油君,好重。”香织被落在她脸上半长不短的黑发痒得打了个喷嚏,“你有多久没剪头发了?”
“抱歉。”少年忽如触电般弹起,匆匆把小朋友哄下来放地上,转身进厨房给饭菜装盘,无论如何都无法平息燥热得快要暴丨动的血液在胸腔里沸腾:
老说让人误会的话。一个月没理自己。
总对他管东管西。然后说他还是小孩子。
可他现在已经比她高了,很轻易就能让她动弹不得。
明明她自己也……
“夏油君,醒醒,回神了。”
孩子热乎乎的小手按在自己脸上,少年攥着刚脱下来的围裙回头,看到香织抱着琥珀色大眼睛明亮又好奇的虎杖宝宝,和小朋友一起歪头看他,“脸好红,害羞了?别在意,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放在心上。”
夏油杰:“……”
这家伙。真的。
显得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特别傻。算了!
春去秋来,冰雪消融,转眼又是炎热的夏天。
香织在这大半年时间里和朋友们一起发起了好几次旧衣回收活动,包圆了街道和大部分熟人家里不要但还能穿的衣服,还有淘汰下来的各种锅碗瓢盆,东西堆得有小山那么多,全部塞到夏油杰不得不为此专门抓来作仓储用的咒灵身体里去。
“不要的旧衣服和金属碗碟……大概有吧,不知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比一年前长高了许多的白发少年挠头,在他印象里这些东西好像从未存在过,但细想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至于穿旧的衣服,用旧的碗碟,还有家里应季换下的陈设,这些东西消失后会到哪里去,他好像从来没关心过。
“送去非洲。对了,还没和五条君你说,我和夏油君下星期的飞机……”
“带我一个!”五条悟立刻双手拍桌子起立,毛茸茸白发倏地一抖,身体前倾,右手小学生式举高,墨镜后清澈的蓝眸好奇眨动,“非洲有什么玩的?”
“动物世界?”香织摸下巴,认真想了想又补充,“那边的棺材超有趣?”
一周后,五条悟果然看到了传说中超有趣的棺材们,它们果真超有趣!
他在木匠店里东摸摸西碰碰,被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到令人困惑的可乐瓶棺材、运动鞋棺材、皮皮虾棺材、大葱棺材和啤酒瓶棺材逗得哈哈大笑,甚至从摄像机棺材里钻出来,举着手机不停乐呵呵自拍,还特地摆动作供香织拍摄——
“等等,悟,这样不好吧!”夏油杰眉毛直跳,试图把人拉出来,咔嚓一声被香织拍了怪照,俊朗的面容被闪光灯照亮,忙抬手挡住镜头,“香织,别——”
“放心吧,和老板打了招呼的,有得到许可,我们进来也有给钱。”
香织继续抓拍,甚至把照相机交给笑容憨厚的老板,拉着向导一起合照,“这里和日本不同,大家都不觉得死亡是件悲伤的事。如果死者知道他的棺材给你带来了欢乐,会很高兴哦。对了,向导刚才说他们还有葬礼派对,会有很劲爆的电子舞曲,出殡当天还会扛着棺材在死者坟头蹦迪,谁都能去,五十美元玩一天,你们要去吗?”
夏油杰:“哈啊!?等等香织,你没和我说过是这种——”
“现在你知道了。好啦,来都来了,不觉得很有趣吗?”
下飞机第一天,在棺材店闲逛;
下飞机第二天,在当地人葬礼坟头蹦迪;
下飞机第三天,进入当地自然保护区,总算有了点正常游玩内容,结果一进去就被正在为领地开战的两群狒狒围攻,还因为五条悟手贱拍狮子屁丨股,差点被发怒的狮子追上树,还好其它动物很友善,甚至有亲人的小猴子主动跑过来讨香蕉;
下飞机第四天,在当地市集找了个最大的档口,把大半年收来的所有二手衣物和锅碗瓢盆全打包给对方,谈好价约好过两天再送货,并惊讶地发现当地居民区大部分比窝棚还不如,一块铁皮几束稻草就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小房子,但大家都很注意形象,就算是乞丐周末也一定要穿得光鲜亮丽去教堂祈祷;
下飞机第五天,所有人都被暴雨堵在酒店不能外出,除了有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他乘坐着一大枝熟透的芒果漂回酒店门口,手里拿着个香蕉,边吃边对小伙伴们招手,肩膀上还蹲了个来避雨的猴,小猴子有样学样和他一起吃香蕉,笑得香织和夏油杰一看到他就维持不住表情,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吃吗?”身形高大的白发少年潇洒穿行过厚重的雨幕,纤尘不染踏上大理石台阶,顺手揪起两个熟透至橘红的大芒果抛给小伙伴,和小猴子一起进入酒店门廊,“这边雨好大诶。”
香织笑得脸疼:“天气预报说还要下两天……噗那个猴子冲你来了夏油君!哈哈哈你真的好吸引猴子哦!下雨行程就推后两天,交完货逛逛奴隶堡,玩的内容就差不多了。五条君,接下来我们要去金矿,那里非常危险,你确认要跟我们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阿巴阿巴阿巴,小杰你在干什么,明明香织爹到让人窒息,前方可是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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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最新章存稿回头来说一句,后面剧情非常炸裂,炸裂到我双手离开键盘不忍心看屏幕,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只有成为混邪乐子人的形状可以破
哀嚎香织真的太吸各种妖魔鬼怪了,写得我天天惨叫她被什么东西啃了……
不那么写吧她会OOC,我掰过了没有用,那么写吧我已经在惨叫吸氧尖叫抓挠了
给基友们看,有人评价啊啊啊眼睛脏了要我赔她,有人哈哈哈好爽好乐好开心,修罗场来多点打起来不心疼
……大家小心,我真的感觉自己有种必须疯狂写存稿早点完结,这样等到时候评论区爆炸,我可以闭上眼睛不去看有人惨叫有人狂笑的悲壮感
不是很想负责,只能哭着狡辩一句,我被人物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