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栖川鲤和两个人跳舞是什么感觉。
对,和两个人,跳舞,不是和一位接着一位,而是同时两位一起跳舞,栖川鲤可以说,那是一种好像在跳永远不会停止的一支舞一样,因为跳舞的对象是一对双胞胎,所以栖川鲤觉得,每一支舞都没有结束的尽头,而每一支舞,她跳舞的对象都不是同一个,交替着的舞伴倒是给了栖川鲤新奇的感觉。
少女的裙摆绽放出优雅的弧度,常陆院馨牵着栖川鲤的手轻笑着问着面前这位和他们共舞的少女,她穿着他们母亲设计的礼服参加这场让他们觉得无聊的舞会,无聊的举办理由,无聊的举办方式,无聊的参加人群,在常陆院兄弟的记忆里,这样的舞会,这样的聚会永远都是重复的无趣,甚至可以说,许多参加舞会的人,都不止一次参加过他们常陆院家举办的聚会过,所以,常陆院兄弟在无趣的舞会开场时就和自己的兄弟提出了个想法。
【找点有趣的吧。】
因为来参加舞会的都是成年人,他们那套host的调调不能用,所以他们在人群里发现了栖川鲤。
一个穿着他们常陆院家的礼服的青涩少女。
大概是礼服加了buff的原因,常陆院兄弟直接对着少女的好感度+50。
“Hime,你不擅长跳舞么。”
常陆院馨单纯的疑问罢了,和他跳过舞的女性都是经常参加舞会的那一类,包括在樱兰高校里的那些女生,都是从小接触舞会的,所以,常陆院馨其实做好了面前这个少女不怎么会跳舞的准备的,只是,目前他也说不出对方是不会跳舞还是不擅长跳舞,她的舞步都不在音乐点上,多跳两步他都会被带错节奏,但是他却觉得,少女转圈的时候能够绽放出最美丽的姿态。
栖川鲤非常诚实的恩了一声,但是她又理直气壮的说道:
“嘛,我更擅长转圈圈啦。”
夏油杰之前扎心的问她会不会跳舞,其实栖川鲤也说不出她会不会,倒不如说她转圈圈转的挺不错,栖川鲤很少参加这种正式的舞会,但是穿着漂亮的裙子转圈圈的次数可不少,五条悟是个非常合格的架子,男人高挑的身型,微抬的手臂,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少女手软的小手,那俯视下来的苍蓝眼眸,栖川鲤觉得只要自己一抬眼就能被这苍穹般的眸子吸引,从小时候开始,到长大,五条悟的这个习惯都没有变过,她也没有变过,只是小时候五条悟会蹲在地上,轻轻松松的抬着手,拉着小小的她看着她转圈圈。
可以说,栖川鲤随性的姿态是被栖川蛮影响的,而她随意的态度是被五条悟影响的,这两个随意放荡行为的人长年累月下来直接把小姑娘养出一副无谓随性的性格,而同为青梅竹马的伏黑惠,虽然不明显,但是可以看出一点,少年在无所谓的态度上和少女惊人的相似。
“确实呢。”
常陆院馨挑了挑眉,她能够转出她身上那件礼服最漂亮的弧度,她有着少女这个年纪的鲜活,没有矜持,也没有犹豫,也没有禁锢,她就像一朵被呵护的花朵,自由的绽放,常陆院馨觉得,这个少女说的转圈圈,应该也是有着那样的一个人,愿意陪着她做这样的事。
背景音乐已经换了两首了,栖川鲤跳舞的动作幅度慢慢的变小了,常陆院馨低下头靠近栖川鲤轻声玩味的问道:
“已经跳腻了么?”
栖川鲤总感觉对方的语气像是在问“玩腻了么?”。
栖川鲤就就着对方的话语,顺势点了点头,这个小姑娘声音有多甜,这句话就有多扎心:
“恩,腻了。”
这用完就丢的架势也和五条悟如出一辙。
栖川鲤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跳了一支还是两支舞了,因为双胞胎的来回换人,栖川鲤只觉得自己的脚跟被高跟鞋磨的有点疼了。
被栖川鲤毫不掩饰的说腻的常陆院馨扬着眉,看到常陆院馨的表情,常陆院光从栖川鲤的身后靠近,他们两人把栖川鲤虚空包围在中间,常陆院馨对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似笑非笑的说道:
“呐,光,她说腻了我们了~”
相似的清脆声线也拖长了调调发出甜腻的语气:
“哎~这么快么?好过分——”
双子靠近的时候,那种双声道在耳边的声音能够让耳朵变得酥麻,栖川鲤微微侧了侧头想要躲开这两道双声道的攻击:
“怎么?跳了两支舞,你们不腻么?”
“不腻哦,才刚刚开始呢?”
双子是知道自己怎么样能够触击少女的内心,也知道说什么样的话去撩拨少女,两人俯下身子就更加凑近栖川鲤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喷洒,富有磁性的声音也变成了气音,他们一人一句交替的说道:
“Hime,能区分谁是光谁是馨么?”
“不能区分就说腻了,真是让人伤心啊。”
栖川鲤被耳朵的酥麻感引得肩膀不自觉的缩了缩,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耳朵非常不争气,每次只要有人在她耳边这样说话,她耳朵的酥麻感就能传递到背脊,让她整个身子都颤一颤。
上一次这么说话的人还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一左一右的在她耳边说话,她都没有注意力去听他们俩说了什么。
【不,那两个声音双声道,谁都扛不住的。】
“呜啊,你们说的我好罪恶啊。”
栖川鲤移开了一步,不让这两个双声道在她耳边祸害她的耳朵,抬起手不自觉的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她抿着唇瓣在双子的脸上来回扫视:
“区分不出来,真的会伤心嘛?”
栖川鲤笑嫣嫣的问道,明明知道对方是玩笑般的话语,但是她也这样玩笑般问了,常陆院兄弟顺势更加夸张的回答:
“会哦——心会痛啊——”
栖川鲤指着左边的少年说道:“啊,你是光。”然后指着右边的少年说道:“你是馨。”
“噗噗——答错啦。”
一点都不意外对面的少女会说错,从来就没有人能够一眼就区分他们两个人。
再一次的,没有。
因为答错,所以得到了正确的答案,左边的是馨,右边的是光,这一次,栖川鲤反而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原来如此,你们兄弟俩,得有个标记才行呢。”
常陆院双子双手掺在一起,他们异口同声不屑的仰起头:
“没用的,就算做了标记,还是会被认错的,有些人,是会连标记都会记错。”
这对双胞胎有着一张一模一样俊秀好看的脸蛋,有着绝无仅有的默契,他们也有着难以招架的恶劣性格。
栖川鲤此刻见到的双胞胎只是他们真实性格中的冰山一角罢了,并不真实,也不虚假,并不真诚,也不糊弄,他们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栖川鲤:
“Hime,你要标记我们么?”
“……”
唔,为什么这对兄弟用词都好像在说什么奇怪的play一样。
栖川鲤不自觉的用手指点了点唇瓣,唇瓣上的口红沾染在了少女的食指上,栖川鲤突然想到了什么,拇指的指腹摩挲着艳丽的色彩,她抬了抬眸子,她探过身子抬手伸向常陆院光的右耳耳垂上轻轻的摩挲了一下,随即又对着常陆院馨的左耳耳垂上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她看着两人相称的耳垂上的红色痕迹,栖川鲤这一次退离了两步,她拎起裙摆对着两人做了个结束一支舞的礼仪:
“下次见面,我应该就能认出来了。”
栖川鲤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转身就退开舞池区域,脚腕处的磨痕好像越来越疼了。
她可要扛不住了,她要坐下来缓缓。
栖川鲤并没有说她做了什么标记,但是从少女刚刚的动作来看,她一定给他们俩做了标记了。
双子站在一起,他们各自抬起一只手碰触着少女刚刚碰触的耳垂,双子相互看着对方,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怔愣,就像照镜子一样,他们此刻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耳垂上,残留着少女唇瓣上的口红。
******
“羽贺君,终于又见面了。”
舞会的举办者松本若夫在对于羽贺响辅这样的具有天赋的人一向是非常优待的,他喜欢有才能的人,尤其是那种拥有让人嫉妒的天赋的人,羽贺响辅就是这样的存在,拥有绝对音感,对任何的乐器都熟练自如,对音乐的创作有着冲击性的灵感,这个男人,可以在不经意之间就创作出让人心动的音乐。
松本若夫还记得一次这个男人的小型演奏会上,他没有做隆重的演奏气氛,而是轻松的,简单的,和观众互动的给来听他演奏会的观众们演奏一首首他们喜欢的曲子。
这个男人很虚幻,好像触手可及,他没什么脾气一样,笑的温和,但是他又好像触不可及,他的音乐是那么的具有灵性,有灵性到可以听出他音乐中的一种孤寂,有什么还束缚着他。
松本若夫这样的资本家从来都喜欢自己被优待,他一直想要羽贺响辅为他单独开一次演奏会,他独享一个人的视听效果,但是无论他出多少钱,对方都笑着拒绝了。
他只能退而其次的试探一下另一件事。
“好久不见,松本先生。”
羽贺响辅笑着和松本若夫打招呼,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女性,羽贺响辅立马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这是我的女儿,松本香,她在国立音乐大学读二年级,她非常崇拜你,所以一直磨着我想见你一面,你可真是太难约了。”
作为知名音乐家,羽贺响辅也是各个国家到处跑的,并不是羽贺响辅故意一直拒绝松本若夫的邀请,但是,对方这次似乎特别执着了。
“抱歉,今年确实太忙了。”
羽贺响辅歉意的笑一笑,对着松本香也露出歉意温和的淡笑,松本香听过一次羽贺响辅的讲座,她红了红脸没有出息的低声说道:
“没,没事,就是我特别崇拜羽贺先生,所以拜托爸爸邀请羽贺老师过来……”
松本香鼓起勇气,她一点都没有因为父亲是松本若夫而有什么底气,她张了张嘴,组织了下语言,然后声音弱弱的说道:
“羽贺先生,你能收我做你的学生么?我是专业学小提琴的,一直以来,我都是以你为目标的。”
松本香是松本若夫的小女儿,他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在松本集团里站稳脚跟了,而大儿子则是在海外开辟松本集团的业务,只有这个小女儿,喜欢音乐,单纯的喜欢音乐。
恩,和他一样。
羽贺响辅有些无奈,对方果然还是提出这个要求了,羽贺响辅即使知道对方是个乖巧好脾气的女孩,但是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抱歉,我已经不收学生了。”
松本香怔了怔,已经?那是已经有学生了么?
“羽贺先生,你,已经有学生了么?”
羽贺响辅在松本香的目光下点头:“是的,唯一的一位学生。”
松本香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也羞于强求他人,她只是亲耳听到了对方的拒绝还是失落极了,她喃喃的问道:
“她一定很有天赋吧。”
羽贺响辅的笑容顿了顿。
不,完全没有。
“她一定非常喜欢音乐吧。”
不,完全没有。
“她一定非常符合羽贺先生的要求吧。”
不,完全没有。
“阿嚏!!”
栖川鲤就在不远处,响亮的打了个喷嚏,实在是鼻子太痒了,像极了谁在背地里说她坏话!
“不,你说的完全都没有。”
羽贺响辅摇了摇头否定了松本香说的一切,看着松本香疑惑的表情,羽贺响辅单纯的给了女孩一个答案:
“只是我和她有缘罢了。”
她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适合的,但是,她确实最有缘的,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
“抱歉,松本小姐,让你失望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舞会结束之前,我可以为舞会演奏一曲。”
“!!真的么!真的可以么!”
松本香又兴奋了起来,之前的失落都不算什么了,那么近距离的看羽贺响辅演奏,什么事都不算什么了。
松本若夫看到自己的女儿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满意的点点头,和舞池尽头的男人交错一个眼神后,他对松本香说道:
“既然你和羽贺先生无缘,那么趁这个机会多多和羽贺先生请教吧。”
“嗨,爸爸!”
松本若夫低声一句失礼之后,他把空间留给了女儿和羽贺响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赤井秀一掩藏在阴影处,观察了那么久,终于有点迹象了,刚刚桥本太辅和松本若夫对视了,两个人的眼神中透露了什么信息,然后两个人一起退离了舞池,赤井秀一挑了挑眉,他不着急去跟上,而是环视了一圈没有人注意到两个人离场之后他再慢条斯理的往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诸伏景光举着托盘用余光瞥一眼只能看到黑麦那头长发的背影了。
话说,零去哪了?他不是盯着羽贺响辅么?羽贺响辅在这里呢,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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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不,安室透确实之前盯着羽贺响辅的,只是,他发现和羽贺响辅一起来的是栖川鲤,他是三个被怀疑的人之中唯一一个带女伴的,如果他真的是‘春雨’,那么带一位时刻要在一起的女伴是不方便的。
不过,羽贺响辅的这位‘女伴’,从舞会开始就和他分开行动了,他看着小姑娘和一对双胞胎跳完舞之后,脚步一瘸一瘸的往舞池外的阴影处走去了,她那左顾右盼的样子好像在找可以坐的地方,但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小姑娘整个身体都散发出一副失落无奈又有点小生气的气息出来,真是光看背影都能解读她的情绪。
太好懂了。
栖川鲤只用左脚支撑自己的身体,右脚轻轻的搭在一边,脚后跟被磨出来的水泡让她一抽一抽的疼,栖川鲤高估了自己了,出门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挑了两支舞竟然把脚磨出了水泡,这才是舞会的开始呢!
“啊,为什么舞会边边角都不放几把椅子,万一有人跳累了呢?”
栖川鲤咕哝着,实在找不到椅子,她就靠着支撑会场的柱子休息,不过栖川鲤完全忘记了,舞池里的每一根支撑柱前方都摆着一件艺术品作为装饰,栖川鲤惬意的往后靠了靠,直接靠在了展示台子上。
“!!!”
展示台非常坚强,经得起靠,但是单纯放在展示台上的艺术品,只要微微碰触一下就保持不了它的平衡,开始摇摇晃晃的要坠落,栖川鲤听到那艺术花瓶发出咕咕咕咕的旋转声音,她猛地转回头,惊恐的看到身后的那个文艺复兴瓶在摇摇欲坠。
“!!!!”
栖川鲤来不及转身去扶住,一把扑在展示台上,伸出的手,指尖只堪堪碰触到边缘。
瓶子在栖川鲤的面前坠落,但是她没有听到清脆的碎裂声,一只手稳妥的接住了那复古的瓶子,在她面前安然的接住了。
“呼——”
栖川鲤缓慢的吐出一口长气,她的目光定定的停留在那个看着很贵的瓶子上,然后顺着瓶子视线往上移,看清楚了接住瓶子的人是谁。
那是个极为帅气的男人,古铜的肤色和淡金色的发色昭示了他的与众不同,紫灰色的瞳眸被注视的时候好似带着一种身深情款款,嗷,这是混血男人的天赋异禀么!
【琴酒:呵。】
【赤井秀一:呵。】
少女澄澈的瞳眸和男人深邃的眼眸视线交错,两人都似乎都在这一瞬间认真的只注视着对方,舞会新的曲目响起,那抒情的小提琴曲的颤音好似能颤进心里,栖川鲤很久以后觉得,这一刻和安室透的对视,就好像电影中命中注定相遇时候的背景音乐。
栖川鲤还扑在展示台上,就像一只小猫扑在台子上,少女仰着头看着俯视着她的男人,好像她的动作有些狼狈,但是男人却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独特的嗓音不会让人忘记:
“没事吧?”
栖川鲤不会忘记这道独特的声音的,少女歪了歪头,用不确定的疑惑的表情,喊出她确定的名字:
“波……本?”
这是第一次有人把这个代号喊得那么甜那么软,尾调还往上翘,安室透顿了顿身子,没想到那只是短暂的一次见面她就记住了这个名字,他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名字:
“啊,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呢。”
看来,只能以波本的身份,和她见面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之前写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成年组大三角,秀哥,透子还有琴酒,全部都是!!混血!天赋异禀!笑死我自己写的时候,说鲤酱和透子见面,身后有背景音乐,我差点要唱出来,you are my destiny~
常陆院双子不是股啦,他是限定路人【是的,连限定股都不是】
每一个案件我都会加一个限定路人的【科科】,你们可以说说期待下一个限定路人【重点】是谁,虽然不一定实现哈哈哈哈哈
嗷!请继续给我动力!务必留评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