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雪已经在冰室里冻了五个时辰。
他胸前的肌肤都被拉扯得破皮流血。
这才短短几日,竟然一日比一日狼狈。
本来半夜去温泉浸泡,就是为了平心静气,恢复灵力,但没想到,姜晚欲也去了。
而且,姜晚欲怎么会平白无故释放压迫信香?
萧芜雪正是因此才会在水里晕倒,哪怕他法力再高深,在和他契合度十成十的乾元面前,他也受不住压迫信香的控制。
还好这次没有被发现胸前的“伤”,否则该以何种面目继续苟活于世?
萧芜雪担心此次事件重演,他也不是每次都能“适时”醒来,所以安全起见,他已经将身体外面的抑制环摘了,改为……放在身体里面。
虽然更加难耐了,但至少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也不会再有于徒弟面前发情的风险。
胸前的伤口已经被冻得不流血了。
萧芜雪继续调息打坐,在冰室里调息虽然辛苦,但胜在事半功倍。
姜晚欲这个徒弟心思敏捷,她已经多次追问,甚至上手查看,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能让她发现。
毕竟……阿晚这个徒弟,一向调皮,他向来都是知道的。
等萧芜雪调整好一切,从冰室回到化雪峰时,大老远就看到三个徒弟在他的门口打架。
不是三个人打架,姜晚欲在拉架,另外两个在打架。
“都住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师尊!”
三人一见师尊回来了,都不闹了,老老实实跟在萧芜雪的身后进了房间。
姜晚欲将事情三言两语跟师尊说了。
萧芜雪的手捏紧了椅子扶手,他沉默了良久。
肖师妹见师尊动作,对师弟恨铁不成钢怒斥:“你看看你!把师尊都气成什么样了!”
萧芜雪是生气,他有两重生气,一是以师尊身份,气自己管教不严,让徒弟轻易交出真心被乾元永久结契;二是以坤泽身份,气自己同类又被乾元在床上骗了。
普天之下,凡是被乾元永久结契的坤泽,几乎没有不后悔的,因为乾元就没有从一而终的,但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阿山,你当真……”萧芜雪的话开口,又顿住了。
肖师弟刚才还蔫头耷脑,现在立刻站直,一本正经地说:“师尊!弟子绝不后悔!查师姐绝不会负我的!”
萧芜雪看到肖山山脖颈上的项圈,气不打一处来。
糊涂的徒弟啊!可是事已至此,再教育他,还有什么用呢。
“你还自豪上了!看把师尊气的!”肖师妹抬腿照着肖师弟的屁股就是一脚。
踢得肖师弟赶紧躲到二师姐的身后。
肖师妹不依不饶,继续来追打。
于是肖师妹和肖师弟就以姜晚欲为中心开始秦王绕柱。
姜晚欲站在中间不动,她看向师尊,发现师尊的细眉都拧到了一起去,她好心疼,真想安慰一下师尊,想把师尊扛到床上去,“好好”安慰一下……等下,现在说肖师弟的事呢,先等会儿再yy师尊。
“师尊?师尊我曾在古籍里看过,说坤泽也可以洗掉永久结契,就是不知如何洗……”姜晚欲说。
肖师弟的脚步停下,他两只手抓着二师姐,和肖师妹躲猫猫,趁乱说:“我才不洗呢!我要和查师姐双修一辈子!”
肖师妹继续追打:“你这个叛徒!还一辈子!等那个什么查师姐抛弃了你,你就等死吧!我才不会给你收尸呢!”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嘛!说不准我和查师姐幸福恩爱一辈子呢!”
姜晚欲见他们两个打个没完,闹得师尊都烦了,她适时制止道:“听师尊说!”
嘴上制止没用,姜晚欲用触手把两个人一捆,这下全老实了。
萧芜雪本来心里想好了话,一见姜眼欲的四只触手,他的心里顿时活泛起来。
徒弟的……触手……
不!不能再往那个方面想。
他们的信香完全契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萧芜雪天然就会被她吸引。
萧芜雪移开视线,只看向地面,不去看姜晚欲还在动来动去的触手们。
“只有天阶坤泽才能帮坤泽洗永久标记,且被洗的坤泽会承受洗髓蚀骨之痛,历来记录没几个坤泽能撑得下来,而且……”萧芜雪的话又说了一半。
肖师妹挣扎了两下,但是被二师姐的触手越捆越紧,她真想再去狠狠踢肖师弟的屁股。
“而且!都多少年没有天阶坤泽出世了!仙门上下,地阶坤泽不超过十位,你我不过是玄阶坤泽,就算将来有天阶坤泽出世且还愿意帮你,你能撑得住洗髓之痛?师弟你还是死了算啦!”肖师妹简直火冒三丈。
肖师弟还是嘟嘟哝哝:“反正我也这样了,只能祈祷查师姐不会负我了。”
姜晚欲此时低头想着,天阶乾元二次分化成坤泽后,还会是天阶吗?这个等回去问问小黄。
姜晚欲抬头见师尊还是愁眉不展,她说:“师尊!要不我和大师姐每隔三天就去找查师姐约架一次,让她投鼠忌器,别以为我们化雪峰无人,欺负肖师弟。”
肖师妹即使被捆着,也挪挪挪,挪到肖师弟身边,用脑袋将肖师弟撞翻,她还是骂骂咧咧道:“你看你对得起谁啊!大家都要为你的一时冲动善后!这些年,要不是我带着你双修拦着你,凭你这一听发誓就信的脑子,早被乾元骗八百个来回了!”
肖师弟都被撞翻在地了,他被捆着爬不起来,还哀求道:“二师姐!别和大师姐去打查师姐,她打不过你们的!”
姜晚欲:“……”
肖师妹气得都骂不动了。
萧芜雪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阿晚,你也不必去约架,等出了事,为师再想办法,都回去吧。”
姜晚欲皱眉沉思,师尊能有何办法呢?肖师弟等级不高,连续服用抑情丸不能超过三次,难道师尊还能找来天阶坤泽不成?
姜晚欲放开了触手。
肖师妹揪着肖师弟的耳朵,一路踹他的屁股骂骂咧咧走了。
而姜晚欲没走,她用触手将门关上,看向师尊的脚,问:“师尊是去冰室了吗?师尊的鞋子都结冰了。”
萧芜雪一挥手,就将鞋子上零星的小冰碴烘干了。
“为师无碍,你也回去吧。”
姜晚欲还是赖着不走,她今次已下定了决心。
“师尊布置的功课,弟子又修完一层,请师尊考教。”
萧芜雪刚才因为肖山山的事忧心忡忡,现在听到阿晚一天就能又进一层,心里甚慰。
姜晚欲缓慢伸出两只触手,分别攀上师尊的左右手臂,说:“现在触手能变热也能变冷,师尊这本心法对弟子来说,真是大有用处。”
萧芜雪感受着左右手腕上传来的不同触感,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不光是一手冷,一手热,而是……心跳加速,身子发热。
当体内的抑情环感受到他又要发情后,便在体内狠狠拉扯了一下。
萧芜雪咬紧了牙,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的看徒弟展示。
姜晚欲一眼不眨地盯着师尊,她注意到师尊此时分心了。
那此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姜晚欲突然出手,两只软乎乎的触手顿时变得坚硬如玄铁,将师尊的双手大大拉开,而她趁机伸出另两只触手,飞快去撕扯师尊的上衣!
萧芜雪是分心了,他的意念都在忍耐抑情环拉扯传来的痛感上,都在抵抗对徒弟的旖旎心思上,却不成想,徒弟竟然敢袭击他!
只一瞬间,萧芜雪还手。
四只触手连带着胆大包天的姜晚欲都被捆灵索捆了个严严实实!
而萧芜雪因为分心慢的半步,导致他的上衣和缠胸的纱布都被撕碎了。
“放肆!”
萧芜雪面红耳赤,抬手从衣柜里隔空又取来一件衣裳,飞快穿好。
姜晚欲被师尊的法力压着跪在地上。
她做到了,但是无功而返。
她只看到了师尊的胸肌很大,并未看到上面什么剑伤或者箭伤。
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师尊的胸肌,之前偷看师尊洗澡时就看到了,昨晚,还趁机上手摸来着。
师尊既然没受伤,为何缠那么多纱布啊?
难道师尊冷?更离谱了!
“你!你真是放肆!”萧芜雪气得满脸通红,不光是气的,还有羞的。
姜晚欲早就预料到后果了,预料到了也一意孤行,她狡辩道:“师尊!是弟子触手失控了……”
再一再二再三,这个借口再说,姜晚欲自己都觉得尴尬。
“次次失控!为师看你是故意的!”萧芜雪站起身,变出一条长长的戒尺,怒道:“伸手!”
这戒尺往常只打过偷懒不练功的肖师妹和肖师弟,还是第一次面对姜晚欲。
捆灵索被收回,姜晚欲还是跪在地上,她试着讲条件:“师尊要打哪只?”
她一向勤勉好学,还从未被师尊的戒尺惩罚过呢。
“都伸出来!”
姜晚欲乖乖伸出两只手和四只触手。
“啪!”
“啊——”姜晚欲故意夸张惨叫,痛是痛,但比不上她之前受伤时的痛,可她就是故意叫这么大声的。
萧芜雪的第二下都高高举起了,听到姜晚欲的惨叫声,他又不忍心打了。
“师尊?师尊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好痛呀。”姜晚欲在外打碎了牙也生吞,但是在师尊面前,就是能屈能伸,她用另外五只手拉了拉师尊的袖口,哀求道。
萧芜雪是心软了。
阿晚这个徒弟,一向调皮,之前经常偷走他的里衣,他不是不知道。
他暗地里跟上去看过,发现姜晚欲是为了抱着他的里衣睡觉,便只当她年纪还小,此举是雏鸟情节,也未多管。
毕竟当年将她从斗兽笼里救出时,她一身是伤,还赤身裸|体,他便用衣裳包住了她,没成想,现在徒弟愈演愈烈,今日都敢撕他的衣裳了!
真是放肆!
“不行!今日必须给你个教训!都伸出来!”
萧芜雪还是狠了狠心。
姜晚欲装作害怕的样子,几只手手都颤|抖个不停。
又是“啪”的一声,姜晚欲叫得更惨了。
明明这下比第一下轻上许多。
萧芜雪发现了徒弟是在装模作样,因为他这一下又没上一下那么用力!
这个听话的徒弟何时变得这般乖张了?都怪自己这些时日对她疏于管教和关心!
萧芜雪的反省归反省,又是“啪啪啪啪”四声。
姜晚欲的六只手,各挨一戒尺。
明明一下比一下打得轻,但是姜晚欲叫得一声比一声惨。
“回去好生反省!再敢胡作为非,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门开了,姜晚欲被丢出门,门又关了。
门关的那一瞬间,萧芜雪捂着小腹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他也好疼,他看到姜晚欲的触手颤|抖,他止不住的发情,满脑子都是奇怪的画面,仿佛那些触手正在……
姜晚欲苦着脸,站在师尊的门口,将六只手手并成排,晃着脑袋从左到右吹了一遍,又从右到左再吹一遍。
好痛。
这还是第一次被师尊的戒尺惩罚。
师尊你打我手手是吧!好好好!我记下了!
不过……撕师尊衣裳好爽啊!
一向高冷的师尊,被撕衣裳时,竟然这般娇羞!
她差点爽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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