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时最喜欢读《基督山伯爵》。
里面有一句话,我现在都还记得——
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就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但人并不是无欲无求的神明,在放手那一步,不见得有多少人能拥有那样的魄力。
宁静的周末午后,我在翻看着一本名为《如何饲养好一只猫》的书,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小猫咪就靠着我躺在旁边,它总是很乖,大部分都躺在那里舔爪子,柔软而蓬松的尾巴一甩一甩,时不时地就蹭过我的小腿。
狱寺则坐在更远的地方写他的题目,这大概就是学霸的秘籍,他们总是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努力。
但我注意到他其实写得并不专心,他在很多时候会抬起头来以那种自以为隐蔽的目光偷瞄我,像刚被大人奖励了超出预期数量糖果的小孩,要时不时确认一眼糖果的归属。
“有朋友喊我出去。”
这样的氛围显然让他觉得安心,于是我突兀冒出的这一句成功成为了破坏气氛的罪魁祸首,狱寺一下就紧绷了起来,习惯性地露出了他有些凶狠的眼神
——虽然他的本意却非如此。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这就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在出声那的一刻他就发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妥,瞬间就有些懊恼地抿住嘴,眸光中闪烁着心虚。
.......啊?在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你第一个要问的问题就是这个吗?
我睁着死鱼眼看他:“是你昨天见过的小春啦,说是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约在新开的猫咖。”
他没话了,只是目光细细地打量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好方便他说出拒绝的理由来。
我笑眯眯地任由他打量,如此,他倒是又恼羞地移开目光了。
“五点。”
“太早啦。”我抱怨道,“隼人不要这么黏人啦——”
“哈?你居然说我黏人!?”狱寺的眉毛又挑了起来,他瞪着我,目光执拗又固执,仿佛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带着点怨气地嚷道:“我到底是为了谁啊?你这个毫无信誉的混蛋!”
怎么回事?这种丈夫出/轨,心虚地面对咄咄逼人的妻子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良心被刺痛了。
等等,这一定是错觉,我怎么会有良心这种东西?
害怕地摸了摸胸口,在确定我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坏心肠后,我松了一口气,然后理直气壮地扑过去环住他的腰,隔着柔软的衣服蹭了蹭他的衣服,而后仰起头来看他。
他有些迟疑地低下头来,目光茫然又无措,细看的话还能察觉他的瞳孔其实有点失焦了。阳光落在他那双灰绿色的眸子中,那实是沙漠中央唯一的一片绿洲,沉浮着太多旅人趋之若鹜的爱慕,但现在,却完完全全、毫无防备地只展现在我一个人面前。
我蓦地感觉喉间有点干渴。
“泠、也——”他哑着嗓子,磕磕绊绊而笨拙地唤我。
我从来没有听见过他用这么缱绻而温情的嗓音念我的名字,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我是落在他掌心的一片雪花,稍微大点声就要吹散。
在话落下的那一刻,只让人感觉到有什么别的东西随着一同落下来了。
【狱寺隼人好感80%,达成暧昧向CG——索吻】
【你看看他!!!】系统哭得超大声
【你怎么舍得不吻他?泠也,我恨你是块木头】
我不是木头,我更不是人渣!谁知道高中生这么不经撩啊?
“如果他再大一点我就真的下手了。”我伤心地和系统哭诉,比失去了一个亿还,不对,那显然是失去一个亿更让我难受。
有羽毛轻柔的拂过皮肤,在我愣神的那几秒,他已经捧着我的脸凑了过来。
——好近。
近到他鸦羽般的睫毛已经扫过了我的眼睛,我撞进了那双犹如烈火在焚烧的眼瞳。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力道很重,他好像是强迫我与之一同殉情的坠楼者,带着不死不休的力道。
一触即分。
狱寺隼人恶狠狠地瞪我。
就像我能感知到掌心下狱寺快得几近失控的心跳,他也已经从我平静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少年赤诚的心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我不知道冰冷的80%在现实中对一个人的影响会如此之大,就好像他的情绪彻底被我掌控了。
饶是如此,我也不想骗他。
狱寺的表情愈发的凶狠,但他的眼眶周围却泛起了红,他推开了我,跌跌撞撞地后退,那模样实在可以称得上是我见犹怜。
“月见山泠也,你真是个不择不扣的混蛋。”
这句话他说得极慢,咬牙切齿,就好像句子在舌尖滚了一圈才冒出来。
“......”我无言以对。
在系统的破口大骂声中,我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狱寺通红的耳朵:“那......五点?”
“随便你几点。”他语气好了一点,但依旧生硬。
而后,他的脸上挂着“到了时间就立刻给我滚回来”的表情,声音格外的冷酷,“你快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从善如流,抱着猫飞快地溜走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虽然有很多大可爱安慰我,但我真的觉得自己写得很差,这真的是算我流狱寺了,我写完都没眼看自己写的东西。)
狱寺单人线到这里基本结束了,说实话笔力不够,节奏推得太快,感情实际上是个复杂的过程,在之后会慢慢调整的(鞠躬)。
后面应该会很少写单个角色视角的番外了,和正文在一起是会显得有点乱,等写完所有单人线后大家买买股,谁的股多一点就写谁的番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