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们请来的客人,路离看着这突然冲到面前的女人,仔细聆听,有些遗憾的告诉女人,“很抱歉,我现在帮不了你。”
“不,你肯定能帮我。”却不想本来心里还有犹豫的女人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我什么都还没说,你一看到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
女人忘了自己的一向的矜持,紧紧抓住路离的手,“求求你。”
“求求你,帮帮我,我已经不知道能怎么办了…”
路离有些为难,她有很多送别的经验,但没有拯救一个处在生死之间之人的经验,她本来应该毫不犹豫拒绝,但是首先,这个女人看着真的挺可怜的样子,其次,这个女人很有钱,再其次,她之前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说实话,有点好奇。
看到路离有些纠结的样子,女人心里燃起了希望,“不管结果怎么样,只要你愿意去看一看,你愿意去看一眼也好。”
“行。”路离点头同意,“不过今天不大合适,放心,他暂时没事。”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事路离也说不好,兴许见到本人可能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之后那些药,能停的就停了吧,没什么作用。”
“怎么会没用,那么疼,不吃药怎么受得了。”
“吃了药也很疼。”路离认真的提醒面前的女人,“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不好跟你说,除非你亲自看着他,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药都被他扔掉了的。”
“那些药也让他很痛苦,但是他更不希望一直看到你这样,其实你能够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不要以为他好的名义要求他做什么吧。”
路静萱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拉了拉路离的衣角,有些话很真实,但说出来就不大好听了。
路离这么说话,搞得好像对方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救自己的孩子让孩子活下去,反而是满足自己的私欲,结果让孩子受更多的痛苦似的。
怎么都有点不大合适。
“你拉我做什么?”路离偏头看路静萱,路静萱尴尬,她这个妹妹有时候过分聪明,有时候又好像有点缺根筋。
“没什么。”路静萱硬着头皮道,“宋姨。”
路家其他人也有点尴尬的打招呼,一时有点冷场,继续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
只有路离一如既往理所当然的淡定,“他比你更明白他的身体,信我的话,你先回去,等他完全脱离危险醒了之后把事情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要是他愿意,我再去见他。”
“他这次,真的没事吗?”女人特别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声音带着祈求。
“没事的。”路离告诉女人,“他的生命力很顽强,我很少看到这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并且真的做到了的人。”
“他的一生,都在跟死亡做斗争,却从来没有怨天尤人,这很难得。”
“那就好,那就好。”女人捂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那,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这就回去,我回去,等他醒过来,再来找你。”
女人说着转身就要离开,想起什么又返回来,“生日快乐,还有,谢谢你。”
“来得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女人想了想,扯下自己一直带着很久的玉佩送给路离,“不要,不要嫌弃。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路母倒吸口凉气,“不用,不用!”
可惜路离接的太快太自然,路母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只能跟路离道,“那是你宋姨她妈妈留下来的,你可不好拿,这不大合适。”
“合适的,合适的。”
路离也点头,“挺合适。”
路爸爸路妈妈听了,简直一口老血,就是路静萱路静则也一脸震惊的看向路离,这是什么操作?
路离这才后知后觉,可能对他们而言这种行为有点不大合适?
可这时候宋姨已经准备离开了,大马路上你塞我我塞你的不大合适,又不是以前过年塞红包,塞来塞去的。
路妈妈有点郁闷,“你怎么就给接了,这真的不大合适,等找个机会把东西退回去啊。”
路离点点头,“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拿着有点用处。”
路静则暗戳戳凑上前来,“我看到网上说,有些玄学人士就是靠本人的贴身物件,对本人越重要越好,拿到手里就能够做很多事。”
“姐,你收了玉佩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去去去去去去!”路妈妈嫌弃的想要推开自己的儿子,“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其实原理可能有点类似。”没曾想路离肯定了路静则的猜测,“这个玉佩在我手里,确实可以让我知道更多的东西。”
“它对于宋姨是很重要的存在,跟着她很长的时间,玉佩有灵,虽有话不能对主人言,但一直跟着她听着看着记录着过往。”
“运气好的话,它应该会告诉我一些事情。”
听起来有点过分玄妙了。
“玉佩会说话吗?”路静则以一种十分尊敬的目光打量路离手中的玉佩,“能不能也让我听一听它在说什么?”
“你想死吗?”
路静则差点跳起来,“别啊,我们亲姐弟啊,咱还是讲亿点点亲情的吧?”
“你在说什么?”路离满脸问号,“你要是跟玉佩也有联系我倒是能让你听到,要是没有,普通人就只能在生死之间才能听到,我也没办法。”
路静则连连拍胸膛,“吓死我了,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路妈妈拧路静则的耳朵,“让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耳朵长着是摆设是吧?这么没用要不干脆把耳朵给剁了吧。”
“哎呦,妈,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你再这样,我妈要叛逆啦!我叛逆期啦我跟你讲!”
“叛逆期?”路妈妈冷哼,“我看是挨打期!”
路静则这么一闹腾,一家人的关注点暂时从玉佩上移开。
其实宋姨的那个儿子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一些,渝市有钱人家的圈子其实并不大,尤其是家里有二代三代的家庭,在最求最优教育方面大家的步调很一致,基本上留在本市读书的二代三代们,不是同学也是校友,不是校友也肯定有认识的朋友是校友,扯来扯去的大家总能牵扯上一点关系。
这不,路家人都是认得这位女士的。
不止认识,路静萱还曾经跟宋姨的儿子同校过。
出于浓重的好奇心,路静萱和死不悔改的路静则大晚上不睡觉,趁父母不注意偷偷摸摸摸进路离的房间。
“好姐姐,我就知道你肯定猜到我们要进来,特意给我们留的门。”路静则笑嘻嘻的甜言蜜语,“太厉害了。”
路静萱要矜持些,也是满脸佩服,“你要不要听听关于宋姨那个儿子的事情。”
路离点头,示意他们说。
“宋姨的儿子,小名平安,因为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取了这么个小名,大名景玉泽。我后来上的学校,也是静则现在的学校,小学初中一条龙。我当时小学五年级,他在学校初中部,初二,可有名了,全校闻名,是那时候全校师生的白月光,特别厉害。”
本来路静萱应该跟这个学校的名人不会有任何联系,小学部和初中部在学校的两侧,一般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即便周围的同学聊天的时候经常会提到景玉泽,路静萱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她那时候还在忙着适应新的学校。
那时候路家刚靠拆迁发家,别人知道的都是一句羡慕嫉妒恨的,“暴发户!”比家里条件差的亲朋好友来往,话里话外总有点阴阳怪气,本来条件很好的人家,也不是很看得上他们这种人家。
家里不怎么却钱了,路妈妈就想让孩子起跑线也高一点,又听到说什么圈子的问题,咬咬牙把她送到了私立学校。外面看他们这所私立学校叫做贵族学校。
路静萱在里面多少有点格格不入,开始的时候过得不大好。
小小的人儿就开始我妈是谁,干什么的,我妈爸是谁,干什么的,在学校就开始分等级。
路静萱这种,是学校的最底层,家庭条件排不上号,成绩,因为开始不适应也比较一般,结果就被分到了那种集中了各种捣蛋儿童的班级。
路静萱开始是被欺负过的,当时胆子小,在陌生的学校处处不知所措,直到遇到了景玉泽。
景玉泽那时候初二,皮肤呈现不大健康的白,整个人像是易碎的瓷器,他看到路静萱被欺负也不帮忙,等人走后才现身。
“你不反抗,她们欺负得越狠。”
“你要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可能是皮肤格外白的缘故,少年的眸子黑得有些吓人,“你长得很可爱,完全可以让班上的小男孩主动保护你。”
“你还可以告状。”少年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有没有用,你就不停的告状就好了,还可以告诉家里人,如果他们爱你的话。”
“保证管用。”
那时候的路静萱还不懂“蔫坏”这个词,只觉得少年的话特别有道理,尤其说这话的是全校的名人,他说的一定是对的,然后路静萱开始了自己的告状之旅,屁大点事都要告老师告家长告校长,后来还学会了打电话告教育局,告记者。
小学五年级的孩子,坏的有限,至少他们班上还没有那种十分极端可怕的,路静萱作为小告状精,后来其他人都选择孤立她而不是老欺负她。
说实话,效果挺好的。路静萱一直希望有机会好好谢谢这位“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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