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记得清母亲说的每一句话,但记得是一件事,听懂是另一件事,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泉的青春期。
女生一般比男生发育快,同为双生子的扉间就比她矮一个头。
银色长发,红色双瞳,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青春靓丽的泉受到了族中少男们的争相追捧。
泉并非来者不拒,只有长得十分漂亮的男生才能入她的眼,并与之在一起,但只要时间一长看腻了那张脸,就会不留情面地一脚踹开。
扉间忍不住教育道:“泉,不要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
泉无辜道:“我没有,我只是想每天看漂亮的脸蛋而已,可他们居然想亲我!”
扉间这才明白,原来自家妹妹的想法如此单纯。
他只好道:“男女交往自然免不了亲密接触,既然你无法接受亲密接触就不要轻易答应他们。”
泉长这么大,除了母亲的话外,最听扉间的话,当下立马答应。
“好的,二哥。”
之后,面对追求者的热烈追求时,她说出不能接受亲密接触时,一般人都会望而却步,但另一些人点头答应之后,却无法做到,令泉十分恶心。
忍不住和千美抱怨,“母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千美笑了,“你这是将你父亲和四个兄弟都骂了。”
泉身为家中唯一女孩,不管是父母还是两位哥哥和两位弟弟都宠着她,除开修炼【夺魂】那段时间的不如意,其他时间只要是她提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
可谓是非常受宠。
泉本人也十分清楚,听到母亲的话后,加了一句:“家里人除外。”
千美笑意更深,搂紧了女儿,“傻孩子。”
温馨生活在这个战乱的时代是无比珍贵的存在,死亡才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东西。
13岁以前,泉只是从族人和家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战争,她并不认为战争离她很远,只是战争带来的伤害无法与族人共情。
直到这一天,也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父亲带领族人与羽衣一族对战,她的四名兄弟也在其中。
原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战斗,打完了,他们自然会完好无损的回家。
但她错了。
瓦间死了。
葬礼上,泉和板间哭的泣不成声,扉间表情严肃,强忍悲伤,柱间不可置信地看着族人一抔抔填土。
千美直接晕倒被人送了回去,佛间平静地注视一切,教育剩下的子女。
“忍者不能哭,忍者为战死而生,能找回一部分遗体就是谢天谢地了。”
“这次不光有羽衣一族,还有宇智波一族的参与,他们向来心狠手辣。”
柱间握紧双拳,怒道:“瓦间才七岁,这样的……这样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佛间没有分给长子一个眼神,还是那般平静,“直到所有的敌人都被消灭。”
“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
柱间低下头,“哪怕牺牲孩子吗?”
佛间偏头,扬起大手给了柱间一个响亮的巴掌,“我不允许你侮辱瓦间,他作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忍者光荣战死,不是什么孩子!”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将柱间扇倒在地,柱间捂住左脸默不作声,泉,扉间和板间连忙冲上去安慰。
柱间的视线一一划过弟弟妹妹的脸,像做了什么决定般蹭的爬起来,对着佛间大喊:“什么爱之一族,什么独当一面的忍者,这难道不是一群大人合伙逼死了一个孩子吗?”
“我们这样的所作所为和宇智波有什么两样?”
佛间忍住下手的动作,教诲道:“这是对敌人的尊敬,哪怕是婴儿,只要手持武器就必须将他视为敌人。”
“而将孩子培养成独挡一面的忍者,才是为人父母的爱。”
柱间不依不饶:“想独当一面,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杀人,被杀,连什么时候被人记恨上都不知道,因为太危险连自报家门都不行。”
“这样的忍者世界,绝对是错误的!”
“所以说你只是个小鬼!”佛间怒了,准备用拳头好好教育一下长子。
“父亲!”
“父亲!”
关键时候,泉和扉间挡在了柱间的面前。
佛间看着泉和扉间坚定的脸庞,放下拳头,转身离开。
“好好清醒一下吧,柱间。”
泉和扉间都松了一口气,柱间不甘心地看着父亲远去。
瓦间的死亡,让泉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了这个时代的残忍。
一家人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取而代之的愁云密布,还有柱间时不时地与父亲争执。
过了一段时间后,众人都接受了瓦间的死亡,但另一个噩耗随之来临。
板间死了,死于宇智波一族的围攻。
泉站在族地门口看着大哥背着板间的尸体一步步朝她走来,没忍住啜泣出声。
面对面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大哥双目无神,神情呆滞,看见她的那一瞬,才有了些许情绪波动。
他抽出一只手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坚定道:“不哭,大哥今后一定会保护好你和扉间,赌上我的性命。”
泉愣愣地看着他,“大哥……”
她能感到生命力急速流逝,身体重的像压了一座大山。她想点头,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往前倒去。
【夺魂】的弊端之一:负面情绪加速生命力流逝。
泉晕倒在柱间的怀中。
泉醒来后,见到的是守在床边的柱间和扉间,两人关切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他们已经失去了两个兄弟,不能再失去泉了。
柱间和扉间都暗自发誓,要保护好唯一的妹妹。
泉看着他们担心的眼神,道:“我没事,对了,母亲怎么样?”
扉间解释道:“父亲在陪着母亲。”
闻言,泉安心了。
短短的时间接连丧失两子,千美再怎么坚强也是一位母亲,根本接受不了事实,加上生育五个子女损耗了不少元气,从此一病不起,汤药不断。
泉每日都会陪着千美,千美也时常握着泉的手念叨:“一上战场,生死难料。”
“泉,等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父亲和两个哥哥。”
泉难受不已:“说什么呢,母亲。您会好起来的。”
千美摇头恳求泉答应她,泉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她。
这件事过后,柱间和扉间都有了很大的改变,扉间开始研究死人复生的禁术,柱间时常闷闷不乐,经常一个人离开族地。
泉将两位哥哥的变化都看着眼中,时常安慰他们,但丝毫无济于事。
直到这天扉间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秘密。
“大哥这段时间经常和一个宇智波在一起。”
她惊讶出声:“宇智波?”
扉间点头:“如果被其他族人发现的话,大哥就是千手一族的叛徒。”
“我在想要不要抢先一步告诉父亲,由父亲来做决断。”
素来理性沉稳的扉间也会有犹豫不决的时候,他之所以向泉透露这一消息,根本没想从泉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缓解下心理压力。
泉道:“我觉得,二哥你要不先和大哥说一声?”
扉间摊手无奈道:“我已经警告过他不要和宇智波来往,但大哥没听。”
泉还想开口时,扉间转身就走,“算了算了,还是让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柱间和宇智波少年来往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
佛间紧急召回柱间,紧闭大门,当着扉间和泉的面教育了柱间一番。
“千手和宇智波是敌人,我还没告诉族人,一旦泄露出去,你会被当做叛徒。”
“如果不想被当做叛徒,就在下次和那少年的见面之后跟踪他,把宇智波一族的情报带回来,这是任务!”
“要是被他发现,就杀了他。”
柱间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佛间,“父亲……”
佛间站起身就要离开,“就这样定了。”
佛间离开后,扉间才敢和柱间道歉,“对不起,大哥。”
柱间摇头,“不怪你,扉间。”
下次的相见如期而至,泉待在族地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见父子三人毫发无伤的回归还有大哥脸上复杂的神情,猜到了一些情况。
这是失败了。
当天晚上,柱间盯着手中刻着“快跑”两字的石头没有丝毫睡意。
一阵敲门声响起,“大哥,我做了夜宵,一起吃点吧?”
是泉。
柱间向来宠爱泉,当即将石子揣回怀中打开了门。
泉端着托盘进入房间,“是你最喜欢的蘑菇拌饭。”
柱间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谢谢,我会好好享用的。”
柱间如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蘑菇拌饭,末了还打了个饱嗝。
泉见状,开始说明来意。
“大哥为何会与那名宇智波少年来往?”
柱间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始岔开话题:“泉,明天也做蘑菇拌饭好吗?”
泉不悦道:“大哥。”
泉板着脸的样子与扉间别无二致,柱间顿时萎了。
“因为我们有着相同的理想。”
柱间将他与斑相处的点点滴滴通通道来。
“在那处可以俯瞰森林的地方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村落,将弟弟妹妹保护起来,在村子里孩子们不必互相厮杀,再建个学校训练他们,让他们长大变强,大家能根据个人能力和实力选择任务。对了,还要有一个能合理区分任务等级的上级……”
“一个不用送孩子们去前线搏命的村子。”
泉静静的听着,等柱间说完后,由衷赞道:“听起来真不错,那样的话,瓦间和板间也不会死了。”
提到瓦间和板间,柱间顿时落寞起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点。
“泉,你也认同我的理想吗?”
即便是斑,也是在嘲讽他一番太过天真后,才认同了他。
泉眉目舒展,嘴角微扬,“嗯,无比认同。”
柱间瞬间眼泪汪汪,今天失去了一位认同他理想的朋友,但他也收获了一名志同道合的伙伴。
“泉……我真是太开心了。”
激动的柱间抱着泉不撒手,两只大手还时不时地拍打背部。
力道之大,震动的胸腔都在抖,泉艰难出声:“大哥,能不能先放开我?”
闻言,柱间立刻松开双手,蹲到角落抱腿忧郁不已。
“我不是个好哥哥,居然忘记你身体不好……”
泉无奈地摁摁眉心,“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动不动就失落的毛病?”
“斑也说过这句话。”柱间更加失落:“斑啊……我的好朋友……没了……没了……没了……”
泉:“……”
作者有话要说:柱间和佛间争论的剧情在TV版586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