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更相信周长老,皆因祁溪这辈弟子的命灯都是他所炼制,当然也更有发言权。
全梦冷哼一声。
若非她现在还不会,一定要当场演示一番。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周长老倒是又拿起命灯仔细查看。
这一看之下,还真的发现了异常,他神色惊异:“这上面祁溪的气息,确实是被另外附上去的…”
除了本人身上可以提取到神魂痕迹之外,用对方使用很久的法宝也可以加在命灯上,但这种方法实在粗糙,神魂气息会越来越淡。
眼前这盏灯正是如此。
掌门:“所以这命灯并非是祁溪的,而是有人换了?”
周长老点头。
传讯玉碟另一边的祁溪:“……”
果然是套娃。
这边掌门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所以宗门之中有其他人入魔了,并且用祁溪做挡箭牌。”
周长老看着那灯的神色却越来越诧异:“这灯并非是我炼制的,看起来很相近,但上面却加了一道限制。”
殿内的人不是很懂炼器还在想这是什么意思,蔺修远却闻言表情一滞,似乎想到什么,他看向掌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便转身。
卢幼菱一愣:“师尊……”
蔺修远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径直出了大殿。
殿内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传讯玉碟这边的祁溪却心中了然,先不论是谁又换了她的命灯,但要论入魔。
半魔之体的萧朝更有可能,再加上周长老的那句话,几乎是将这种可能性提高到了十成十。
萧朝在拜入赤练山之时,蔺修远便探查到了他的半魔之体,但萧朝当年实在可怜,且从未犯过任何错处,而且在习剑上面很有天赋。
蔺修远纠结很久,还是决定把他收入门下,并且对他还算上心,但看顾萧朝的责任也落在了他头上。
他为此特意请欠他人情的炼器师的人炼制了这么一盏灯,替换了灯楼中萧朝原本的命灯。
这盏灯上加了限制,萧朝在入魔一定程度之内,命灯不会有任何表现,而在命灯刚刚发黑的时候,他的半魔之体还尚可以控制。
好在萧朝身上的魔纹就是个十足精准显眼的入魔探测器。
所以多年来也一直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
但此次……
祁溪想不明白,原文中,萧朝入魔是没有这么早的,不过这也不是需要她关心的范畴了。
她又看向大殿内。
众人实在摸不清楚蔺修远离开的原因也就不再多想,卢幼菱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那个守灯的弟子脸色发白。
周长老又是仔细查看,新加上的神魂痕迹只能等它自己变浅,不过倒是可以看出来加上的具体时间:“应当是在昨天晚上。”
全梦确定祁溪确实是被泼了脏水之后,就冷笑一声,她把对卢幼菱的怀疑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是不是你?”
她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来由的怀疑,而是因为能拿到祁溪本命法宝的人,毫无疑问,赤练山的人可能行最大,赤练山上,就属她和祁溪最不对付。
卢幼菱抬起头,将哭未哭:“真的不是我……”
一身黄衣的何无极挡在卢幼菱面前:“昨晚,灵灵一直和我在一起。”
这话实在是非常有歧义,昝和风脸色铁青:“你们做了什么。”
竟然像是忘记了现在什么场合,一副怨妇的语气。
修罗场的气息没有传到祁溪这边。
祝时喻这次没有用传音入密,而是直接指指点点:“她好丑,这只鸡好丑。”
居然是通过传讯玉碟的影像就看出来了何无极的原形。
他说完又看向祁溪寻求认同,指着自己和何无极同色系的黄色衣服:“他没我好看。”
祁溪:“……”
虽然场合不对,但她实在没办法否认。
平心而论,何无极作为男配,长的不错,但和祝时喻比起来确实是有些尴尬,尤其是在二人撞衫的情况下。
这边的何无极也意识到了昝和风是什么意思:“灵灵昨夜在听我唱歌!”
场面一滞。
全梦冷脸,话题跑的更歪:“你唱歌?祁溪救了你,又照顾到化形,你和居然和卢幼菱签了伴生契,祁溪跳崖,你还给她唱歌?”
卢幼菱委屈:“我并非有意的,若是早知道师姐会为此生气,我一定不会和无极结契……”
何无极:“灵灵,这不怪你。”
柴道人忍不了这些人了,他想表达自我,直接挤过来用桃木剑一直戳祝时喻,祝时喻被他戳的烦,解了他的禁言。
柴道人放飞自我:“这丫头和哭丧一样,她不愿意别人还能绑着她吗,这一人一鸡什么眼光啊,她和一个看起来就一无是处的乌鸡结契,这只鸡和这个哭哭唧唧的小丫头结契能有什么出路啊?”
祝时喻难得没有嫌他烦,总结三个字:“很相配。”
祁溪真的很不想打击他们。
但这一人一鸡,卢幼菱是天道的亲女儿,何无极涅槃之后会变成凤凰。
祝时喻在这边一脸嫌弃。
祁溪也有些懵逼。
她没想到何无极居然是真心觉得他的那些嚎叫是在唱歌。
这个事情是导致他倒向女主的重要原因。
何无极有个毛病,他虽然是只乌鸡,但跟个狼人一样,每到月圆之夜,就喜欢用原形对着月亮嚎。
就咯咯咯咯个不停的那种,非常刺耳。
祁溪起初不知道它是男配,只以为它是饿了,给他喂东西也不吃,寻了医修也说没什么异常,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可能是发情期到了?
祁溪不知道鸡这种生物是不是有发情期这么一说,但介于修真界既不讲物理学,也不谈生物学,没什么参考性,她就花高价买了一只名种乌鸡,油光瓦亮的那种,既精神又气派,严格说起来还是何无极高攀了。
等到下一次月圆之夜的时候,祁溪把它放进去,布了一个隔音的结界。
等她在发现的时候,发现那只名种的漂亮乌鸡秃了,一地鸡毛零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明显是被单方面揍了一顿。
出于同情,祁溪把它养在后山,又漂亮了才把它放生大自然。
但至此,她也确定,何无极也没有发情。
介于实在找不到原因,何无极初次之外又完全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祁溪也懒得管了,反正每到月圆之夜,她就会提前布一个传音的结界,让它在里面叫不影响其他人也就算了。
有时候修炼之余也会去看他一眼,但在女主到赤练山前那几个月,祁溪剑骨消失,每日都痛苦至极,对它实在也上不了多少心。
但卢幼菱后来知道了何无极的爱好,居然开始在这方面体现自己对小动物的爱护,硬是在每个月圆之夜在隔音结界内和何无极待着。
何无极至此就成为了卢幼菱最忠实的伙伴,最亲密的死党。
祁溪有时候觉得,从这方面来说,卢幼菱确实比自己狠多了,何无极那声音,她都能听一晚上。
真的很绝。
传讯玉碟另一边的掌门:“……”
不过他听了二人的吐槽再看卢幼菱的时候就觉得确实有点别扭,可不就是吗,这个弟子,每次见她的时候,十次里面有八次在哭……
但不管怎么样,卢幼菱确实排除了嫌疑。
与此同时,那盏命灯的黑色越来越盛,哪里是入魔之初的样子。
分明已经是及其严重了。
掌门咬牙切齿看向守灯的陆寻:“这灯到底是谁的?”
陆寻脸色发白:“弟子……弟子不知道……”
他否认完不自觉地看向卢幼菱,只见她却白着脸回避他的眼神。
掌门看他心虚的模样,哪里还猜不到他是在说谎。
“搜魂!”
搜魂之术于弟子而言伤害极大,一般而言没人会用,但陆寻敢做,掌门就敢搜。
陆寻一愣,哪里还敢再嘴硬:“是萧朝师兄……”
话音刚落,殿外遥遥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说,师姐她还活着?”
是萧朝。
而他侧脸魔纹遍布,眼睛赤红,已经丝毫看不出曾是一个修仙之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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