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动3

此时,宫门外的街上人,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上官雪在街上逛着,看见人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一起走,本来平静的内心倒是有些低落起来。

她知道,皇兄和皇嫂他们确实是无法抽身,而且生辰这事,其实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非常重要。

但是,这毕竟对于她来说也是个不同的日子,所以就不想像往日一般待在房中,于是,就上街来逛逛了。

“好啊!”“真厉害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人群围成了一个圈,喝彩声和鼓掌声不绝于耳。

上官雪被前面热闹的场面勾起了好奇心,快步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她费力的踮起脚,伸长了脖颈,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便想再往上凑凑。

就在上官雪努力的向前的时候,不知是谁的手肘往后一抵,让她止不住的后退。

眼看就要摔倒的时候,后背突然传来温热有力的感觉,及时扶住了自己。

熟悉的面庞在此出现在眼前,“裴姑娘,小心点莫要摔倒了。”祁褚扶住上官雪的手渐渐松开,笑着对她道。

上官雪站稳后,整理完衣襟后,抬眼感激的看向祁褚:“刚刚多谢许公子,真巧啊,在这里碰见了!”

她不知为何,觉得和许公子好像很有缘份,总是能在各种地方相遇。

“自从上次在醉香楼和裴姑娘聊完以后,我觉得不能只在舅母家中读书,也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今日,看见这里围了许多人,便想着定是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没想到,还能在此处遇见裴姑娘。”

祁褚今日身穿青色绣纹纱质长袍,玉质的发簪束起部分发丝,其余墨色的长发铺在身后,整个人多了几分清秀儒雅的感觉。

说完后,两人很有默契的一般的在人群中向前穿梭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第一排。

一位十分彪壮的大汉,正在从嘴中不断吐着火,气息之长,令人赞叹!

在他的身边,是一位身材矮小的孩童,在一个竖起的巨大圆圈中,如履平地一般行走着。

“哇!好厉害!”上官雪瞪大双眼,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不断的鼓掌着。

她虽常年住在齐王宫外,却从未见过杂耍。

因为齐国没有盛国这么开放,都城之中只能让小商贩在规定的位置,整齐的售卖商品,而不能让这些身怀技艺之人随意在街上表演。

“好了,各位,我们的压轴表演——召唤神力,来了!大家想不想看!”一位壮汉一只手用力的敲着铜锣,站在正中心,对着周围的的观众大声的道。

上官雪听后,眼里不断闪着光,两只手放在嘴边竖起,随着其他人一起,齐声道:“想!”

“好,那么我们需要一位观众一起来完成表演!” 壮汉环视了一圈,将视线确定在一人的身上,径直向走去,“这位姑娘,你愿意吗?”

上官雪看着眼前的壮汉,她有些惊讶的用食指指向自己:“啊?是我嘛?”

“对,姑娘你愿意吗?” 壮汉笑着再次发出邀请。

感受到全场人注视的目光,上官雪脸微微的红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听后,壮汉笑点了点头,看向自己同伴,示意表演可以开始了。

一位中年模样的妇人走到她的面前,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布,两只手撑开举过头顶,向观众展示着到:“大伙可以看看,这就是一块普通的布!”

说罢,她还翻折了一下,用力在掌中揉作一团,然后放在了上官雪的手中:“姑娘可以代替大家再次检查一下,看是否是普通的布?”

上官雪拿起来回看了看,确认是正常的布后,看向中年妇人,点了点头。

“好!那大家千万不要眨眼,神力马上就出现!”说完,中年妇人将布平整的摊在上官雪的手中,揪起最中的位置,嘴里嘟嘟囔囔的道:“神力啊,神力快显现,这位姑娘是否是可以接受它的有缘人呢?”

刚说完,上官雪就感觉手心掉了什么东西。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面前的中年妇人,随后又盯着手中的黑布,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手中。

“好了!神力出现了!”说罢,中年妇人一把将黑布拿起,五彩斑斓的糖果出现在上官雪的手中。

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妇人将布拉成长条,用力一扯,一朵牡丹又出现在眼前。

“好,好,好!”顿时,人们掌声雷动,纷纷叫好。

中年妇人看上官雪还没反应过来,又将牡丹花对着她举起,笑着道:“姑娘,恭喜你是被神仙眷顾的幸运之人,以后要天天开心哦,这糖果和花就送你了!”

上官雪看着眼前的花和手中的糖果,眼眶渐渐的红了起来,耳畔不断的响起老妇人说的“幸运”一词。

从小她就被视为是不祥之人,除了皇兄们,每人都对她避之而不及,好似和她走的近一些,厄运就会降临在那些人的身上。

今日,在她生辰之时,得到了这么美好的祝福,让她顿时心里翻了酸涩之情,不管这神力是真是假,她都感激这一切。

上官雪接过了花,用真切的眼神看着笑盈盈的老妇人:“谢谢你,这是我得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一旁的祁褚,双手背于身后,背影挺拔,满意的对壮汉点了点头,笑意从嘴角爬上了眼角。

为了她的生辰,他便寻得盛国最好的杂耍技艺人,安排了这一切。

当然,今日还远不止这个杂耍。

其实,祁褚是在赌,他在赌上官遥的选择。

他赌上官遥会选择参加宫宴,而雪儿会因此而出来在街上闲逛。

果然,他赢了!

表演结束后,两人便一起在街上走着。

上官雪不断的把玩手中的糖和花,很是兴奋。

祁褚在她的身旁,笑而不语。

突然,身后传来壮汉的呼喊声:“公子,公子你的钱给多了!”

祁褚转身,看着刚刚的壮汉拿着一袋银子,正向自己跑来。

他本想示意自己的暗卫拦住那人,但是又怕吓到一旁的上官雪,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等壮汉走到面前。

“公子,不用那么多钱的!这是多余的钱!”壮汉从当着上官雪的面,将钱袋放在了祁褚的手中。

上官雪疑惑的偏了偏头,看了眼祁褚,最后将目光定在壮汉的身上:“你们这是?”

刚刚的赏银,不都放在铜锣里面了吗,没看见许公子给这么多钱啊!

“这位姑娘啊,刚刚那个表演是这位公子特——特意——”话还没说完,壮汉感受到祁褚眼里的浓烈的杀意,吓的结巴了起来,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上官雪察觉壮汉的异常,扭头看向身旁的祁褚。

祁褚立刻转换了眼神,变的温和起来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壮汉见状,赶紧一溜烟的跑了,不到片刻就消失在上官雪的眼前。

就在祁褚在想怎么解释的时候,上官雪先一步开口问道:“所以,刚刚他们选我,是因为你吗?”

他松了口气,还好,雪儿只怀疑这一点。

祁褚低头看向上官雪,神色认真的道:“因为我不知为何,总感觉裴姑娘今日心情有些低落。所以就在刚刚看杂耍的时候,偷偷的给了他们一些钱。”

他看见她的眼红了起来,以为她生自己的气了,着急的道歉道:“刚刚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些,没想骗你的,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好不好?”

上官雪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人,内心的感动更甚,轻轻的道:“谢谢你!许公子,我没生气。”

说完,她将手心打开,拿了几颗糖,放在了他的手中,笑着道:“这’神力‘之糖,我分你几颗,希望你以后所愿皆能成真。”

祁褚收拢五指,将这几颗糖紧握起来,看向上官雪的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情愫涌动。

感受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上官雪也不自觉的抬头回望着他,明亮的双眸中眼里多了一分和他相同的情愫。

他所有的愿望皆是她。他希望她可以平安的活着,希望她可以健康快乐,希望她可以永远幸福。

稍微自私一点的就是,他希望她可以原谅过去的他,重新回到他的身边,白头偕老。

一阵风吹过,两人额前的碎发一起拂动着,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相同。

远处,树枝上红彤彤的灯笼随风摇曳着,两只鸟儿在枝头彼此依偎着。树叶中的饱满晶莹的水珠滑落,“叮咚”一声,掉在护城河的水面上,泛起了点点涟漪。

上官雪意识回笼,低头不自然的看向别处,但是自己的心跳声还在耳边回荡着。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前走着,不敢看他,鼓起勇气道:“许公子,今日其实是我的生辰,你可愿,和我一起度过?”

“当然!”祁褚笑着向前追去。

他将这几颗糖放入胸口的衣襟中,只留一颗在手中,缓缓的撕开了糖纸,放入口中。

嗯,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