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有丰几人回家后,家里阮国富吊儿郎当的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坐在堂屋喝着水解渴,看到他们回来,嬉皮笑脸道:“爹,大哥,你们去哪了?”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每天游手好闲的?!”阮国强刚受了一肚子气,正没地出呢,阮国富正好撞上来。
“怎么回事?我也没惹你啊!”阮国富挠挠脑袋,想了想,这几天自己的确没干啥事啊。
“爹,大哥,你们回来了。”阮姣洁,阮有丰的小女儿,她虽然比阮夏长一辈,但是因为年龄差的不多,从小,她就爱和阮夏比较。
阮夏穿了新衣服,她也要穿新衣服,阮夏要去上学,她也要去上学,什么都要和阮夏比,想要高过阮夏一头。
阮国胜和周爱娟宠阮夏,村里人都知道,村里哪家姑娘不干农活,偏偏阮夏就是没下地干过农活。
她自然也闹着不要干农活,她是阮有丰四十多岁之后才得的闺女,她觉得平时挺宠她的,但是干农活还是没有避免。
村里传的那些留言她自然也听说了,她今年已经20岁了,已经算是嫁人晚了,但她一直没嫁人,一方面,是没看的上的人,另一方面,她想看阮夏能嫁什么样的人,她可一定不要比阮夏差。
今天阮有丰他们去阮夏家干什么她也清楚,她就好奇,阮夏同意嫁给那个知青没有。
“哥,阮夏她同意了吗?”阮姣洁一脸好奇问道。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个未出门的大闺女,别天天打听这些,赶紧去厨房帮娘去!”阮国强不想提这个。
“我不就问问吗?阮夏不是我侄女吗?我打听打听怎么了?不说算了,我问娘去,哼!”阮姣洁说完就跑厨房了。
何文才这几天比较烦躁。
自从下乡以来,他就没过过一天舒服日子,每天村里给他们知青们分配的任务都不轻松。知青点吃的是大锅饭,天天都是窝窝头,咸菜疙瘩,一个月也不见得能见一次荤腥。
本来他是可以不下乡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实在没办法,才来到乡下。
家里就刚来的时候给他了二十块钱,但是刚到的时候,买各种东西都被花的没多少了。
后来,偶然从村里人口中听说了大队长家闺女,说是被宠的不行,他就起了心思。只是阮夏天天不出门,他也找不到接触的机会,本来他都打算放弃了。
谁想,机会还是送上门来。
那天,他去村里,正好看到大队长家的小女儿一个人出门,他跟了阮夏一路,见对方是去了外祖父家,他可是做足了功课,关于大队长家的事情他打听的一清二楚。
回来的时候路过河边,突然想起刚来的时候,村里叮嘱的,不要靠近河边,说是以前淹死过人。
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事情顺利的话,他就是大队长的女婿了。
人当时是他推的,也是他救的,这样自然就怀疑不到他身上。
最让他惊喜的阮有丰,直接逼着让他娶阮夏,要不是阮国胜和周爱娟死活不同意……
想着今天在阮家,阮国胜与阮有丰和阮国强的对峙,明显关系不好,甚至都到了要结仇的地步,他觉得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阮家
阮夏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虽然暂时打发了何文才,但她知道,何文才估计不会就此停手。
阮国胜现在已经怀疑何文才了,打算找人问问,看看何文才下乡以来都干了些什么,那天怎么刚好在河边。
小说里描写何文才这个人,说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专喜欢背后阴人,为了得到某些东西,可以不择手段,当然也包括某些人。
茶山村马上迎来秋收,大家都要忙碌起来了,自然也没闲心聊八卦。
每年秋收算是重要的日子,每到这个时候阮国胜都会召集村里人开个大会。也没有很隆重,主要就是给大家打鸡血,动员大会一样,毕竟秋收还是比较艰苦的,各家都出了一个代表,搬个小板凳到茶山村的打麦场。
打麦场是村里用来打粮食,晒粮食的,地方大,平时村里有啥大事要开会,都是在这里,有时候,放电影也是在这里放的。
阮国胜手里拿着大喇叭,吆喝着:“集合了,开会了!”
大队书记,会计,妇女主任都到场了。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之后,就是一番激励群众的伟人名言和工人口号,之后简单的介绍一下秋收的工作安排。其他也没多少废话,就叫大家散场了。
大队书记姜自明和阮家关系不错,当初阮国胜能当上大队长,也少不了姜自明的助力,两人平时做什么决定都有商有量的,也不存在什么权利斗争。
动员大会结束,一行人回到大队的办公室后,姜自明特地喊阮国胜,表示有话要跟他说。
“国胜,这几天村里传的那些话我都听说,用不用我出面说一下?”
“姜书记,不用,大家过一段时间就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秋收!”
“也是,村里人就是闲的,等忙起来,哪还有精力搞些有的没的。”
动员大会之后,秋收就正式开始了,阮夏是地地道道的城里长大的孩子,自然没干过农活,好在周爱娟和阮国胜都心疼女儿,原主也没下地干过活,但阮夏也不可能闲着,尽可能的帮着家里分担一点。
本来一点厨艺都不会的她,这些天也跟着周爱娟学了几道家常菜 还学会了蒸窝窝头,烙玉米面饼。
以前看来很复杂的东西,其实接触之后觉得还是挺容易的。
当然,她做的家常菜也达不到美味程度,顶多就是菜入其名,真的很家常。
何文才这几天快要累成狗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下地干活,每天吃的是粗粮窝窝头,他们不像村里人还有人给送饭,知青点每个人都要顾着自己的公分。
早上就要把中午的窝窝头一起热一下,等到中午自然凉了,凉了之后的窝窝头硬的拉嗓子,就着咸菜疙瘩好歹有点味道。
别的知青分配的小组都是干农活的好手,只有他,分到的小组里全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吃懒做的几个人。
何文才总不能一样偷懒,小组的工作量都是固定的,别人少干了,他注定要多干点,这几天,何文才每天早出晚归,整个人都黑了几个度,连去琢磨事的精力都没有了。
不止何文才,整个茶山村都充斥的忙碌的气息,上学的孩子都放假了,能干活的都在田地里帮着干农活。
阮夏胳膊挎着竹篮,打算去给阮国胜和阮征送午饭去,今天周爱娟在家包了荠菜猪肉馅的饺子,刚出锅就让阮夏赶紧给送来,要不时间一张饺子都黏一块了。
到田间之后,大家伙有些正坐在田埂间吃着窝窝头,有些还在地里干着农活,阮国胜和阮征也在。
“爹,二哥,我给你们送饭来了!”阮夏招着手,阮征自然一样就看到了小妹,笑着朝这边跑过来。
“夏夏,你咋来了,一路上没事吧?”阮征主要是怕村里那些爱说闲话的大妈大婶,之前何文才那事传的沸沸扬扬,阮夏一直没出门,万一碰上哪个爱管闲事的,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他怕阮夏往心里去。
阮夏知道是关心他,先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凉茶递给二哥,一边说:“放心吧,没事,先喝口凉茶解解渴,娘今天可是包了饺子!”
阮征一听饺子也双眼放光,“啥馅的?”他们家已经很久没吃过饺子了。
“芥菜猪肉馅的,可香了!”出锅的时候她尝了一个,又鲜又香,从来没觉得饺子这么好吃过。
他们家在村里条件算不错,但也是吃得饱肚子,可见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们过的有多艰苦。
阮国胜听到家里包了饺子,也先放下手头的活,还是吃饺子要紧,人是铁,饭是钢,要想把活干好,还是要先填饱肚子。
坐在田间地头的其他人看到大队长家今天的午饭是饺子,都羡慕的眼泪从嘴角留了下来,只能默默的用鼻子使劲嗅了几下,再狠狠地咬上一口窝窝头和咸菜疙瘩,就着饺子的香气下饭。
当然还有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这些,心里却是充满了算计。
何文才看着阮夏和父子二人,眼里全是嫉妒和不甘,‘凭什么,他们吃的饺子,而他,只能啃凉透的窝窝头和咸菜疙瘩,凭什么,他的这组全是好吃懒做的。’
最近这几天他过得简直都是人过的日子,更加坚定了他之前的决定,这烂日子谁爱过谁过,反正他是不想过了,一定要改变现状。
他死死的盯着阮夏和阮国胜,因为离得远,阮夏他们并没有感受到。
但何文才眼底的嫉妒和恶意暴露无遗,被旁边路过的人尽收眼底,那人好奇,顺着何文才得视线看去,远远能看到一个白白的姑娘,笑着和大队长父子说着什么。
不用想,也猜得到那个白白的姑娘是谁,令他更好奇的不是大队长家,而是旁边的何文才,不过对方转念一想,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要的是低调行事。
想到这,没有丝毫犹豫,对方像是没看到何文才一般,直直的从他身旁离开了。
都走出一段距离了,何文才才注意到对方,但也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对方在知青点一直是低调到可有可无的存在。
阮夏把饭送到之后没有立马离开,等到阮家父子两人吃完之后,她还要把碗筷给捎回去呢,好在两人吃饭很迅速,没一会儿,她带来的两大碗饺子就被横扫一空,两人吃完,阮夏也没磨蹭,把碗筷一收,放到篮子里,跟来时一样,挎在胳膊上,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她也要回家吃饺子呢!
阮国胜和阮征都吃的心满意足,喝了几口凉茶溜溜缝,歇了一会儿,就继续去田里干活了。
阮夏到家之后,第二轮的饺子刚刚好出锅。
周爱娟看到阮夏回来,笑着道:“看,时间算的刚刚好,快来,捞饺子了。”
“欸,来了,我先去洗个手。”阮夏放下篮子,先匆匆去洗了个手,然后就跑到厨房。
“急什么,少了谁的也少不了你的。”周爱娟看着女儿这么有活力,虽然嘴上说着,但心里还是高兴地。
之前阮夏落水,她可担心了,虽然医生说没事,但她还是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看阮夏这么有活力,就知道一点事没有。
周爱娟饺子包的足足的,阮夏吃了足足二十个饺子,肚子吃的饱饱的,吃完之后就跟着周爱娟去自家的菜地逛了逛,消消食。
菜地里种的菜的种类很多,常见的有番茄,小葱,黄瓜,青菜,辣椒,还有一些豆角和茄子,不过都还没长出来。
得益于周爱娟的悉心打理,菜园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各类蔬菜也都长势喜人。
尤其是番茄和黄瓜的长势特别好,基本上每隔两天,阮夏就能在菜地里摘到番茄和黄瓜,都是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有机蔬菜,想想要是在几十年后,超市里卖的都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