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是被门外的说话声吵醒的。
“钟先生走了?”
“嗯,刚出门,脸色看着还是不太好呢。”
“先生今天出差,秦安洛连个面都不露,脸色能好才怪。”其中一个女佣问道,“她还没醒呢?”
“没有,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平常早就该起来了。”
门外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半天没有停下来。
秦安洛睡眠浅,平时家里的佣人们在她起床前连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惊扰到她,今天这倒是稀奇了,敢在她门外聊天。
秦安洛本来就有点起床气,昨天又比平常睡得晚了些,没睡醒,火气简直是直冲脑门。
她微微皱起眉头。
门外声音继续。
“这都几点了,她还真当自己是过来享福的了?”女佣阿琪不屑的说,“我去叫她。”
话音刚落,阿琪连门都不敲,直接打开了秦安洛卧室的房门。
她扬声道:“秦安洛,你——”
她话还没说完,迎面飞过来一个枕头,直冲着她的面门砸了过去。
她根本来不及躲闪,直接被砸了个趔趄。
枕头是羽毛枕,轻飘飘的,根本没有什么重量。
她纯粹是被吓的。
秦安洛语气不善,斥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她声色俱厉,说得阿琪有点发懵,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是进来干什么的了。
只见她微张着嘴,愣愣的站在那里,看向秦安洛。
秦安洛已经被吵得醒过来了。
她半坐起身子,轻轻倚着身后的靠背,黑色长发垂落在肩上,发尾微微有些卷曲,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随意。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阿琪摆起架势,不客气的说:“都几点了,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钟先生走好久了你知不知道。”
管他什么先生,跟她有什么关系。
秦安洛烦躁,又厉声道:“还不出去,是我说话你听不懂吗?”
“……”
阿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退出来的,直到关上门,她才有点回过神。
这个秦安洛是怎么回事,被鬼附身了,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冲。
阿琪后知后觉的有点不服气,她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可是,刚才她好像真的是控制不住的听从秦安洛的吩咐,好像这人凭空多出了一股气场似的,让她根本做不出反应。
房间内,秦安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一大早就惹她生气,真是太不懂事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佣人,看着有点眼生,她好像没有见过。
秦安洛幽幽叹了口气。
她抬眼看到一旁的钟表,才七点钟,还早呢。
她动了动身子,刚想继续躺下去,顿时觉得不对。
她的房间从来没有什么钟表啊!
秦安洛脑袋有一瞬的空白,她闭上眼睛再睁开,钟表还是在那里。
这不是幻觉!
她这时才发觉好像真的有些不太对劲。
而且,这个房间也不是她的卧室!
身上的衣服,房间的布置,陌生的女佣,这一切都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
秦安洛才琢磨了一下,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一部小说。
厚厚的一本,霎时间像是有风吹过一样,书页翻飞,几秒钟的时间已经到了最后一页,而书中的内容,已经完完全全的印在了秦安洛的脑子里。
秦安洛这才反应过来。
她穿书了,穿成了书中和她同名同姓的一个炮灰女配。
秦安洛有些不可置信,她一个天之娇女,按理说不应该穿成女主吗,怎么就成女配了?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看到的“自己”的生平,妥妥就是一个灰姑娘的人设,可是却没有人家灰姑娘的运气好,能碰上一个王子。
书中的她,自小父母双亡,和叔叔一家人住在一起,虽然不至于缺衣少食,可到底是寄人篱下。说话不敢大声,吃饭不敢多吃。
父亲和叔叔合开的公司也因为当初她年纪小,被叔叔伪造了股权转让协议,全部抢走了。
而现在,钟林恺和初恋周思源的恋情,因为周思源的出国而结束。秦安洛却因为和周思源长相相似,被叔叔婶婶当做礼物,作为周思源的替身送去了钟林恺的家里。
秦安洛:“……”
灰姑娘就算了,还是个替身?
秦安洛气不打一处来。
她秦安洛至于去做别人的替身吗,开什么玩笑!
这下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秦安洛下床走到梳妆镜前,好在现在的这张脸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只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气色,唇色有点发白,整个人也是偏瘦,好像营养不良似的。
她轻嗤了一声,当个替身能营养不良,这也是没谁了。
她还发现自己的手指还有一层薄茧,摸着有点粗糙,显然是干活干的。
这可真是灰姑娘人设不倒。
秦安洛好好的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才算放心了,至少是没有被人虐待过。
她先去洗了个澡,出来才发现原主过得是真朴素。
衣柜里面的衣服清冷素净,颜色淡得像是出了家。
秦安洛翻了半天,才在角落处找到一条勉强能看上眼的黑色连衣裙。
可她现在太瘦了,本来就是十分修身的裙子,穿在她身上,腰间甚至要有些宽大。
收拾好,秦安洛这才下了楼。
在楼下忙碌的佣人们听到走路的声音,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只见秦安洛身着黑色吊带长裙,头发微卷着自然落在双肩,顾盼生姿。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是一阵阵的海浪袭来,晃得人有些出神。
她长得本来就是美艳不可方物,虽然现在的气色差了些,可依旧改不了她骨子里的高贵骄傲,眼睛里有着以前从没出现过的神色。
直到她走下楼,那几人还怔怔的看着她,动也没动。
秦安洛皱起眉头,这钟林恺家里的佣人都是这么没有眼力的吗?
“看什么呢?”秦安洛有些不悦,她坐到沙发上,脚轻轻翘起,吩咐:“给我倒杯茶。”
???
她在和谁说话?
几个佣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动。
秦安洛眼也不抬,声调却是沉了一下,有些不悦道:“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几人对视了一下,最后还是近处的一个站了出来,倒了杯茶过来。
钟林恺的吃穿用度大都是最好最贵的,茶也不例外,还未入口,秦安洛就闻到一股沁入鼻尖的香气。
她轻轻品了一口,放下的时候,却手上一歪,撒出去了几滴。
她略略抬眼,见佣人们视若无睹的样子,嘴角嘲弄的轻勾了一下。
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秦安洛伸出食指,软软的指着一个人道:“你,把这里擦干净。”
谁?
顺着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阿琪明显感到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刚才莫名其妙被枕头砸到,阿琪正憋着一股气,再看秦安洛这会儿还要指使她,更是心生不满。
她翻了个眼,没好气的说了句:“纸巾就在那摆着,你不会自己擦?”说完,她又小声嘟囔了句:“当自己什么身份,指使谁呢。”
声音不大,可刚好能让秦安洛听见。
“这真是稀奇了。”秦安洛嗤笑一声,冷冷道:“我还不知道,花钱请你们来,原来请来教我做事的?”
这也就是钟林恺不在,她们才敢对她这么怠慢。也怪曾经的秦安洛太软太弱,都快让这帮人骑到她头上了。
秦安洛今天不同寻常的表现,让一直轻视她的佣人们都有点忐忑。尤其是她看过来的时候,让他们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过来一样,有些喘不过气。
阿琪被她的话一噎,还有些不服气,被旁边人拉了一下衣服,才忍了下来。
她不情不愿的去拿了块抹布,半蹲在地上,挪开茶杯,把那两滴茶渍擦干净了。
“好了。”她迅速扔下两个字,就要起身。
“等下。”秦安洛微微俯身,看着桌面上,轻挑了下眉,说:“没擦干净。”
“……”阿琪身子一顿,也顺着瞧过去。
刚被擦过的桌面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水渍了。
“擦干净了。”
秦安洛:“我说没有。”她背靠着沙发,抬了抬下巴示意道:“继续。”
阿琪不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哪里没擦干净,就两滴水,她还能看不到吗!
阿琪想直接起身走人,可想到秦安洛刚才的话,只能忍了下来。
她用力又擦了两下,没好气的说:“这回行了吧。”
端起那杯茶,秦安洛轻抿了口。她轻飘飘的一眼看过去,淡声道:“我说停了吗?”
“你!”阿琪猛地抬头。
秦安洛明摆着是在找事!
她一下子站起来,抹布扔在桌上,愤然道:“秦安洛你什么意思!”她指着桌面,“你倒是说,我哪里没擦干净了!”
秦安洛恍若未闻,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慢道:“我做事,需要向你解释?”
“你故意的!”
秦安洛轻笑了一声,直接承认:“是啊,可你能拿我怎么办呢?”她看着阿琪,开口道:“我是在教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熟悉话,阿琪明显一愣。
秦安洛虽然是钟先生带回来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钟先生根本是把她当成一个花瓶在家里摆着的,还是那种陶土的花瓶,有个地方就随便放的。
家里面任谁都能上去推一把,砸一下,根本没有人管。
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把秦安洛当回事,没人看得上她,冷嘲热讽的话更是没有顾及。
可现在秦安洛却和她提身份?
阿琪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没有出声。
秦安洛说得慢,却是字字清晰:“钟林恺不在,这里就是我做主。你如果不服,等什么时候你我换了位置,再来和我来说。”
旁边站着的几人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你要是不想擦,可以离开。”秦安洛不甚在意道,“我想应该有不少人会想要来这里擦桌子吧。”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阿琪不可置信:“你要开除我?”
秦安洛抬眼:“我想钟林恺也不需要一个,会在他睡觉时肆意开门打扰的员工。”
“你凭什么!”阿琪冲着秦安洛就喊,“你没有这个资格!”
“三个月的赔偿金我会叫人打到你的卡上。”秦安洛起身,自顾自说道,“我给你两个小时收拾东西,要是两个小时后再让我看到你,那就别怪我了。”
“哼,你吓唬谁呢!”
阿琪昂着头,丝毫没有把秦安洛的话放在心里。
秦安洛住进来两年,什么脾气秉性他们早就拿捏的差不多了。再说了,看钟先生的样子,是完全没有把秦安洛娶回家的意思,既然如此,他们也没必要对她多么客气。
一个玩物而已,指不定哪天就被钟先生扫地出门了。
阿琪丝毫不把秦安洛看在眼里,“你不要真把自己当根葱了,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做主呢!”
秦安洛挑眉,“我做不了主?”
阿琪得意的说:“当然了,这个家还是钟先生说了算的。”
秦安洛了然的点点头,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阿琪站的远,没看清是打给谁的。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一出声,阿琪就听出来了,是钟先生的声音。
钟林恺简单直接:“有事?”
秦安洛也开门见山:“你家里的事,我能不能做主。”
钟林恺似乎在机场,隐约还能听到广播播报的声音。
那边顿了一下,“你想做什么?”
秦安洛不耐烦,眉头微蹙,“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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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因为接连犯错,徐粤被派去了渣贱文,成为主角重走剧情。
还要完成原主愿望,报复所有对不起原主的人。
徐粤表示:简单,全是她擅长的!
睁眼看到凤凰男问她舒不舒服。
徐粤蔑然嗤笑:“舒服什么?你进去了吗?”
回家遇到婆婆刁难。
徐粤转头一巴掌扇到凤凰男脸上:“你骂我,我就揍你儿子,看谁心疼!”
大姑姐看不下去,要教她做媳妇的规矩。
大姑姐:“吃饭最少四菜一汤。婆婆不说话,儿媳不上桌。要斟酒,要布菜,要把婆婆老公照顾好。”
徐粤直接掀了桌:“吃吧,菜都给你们布好了。不吃?不行!舔也得给我舔干净了!”
侄子毁了她的摄影器材。
婆婆:“他还是个孩子。”
凤凰男:“你不要那么小气。”
大姑姐:“能有多贵。给你两百块钱,别不依不饶了。”
然后就见徐粤奔向厨房,磨刀霍霍:“来啊!谁怕谁!不赔钱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哼,谁还不是个神经病了!
凤凰男一家本想要拿捏儿媳,结果却被反拿捏。
一家人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终于忍不下去,放言:“离婚!必须离婚。”
徐粤吃着西瓜,吹着空调,看着电影。
闲适自在道:“想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我不拦着。”
一个你发疯,我比你还疯的故事。
※发疯文,下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