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席总,所以咱们到底用哪一套方案,是选玫瑰还是月季?”
席言徽扫了眼,还选什么选,当事人都不在意。
她只在乎“席言徽告白”带来的利益,没有席言徽还有张言徽李言徽,他越想心头越恼火,面无表情越过人。
“随便。”
“……呃,随便?”
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不会是要表白的对象出岔子了吧?
有人小声问:“所以,选玫瑰还是月季?”
总策划纠结半天:“玫瑰吧。”
经典总不会错。
酒吧动感的音乐还在继续,易绰已经玩嗨了,身边围着好几个衣着暴露的帅哥,她拉着人又唱又跳,中途还不忘给邬荧抛媚眼。
邬荧好笑地回到座位,才刚落座便有人带着小心思接近。
“邬荧小姐,好久不见,赏脸喝一杯如何?”
邬荧没接他手中的酒,挑眉问:“你是?”
“邬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年轻男孩脸上透出几丝落寞,“您忘了,我叫季临,我们上次在度假山庄见过的。”
姓季?老实说,邬荧没什么印象了,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刚想去接男孩手中的酒,被另一个人眼疾手快抽走。
宗裕裕一口干了,笑嘻嘻说:“味道不错,再去给我端杯来。”
语气颇有些恶意。
季临笑容不变,招手叫来酒吧侍应生:“再去给宗少爷调一杯‘宇宙日落’,记我账上。”
侍应生连忙应好。
宗裕裕皮笑肉不笑,“哦,刚刚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服务员。”
“没关系,这里灯光昏暗,宗少爷一时看错也难免。”
“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一杯酒钱而已,宗少爷不必客气。”
“要的要的,你要是不缺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吧?一晚能赚不少吧?”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了,就差指着人家鼻子骂。
季临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他承认他是有些想法,大名鼎鼎的邬家大小姐,试问谁不想啃下这块“肉骨头”。
可他现在什么都还没做,清清白白!
“宗少爷,有些玩笑还是不要开为妙。”
“谁告诉你老子在开玩笑?”
“你!”
“好了,吵什么吵,吵得我头疼。”邬荧不得不开口,再让他们吵下去该动手打起来了。
换作平时她可能拍手看好戏,但今天是她的场子,谁惹事都是在和她作对。
季临默默忍下这口气,虽然他家有些小钱生活还算富足,但远远不能和宗家相比。
宗裕裕更是宗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孙子,受尽万千宠爱,和他不一样。
“邬荧小姐,那我们下次再聊。”他勉强挤出个微笑。
邬荧冷淡点了下头。
宗裕裕心中暗爽,等人走后才不要脸地说道:“你是笨蛋吗?刚刚那个人一看就心怀不轨,以后遇到这种理都不要理,直接叫保安把人丢出去。”
“你一个数学都考不及格的人,又知道了?”
“这和数学有什么关系!”宗裕裕咬牙,“反正我就是知道,那家伙一身狐狸精味道。”
方育迦嗤笑:“我看不是他一身狐狸精味,是你一身醋坛子味道。”
“胡说八道!我吃什么醋?是小爷我有一双鉴绿茶的眼睛!”
奈何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毫无说服力。
方育迦不动声色地打量低头不语的纪晴,忽而玩味道:“嘴硬。”
宗裕裕听到快要炸毛,恨不得多长出张嘴狡辩,但邬荧才懒得理他。
傻狗一条。
这次聚会她没邀请多少人,都是圈子内玩得还不错的朋友,目的就是要让陈青溪知道两人差距,天差地别。
“荧荧啊,你说的神秘嘉宾到底是谁,就别吊我们胃口了。”
“是啊,荧荧,是谁啊?”
邬荧轻笑:“急什么,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迟迟未到的人破天荒给她打了电话。
邬荧眉眼弯弯:“什么事?”
陈青溪瞥了眼门口拦住他的保安,两人目光躲闪眼神发虚,一看就是受人指使不许他进,而受谁指使不必多说。
“……”鸿门宴开始前的下马威开胃菜,陈青溪没什么意外的,他敛眉,语气平平地说,“我已经到了,在门口进不去。”
“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这里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
“嗯。”
陈青溪没觉得多屈辱,他从小生活在城南,城南“贫民窟”与城北富人区相比,差的不仅仅是经济,更是人性。
他什么脏话烂词没听过?区区“阿猫阿狗”在他听来没有半分杀伤力,也是,城南的人可以毫无顾忌放纵自己恶意,不需要像上层人士一样用层温和虚伪的皮伪装自己。
邬荧亲自放话后,安保人员才将人放进去,俱乐部大门离她所在的酒吧还有一段距离,带他来的司机进不去,陈青溪只能自己徒步走过去。
打开包厢扑面而来的是香水和酒水混杂的味道,并不算太难闻,但陈青溪有些不适应地皱眉。
邬荧坐在正中间,桌前和地上散落着几颗骰子和百元现金,她侧头不知道在和朋友聊些什么,笑起来时脸颊梨涡隐隐可见。
易绰是最先发现包厢门被打开的,“嘿,宝贝,这就是你说的‘神秘嘉宾’吗?”
“嗯哼。”
“这次的,看上去和之前类型不太一样。”
“什么以前?”宗裕裕凑过来,他很会抓重点,“你把他叫过来干什么?”
“没你的事。”邬荧伸手将眼前“狗脑袋”推开,和易绰解释,“陈青溪,就是现在暂住在我家那位。”
包厢其他人都是圣德学院学生,或多或少听说过一点陈青溪,也知道他和邬荧关系尴尬。
易绰了然点头,有所耳闻,邬家最近收养了个年轻男孩,原来就是他。
“帅哥,第一次见面,我叫易绰,不易错的易绰。”
易绰几乎是圈子里公认的气氛担当,任何场合都玩得来,有她在就不会冷场。
遇到陈青溪除外。
“你好。”陈青溪只淡淡点了个头,他杵在门口,甚至没有要交换名字的想法。
易绰反而挑眉,有点意思啊,她没说什么,周围倒是有人不满:“邬荧,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就是,真倒胃口。”
“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来扫兴的吗?”
“别这么说,既然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邬荧似笑非笑,“来了就应该好——好——招——待客人,是不是?”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明了这场聚会真实目的,大小姐闲来无事想调教人嘛。
有人吃瓜看戏,有人跃跃欲试。
陈青溪对此充耳不闻:“邬姨在家炖了养胃的汤,她嘱托你早点回家,不要玩得太晚。”
“好啊。”邬荧欣然答应,半晌她又苦恼地说,“出来玩不喝酒多没意思,不过喝酒又伤胃,要不你来替我喝了?”
宗裕裕插嘴:“什么替不替,陈青溪,你今天可是迟到了,大家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迟到该自罚三杯,三杯够不够意思?”
“三杯酒而已,你不会不敢吧?”
邬荧闷笑,宗裕裕这刻薄的样子像极了跟随恶毒女配的恶毒男配。
易绰看热闹不嫌事大,吹了声口哨:“自罚三杯,爽快。”
宗裕裕笑眯眯地拿了三个空玻璃杯,又开了瓶度数最高的酒,一一满上。
“请。”
“这会不会……太多了?青溪哥酒量不好。”纪晴轻轻拽了下邬荧外套袖口,柔弱又小声地开口。
“担心什么?喝出问题大不了直接送医院,放心吧,这里离市区也不远。”
纪晴:“……”
这里可是郊区香山,明明远得不能再远了。
陈青溪没有多废话,也知道他没有选择余地,端过面前酒杯开喝,一共三杯他一口气喝完两杯,高度数伏特加其实并不适合直接饮用,一般都用作调味,鲜少有人生猛地直接喝。
纯属作死和自己身体过不去。
在这,宗裕裕当然是故意的。
陈青溪握住酒杯,他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眼眶泛红,已经感受到胃像被火焰灼烧过般,头晕目眩。
偏偏宗裕裕还在一旁拱火拍手:“酒量不错嘛。”
“喝啊,停下来干什么?”
“就是,喝啊!”
都是吃瓜看好戏的,陈青溪定了定神端起最后一杯酒,他刚想送入口中却被旁边一只手拦住。
“够了。”
酒精的缘故,陈青溪眉眼没有之前冷淡锐利,眼尾下方甚至有一抹旖旎的红晕,他略显错愕地看着邬荧。
有人调侃:“邬荧,这就开始怜香惜玉了?”
邬荧没用多大力气就将他手中酒杯夺走,这酒后劲大,三杯不足以他进急诊,却能让他接下来一晚都烂醉如泥,毫无乐趣。
综合考量下,邬荧决定“善良”一回。
“才刚开始,我可不希望已经有人醉得不省人事了,扫兴。”
三杯伏特加基酒的确过分了些,她说得不无道理。
“可是……”宗裕裕刚开口,方育迦打断他说,”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
“国王游戏,就玩最简单的国王游戏,怎么样?”
“好啊。”易绰已经站起来,“你们谁身上有扑克牌,贡献一副出来。”
“我,我这有!”
易绰笑眯眯地接过扑克牌清点人数发牌,邬荧回到座位,陈青溪也慢吞吞地移开目光。
“你们谁抽到王牌了?”
邬荧看了眼自己的牌,不是王牌是红桃七,她扫视了一圈,只有宗裕裕兴奋地摊牌:“我是国王!”
“你小子,运气不错啊,国王快说惩罚。”
“饶你们一回,先来个简单的,二号和三号喝杯交杯酒。”
被抽到是两个男生,两人虽然互相嫌弃对方,却还是很爽快地喝完,易绰笑眯眯地给他们拍照记录。
第二局,邬荧依旧不是国王,是四号。
“国王又是我?”宗裕裕摊牌,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他想了想,使坏道:“一号公主抱四号,四号嘴里含酒,然后深情对视三十秒,注意,是四目相对。”
包厢内顿时有人起哄。
“……”邬荧耸肩,“我是四号。”
宗裕裕笑容僵住,可他不是一号啊。
现在就是后悔没有扇自己一巴掌,这破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问题来了,一号到底是哪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除夕快乐~
荧荧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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