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织笑得整个人歪倒在长椅上,手脚并用地试图抵挡小伙伴触底反弹的挠痒痒:
“封印!封印!封印会坏掉的!”她从长椅上滚下来,顺着白色油漆刷好的跑道往前逃,“别过来,哇,这操场好多土,也不休整一下,一踢就扬起来了,好脏……”
终于在鸦香织那扳回一城,夏油杰拍了拍校服上沾到的沙子收手,知道以后该怎么对付她了,他愉快地扬起了眉毛:“学校操场都这样,你别跑那么快不就好了。”
学校操场都这样?香织把手指收进书包,刚想下意识否定,就反应过来眼前这因为发现目的地小学是自己母校,就熟门熟路带她翻墙进来躲保安的小屁孩,小学和初中都上的是普通公立,虽说师资还不错,但到底不像私立财大气粗,会给运动场铺人造草皮。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见过更好的学校长什么样。
也就自然——会觉得这样的学校才正常。
“说得也是,我下次注意。”香织并没有对青春期小男孩解释世界参差的兴趣,拉着人直接往回家的方向走,“该回家喂悠仁了,不知道这次又会在哪个角落找到他……对了,夏油君,阿姨说让我给你推荐个义塾补课,你自己有偏好吗?”
青春期小男孩·觉得格斗技很酷·已经挑好了心仪的道馆·时间和义塾完美冲突的夏油杰眼神游移:“……不用了,我一会回去和她说,我成绩还行,用不着补课。”
这倒是真的。至少在夏油杰现在所就读的公立初中,他确实名列前茅,每次考试都不用费什么劲就拿第一,比私底下削尖了脑袋在义塾狂补课的书呆子同学们都强,怪不得他如此自信。
……自信的夏油杰再一次沦为给小朋友做辅食的奶爸,并看到香织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会掏出瓶药,用棉签蘸了点药水涂在宿傩手指上,给好奇宝宝虎杖小炮弹闻了闻,然后塞到小朋友嘴里——
“哇——”刚萌发出两颗小白牙的小胖子哭得震天响,边哭边发出难以抑止的干呕,看得夏油杰目瞪口呆。
“你在干什么!”他劈手拍开香织手里的咒物,保护性地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宝宝抱在怀里,“这种东西是不能吃的吧!”
“对啊,所以要给他建立条件反射,看到这种东西就知道不能吃吐出来。”香织见蠢弟弟哭得超惨,伸手捏了一下他哭得红彤彤的小脸蛋,对这反应十分满意,“他没有父母教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就只能由我这个做姐姐的多费点心了。”
夏油杰:“……”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事根本不用教的吧!
“正常人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的吧!”他抱住还在边干呕边哭的虎杖宝宝,用肩膀隔开香织,生怕她又把手指塞小朋友嘴里去,强忍着怒气说,“还有这个东西。不是说好要抹消它的吗,带回来也没见你动手。你不动手就让我来。”
“好啊。那就由夏油君来动手吧。”香织答应得十分丝滑,闻到宿傩的手指上传来了存在感极强且光速发馊的口水味,她捂住口鼻,抬起手嫌弃地扇了扇那股味,隔着张纸巾捏起摇摇欲晃的咒物,笑容灿烂地说,“找个时间去深山老林里处理怎么样?我看这周末就不错。”
夏油杰:“。”
等等。这家伙。她答应得也太快了。
他是不是又一次自己跳进了她设好的坑。
简直了。到底有没有人能管管她!
香织心情愉快地在夏油杰帮助下喂好了哭得抽抽搭搭的小朋友,并预备下次再找到新的宿傩手指,也这么对虎杖悠仁来一遭。
次数多了,总会形成肌肉记忆,就算之后没有自己提醒,也会看到这东西就下意识想吐。
但这样还不够保险。她得尽可能多地赶在反派大BOSS脑花察觉前把那些东西都灭掉,然后——
她视线落在了在一旁认真赶作业的黑发男孩身上。
得让这家伙心态平稳一点尽可能不崩,免得他死了这张皮真的落到脑花手里,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哎,死掉之后就应该彻底结束啊,怎么还能被别人套皮复活那么犯规的,这个世界的死亡是不是太没有面子了点。
包括这个宿傩。
香织看一眼被她放置在书架上和装饰品摆一起的手指,顺手往上头喷了点酒精消毒,闻闻感觉还是有点臭,又往上喷了点香水:怎么人死了还能灵魂存活,变成不会毁坏的好多块肉片一直得知外界状况,甚至给个肉丨体就能满血复活的。
这也太不尊重死亡了!
先后经历了颠簸,吵醒,婴儿的口水,酒精和香水的宿傩:“……”
“又香又臭的,难顶。”他终于从走神状态中回神,听到香织说,“看好了悠仁,这个像屎一样的东西不能吃,吃到会中毒变绝美丑男,长出四只眼睛四只手,嘴巴也多长一张到处乱飘,还会吸引奇怪的恋爱脑。不要学你杰哥哥那样什么垃圾都吃,吃垃圾不会让你营养均衡长得更高更壮,只会让你变成被辐射过变异的怪物,然后带着辐射去祸害别人。”
“……他还这么小,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吧。”
“听不懂也没关系,这是必要的早教。”
“绝美丑男是什么东西……”
“明明长得很丑,却被称赞绝美的玩意。”
“呃……”
嘈杂的小鬼们说什么宿傩后面不记得了。他昏昏沉沉地继续发着呆,直到一切声音和光源都在身边淡去,仿佛重新回到了不断下坠的深渊,一种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寂静地笼罩了他——
诅咒之王彻底惊醒。
他听见那个总在哈哈大笑的女孩说:
“不是,这也太掉价了,说好的暗黑大魔王,能给所有人带来平等的死亡,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恶魔呢,竟然对已经死掉了的玩意不管用吗?!”
然后他被拎起来翻来覆去地看,卷尺绕了一圈量手指直径,游标卡尺卡在手指两端记录下精准长度,随后在从厨房里掏出来的天平上随筹码增减起伏。
“这看起来和普通人类也没什么两样啊。顶多指甲盖稍微长了点,但人类不剪指甲也就这么回事吧……我总不能随便去抓个咒术师解剖,看看和普通人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吧。又或者抓个人回来……”
后面的话断了。
“我回来了……香织?你这么晚不睡在厨房里干什么?”虎杖爷爷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看到义孙女盯着厨房里的天平安静地陷入沉思。
“爷爷!欢迎回来!在算数呢,算物体的密度。”
香织回神,把砝码和手指一起收进盒子里,天平擦干净收好,问过老人家今天加班没来及吃晚饭,把提前做好的半成品饭菜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份加热,“一直两地跑对你来说太辛苦了吧?要不要干脆把工作换到这边?”
“哪有随便换工作的,再过几年就退休了,不折腾这个。行了,你早点睡,明天早起还要上课。”老爷子催促她,“悠仁今晚和我睡,我会看着那小子的,不用你操心。”
香织怔了怔,随即张开双臂,伸手拥抱了一下白发苍苍的老人。
“有家真好。”她笑着说。
当天晚上,两面宿傩被迫承受了共计9次冲击。
为什么他会确切记得这个数,是因为那个让他承受这冲击的小鬼,每使用一次那种奇怪的力量,都会做笔记记录她自己的输出,观察对他及周围一切生物的影响,念念有词算很久,然后在晚上十一点准时上床睡觉。
“啊……对了,你应该能听见才对。”
女孩拉好被子关灯,在黑暗中突然发出暴言,“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个贪生怕死骗女人还净使下三滥手段的low货。小理子有段时间被气得天天吃不下饭全都拜你所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你太low把和对手全都变成和你一样的小丑是。生气吗,生气就来打我啊,怎么了,一动不动的在那躺尸,是动不了吗,好弱啊,难怪要到处偷别人的东西。诅咒之王这名号到底是谁起的,连死亡都不敢面对,只会躲在别人身体里发烂发臭的寄生虫也配称王。”
神清气爽,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左看看)现在还有宿傩厨吗(右看看)我还会继续创(躺下)
征集文名!文名文案废实在是不会改了,小伙伴好少,JJ好凉jpg
《把我推从漫画里抠出来》
《在咒术界给最强们当爸爸》
《死亡恶魔掀翻咒术界剧情》
《诅咒之王想加入这个家》
还有什么其它建议!
……文名真是充分反馈了我的心路历程。被iivv创过的大家还好吗(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