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小姐的房间被换到了上面一层的了,因为原本的房间让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给打成了废墟,甚至还打穿了邻近的几个房间。
森先生抱着被强行破坏后恢复了出厂设置的爱丽丝,垂头丧气的跟在了两个DK身后,但并没有忘记叫走不速之客伏黑甚尔。
这次他们选了个远点的宿舍,避免宿舍意外坍塌导致没有休息的地方,家入硝子依旧是留下照应一下福泽小姐。
五条家送来的和服全被碎石和家具碎片给埋了,森先生选的洋裙虽然没被埋了但也是落满了尘土。
家入硝子叹口气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来一套裙装——那是一套全新的连包装袋都密封的整整齐齐未被拆封。
“这是我之前一时冲动买下的,虽说好看,但实际上并不适合我。”
“多谢。”福泽小姐不是多话的人,她真诚的道了谢后,便带着裙装先去稍作收拾自己的形象去了。
下次让森医生带着一起给家入小姐挑选谢礼吧。她一边扣上白色的有着蕾丝点缀的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一边想道。
那是一套显得有些欧式复古风的套装,白色的衬衫点缀着大量的蕾丝和花边,黑色的鱼尾裙长度对家入硝子来说是遮掩到脚面的礼裙,但由于福泽小姐远比同龄人高上不少的身高,那条鱼尾裙也只不过是到了她的小腿,露出纤细的脚踝。
家入硝子眨眨眼,有些感叹。
她买这套裙装的时候是因为代言人穿着它的模样,在晚宴里慵懒又高傲的模样。
可她眼前人穿上,却又有了另一种感觉。
即使对方披头散发,正拿着木梳顺着一头银白的、在灯光下如同刀刃上反射的锐光般的长发,脸上素净不带半点妆容点缀,甚至还是赤着脚踩在白色的瓷转上——她也是将别人的礼服穿出了常服的感觉,有着英姿飒爽的感觉,如同穿着私服梳妆的女王。
不知道怎么的,家入硝子想到了森先生,那位不论是什么衣服外面都要倔强的套一件白大褂的青年,她无端的想到两人短暂的交锋间流落出来的特殊又奇怪的气势。
有点像国际象棋对峙,黑发的青年捏着黑色的国王棋子微笑,银发的少女推动属于带着王冠的白色棋子——是一局王对王。
硝子的拖鞋是毛茸茸的,格外少女心的可爱,柔化的年少的女王的锐利,无端的让那副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也添了几分让人尤为欢喜的矜持且不动声色的可爱感。
倘若再晚上几年,家入硝子大概会脱口而出一个“反差萌”,但现在的她只觉得眼前可靠学姐格外可爱。
什么都不知道的夏油杰非常无辜的被五条悟牵连,两人背对着夜蛾正道和森先生以及伏黑甚尔,愁眉苦脸的写着检讨。
“夜蛾老师。”森先生怀里的幼女消失,他瞄了眼两个被检讨困扰着的DK,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笑意,但也不忘正事,“伏黑君也算是我,嗯,我们的客人。”
“有些事不是过去了,就可以忽视过去了。”
伏黑甚尔抬起眼眸瞥了眼在说话的青年,瞥见的却是青年紫红色的眼眸,交叠成塔的手指,指尖抵着他的下巴。
那是他最为讨厌的神情——将所有人当做货物打量、算计价值的目光,巧妙又轻蔑的笑容。
五条悟猛的转过头,苍蓝眼眸凝视着森先生,平静的不像是五条悟会有的眼神,是会让人无端的联想到神明的神情。
无悲无喜,冰冷无情。
“看,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嘛。”
夏油杰顺着所有人都视线望向自己的挚友,那种神情是他所没有见过的,他垂下眼扯了扯唇角。
“最强是一个神奇的悖论哦。”他将眼前的两个少年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然后笑得仿佛十分的无害,嘴里说的话就没那么友好了,“我并非像福泽阁下那样体术出众,但是——”
五条悟的眼神愈是冰冷,而夏油杰的脸色则是差到肉眼可见。
“无论是杀掉夏油君,还是封印五条君,我都很有把握哦。”
伏黑甚尔轻笑出声,他换了个坐姿,做出了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
夜蛾正道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真是可怕的眼神呀,别这么看着我(在下)啊,我这种柔弱的普通医生,可做不到将五条君这样的的存在抹杀掉啊。”
充满区别待遇的话语被森先生说出口的时候,五条悟便闪身凑近了他,蓝眸和红眸四目相对,连同眼睫都都几乎要纠缠在一起。
夏油杰的神色却是恢复了平淡,如果不看他紧握着的拳头,力气大到指节都泛着青白。
“哦,是吗?”
“别贴这么近,五条君,人与人的交际还是要有合适的距离。”森先生抬起手,隔着无下限推了推五条悟的额头,开了个相当冷的冷笑话,“虽说是泛性恋,但我暂时对男人完全提不起兴趣哦。”
迎着在场所有人各异的目光,森先生依旧是那副一成不变的皮笑肉不笑:“好认真,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只是玩笑话哦——当然,杀掉和封印并不是开玩笑。”
“你要杀掉谁、封印谁呢,森医生。”门锁轻微的响了一声,福泽小姐踩在毛绒拖鞋,轻巧无声的走了过来。
那是一种平静又透着几分警告意味的话语,甚至直接将疑问句加重语气变成了肯定句。
夏油杰莫名的想到了被家入硝子治疗好的伤口,完好无损的身体却隐隐作痛。
被点名的森先生眨眨眼撤下了交叠的手,颓废的将腰背弯下脸颊贴着手臂,语气黏糊的抱怨着。
“乘着现在让他们吃过亏,以后可不至于走上那条路——没有第一次百鬼夜行,就不会有第二次。”
“百鬼夜行。”夏油杰喃喃道,他将这个词细细的唇舌间品了一番,无需提示他也明白,这个词就是是在明指着自己。
“理想和骄傲,是最容易利用和销毁的刀,”青年避开了搭档不赞同的眼神,唇角上扬眼神却愈加冷酷,“只需要稍微有点权利和手段,乌托邦少年”。
夏油杰莫名的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颤栗,但福泽小姐的刀连同刀鞘,先即将站起来的他一步,压着他的肩膀迫使他坐着不动。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收回了刀。
“森医生。”福泽小姐加重了语气,“夏目老师的目的不是这个。”
“福泽阁下心太软了,不破不立。”森先生支起身体,迎着不赞同的目光,“太温情的手段反而没有效果,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但这不是你直接折断一个少年人傲骨的理由——”
“福泽阁下,这是最优解。”
“不,这是你的傲慢,森医生。”
夜蛾正道被两人夹在中间,他比他的学生们更为理解森先生的话外之意,他将目光扫过面无表情的两个学生,深深的叹了口气。
眼前的两个少年,是他最放心也最不放心的学生。
在场的没有一个蠢货,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气氛才显得更为凝重,更因为福泽小姐和森先生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福泽小姐——”五条悟拉长了尾音,如果不看他的表情只听语气的话,是和以往没什么区别的样子。
“那是不能说的。”福泽小姐打断了他的话,强硬的对他说道,“不要想,也不要问。”
“我只想知道,封印六眼小子的最好的咒具。”伏黑甚尔的存在感收敛的很好,也没有打扰到意思,只是兴致缺缺的听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话题即将要结束了,才问出自己最为感兴趣的东西。
“狱门疆。”森先生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已经转过身背对他的福泽小姐的背影,漫不经心道。
走上了歧路吗?百鬼夜行?夏油杰想。
啧,超级不爽,这种感觉有点像那些烂橘子的行事风格。五条悟想。
王对王,各不相让。家入硝子想。
我在忌库里好像看到过那个。伏黑甚尔想。
接下来剧本要么编怎么演。森先生想。
夜蛾老师快说点什么吧,我也演不下去了。福泽小姐想。
各怀心事说的就是现在的众人,气氛更诡异了。
“啊,夜蛾老师……”灰原雄试探的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然后又被屋内凝重的气氛吓得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探出了头,“这边有个紧急任务,指名让我和七海去,之前说情况特殊,所以我们打算先问问情况——”
“哪的任务?”森先生和福泽小姐异口同声的问道,顺带着所有人都注意都被转移到了灰原雄的身上,盯得一年级新生忍不住想要缩回去。
“窗那边暂时还没有具体资料,只是说突然察觉到的二级……”灰原雄发现不仅是福泽小姐,就连森先生的眉头也拧起来了,两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忍不住就声音越说越小了,“要到现场去交接资料和最新信息。”
“是修正吗?”
“不太确定……”
“算了,我/你跟着跑一趟。”森先生和福泽小姐对视一眼,再一次的异口同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沉迷换装小游戏(x
抱歉最近比较忙忘记更新了呜呜呜呜呜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