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此时的天魔城极为热闹,因近日天魔将选举而开始的比试令城中的氛围与往日大为不同。

今日是第四次比试开始的时间,第四次比试在天魔城城北青鸾台举行,是唯一一次城中百姓可近距离观摩到的比试,因此今天整座城的魔几乎都往城北那边拥去,万人空巷。

天魔宫的守卫在下方维护着秩序,台上各族各域派来的负责人皆已就座。

扶风观望着这一盛况,暗自咂舌,“我好久都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了。”

“你也不想想今日参与比试的都是些什么人。”魔气翻涌,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女子从中走出,她妆容艳丽,眼线上挑,妩媚生姿,手中漫不经心摇着一柄牡丹团扇,朝着扶风淡淡嗤笑,目光扫过下方的情景。

今日之所以这么热闹,不仅是因为这是天魔将的选举,还因为前来参与比试的选手都是自幼极负名气的天之骄子,乃各族各域花费无数心血培养的天才少年,无论是哪一个都在魔域中有一定的名气。

由此也可以看出天魔将名额竞争的激烈程度。

扶风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呢。”害他白高兴一场。

眼前的女子并非普通的身份,亦是七大天魔将之一,璎珞。

璎珞懒得看他,问一旁的宿清,“尊上呢?”她回来找了许久都没见到尊上的身影。

“尊上去哪关你什么事,小紫,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竟敢管起尊上的事了。”扶风挑她刺。

听到小紫这两个字,璎珞在团扇遮掩下的表情狰狞了那么一瞬。

“尊上如此唤我便罢,是不是我给你脸了,让你觉得自己也能这么叫我?”璎珞握紧了扇柄,冷眼看着他。

“哪里的话,我可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觉得小紫这个绰号挺好听的。”

“你找死!”

空气霎时间紧绷,充满着箭弩拔张的气息。

眼看着这俩人下一刻就要打起来,宿清出声提醒:“比试快开始了,你们注意着点。”打起来若是影响到比试的进行,少不得会被长老惩罚。虽然看起来天魔宫的长老们一个都没到场,但实际上他们中肯定有人在暗处观望着这边的情况。

闻言,两人到底没打起来。

璎珞转过头去,神色愈加冰冷。

宿清颇有些头疼,哪怕是天魔将之中也并非全无冲突,这俩人的渊源还要从前几辈说起,属于两族之间的矛盾,他也没办法调节。

“尊上近日不在魔域,她去了一趟仙域,目前还未回来。”他没忘回答璎珞的问题。

璎珞点点头,脸色总算好了些。

天魔城中最高的楼阁,名为龙渊楼,据传是上古魔龙死后,第一代魔主将其骨骼炼化而成,最高的楼层,又名星陨之巅。

此时的星陨之巅与下方热闹的天魔城如同两个时空的场景,明明是白日,这里却像黑夜般清冷寂静,天幕如黑绸,银河璀璨,万千星辰闪烁,如流萤飞舞明灭,又仿若遵循着玄妙的轨迹游动。

夜幕中,无数古老神秘的铭文时隐时现,如银砂流动,不断汇聚成一个个幻阵,又在下一刻消散。星辰与铭文交织,绮丽梦幻,森罗万象。

有一人凭栏而立,身姿修长,孤傲清贵,暗红色的斓袍似与苍茫夜色融为一体,夜风带起他的衣袖,轻轻摇曳。

似感觉到下方的动静,他扫过青鸾台一眼,随后又抬起头将目光投向前方衍生变幻的星辰。

星辰与铭文散发的柔和光芒倒映在他血红色的眸中,却驱不尽他眼底森冷寒凉的温度。

透过重重星芒,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呵!”

他长袖一拂,转身离去,随着他的动作,眼前星辰与幻阵变灭,化作荧荧碎光,如流星陨落。

……

自听闻风月公子断更后,容玖便陷入沉思。

侍者等了许久,仍未看到眼前的少女有什么反应,他不禁唤了一声,“姑娘?”

橘子不敢打扰她,依照它对主人的了解,她现在肯定在想着怎么把那劳什子的风月公子给揪出来,逼对方写出后续。

事实证明橘子对容玖的行事风格很了解,只见下一刻容玖笑着问:“你可知,风月公子家住何方?”

侍者一愣,不过倒也没一下子猜到容玖的打算,他实话实说,“风月公子一向喜欢游山玩水,平素都是在外游玩以寻求灵感,而且他身份神秘,家住何方我们并不知晓。”

说到这里他也颇为苦恼,实际上并不只是眼前的少女,已经有很多年轻少女甚至少年为此催促过他们蕴香阁了,然而风月公子迟迟没有回应,他们又能怎么办?

眼见容玖又陷入了沉思,侍者清了清嗓子,打算向她介绍他们蕴香阁其他热销的话本,“姑娘,您看这样,我给您推荐一下我们蕴香阁当下最流行的其他话本吧?”

容玖点了点头。

说起介绍其他的话本这事,侍者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姑娘你看这边,这些都是最近卖得最多的话本,很多女修都喜欢买,而且已经完结了,比如这本《和离后剑尊后悔了》,这是我们最近卖得最好的话本,大概讲的是……”

侍者滔滔不绝,越说越来劲。

橘子瞅了瞅他,看不出来他这么了解,不是说这些都是受女修喜爱的吗?怎么他一个男修也这么有兴趣?

容玖离开蕴香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橘子估摸着她今天买的那几箩筐话本,估计够她看很久的了。它心中叹息,看来主人以后是不需要它帮忙买话本了。

容玖瞬移回到碧水庭中,之后迫不及待地拿出话本看了起来。

橘子闲着无事,又觉得这仙域的话本着实有些新奇,便将毛茸茸的脑袋凑到容玖脖颈边,与她一起兴致勃勃地看。

没过多久,天开始黑了,而折莲也回来了。

他打开门,看到那一魔一猫沉浸看话本的姿态,不禁顿了顿。

“姐姐,我回来了。”片刻后,他亲昵地唤了一声。

“嗯。”容玖头也不抬,“你先休息一下,等天黑了我们再出去看灯会。”

“好。”

之后容玖没再搭理他。

折莲见她看也不看他,心中莫名有一股郁气,他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都怪这只猫,非要给阿玖姐姐买什么书,现在她都没时间理会他了。

不久之后,夜幕降临。

容玖带着一人一猫离开了碧水庭。

溯城身为沧州的主城,自是极为繁华的。

重重道路交织,高楼林立,鳞次栉比。自拐角进入主街之后,便见两侧铺坊参差,市列珠玑,人潮涌动,车马粼粼。

因今日举行灯会,周侧彩绸连枝,楼阁与树木之上装饰了一盏盏巧夺天工的彩色明灯,熠熠生辉,千姿百态。无数孔明灯徐徐升上半空,如璀璨星河。一眼望去,便见十里长街,玉马雕车,夜市千灯,交相辉映。

看到这极为热闹的场景,橘子已经蠢蠢欲动,若非顾忌着容玖,它估计早就窜入人群中去玩了。

容玖不断地打量着周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

相较于容玖与橘子,折莲却是兴致不高,他大致扫了一眼,便敛下眼眸,彩灯交映,在他白皙的侧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他睫羽轻颤,眸光微微波动,这里真吵。

他望了一眼身边似乎心情不错的少女,强行压下心底那抹不可抑制生出的烦躁。

容玖没注意到折莲的情况,她看到这个灯会似乎有许多的娱乐项目,便带着一人一猫开始了玩乐。

从猜灯谜到看龙灯,从街头吃到街尾,一路买买买,容玖颇为尽兴。

她把买下来的东西都塞入了须弥万象镜中,又拉着折莲继续逛。

走过一个拐角,眼前的场景焕然一新。

此处河流宽阔,河面水波绵软,一艘艘精致华美的灯船悠悠游弋,河边是修者们的欢声笑语,孩童嬉闹玩水,堤岸边不时有人将一盏盏花灯放入水中,花灯随着水流飘荡,恰如一朵朵盛开的莲花。

“我们上船去看看。”容玖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似有所感,她抬眸望了眼天上,目光中浮现出一丝不明的意味。

“看来是有人挑事啊。”橘子明显也感觉到了,颇有些幸灾乐祸。

“与我们无关。”容玖笑了笑。

另一边,太华剑宗的一群弟子早已经分散开来玩了许久了。

他们平时在宗内一天到晚都是练剑上课,难得有离宗玩乐的机会,这下一个个就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跑没影儿了。

此时宁长疏位于酒楼三楼之上,他站在栏杆面前,一边望着下方灯华流转的夜景,一边与人以传音玉牌交谈。

他旁边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桌子,有两个太华剑宗的弟子正在喝酒。

“等到了桑州,我便将它给你。”宁长疏语调平淡,说完这句话,他话锋一转,溢出一丝冷意,“不过,你可别忘记之前答应的事。”

“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对面那人噙着笑意,不是别人,正是云梦谷少谷主,云锦西,“而且,我确实找到了一些线索。”

宁长疏正欲掐断传音,又听闻云锦西道:“我听说,你们现在到了溯城?”

“嗯。”宁长疏并未多想,私下里太华剑宗和云梦谷的弟子们关系还算不错,此次去浮光秘境又并非什么秘密,云锦西得知他们的行踪并不奇怪。

“我听其他弟子说今日溯城有灯会,你们太华剑宗还为此多停留了一天。”云锦西抚着下颔,若有所思。他想不知道都不行,就为这事,太华剑宗那边有些人特地向云梦谷这边的弟子炫耀,导致他们心神不宁,现在都还嚷嚷着不公平,他们也想看灯会,凭什么对方在看灯会而他们一路这么枯燥乏味,诸如此类的话,他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

“嗯。”宁长疏微微一愣,但还是淡淡应了声,旋即,他皱起眉,“若无要事,那……”

“所以说,我们大名鼎鼎、清冷自持的太华剑宗第一人宁长疏,现在在闲情逸致地看灯会?”云锦西笑吟吟地揶揄。

宁长疏猝然冷下了脸,片刻后,他恢复平淡,以一副冷淡中夹杂着三分轻嘲意味的口吻回怼:“你有这多管闲事的时间,不如先把自家宫殿修好。”

现如今云梦谷群殿被魔主掀翻这事早已成了仙域之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这话成功让云锦西脸上的笑意一僵。

在结束与云锦西的谈话后,宁长疏刚欲回到桌前,这时手中的玉牌又亮了起来。

得知发来传音的人是谁后,他迅速往其中注入了一道灵气,“温长老,有何事吗?”

桌旁喝着酒的两人瞥见栏杆前的宁长疏沉默着,不知听了什么,脸色越来越凝重,不禁放轻了呼吸,连酒也不喝了。

“宁师兄,发生什么事了?”等到他结束了传音,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发问。

宁长疏俯视着底下热闹的夜景,目光深沉,语气冷凝,“迅速联系其他弟子。”

……

夜色弥漫,溯城灯火齐明,满目繁华,鱼龙灯飞舞,街道上人们熙来攘往,笑语喧哗,一派安乐景象。

然而在不知名的各个角落,溯城暗中加强了守卫,夜色下不时闪过人影,似在搜寻着什么,气氛逐渐紧绷。

然而这些都与容玖无关,她和折莲早已来到了船上,此时正悠闲地品着酒。

看到她酒杯见底,折莲拎着酒壶,再度为容玖倒了一杯。

她抿了一口,心中感慨着折莲的贴心。

橘子老早馋了这美酒,然而容玖不许它喝:“猫不能喝酒。”

橘子气恼,它又不是真的猫!然而到底不敢反抗,只能郁闷地趴在船舷上,翘首忧伤地望着天上的明月,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对此容玖无动于衷。

夜色繁华,良辰,美景,佳酿,气氛正好,哪怕是容玖也心情愉悦,她一手支着下颔,姿态慵懒闲适,夜风拂过发梢,她微微垂着眼睑,似沉浸其中。

月色清幽,细细碎碎的几缕朦胧光芒,如山谷中袅袅升腾的雾岚,星光隐曜,逐渐凋零,周围的喧嚣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容玖睫羽一颤,染上了几分冷意。

橘子内心一颤,霍地站了起来。

“小白,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容玖起身,留下一句话,橘子跃上她的肩头,下一刻,此处便只剩下折莲一人。

他有些怔怔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像是反应不过来,半晌,轻轻应了一声,掩下眸底难以捉摸的神色。

“姐姐,我等你。”

半空之中,夜风凛冽,月色沁凉如水。

有一人临风而立。

啧,不出她所料,讨人嫌的家伙来了。

容玖对上那人幽深冰冷的目光,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许久未见,汜夜。”

……

“妈的,就一会儿功夫,溯城这守备一下子就严了,他们的反应未免太快,老子怎么把定灵珠交接给你们?”河岸的某个无人角落有个灰衣男人拿着传音玉牌极为小声地骂骂咧咧,他心情极差,为了拿到这颗珠子,他们那么多人全葬身在地室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你别急,我们的人探查过,现在东西北方都过不去,他们用了寻踪阵和引灵符,只能往南边走,就是你现在所在的地方,那里有条河,我们在那里设了……”对面的人嘱咐着。

“草,这群守卫,老子平时随便就能捏死,现在还要躲着他们!”

“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切记不可对他们动手,否则会打草惊蛇,而且太华剑宗的人也在,你快点吧,时间快来不及了!”对面的人催促。

灰衣男人也不敢耽搁,他观察过后,上了一艘人最少的灯船。

船内有两道气息,为了接下来的逃脱计划,灰衣男人直接把船里的两人杀死,再把尸体丢到一个小隔间里,之后设下隔绝气息的屏障。

做完这些之后,他松了一口气,随后抬起头,刚欲观察河面的情况,目光却倏地一凝。

半透明的纱帘之后,白衣少年慵懒地坐在桌旁,他容姿清绝绮丽,一手支着下颔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的动作,像是在观察着什么无聊的事物,不知看了多久。

男人悚然一惊,这个少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分明没感觉到船上有除他之外的第三个人!

只一瞬的功夫他反应过来,眼中划过一抹凶狠,这个少年绝不能留!

纱帘被掀开,风随影动,下一刻男人的身体出现在少年身前,五指呈爪状,带着极强的灵力与压迫感,朝着他脖颈抓去,欲将其折断!

他的速度极快,然而折莲仅是侧了侧身,便将他的攻击避开,在男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无视周围将他锁定在原地的灵压,缓缓站了起来。

像是被人遏住了呼吸,男人僵在原地,脊背漫上几缕沁骨的寒意,他刹那间如坠深渊。

“真不巧,”对面的少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眼角的精致蓝纹,他偏了偏头,那双眼眸似有幽幽闪动的波光涟漪,如妖似仙,“你打扰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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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曾是快穿界大佬》——

当朝摄政王陆铮性情冷漠阴狠。因意外失忆的连如月是他养在府中唯一的侍妾。

只不过虽为侍妾,陆铮却从不碰她,都城的权贵都知道,陆铮有个死了快三年的白月光,那女子名叫连月,连如月只是长得与她有几分相似罢了。

有多少人羡慕连如月,就有多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陆铮喜怒无常,连如月在府中如履薄冰,有一日她无意中触到了他的逆鳞,被他在盛怒中赶出府。

连如月身无长物,沦为了一个小可怜,因她生得一副云容月貌,还差点被人卖到青楼。

有个路过的公子救了她。

那公子风姿出尘,如天边皎洁的明月,将她从泥潭中拉出,又怜她无家可归,把她带回了府中。连如月自此喜欢上了他。

公子待她很温柔,白天为她弹琴作画,夜晚时在月下轻柔抚着她的发丝。就在连如月以为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时,却意外得知了他曾经有个喜欢的女子,那女子也是连月。

连如月虽难过,但她觉得可以等。然而她听说公子的母亲为他寻了一门亲事,他并没有拒绝时,她才彻底心灰意冷。

直到后来,她无依无靠陷入绝境时,有一只白猫找上了她。

那只猫自称是她的系统,名叫七七,它告诉她,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叫什么连如月,她曾是快穿界赫赫有名的任务者,她叫连月,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原来她做了自己的替身。

最后,当那些人得知所谓的连如月就是他们喜欢的连月时,他们幡然醒悟悔恨交加,姿态卑微地求她留下来、多看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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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恋爱剧本的女主×重生疯批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